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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勇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冷,如若事情顺利成功,他嫁女儿给宇文杰可谓是锦上添花,有一个好的前程。
如今呢?他感觉到了宇文杰心底的恨意,这是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可温勇不敢有分毫的拒绝,因为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认了,随后再借着宇文杰的关系向宇文侯示好……
温勇心中算计的很快,从宇文侯府回到家中这一路上,他已经把后续要做的事一步一步掐算好,让劣势变优势,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能升任吏部员外郎的能力,与宇文侯府成了亲家,他在朝堂上岂不是更有力了?
待位子站稳高升,他再左右摇摆也是可以的,起码近几年那位整日寻思不老仙丹的圣上是不会压制宇文侯府的。
因为怀远大将军的威名还没有消殆。
温勇回到家便将定亲之事告诉了温夫人和温熙云。
温熙云听到这个事后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样,“我不嫁!我绝对不嫁!”
“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然你就滚出温府!”温勇下了最后通牒,温熙云整个人已经傻了一般。
她心许宇文信这么多年,结果却要嫁给他的兄长,成为他的嫂嫂?
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结局?简直可笑至极!
“我宁可死,我也绝对不会嫁!”温熙云撕心裂肺的狂吼。
可是她没有自尽的勇气,一个月过去,她便开脸儿上妆,成为了宇文侯府二爷的新娘。
此时此刻的梵音正在与赵家兄妹于院子里围炉吃着点心。
赵靖笑着给梵音传来一个讯息,“方静之中举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饭
方静之这段时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梵音几乎都已经忘掉了他。
不单是方静之,连带着方家的所有人,梵音都不愿想起。
父亲曾经说起过这次的事亦或许方青垣也逃不开干系,更是明明白白告诉过方静之,他绝对不允自己踏入方家的门。
或许方静之一时想不开,但这件事梵音也情非得已。
自幼便相识相伴,方静之的心性很正直简单,也心思善良,只可惜如今的方家与自家形同陌路,即便她能够接受方静之为友,恐怕两家长辈都不能容许。
不过他能够在不足弱冠之年就夺得举人功名,梵音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赵月娥见梵音的脸上有些尴尬彷徨,埋怨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二哥就是酸,你这次都没考中举人功名,还不如静之哥哥,之前还总笑话人家,羞!”
赵月娥的调侃让赵靖无可奈何,挠头道:“我这不是忙着婚事没有参加这次的科考么,喜事重要,呵呵,喜事嘛!”
“家中现在也是刚刚的安顿下来,等都安排妥当了,请林家姐姐一同来玩一玩,不知道赵公子可能答应?”梵音笑眯眯的说着话,也是在故意的逗赵靖。
赵靖倒是放得开,当即点头道:“一定,绝对没问题。”
梵音当即把这个许诺记在心里,她刚刚也不是随口说的,而是真心想要邀请林红钰来玩,起码多两个朋友总比多两个敌人要好,家中也实在需要添一添人气。
这一个月,她几乎都守着吾难师太的身子,陪着她静修、伺候她的衣食住行,吾难师太已经有所缓和,能够下地食素斋,也能够在蒲团上静坐一个时辰诵经了。
梵音还俗多年,吾难师太不让她再陪着一同学经文,只称她的心界已经够宽,需要学一学世俗中的交际。
听吾难师太这么一说,梵音的心底的确有些失落。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不会与人交际的缺点,虽说总因家中的事耽搁了与朋友相聚游玩,但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她之前还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抛头露面,亦或许是因身世的缘故在隐藏自己。
今时不同往日,她心底的那颗死结已经彻底的解开,第一件事就让人去请赵家的兄妹来玩。
这两个人也不客套,来了之后便兴高采烈的讲起这阵子的八卦闲闻,也是赵夫人吩咐过来问问杨家是否安顿妥当了,她也惦记着杨志远与沈玉娘的亲事。
只是提及到方静之,让原本热络的气氛冷了下来,尽管梵音将话题转到了林红钰的身上也没能彻底的打消刚刚的尴尬。
叹了口气,她这又是何必呢?按说她还应该谢谢方静之,若是没有他和赵靖两个人带自己去监牢里探望父亲,恐怕也没有今日的结果。
“听说温熙云嫁给了宇文侯府的二少爷,方家怎么样了?”梵音倒是直接问起,没有遮掩。
这阵子父亲接连在外忙碌,也算是将身上的污点洗清,正在准备着到户部任职。
原本忠奉伯让他到吏部,但杨志远思忖许久还是改变了主意,主动平调到户部,他需要一段时间沉浸,养精蓄锐才能攀高登顶。
不过方青垣因为杨志远那一件“冤案错案”的事也受到了很大的牵连,只是梵音一直都没有主动打探方家的事,所以并不清楚方家的情况。
赵靖认真的看了梵音两眼,他没想到梵音会这样淡然的问起方家,“原本方县令是要降职的,但文渊阁宋大学士出面保了他,所以平安无事,只是在考评上会受一点影响。”
梵音微微点头,方县令那个人向来是野心极重、刁钻油滑,这件事有人想拿他当替罪羊,他却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终究是没有彻底的没落下去。
嘴角忽然扬起了笑,梵音拍拍自己的脸,“这一天天的,过的好像做梦一样。”
“怀柳姐姐快醒醒吧,我娘还惦记着你何时到我家里去,她说你一定是吓到了,要好好的安抚安抚你。”赵月娥笑眯眯的说着,梵音逗她:“是你想我陪着你玩吧?还拿赵夫人出来当借口?”
“我娘的确是想你嘛!”赵月娥被揭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梵音沉半天,也知道该给赵夫人一个答复,她好与忠奉伯夫人回话……
“等父亲这两日忙完了,我就去探望赵夫人。”梵音的话赵月娥是听不懂,赵靖却明白得很,点了点头道:“我自会告知母亲。”
二人心照不宣,刘妈也已经备好了饭菜。
几个人边吃边聊,天色也很快就黯淡下去,赵靖便带着赵月娥先回去。
二人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杨志远便从外回来,看着他一身疲惫却笑意涔涔的模样,梵音的心中也格外高兴。
“父亲回来了?用饭了吗?用不用让刘妈准备?”梵音接下他手中拎着的一堆书籍放在一旁,杨志远掸掸身子,随即问到师太:“吾难师太可好?”
“师父恢复的很好,父亲不必担心。”梵音的笑容更浓郁了些,自从吾难师太来到家中,父亲对她的态度也格外敬重,这无疑是让梵音心底的一颗大石彻底的放了下来。
杨志远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为父的事已经定了下来,明日便去吏部再一次报道,随后去户部上职。”
“定了?”梵音面现惊喜,连忙找个地方坐下追问,“户部什么差事?”
“户部宝钞提举司提举一职,还是正八品的官。”杨志远一字一顿的把官名说清楚,梵音倒有些糊涂了,“宝钞提举司是做什么的?宝钞?管钱的么?”
“聪明!就是管印钞的地方。”杨志远说着也格外畅快,“穷了四十年,居然混上一个管印钞发钞的差事,这是个不错的活儿,却也是个众人盯着的活儿。”
杨志远最后一句意味深远。
宝钞提举司的提举就是管印钞事务的官,虽然才是八品小官,可管辖的事实在是天大的事。
忠奉伯能将他安置在这个任上,也可谓是意味深长,二人心知肚明即可。
梵音也不是傻子,自当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关卡,不过老爹能够把之前的事彻底的洗净又换了差事,这倒是值得庆贺,好事接连而来,杨家也应该开始抛弃霉运走正路了。
“老太太过世的事,伯爷怎么说的?”梵音很担心这件事,按说老太太过世,父亲应该守孝三年,但当官的人有留用的说辞,故而也要看事情怎么运作。
似钟行俨那样就比较悲惨,守完三年又三年,六年最好的日子过去了。
杨志远对此似不在意,“按说应该嫡子守孝,轮不上我,伯爷也说了,户部侍郎已经点头了,若是都察院上折子问询此事,那便只给十日丁忧之期,随后召回续用。”
“这才是彻底的完美了。”梵音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全都有了结果,也只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办。
那就是父亲和沈玉娘的亲事……
忙碌了一个月都没有给忠奉伯夫人回讯息,她心底指不定怎么样的斥骂。
“父亲……”梵音直盯盯的看着杨志远。
杨志远的心思正放在新的官位上,满是心不在焉,“怎么了?”
“与伯府二姑奶奶的亲事,您打算什么时候开个头?总不能这样拖着吧?您就不觉得见伯爷时有些下不来台?”梵音的话让杨志远一怔,想埋怨这个孩子管大人的事,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
自己的闺女向来是里里外外大事小情全都插手,他也没有埋怨的道理。
“这件事……还是找寻一个合适的场合再提吧。”杨志远看着梵音,“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能做这份主,何况……何况也实在委屈了那位姑奶奶,咱们家小门小户并不富足。”
“您是怕主动提起,别人说您高攀忠奉伯府吧?”梵音直截了当的戳破父亲的心思,杨志远脸色“腾”的就红了,遮掩的道:“这孩子,胡说。”
“这件事赵夫人愿意帮忙,您若同意,我就去见赵夫人,请她来帮忙操办。”梵音的话让杨志远点了点头,“若有机会便去拜访赵寺丞和赵夫人。”
“那就这么定了。”梵音拍手喊好,孰料门外忽然叮叮当当的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
“怎么回事?这是谁啊?”杨志远吓一跳,梵音也是一激灵,之前因为父亲出事的经历让家中所有人都心里有了阴影,这忽然又一阵暴响,让所有人都匆匆的赶到了大院来。
“怎么还不开门?开门!我是钟行俨!”
外面自报名号,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刘安匆匆的跑了过去,刚打开门就看到钟行俨从外面冲进来。
破衣烂衫、头发上还沾了脏草,一身打扮好像是个叫花子乞丐。
“哟,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一副模样?”梵音吓了一跳,这个人从到杨家村至现在,一直都没有音讯,怎么忽然闯来却是这副模样?
钟行俨拍着胸口道:“我饿了,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融化了
钟行俨风卷残云的一顿吃,让梵音在一旁吓的嘴都合不拢。
杨志远实在是等的太累先去书房歇息,只留下梵音一个人等着钟行俨吃完之后再说。
“你这是饿了多少天?怎么好像饿狼似的。”
梵音原本对钟行俨这次的事深表感激,准备等他回来好好的请一顿。
可孰料他是这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若不是自报姓名,梵音绝对看不出面前这个人是他。
钟行俨摆了摆手,将最后一口饭填进嘴里咽下后才道:“山沟子里熬了十天,除了野菜就是野菜,换成你的话,你受得了?”
“怎么在山沟子里忙这么久?”梵音吐了舌头,“就你这样的人还会光啃野菜不打猎物?谁信呢!”
“小爷我守孝,打什么猎?地上的蚂蚱都没吃一只!”钟行俨敲着桌子朝后大喊:“刘妈,再给来一碗素面!”
“好嘞!”刘妈的声音立即传来,钟行俨便坐在这里等。
“刘安,找一套干净的衣裳给钟公子。”梵音实在看不了他破衣烂衫的模样,几片碎布都快挡不住身上的重点部位,何况如今已经是深秋渐凉,她们都已经裹上了秋袄,他坐在这里实在不协调。
钟行俨也没阻拦,因为他低头看看裤裆处,里面的亵裤都已经露出了边儿。
扯扯外面的碎布挡上,钟行俨也有点儿害臊。
“这一个多月你都没消息,这副模样跑到我们家来,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伯夫人这阵子都急坏了!”梵音的絮叨让钟行俨有些烦,“唠叨什么?你不知道杨志奇怎么疯的?”
“他不是找不到杨家的祖坟了?”梵音听他忽然提起这件事也认真起来。
“那是爷我把杨家祖坟那片山地全给埋上了墓碑和棺材,他找得着才见鬼了!”钟行俨这一说让梵音一口水喷了出来,“真……真有你的!”
“你当我乐意?我提前到了杨家村,可提及杨家祖坟老百姓各个跟见了鬼似的,我只能摸索着找过去,然后雇了大批的工匠和劳工来干活儿,身上所有银子都花光了,不然能饿成这样?”
钟行俨的理直气壮让梵音虽心中感激,嘴上却不愿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