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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进府,也是压根儿没有抱着与伯夫人单独见面心思,可谁知自己女儿跟着杨怀柳倒是见了伯夫人,这可是让赵夫人很惊讶。
之前虽然惊讶杨怀柳也受得忠奉伯夫人的邀请,但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样受重视?
这杨家到底有什么根基?看来回去要与自家的老爷仔细说说这件事了。
被伯夫人见面说了两句话,梵音只觉得出来后赵夫人对她也多几分客套的笑容,赵月娥拿了糕点给赵夫人看,“娘,伯夫人身旁的妈妈送的,还记得我还吃桂花蜜糕。”
赵夫人更惊了,“有没有谢谢那位妈妈?”
“当然有,女儿哪会那么不懂事。”赵月娥笑的很欢畅,赵靖也有些惊讶,不过惊讶过后他便觉得方静之彻底的没有希望,之前曾听方静之说起过自己母亲看不上杨家的身份,可如今来看,身份高低恐怕不能用品级审度。
杨怀柳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时间不早,稍后便要启程了,赵夫人邀着梵音一同出去等候,梵音也不想在这里呆,看着温熙云时而投来的目光她就觉得牙疼。
尽管心里很畅快的笑。
原来被自己讨厌的人恨也是一件很爽的事。
随着赵夫人一起到了府外的马车之处,梵音依旧与赵月娥坐了同一辆马车,只是赵靖为二人换了一辆更好的,自当是梵音把自家租来的那一辆给送了回去。
王妈妈的心里兴高采烈的合不拢嘴,自家小姐都能被伯夫人单独见,岂不是比方夫人还厉害?
她可不是方府的家生奴才,而是方家人到京中时才去方府做事,心里对方夫人自当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王妈妈的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她为何还要帮着方夫人传什么消息?直接忠心的给杨家做事岂不更好?
在方家面前她是不够分量的婆子,在杨家她好歹还管着一摊子重要的事,何况这位小姐没有旁人府上那么多的教条规矩,她的日子过的也格外舒坦。
王妈妈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她早就该捶捶自己的脑袋想明白了。
这时候才想清楚实在是笨!
但怎样才能让自家小姐也信得过自己呢?王妈妈在一旁闷头仔细的想,脑中忽然蹦出个人来,她匆匆的跑到梵音的面前嘘声道:“小姐,老奴有个事要告诉您……”
第一百四十章 人心之变
“老奴一时糊涂,昨儿被方夫人叫去,也问了老奴点儿您家里的事,还让老奴今儿眼睛亮一点儿,过两日去把看到的事都给讲讲,”王妈妈朝着自己的脸轻抽了一巴掌便继续道:“但老奴出来的时候,正撞见小厮进去回事,老奴多一耳朵,听他们说是县丞和主簿吵起来了,县令大人不能回来用饭……那主簿不就是咱们老爷么?老奴昨儿脑子一乱也忘记把这件事告诉给您,都是老奴的错儿!”
王妈妈再抽一巴掌,却看梵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是小姐已经知道了?还是她对自己不满意呢?
左右又给了自己两巴掌,却看梵音还没动静儿,王妈妈抬头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家小姐是在低头思忖,根本没瞧她。
揉揉自己委屈的脸,王妈妈也不再多说,只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梵音虽然对王妈妈的行径很不喜,可她说的的确是个重要的消息。
前两日父亲的言语中有很多萧瑟忧伤的情绪,显然是在京衙遇事不顺,昨儿又是一晚没有归家,刘安去找他都给匆匆的打发回来,想必这次事情很棘手。
那位县丞梵音没有见过,也几乎没有听说过,但她知道的是当初方县令独自一人都没能压制住这位县丞的势头,如今自己老爹势单力薄,就更不用提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可自己知道又能有什么用呢?梵音在努力的想办法,而此时赵夫人正过来喊她们要启程了。
梵音看着在一旁盯着自己的王妈妈道:“这件事也要谢谢王妈妈的提醒了,如今咱们要跟随去游湖,此等事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出不上力,索性先搁置一旁,等明日回去再说。”
“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大小姐。”王妈妈挤着满脸的笑扶了梵音上马车,撂下帘子便如其他府的婆子一样摆了手。
长长的行队启程,马车的内侧有丫鬟婆子,再外围乃是忠奉伯府的带刀护卫随行,冗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梵音也是初次的开了眼界。
这才是豪门大户的阵仗?也难怪那么多人都追捧着忠奉伯夫人。
赵月娥瞧瞧的撩起马车帘子的一角朝外面看着街景,时而拽她看看这个,再指一指那个,梵音的眼中虽然看着,心里却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她有什么能帮得上父亲的呢?
这一次去法乐寺不知是否能见到静一大师,她能不能得到吾难师太的消息?
所有的事重重叠来,让她的脑子有些混乱,赵月娥叫了半晌,转头就发现她在发呆,拽了拽她的衣襟道:“怀柳姐姐,你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梵音脸上牵强的笑让赵月娥不放心,“谁欺负你了?我让娘帮姐姐出气!”
梵音不由瞪了眼,这样乖巧的小丫头也懂得借势借力?
转念一想,梵音不由心头苦笑,是她自己在钻牛角尖,什么借势借力,那是她的亲娘,谁家的闺女遇上委屈不找自己的娘?可自己又能找谁呢?
“哪有什么人欺负我,不过是家里的琐事罢了,你在看什么?”梵音转移了话题,赵月娥也没刨根问底儿,二人偷偷的看着外面的景,说着此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絮絮叨叨叽叽喳喳,一直说到了目的地才算罢休。
赵夫人看到二人兴高采烈的下了马车,脸上也涌满了笑,拍拍赵月娥的肩膀,与梵音道:“伯夫人若不找你相陪,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吧,今儿来了不少的夫人和小姐,也带你都去认识一下。”
梵音笑着道谢,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带着月娥一同见伯夫人的回礼,之前她喜欢低调,如今却不成了,这一路上她虽然与月娥在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心里也把事情想了明白。
伯夫人的相邀虽只是为了钟行俨,但对她来说也无疑是个机会,这不就已经与大理寺丞一家子搭上了关系?
当初钟行俨时而到家中蹭饭,父亲的默许也是为了吸引外人的目光。
他们是无依无靠的小人家,若想不在京中权势的潮海中漂泊帆船,那就只能不停的增加分量,以求有一个能够停泊的港湾。
梵音并没有直接去巴结着赵夫人,而是一直与赵月娥相依相伴,赵靖走在二人的身旁,时而也驻步讲一讲法乐寺的名景之地的由来。
梵音偶尔回上一两句,倒是让赵靖刮目相看,他虽然听方静之说杨怀柳是个才女,但如今才真是有了体会。
从他开始为众人讲,逐渐的变成了梵音成为讲解的主导,众位夫人坐马车也是累了,如今一边赏景一边听,倒是更有兴致,何况梵音每每说及佛的故事也都用了通俗易懂的词汇,可不是那些人“之乎者也”的乱拽,那么绕着弯子的故事鬼才乐意听呢。
赵夫人也很是高兴,终归杨怀柳是跟着她一起,本还担心她小门户出身,即便得过忠奉伯夫人的私见,可与这些人相交是个长远之事,而不能单依靠那一件事就能得众人的信赖和喜爱。
何况这些人的门坎儿都高得很,若是什么话语不注意很容易犯了忌讳引人不悦,可如今看来,她是过多的担心了。
杨怀柳还真是个怀才之女,对众人接二连三的提问她都能不慌不忙的给予解答,显然这并不是知道要来法乐寺刻意恶补,而是真材实料。
赵夫人也被人接连的追捧几句,心中更是高兴,摸着梵音的小手便笑道:“别看这只是京衙主簿的女儿,小小年纪便操持家事,我是不信那些胡编乱造的传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别人爱怎么排揎就怎么排揎去,她一个小姑娘自幼就操持整个家,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手忙脚乱了。”
“说起来杨主簿年轻有为,至今还不肯续弦娶位夫人,这可是他的不是,姑娘家的也不能插手自己父亲的私事,改日让我们老爷去劝劝,怀柳也年纪不小,早晚要定亲嫁人的,哪能被她这样使唤着。”
赵夫人一句话便把梵音这父女俩的亲事都给挑明了,今儿来参加游湖会的都是京中各官家夫人,若有心的自当会注意到她们。
梵音羞赧的笑着谢过赵夫人,随即便站在一旁不说话,提及亲事她不能径自多言,显得没分寸,但赵夫人提到她们家老爷,这也是一个好的讯息。
众位夫人笑着夸赞,可在角落中的温熙云格外的不高兴。
杨怀柳在众人面前这番显摆,她已经气的牙根儿痒痒,可孰料这赵夫人还这样的抬举她?这死丫头到底哪儿好?
“赵夫人说的话在理,谣传自当不可信,不过这年头也有的人伪装的太好,眼见都不见得是实,耳朵里听到的奉承就更不用提了。”温熙云阴阳怪气的笑让赵夫人很不满。
皱着眉头看过去,正瞧见温熙云和她身旁的宋氏。
“原来是侍郎夫人,给您请安了。”赵夫人收敛了笑意,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您身边儿这位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从未见过呢?”
温熙云的脸上一烫,眼见众人投目过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过分了。
赵夫人说从未见过她,而她刚刚却擅自插话,赵夫人声称不认得她是谁,也无非是在抽她的脸了。
她父亲乃是堂堂的吏部员外郎,谁能不知道?
宋氏也没想到温熙云刚刚会突然来这样一句,尴尬的笑了笑便道:“这死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你也不要怪她,这是我的侄女,熙云,”看向温熙云,宋氏推了她一把,“快给赵夫人赔礼,长辈叙话,哪容得你个晚辈的胡乱插嘴。”
温熙云连忙上前赔礼,还未等福身,赵夫人便连忙拦住,“吏部员外郎的女儿?那还是莫要给我赔罪了,我们老爷可面临着调职呢,若是回头知道了我与他的女儿有了过节,我们老爷的官帽子可还想保住呢。”
赵夫人嘲讽的一笑,转身便道:“咱们走吧,絮絮叨叨的让人家烦了,去前面歇一歇。”
众夫人多数跟着走,只有少数几个留下来是为了给宋氏圆脸面。
梵音没想到本是看着和气的赵夫人提及温家居然会这么大的火气,显然与温家之间有很深的过节。
为何她这么想笑呢?
赵月娥挽着梵音的手向前走着,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含蓄羞涩,低声的絮叨着:“那个女人真讨厌,怀柳姐姐正讲的有趣,她偏要来泼冷水,其实就是嫉妒您了,她特别小心眼儿,上次就有位姐姐因为她气病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这得生多么大的气?”梵音满脸惊诧,赵月娥低声道:“是为了亲事。”
梵音吐了舌头也不再问,这等隐秘的私事还是越少知道越好,官家的亲事多数都为权势联姻,那不再是你情我愿两情相许的事。
大户人家衣食不愁,但任人摆弄或许也是悲哀。
只是有人厌恶这份悲哀,更有人依赖悲哀。
那自己呢?梵音想着刚刚赵夫人提及的婚事,她自己能否摆脱掉悲哀的洗礼,找一个合她心意的人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窄
梵音随着赵夫人等前往法乐寺的后堂而去,宋氏正对温熙云怒目相待,显然对她刚刚的表现很是不悦。
温熙云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见宋氏没有半分心软,她便拉着宋氏的衣袖道:“姑母莫要生气,都是侄女不对,我也没想到那位赵夫人会如此小气,尽管道歉也不肯原谅侄女,不过都是侄女的错,擅自插话是不合规矩,可她也实在太不尊敬着您了。”
温熙云一边道歉一边朝向赵夫人泼冷水,宋氏冷笑几声,“你当她只是大理寺丞的夫人,就真的要让着温家,要让着我了?按说你也是跟随家中人混熟了夫人圈子,怎么还不明白道理?官衔比不得人脉,别觉得你爹是个吏部员外郎就能把人家怎样,惹急了,倒是你父亲的官帽玄了!”
宋氏的话让温熙云一惊,她对赵夫人还真是不熟,“侄女不懂,还请姑母多给讲一讲。”
“那赵夫人的父亲正是你父亲的上司,这你都不知道?”宋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去后堂歇着,不用陪着我了。”宋氏朝着自己的下人吩咐道:“带她去后堂的静阁。”
“姑母,侄女还想陪着您……”温熙云的恳求,宋氏压根儿当做听不见,只带着贴身的丫鬟继续走。
婆子们护着温熙云往后堂去,温熙云气的头疼欲裂,更是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梵音的身上。
若不是这个死丫头,她怎么会被自己的姑母厌恶?如今倒好,她不单劝不成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