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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史气了个倒仰,衙役连忙闭嘴到一旁,只当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他妈的,这个气受的憋屈死了!老子……老子……”典史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朝着一旁的石墩子狠踹几脚才不得不叹口气,“老子也没辙!”
赵靖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小茶楼,要了一个雅间之后,他便让方静之和梵音一起进去。
梵音下了马车并没有再跟着,“家里的人不知安排的怎么样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她们。”
“怀柳我陪着你。”方静之要跟随,梵音摇了摇头,“这次的事谢谢二位了,等事情彻底的了了,我自会报答,暂先告辞了。”梵音说罢便走,头也不回,方静之想要追上去,却脑中又想起杨志远在牢里说的话。
脚步停驻,好像被沉重的锁链牵绊,整个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彩,失魂落魄的哭丧着脸。
“怎么回事?杨主簿与你说什么了?看你出来时一张脸都快赶上丧门神了!”赵靖对方静之今天的表现充满失望,不过也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样痴痴呆呆的也是情有可原。
方静之半晌才道:“杨叔父说,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不允怀柳踏进方家的门,我……我跟怀柳就真的不行了吗?”
赵靖也是一怔,“他这是在护着自家的闺女。”
“我又不会害她!”方静之的话让赵靖皱了眉:
“定亲结亲只是两个人的事吗?你方静之现在做得了自己的主、当得起自己的家吗?没有本事就别说这种话,杨主簿若是死了,亲手把他送进大狱的是你的父亲,成亲的事想都别想,即便案件牵扯到家眷,杨怀柳被发配为奴,你还能把她买了身边儿当丫鬟?说不准哪天她背后一刀捅死你报仇雪恨,若是杨主簿能从大狱里走出来,与你们家还是视若仇敌,杨怀柳能搭理你就不错了,亲事更不能成!”
“方静之啊方静之,情痴也要有个底限,在这点上你还不如杨怀柳更洒脱,我瞧不起你。”赵靖说罢,也没心思再看他彷徨失措的呆愕目光,“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赵靖的一通斥骂让方静之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想了半晌,他心底自嘲,赵靖说的这些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就是他方静之没本事。
他是个男人,他不应该这样的窝囊……
梵音回到了青苗等人暂时落脚之地,没有把见到父亲的事说给任何人听。
心里思忖了很久,她决定晚上翻墙回家去把父亲说的物件找出来,正巧后宅是花园,那里有一处偏僻之地,墙也不高。
可谁能去给自己望风呢?看看身边的人,再看看养着腿伤的王妈妈,不能再连累身边的人了!
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月黑风高夜,这是个杀人偷窃的好时机。
二更锣响,梵音便已经悄悄的溜出了门,顺着墙边儿溜回了自己的家。
远观正门上横竖贴的大白封条是那么的刺眼,梵音咬了咬嘴唇,目光四处的看上几眼,顺着熟悉的道路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她的心跳的很快,只期盼能够顺顺利利拿到父亲说的那份东西。
或许这是杨家最后的一次机会……
梵音的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事若失败了,她恐怕会跟随父亲一起吃官司,可是她更知道,若是不去努力争取把父亲救出来,她即便还活着也一辈子不能心安。
当初她已经错过了救吾难师太的机会,如今的父亲她是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尽管不是亲生,尽管是她昧着良心冒名顶替,可梵音的心底早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即便是死路一条,她也要冲一回!
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儿,眼睛也不时的扫过周围是否有什么情况,之前钟行俨曾说过有人盯着杨家,如今看正门虽然有守卫的衙役,但其他的人却没有发现踪影。
谨慎慢行的走到杨家后宅,梵音并没有马上的跳进去,她蹲在角落的草丛里静了半晌,待三更锣响之后,才悄悄的往墙上爬。
终归只是个女孩子,爬墙的事梵音很不专业。
跳起来够不到墙头,踩石头掂着脚也站不稳当……
屡试屡败,腿还被磕破了一块皮,梵音咬着牙又在脚底下垫上几块砖,用尽了力气再次的往上一跳。
“嘶……”
她又一次的摔了下来……
怎么爬墙这么难呢?梵音心里有些沮丧,连连跺脚却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以为跳墙是个容易活儿,可谁知道这个难度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怎么办呢?
梵音站在原地仔细的打量,心里怨怼的看着平整的墙面,瓦匠为何要把砖修的这么平整?凸出来几块她也有得踩啊!滑溜溜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瓦匠也太敬业了!
“哎呦,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可真是笨死了!”
一声嗤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梵音吓了一激灵,抬头四处的看,却根本看到不到人影,“是谁?到底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偷儿
“往上看。”
梵音抬头,隐约的月光从后方照射出来,她只看到一张无比厌恶的脸,钟行俨。
“你怎么在这里?”梵音长舒口气,钟行俨挑了眉,“看你爬墙爬了半天了,旁日逞能斗狠,这时候却笨得要命,我怕再看下去会笑死。”
“讨厌!”梵音左右看了看,“你快说,来这里干什么的?”
“你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你爹到底把那东西藏哪儿了?我快把你们家的地都刨了。”钟行俨在墙头坐着晃悠着腿,梵音仰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想救你爹?”钟行俨的引诱让梵音冷笑几声,“少拿这等话来唬我,你不过是想拿到宇文侯的把柄罢了,装好心救我爹?他又不是你爹!”
“你这个小妮子说话也太狠了,我达到我的目的,你达到你的目的岂不是两全其美?总好过宇文信拿到以后杀人灭口吧?”钟行俨挠了挠头,“我守孝没完呢,你素斋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有点儿舍不得你被卖身为奴,不然我花钱买了你?”
“毒死你!”梵音怒骂一句,揉揉仰了半天的脖子,“拽我上去!”
“不,你先告诉我那东西藏在哪儿?”钟行俨指了指天,“咱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盯着此地的人也不少,也就只有这么一块儿清净的,你若再拖延下去,咱们俩谁都偷不成,明天你爹转入大理寺再耽搁的话,时间上来不及。”
“你能救我爹?”梵音心底迟疑,这个家伙靠得住吗?
钟行俨歪着嘴,“除了我,你还能指望得了别人吗?”
梵音看他半晌,“那就信你一次。”举起了手,梵音道:“拽我上去,我带你去拿。”
钟行俨轻笑,也没再多说,伸手把她拽了上来,搂着她的腰便又翻下墙头……
“你的手往哪儿摸呢!”
“少臭美,瘦了吧唧的,还没嫌你咯手!”
……
梵音指方向,钟行俨带着她悄悄的往厨房的方向挪。
每走过一个地界,钟行俨便会为她指一指埋伏的暗哨,梵音看到后不由心惊胆战,若是她自己跳墙进来的话肯定会被发现!
外面一个人没有,居然杨家内宅里埋伏了十多个人,这不明摆着是在等有人来找杨志远口中的物件吗?
顾不得多寻思,梵音也知道只能彻头彻尾的相信钟行俨,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两个人溜到了厨房,梵音悄悄的溜进去,冲到炉灶里便是一顿掏。
钟行俨翻了个白眼,“你爹可真会藏,居然藏到这种地界。”
梵音懒得搭理她,只伸手在炉灶里摸。
抓到一个物件拿出来,不是;
再抓一个物件,还不是;
又抓到一个……嗯?怎么软软的,难道父亲用什么包起来了?应该是了!
梵音露出喜色的掏出来一看,一只贼溜溜、黑乎乎的大耗子在冲她摇着尾巴!
“啊!”
梵音震天一喊,把钟行俨也给吓一跳,“你疯了,你喊什么!”
外方似也听到这里有了动静儿,簇簇的脚步声传来,连火把也即刻的点燃。
“走,马上走!”钟行俨要拽她逃,梵音一猛子扎到了炉灶里,看到角落中有一个方形的盒子,她刚伸手抓住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往外猛拽,随后被夹着便是跑。
梵音紧紧的抱着那个盒子,钟行俨如飞一样的双脚轻点地面,几下子便蹿上了墙,宅子内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朝着门外大嚷:“有贼,明火,抓人!”
杨家四周豁然灯火通明,钟行俨的速度仍旧没有众人以火明信的速度快,陆续大批的人马包围过来,他也不得不抽出了腰上的软剑。
梵音看到后惊愕的闭上了眼,“你随意,我不看!”
“看什么,跑吧!”钟行俨的软剑朝前飞扔,众人躲避之际都向两方闪开,钟行俨人随着剑的方向朝前猛冲,待众人缓过神来之时,他已经溜出去很远!
“追!”
追兵在后方大张旗鼓的跟着跑,钟行俨跑跑停停,好像等着后方的人能看到他的影子,然后再加快速度跑上一阵。
梵音被他背着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是累,嘴角还时而露出笑,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疯啦?还要他们能看到咱们!”梵音转头看着后方熙熙攘攘的火把,“若是有箭射过来,我是第一个被射死的,你个疯子!”
“你死了,我正好拿了盒子就走,多好!”钟行俨刚说完就觉出身上挨了一巴掌!
钟行俨也不敢再说笑,身后背着的这丫头可没准,万一再真以为他是认真的,跟自己玩命怎么办……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呆会儿你就明白了!”
钟行俨的话让梵音也不再问,可身后时而追上来的人让她的心始终提到嗓子眼儿。
这样的逃了半晌,钟行俨把她放下,朝着面前的宅门指了指,“看到没?”
梵音的脑袋已经晕成了浆糊,可抬头一看:忠奉伯府。
“来这里?”梵音惊诧之时,就见远处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钟行俨带着梵音跑到一旁跳墙翻了进去……
忠奉伯听管家匆匆来报,称舅少爷大半夜带了个姑娘跑来了,吓的当即一激灵就起了身。
穿好衣裳奔到正堂,就看到钟氏正安抚着一个全身是灰的人,“快取净水给她洗洗,瞧瞧这腿上磕破的,拿药,快拿药!哎呦,看的我眼睛都晕了,梁妈妈,给她再拿一身干净的衣裳,这可怜的丫头,为了你爹,你这是不要命啦!”
梵音此时也觉得浑身上下都酥的发软,不提之前跳了半天的墙摔的,更不提钻炉灶憋的,单是被钟行俨背着来回的晃悠她就已经恶心的要吐了。
“……那是我的父亲,唯一的亲人了,他若被污的丢了命,我还有什么活头?即便这条命搭上,我也得救他。”梵音也没有隐瞒,把方静之和赵靖冒险带她进了牢狱的事都给说了一清二楚。
钟行俨带着她到忠奉伯府不就是让她求钟夫人?
如今父亲说的东西也拿在手中,她也有底气开口相求,跪在地上给钟夫人磕了个头,“还请伯夫人能够帮怀柳一次,给您磕头了!”
“行了行了,快扶她起来,这小身板儿还敢偷着回家拿东西,差点儿丢了命,胆子也太大了!”钟夫人正斥着,就见自家老爷也进了门。
可她还没等开口,就听忠奉伯指着钟行俨怒骂,“钟行俨,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逃就逃,你还带着人直接逃到我这里来?现在门口的人已经将忠奉伯府给围了起来让我交人,你给我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自己去想办法,我不管了!”
沈晋武的怒骂吓到了钟氏,也让梵音心惊胆战,她原本还想求上几句,却没想到伯爷发了这么大的火。
钟行俨却是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我出去也行啊,只要你肯承认自己是说话不算数的王八蛋,那我就出去。”
“你混账!”沈晋武气火攻心,钟行俨笑着道:“姐夫,想翻身也总要付出点儿代价,你今儿的位子也是踩着人脑袋爬上去的,怎么还怕那些人围上门?”晃了晃被梵音掏出来的盒子,钟行俨一把就将它砸开,里面工工整整一份书册露在众人的面前,钟行俨指着道:
“踩着这上面列出来的人脑袋,您恐怕侯爵之位也夺得来,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忠奉伯没了辙,先行出去处置外面的事。
钟行俨堂而皇之的把他拉下了水,他如今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沈晋武离去之后,钟氏埋怨的看着钟行俨,“臭小子,你故意的吧?你姐夫向来对你不错,你这可有点儿伤人心。”
“行了,他就是个软包子,大姐,你敢保证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