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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一怔,钟氏能直接点名温熙云的身份,也无非是在表明她的不在意。
“伯夫人居然还能记得她,这丫头今年也十七了,婚事家里操心快说破了嘴,跑到我这儿来躲清闲,正赶上您的游湖会,便将她一同带来了。”宋氏的话语中也有解释,钟氏点了点头,“既是来了那就好好的玩,都坐下用吧。”
宋氏道谢的福了福身,梵音也准备随着钟氏回了主位上,温熙云眼气得很,忽然道:“杨怀柳,一会儿过来陪我聊聊?今儿吃着你的素斋菜,还真是味道不错,比以前做的面要好吃多了,听说宇文公子也曾用过,看来你的素斋手艺的确很招人。”
温熙云虽是笑着说话,可她语气中不自觉带出的鄙夷很明显,她这时候提及宇文信,无非是在挑拨她和钟氏之间的关系。
忠奉伯府与宇文侯府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了你
钟氏的脚步顿了下,梵音转过身道:“谢谢温大小姐夸奖。”
短短的回答让温熙云接不下去话,犹豫间,梵音已经随着钟氏离开了此地。
宋氏皱了眉,“熙云,你抽什么疯?”这时候提及宇文信,岂不是连她们也给搅和了进去?
温熙云一怔,“姑母,我只是随口一说,也是听来的,这个杨怀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个小小的主簿的女儿,居然能让宇文公子和怀远大将军的儿子都来往他们家,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够了!”宋氏低声斥道:“她好与不好关你何事?今儿带你同来就是错的,你吃好了么?吃好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姑母……”温熙云又被撵走,她坐在那里赖着不动,“侄女不走,侄女一句话都不说了,这还不行吗?”
周围已经有人将目光投了过来,宋氏也没办法在这等场合发火,压制着心头的怒意坐下,温熙云便一直都盯着梵音。
可惜让温熙云失望的是,忠奉伯夫人仍旧对她喜色相待,根本没因为她刚刚的话落下来冷面孔。
不是都说忠奉伯夫人闻宇文侯府便登时大怒的吗?
今儿是怎么了?就这样的袒护着杨怀柳?
温熙云的心里满是不可置信,而此时赵月娥正在与赵夫人和赵靖等人说着梵音做的那一桌子素斋有多么的香。
“怀柳姐姐的刀工实在是好,我还没等看清楚呢,那豆腐一下锅就像水中飘散的头发一样细,更是不用任何人插手,好像整个人在那里噼里啪啦的,一会儿就出一道菜,一共做了一桌子。”
赵月娥抿了抿嘴,笑眯眯的道:“还有比这道红焖鸭肉更好吃的。”
“臭丫头,吃完了在这里跟我们显摆?”赵夫人笑着点了她的脑袋,听女儿说的神,显然也是杨怀柳真有这个本事。
“怀柳看起来不像官家小姐,人也很好相处。”林红钰在一旁夸赞,赵月娥点了点头,“怀柳姐姐说她是为母亲守孝时食素,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天三顿饭的练,我刚刚看到了她的手,手心里有几处茧子,真是让人心疼。”
赵夫人微微点头,不管杨怀柳的菜做的如何,起码她能够一直带着月娥同伯夫人见面,这就是个踏实靠得住的人。
“咦,怀柳姐姐过来了。”赵月娥正说着,就见梵音朝她们走来。
“累坏了吧?快歇歇。”赵夫人热忱的拉着她的手,“月娥这丫头都快把你夸成了神仙。”
梵音笑着行了礼,“味道如何?还入得了口吗?”
“岂止入得了口,只剩下盘子底儿了。”赵靖笑着道:“可惜静之没来,不然定是闷头考试一定要夺魁去你家提亲……”他忽然停住,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只得把话说圆了,“不然一定科考完毕后,天天到你们家蹭饭。”
赵夫人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梵音连忙自己撇清与方家的关系:“赵公子若科考得中,我也亲自下厨为你开一席,到时候也请红钰姐姐和月娥妹妹同来。”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赵靖傻笑着挠了挠头,他也看出梵音对方静之没有心,可怜自己那位同窗之时,也实在觉得自己多余。
第一次见杨怀柳就觉得二人不是良配,怎么与杨怀柳呆久了,还不自觉的撺掇起来?
赵夫人问起了温熙云,“刚刚她说什么得罪伯夫人的话了?”宋氏对温熙云的冷脸许多人都已经看到。
梵音思忖下,低声道:“她提起了宇文信。”
赵夫人的眉头当即皱紧,“伯夫人没发火?”
“没有,只当没听见。”梵音没有把话细讲,反而看向了赵靖,“她可是方静之的表妹,赵公子没听说过吗?”
赵靖点了点头,“倒不是静之说的。”
梵音似是开了玩笑,“这倒奇怪了,她一直是方夫人的心肝宝贝儿,比对方公子还要好,巴不得整日放身边儿护着的。”梵音尽管没明说,但赵靖也已经明白,温熙云或许就是方夫人指定的儿媳。
看来事情不是方静之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赵靖连忙把话题转走,“他爱怎样我是不管,我是考试之后要先去蹭一顿,林兄不妨也带了嫂夫人同去,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林庆轩点头应下,众人其乐融融,你一言、我一语的甚是热闹。
用过了饭,众人便到湖边赏景,太阳已经羞涩的垂下了脸,远处一片红霞倒映在湖水之中,天是红蓝一片,将平静的水面也映成了天,好像一幅静态的画卷,格外的美。
远处的翔鸟飞起鸣啼几声,赵靖捡起了石子儿在水面上弹出几个水花,让天空红霞的水影波动粼粼。
寺庙鸣了日落的钟声,庄重,沉静。
梵音的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再去找一次静一大师,可上次是遇见了宇文信,这个家伙到底走了没有?
今天虽然得了伯夫人的赞赏,也与赵家和林家有了相交的情分,可宇文信的那一席诈词始终在梵音的心底作祟,让她不能完全的平静下来。
师父,你到底在哪里呢?
梵音有些后悔当初在杨家村听闻师父离去的消息没有马上追着走,可那时年幼,更是逃不开杨老太太的魔掌……后悔又有什么用?如今只能继续的寻找,无论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静一大师的禅房内,宇文信与他对坐,“我最后再问一遍,那位吾难师太身在何处?”
“老衲不知。”静一大师的回答很简单。
宇文信的嘴角扬起了笑,“这么好的寺庙若是被烧为灰烬也很是可惜,那时大师还能这样沉稳的打坐么?”
静一大师的双眸仍旧紧闭,但他的颤抖的手已经显露出内心的恐惧。
宇文信站起身,“我再给您一个时辰的时间,再去看一看湖边的夜景,恐怕,这会成为最后一次。”
静波湖边的夜晚星空闪耀,飒飒的光忙铺满水面,映出银色的夜空。
夫人们多数都已经累了去静阁中歇了,湖边喧闹的乃是各家各户的少爷、小姐们,莹烛隔上十步便点燃一根,暧昧朦胧,倒是个赏景的好气氛。
梵音与赵靖和月娥在湖边静静的溜达着,赵夫人已经带着林红钰去林夫人的阁中谈亲事。
赵靖显得有些紧张,月娥一旁捂嘴偷着乐,梵音逗弄道:“这时候笑话你哥哥,小心过两年没人背你上轿。”
月娥羞涩的扭头,“那还要过几年呢,人家还小,倒是怀柳姐姐快到及笄之龄了。”
“及笄……”梵音摇了摇头,“我父亲还未续弦,我的婚事不急。”
“这又有什么关系?”月娥不懂,赵靖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两句,只当做没听见。
月娥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小手杵着脸道:“怀柳姐姐一定会嫁个好人家。”
梵音也畅想起来,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撑得了天、踏得住地,容得了喜怒哀乐的男子”,这样的人会在何处呢?
想到此梵音不由得苦笑起来,怎么在这个地方还思春起来?真是羞死了。
正在暗自的想着,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唏嘘的人声,所有的人都往那一方看去,赵靖个子高看得远,见他皱紧的眉头,梵音忍不住问着:“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不等赵靖回答,一众身着披甲的护卫冲开人群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白衣的男子闲庭信步的走来,尽管周围的人们指指点点甚是惊诧,可他淡淡的微笑分毫不受影响。
周围的小姐们已有羞红了脸的,更有壮了胆子上前搭话的。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梵音已经看出这个人是谁,宇文信。
他怎么还没走?大晚上的还一袭白衣,装鬼啊!
梵音翻了白眼转过身去,已有忠奉伯府的护卫将宇文信拦下。
双方护卫对峙,宇文信上翘的嘴角轻声道:“怎么?难道本公子来此地赏景也需要向伯夫人请命吗?”
护卫长不知宇文信有什么目的,当即便吩咐身边的人去通禀伯夫人。
“还请宇文公子留步,这里都乃伯夫人的宾客,您带着侯府的侍卫冲撞,实在不雅。”
“侍卫是保护我,可你看我?”宇文信抬着手,“身上半点儿伤人的兵器都没有,何况……我是宇文侯府的主子,你不知道要为我行礼请安么?”
护卫长也觉得甚是棘手,今天宇文信见伯夫人他当初也在,虽然知道宇文信没有离开法乐寺,可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来聚会之地,这是明摆着的挑衅,哪里是他所谓的请罪?
“你也不必紧张,我不过赏一赏夜景就走。”宇文信伸手拨开护卫长的刀,径自的向前走。
双方的护卫侍卫也没有再向前一步,就这样的对峙不动。
宇文信潇洒自若的漫步,与他言谈的官家子弟也不再少数,可他似乎没有什么心思,只简单的回上两句便往湖边而去。
赵靖看向梵音,轻声道:“他好像朝你走来了。”
“倒霉。”梵音的话让赵靖一愣。
“他真好看。”赵月娥的评价让梵音皱了眉,“可不要与你母亲说这句话,否则给你关了家里不允出来。”
赵月娥连忙捂住嘴,眼睛一直都盯着宇文信。
宇文信的确是朝梵音走来,虽然她不是倾国倾城之色,更不是妩媚妖娆之姿,尽管是在熙攘的人群中,总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杨怀柳,在这里又见面了。”宇文信的声音很轻柔,俊俏的面庞被莹烛的光芒映衬的更加柔美,赵月娥在一旁看的脸色红彤彤的,被赵靖一把拽到身后。
“我可否与她单独的聊几句?”宇文信看向了赵靖。
赵靖微微点头,与梵音道:“我就在不远,有事喊我们。”
梵音送走赵靖兄妹,叹了口气,“宇文公子实在很有雅兴,这么晚了难道还没吃饱?”
“这与吃饱有什么关系?”宇文信挑眉问询。
梵音回瞪着他,“你不饿找我干什么?我一个只会做几道素斋的丫头而已,我还不想被周围的目光盯成筛子。”
宇文信笑了起来,那股笑容虽美,可看在梵音的眼里却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杨怀柳,你总是能说些与众不同的话出来,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宇文信似乎也没想要她的答案,转身看向幽美的湖面,轻风吹动着他的面颊,让他微眯着双眼,“这片景色美吗?可惜,它很快就要不在了。”
“你什么意思?”梵音盯着他,宇文信侧目看着她,“因为我准备一把火将这里夷为平地,你信吗?”
“神经病。”
“我就是神经病,不过也是因你而起,你才是这个结局的始作俑者。”宇文信的话让梵音炸了毛,“关我何事?”
“因为静一大师不肯说出吾难师太的下落,现在已经不足一个时辰了,”宇文信啧啧摇头,“可怜的美景,就要这样的消失了,杨怀柳,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为何这么千方百计的找我师父?我碍到你什么事了?你想要我父亲当瞎子看不到你们做出来的恶心事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乐意对你俯首帖耳、逢迎巴结的人到处都有,我们不过是个小门户过日子的父女俩,你何必把这样一盆接一盆的污水往我身上泼?”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说的应该是你!”梵音转身便欲走,宇文信上前拦了一步将她挡回去,笑着道:“这不关你父亲的事,我就是为了你,来我身边儿,我可以给你个侍妾的名分,只要你点头答应,我可以放过你的父亲,也可以让所有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消失,让你安安稳稳的当这个杨怀柳。”
“你无耻!”梵音的怒吼引让宇文信笑容更浓,“我承认自己无耻,那又如何?”
“疯子……”梵音转身便跑,宇文信也不再阻拦,看她跑得越来越远,他的笑容逐渐的收敛起来。
他承认对这个丫头有了兴趣,可这等兴趣只是想要听她肆无忌惮的回驳和挑衅,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体验过,品味着她煮的面,听着她奇特的话语,这难道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威胁
忠奉伯夫人听到宇文信到湖边搅事,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带着一众下人和护卫便冲到了湖边。
可等她来到之时,宇文信已经带着侍卫离去,湖边也没剩下多少人,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宇文信的突然到来给搅散了,只剩下梵音和赵靖、赵月娥在那里静静的站着。
梵音在发呆,一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