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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的心思多,梵音拿了五两银子,“帮我办成一件事便拿五两,待我用不着你的时候,再给十两,咱们主仆两清。”
“瞧您说的,老奴哪会是那等人。”王妈妈虽说着,也把银子拿在了手中,“去方府也要打点下里里外外的下人,老奴只拿这五两,虽说这辈子一直都扎紧了腰穷算计,那也是因以前穷怕了,老爷和小姐都是好人,老奴也都心里有数,以前是做过点儿不招人待见的事,这一次就当都还了!”
梵音福身给她行了一礼,王妈妈匆匆而去。
等待总是煎熬,梵音除了现在让王妈妈去方家打探消息之外,还想不到什么办法。
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来,钟行俨。
这时候他怎么不出现?父亲说的那个资料又是什么呢?
梵音只听到这一句,却根本不知道这资料在何处,又是什么模样,如今连家都被封了,她即便想进去找,恐怕也是进不去的。
衙役带走了父亲,显然这件事必定有方县令插手,梵音心里很乱,乱到所有的人都在脑子里回旋一遍,不但是赵家、林家,连忠奉伯府她都已经想到了。
可与赵家也不过是两日之缘,这么大的事求上门实在是没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这一家暂时不能求。
林家更不用提,还不如赵家的关系近。
而忠奉伯府……梵音想到钟氏那一日与她的私谈,他们更关注父亲手中攒着的宇文侯一系官员的把柄,拿不到这个东西,去了也是白去。
所有的事盘算下来,她也只能等待王妈妈从方家回来再做打算。
时间,过的快一些吧……
京衙的大狱之中,方青垣看着牢笼中正襟坐在地上的杨志远,满心都是无奈。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又能怪谁?杨志远的确是他当初全力举荐到京中为自己的臂膀,可谁知杨志远不肯与他站在一队,而且还牵扯出一本厚厚的资料。
那一份资料若被公布于众,少说要牵扯到十几名五品六品的官员,若是皇上震怒,加大力度再审再查,那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如今也已经与宇文侯一系绑在了一条船上,宇文信更是亲自下令要他来办杨志远,他又能如何?
之前他的内心也有几道风骨不屈,可临到最后才发现,不屈又能如何?那不过是与自己找别扭,他人看来就是个笑话。
杨志远的目光让方青垣心底仍存有一丝挽回的情分,吩咐牢头打开牢房,他便缓步走了进去。
“师弟……”
“县令大人。”
杨志远不肯认他,方青垣也只能感慨一叹,“时至今日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只后悔当初不应该让你来京城。”
“我也很后悔,为什么要慢上一步,相信了你,若不是你让我等上一日,我早已经将备好的资料送到了都察院。”杨志远冷哼的别过头,方青垣看着他,“如今你还能有一个机会,你低头认个错,我宁肯去给宇文公子磕头,也要保住你的命,师弟,退一步,你还有女儿,有家人。”
“你为何不想一想那些疾苦无粮活活饿死的百姓?你们在审粮之事上动手脚,将陈粮一批一批的换走到底是何居心?宇文侯支持的乃是越王,你心里明白,他居心叵测,你就是帮凶,这等事我绝不姑息!”
杨志远的话让方青垣站起了身,脸上也有着阴冷的慎重,“师弟,你想的太深远了。”
“你为何不肯投正,偏要助纣为虐?”杨志远的问话让方青垣不知该怎么回答,停了半晌才道:“我也是为了黎民百姓。”
“荒唐!”
“你不懂,要有长远之计!”
“我只知道你们害死的人不计其数,休与我谈这等无耻之言。”杨志远猛一摆手,不再理他。
方青垣深吸口气,“三日后会有对你的判决,如若这三天你仍不肯回头,定是斩立决。”
“什么罪名?”
“与县丞同流合污,收受贿赂,买凶杀人。”
杨志远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狂笑到慑人心肺。
方青垣转身出门,杨志远忽然停下来,“我也告诉你,即便我杨志远死了,也终有清白的一日,孙县丞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等着吧!”
方青垣心虚气盛的即刻离去。
两个时辰过去了,梵音却一直都没有等到王妈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要见他
梵音没有再继续等,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挥霍,她要自己找上方家去。
方家门口有很多的人聚在此地,梵音怔愣片刻便挤进了人群。
看家护院的小厮围在门口,王妈妈正跪在地上,汗水湿透衣襟,整个人的脸都刷白无色,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
梵音惊愕的呆滞,随后急忙冲了过去,方家的下人自当认识她,硬着头皮也要上前拦住。
“让我过去!”梵音嘶声的喊,下人们拱手道:“杨大小姐您快走吧,王婆子惹恼了夫人……”
“这是我们杨家的下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即便是有错也要我来处置,何时轮到你们让她跪在这里不允起身!这也是位上了年纪的妈妈,你们就忍心?”
梵音以为王妈妈顶多是走了,可却没想到她被罚在这里跪着。
无论王妈妈是否犯了什么错,这明显都是方家的落井下石!
“是王婆子在方家内宅鬼鬼祟祟的偷东西,夫人只罚了她的跪已经是开恩了,若是换成别人,送了衙门进大狱!”下人趾高气扬的嚷着,宣扬着方夫人的恩德,鄙视杨家下人的无耻。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梵音推开方家下人直接跑到王妈妈的身边儿,“您起来,咱们走!”
“走、走不动了,我的腿已经跪的没了知觉!”王妈妈推开梵音,“大小姐您走吧,老奴没事,老奴什么消息都没听到,拿银子给了方家下人,他们告诉我的都不是实话,老奴终究还是被坑了,您快去忙着老爷的事,老奴不用您管。”
梵音的眼眶中蕴了湿润,她蹲在地上,把王婆子的手放在肩上,“我背您走,绝不能让您一个人留下!”
王婆子挣扎两下也哭了起来,她身材肥胖,自家小姐怎能背得动?
梵音咬着牙硬挺起身,背着王婆子一步又一步艰难的走着。
周围的百姓即刻让开了一条路,方家的下人凑在一起商议着该怎么办,更有人匆匆的跑回府里去向方夫人通禀。
方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登时暴跳如雷,“给她们拦住!把那个王婆子送了大牢里去,杨志远如今都已经成了死囚,她杨怀柳还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门前吵嚷?她若不肯放了那个婆子,那就把她们都抓起来!”
“夫人!”常妈妈在一旁安抚道:“就容她去吧,老爷已经与杨家撕破了脸,少爷也不会再惦记着杨家大小姐,您何必还这样待她?”
方夫人满脸都是不耐之色,“咱们必须要与杨家划清了界限,否则老爷更是难办!杨志远本来就是老爷给带到京中的人,如今那些人逼着老爷自己下手,就是要断了老爷的后路,我这也是不得已!今儿是谁把王婆子放进来的?一概都给撵出去!”
常妈妈也没了辙,刚要转身去传话,孰料就见一个影子朝着门口飞快的跑了出去。
本想只身挡一挡,孰知方夫人也正巧看在眼中,拳捶桌案,指着门口的人喊道:“方静之,你给我回来!”
方静之冲出方家的门就看到梵音正陪着王婆子在蹒跚着走,他当即便吩咐下人,“备车!”
“少爷……”
“备车,听到没有?我的话都不肯听?那就从方家滚出去!”方静之初次大发雷霆的恼了,下人们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后方找人。
方静之跑到梵音的身旁,看着她面颊留下的汗和目光中布满的血丝,心都已经碎了!
“怀柳,把她放下。”方静之的阻拦让梵音直盯盯的看着他,他也顾不得与梵音多解释,即刻把王妈妈从梵音的背上扶下来,而此时下人已经推来了一辆拉货的车,“少爷,奴才瞒着夫人给您送来的,杨大小姐,您快走吧。”
撂下这辆车,下人便匆匆的跑了,方静之亲自把王妈妈给扶上了车,王妈妈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手在为梵音揉着后背,“大小姐,大小姐您这又是何必,老奴一条老命哪比得上您这娇贵的身子。”
“什么娇贵的身子,以前勉强算得上是个官家小姐,如今便是成了囚犯的闺女,躲我都躲不及……何必还往我身边儿凑?”梵音这后一句自是说给方静之听的。
方静之看着她,“说这种话有何必要?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
“方公子,这件事县令大人是主判,您是县令府的少爷,还是离我们远一些为好,免得沾染不清,为你们家惹上麻烦。”梵音虽然话语硬气,可这也无非是实话。
她并不想这样对待方静之,可她如今实在没有宽容的心思去理解他人。
方静之看着她心底满是酸涩,“怀柳,我、我一定对你好……”
“您多保重。”梵音歇的差不多,抬起货车的拉杆便往前拉着走,方静之不肯离开,在一旁帮忙。
梵音越是艰难的走,她的眼泪涌的越凶,狠狠的把水珠憋回眼眶,却仍旧止不住的掉下来。
她终究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方静之连忙上前扶着她,梵音扭开身子,“别碰我。”
“怀柳,我能怎么帮你?我这就去问我父亲,你想知道什么?我这就去问!”方静之也有些歇斯底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得知杨志远被自己父亲下令捉拿,更是知道是死囚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想的不是杨志远是否被冤枉,想的也不是自己父亲是否判决的错了,他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杨怀柳,他还能不能再娶到她!
可如今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方静之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他怨自己想不出办法,更可笑的后悔为何不早早的让父母与杨家定亲,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梵音本想即刻拒绝,话到嘴边又停住。
顿了半晌,她看向方静之,“我想见我父亲。”
方静之愣了,结结巴巴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话来。
梵音一直看着他,“我要见父亲,哪怕是最后一面,你能帮我吗?”
“我……”方静之力不从心,可看着梵音眼圈的红,他硬是咬牙答应下来,“我试试!”
忠奉伯府中。
钟行俨与钟氏正在同忠奉伯沈晋武说着杨志远的事。
“今儿一早才带着杨怀柳回城内,没想到才一转眼就发生这么大的事,”钟氏沉着一张脸,“那一天她也与我说起杨志远攥了什么把柄,这是要灭口?”
沈晋武没吭声,钟行俨看他道:“姐夫,这件事你打不打算插手?若是能拿到杨志远手上的那份东西,你恐怕能翻一把身,玩次大的!”
沈晋武瞪他一眼,“玩个屁!说这些有用吗?那东西呢?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跟我说这些不是给老乞丐画饼,能当饭吃?”
“你若点个头,我这就去找!”钟行俨说完,沈晋武摆了手,“你拿来东西,我立即点头!”
钟行俨讥讽的笑,“说你自己耗子胆就得了,你不点头,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胡扯!你不拿来能说服人的东西,我难道豁着一张老脸去保个小主簿?我丢不起那个人!”沈晋武今年已是五旬之人,他这辈子向来是一帆风顺,唯独这个小舅子,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按照年岁,钟行俨还没有他的大儿子年岁大,可偏偏这小子辈分大,来到伯府不是耍无赖就是祸害一通甩鼻子走人。
他与钟氏老夫少妻一辈子都没吵过几次架,每一次吵架都与钟行俨有关。
一大早就跑上门,为了个小主簿跟他扯了一个时辰,他好歹是大周国堂堂的忠奉伯,一个区区的小主簿……这不是笑话嘛!
钟行俨看着钟氏,“姐,你白吃人家一顿饭了?”
钟氏的脸色当即撩下来,“行俨,你为何这样护着杨家?你不会是对那个杨怀柳……”
“我没有。”钟行俨当即摆手,“我娶谁也不能娶个火柴棍啊!我只是觉得让宇文侯得逞了心里不太舒服,杨志远是负责审粮的,显然他在这上大有手脚,昨晚上若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您这位伯爷想出手都没空了,只有心思抱着棺材板儿当鳏夫了!”
钟氏埋怨的瞪他,心里也对昨晚的火事存了怨,那一抹幽怨的目光看向忠奉伯,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终究是钟氏先叹了口气,“差点儿被烧死,若真是死了也省了心,整天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操不完的心,跟这唯一的亲弟弟也操不完的心,我这是什么命呢……”
“行了,我管!”沈晋武即刻摆手让钟氏住嘴,他看向了钟行俨,“只要你小子把那什么杨志远说的东西拿到我面前,这件事我豁出去老脸也办了!”
“姐夫是个爷们儿!”钟行俨竖了手指,沈晋武满脸苦笑,“我是怕你姐姐先当了寡妇。”
钟氏怨怼的目光中也含情脉脉,而此时钟行俨早已经撒丫子离去,奔出忠奉伯府很快就没了踪影。
第一百四十八章 探监
梵音此时正听着方静之和赵靖两个人说着父亲的案子。
“……这件事明天就会转到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