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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从梵音的院子回去,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萌发的恐惧格外剧烈,剧烈到她浑身打颤,尽管在抱着热乎乎的暖炉,可她仍旧在害怕。
她原本以为杨怀柳拿到那张宇文信大婚的请柬会与她大吼大叫,甚至会发怒,所以她才进屋就关上门窗,生怕外人听到这件事。
可谁承想杨怀柳居然只拿过那张请柬,就让她走?
她……她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田氏心里只觉得她越没有反应越不对劲儿,难道她也怕被张扬出去吗?还是她心底与宇文信仍旧有着藕断丝连的情分?
不应该啊,若是那样的话,她当初干嘛不嫁去宇文侯府?还伸手打了宇文杰。
亦或许是来钟府当探子的?宇文信送的请柬上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田氏已经疯狂了,她的每一个念头都会把事情想的极端可怕,越想越歪,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趴在床上静静的沉了许久,田氏才抹了抹眼泪儿,自言自语的嘀咕,“想什么想,想什么都没用,起码田家没有彻底的倒下去,起码父亲的威名还在,她也仍然有傲气的资本……”
田氏的眼泪越发的汹涌而出,她的心底如何不知道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可是她就要这样活着,若是让她自小就存在心底的傲气消失,她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是骗自己也好,是骗别人也罢,好歹田家的名声还保住了,自己两个哥哥只不过是因为惹恼了皇上被关了几天而已。
没有大事的,绝对没有大事的……
田氏疯呆了两天,可她的院子中却没有这般清净。
自那一日田氏拿了一张大红请帖去找四奶奶之后闭门不出,丫鬟婆子们便全都格外的好奇,谁都不知道三奶奶拿的到底是哪个府喜事的帖子,唯独只有她身边儿的贴身丫鬟知道,可那是三奶奶的心腹,哪会把这种事告诉她们?
故而好奇心起,所有人都在嘀咕着这件事。
田氏院子里也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钟行奇的姨娘也有几个,这几个姨娘最怕的就是田氏,可这几天田氏根本不用她们去请安问好,倒是把她们都给晾着了,这无非是让姨娘们格外吃惊。
打听几下问一问,才知道田氏是遇上了事。
刨根问底儿了一通也没结果,只知道是个喜帖子,这消息也就顺着传了出去,终归是让莺儿得知了。
回到二房与方氏回了话,方氏心头也很奇怪,不过是一个喜帖罢了,她至于搞的这样兴师动众的?
莺儿琢磨半晌,忽然道:“会不会这个帖子与三奶奶娘家事有关啊?”
“肯定有关,可她不帮着娘家人,给老四媳妇儿送什么喜帖?”方氏自己嘀咕着,好似忽然抓住什么一般,瞪眼道:“她应该是去求的钱夫人!”
“倒是听说递了两次帖子被钱夫人给回绝了。”
“可有一次她出去回来后,就再也没闹腾,也没什么动静儿!”方氏脑中不停的缕着这一道线,盘根错节的去思考去想,“喜帖,喜帖,什么喜帖会与杨怀柳有关呢……”
“钱夫人是越王府郡主的姨母!”莺儿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方氏瞪眼道:“宇文信!绝对与宇文信有关!”
第二百三十四章 阴招子
方氏虽然猜到这件事或许与宇文信有关,但田氏不承认,杨怀柳也不承认,她还是得不到十成的把握,也拿不到什么把柄。
单是她一个人说又有什么用?杨怀柳自当可以不承认,田氏也会张口就来咬她,正是歇斯底里发疯时,方氏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她。
那又该怎么办呢?
方氏躺在榻上闷头沉思,莺儿的心在咚咚跳个不停,虽然手上仍旧在绣着鞋面,心中却在祈祷二奶奶千万不要又让她去当什么恶人。
她也是的,刚刚为何偏要提及钱夫人是越王府郡主的姨母?
三房和四房之间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莺儿来说,无论她做什么,二奶奶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只因为她是二爷最早的贴身丫鬟。
二奶奶的疑心可不是一般的重。
方氏也不知自己思考了多久,突然开口道:“三爷和四爷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天吧?要不然就是后天,上一次说是十天后回来。”莺儿结结巴巴的回着,方氏忽然笑着看向她,“上一次三房的姨娘不是夸赞你绣鞋面的手艺好么?这一双鞋面你就给她送去吧,不用给大小姐了!”
莺儿心头一慌,“二奶奶,这……”
“还用我多说么?”方氏对莺儿的明知故问和想要装傻给予了不屑的笑,“去聊一聊怕什么的?三爷对那位姨娘也挺好的,咱们总不能亏待了人家,我想去关心还顾忌身份,你不过是个丫头……”
“何况,三奶奶为宇文信递帖子这种事的谣传,可不能让三房的人信了,要多叮嘱叮嘱才行,三奶奶可是个正派人,呵呵呵呵……”方氏的冷笑和反话让莺儿打心底开始发冷。
她……她这是要让自己去把三奶奶帮宇文信给四奶奶递帖子的事告诉三爷?
三爷岂不是会打死三奶奶?
他虽然与四爷关系不近,更是有怨,但对于宇文侯府更是仇恨!
二奶奶这一步棋走的实在太毒了!
太毒了!
莺儿有心反驳,方氏马上摆手止住了她的嘴,“你跟着二爷这么多年了都没名没分的,我也心疼,终归二爷院子里的女人也不少你一个,若是这件事成了,我就立即抬了你的位分。”
莺儿心中一惊,可方氏马上又道:“你若办不利索,那你就等着嫁了门口赶车的瘸子吧!”
“二奶奶饶命啊二奶奶,奴婢……奴婢都听二奶奶的。”莺儿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那个门口赶车的瘸子不仅身残,而且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年纪。
她若嫁过去的话,哪里是嫁个丈夫?那是嫁个爹了!
方氏不再搭理莺儿,只由着她自个儿想明白然后去做事。
莺儿拳头攥的紧紧,手中的针狠狠的扎在鞋面上予以发泄,她的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流下来,尽管心底不忿不愿,可她知道自己只能选择第一条路。
否则,她还不如早早的去见阎王爷,死了的好!
梵音和田氏各自沉了三四天,钟行俨与钟行奇也从郊外的练兵场回来了。
下着大雪那日离去,回来时胡茬满脸,风霜吹的他脸上好像老树皮一样的糙,那双本就布着厚茧的手如同砂纸一样,摸上一下都觉得咯手。
梵音瞧见他那副模样吓了好大一跳,立即吩咐翠巧和彩云去放热水,随后连推带拽的把钟行俨给塞了浴桶之中,拿着刷子狠狠的刷了一通。
钟行俨畅笑的看着她,“你还是第一次这样耐心的伺候我呢。”
“我是怕晚上睡觉时碰到你,比撞墙还疼。”梵音看着他的手心,破掉的皮都格外僵硬,一层又一层的轻搓,梵音的眉头也皱的很紧,“这才去了十天而已,是去练兵的?还以为你是去了深山老林里逃荒的。”
“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折腾成这样?打猎烤个野鸡野兔子,肉香着呢!”钟行俨的思维让梵音无话可说,蹭了一会儿胳膊就开始酸疼,钟行俨还没享受够,伸手帮梵音捏着胳膊,“继续继续,我心里正舒坦着。”
“坏蛋!”梵音轻骂了一声,钟行俨看着她,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脸道:“我想你了。”
梵音的脸色一红,羞赧的抿着嘴,拿着毛巾继续为他擦背,其实这十天她每时每刻脑子里都在想着她,即便是睡着的梦中,也总是有他的影子出现。
如今看到他那副样子回来,心里也着实的好一阵子担心。
当兵打仗就是苦,他是将领更是苦上加苦。
看着梵音羞红了脸,钟行俨的心里也格外满足,大手一伸直接把她给拽进浴桶之中,梵音惊吓的喊叫几声,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浸湿,没等抱怨身上的棉袄被他扯坏,身上的衣裳却被他全都给褪了下去,只剩里面的那一件围胸。
看着那浑圆白皙的身子,钟行俨的眼睛如同冒火一般,把温润的人儿搂入怀中,他的嘴唇点点轻吻,每落在她的身上一下,就留下一抹淡红的痕迹,让梵音也阵阵酥麻,只觉得头晕,身子发烫。
水早已被钟行俨给折腾的凉了,翠巧听到里面的声音也不敢进去加水,可惦记着四奶奶被寒着,只能抓着彩云一起为屋内加上两个暖炉子,也将窗帘和帷帐都撂下,点上了烛光。
小别新婚,两个人默默的用吻互诉思念,梵音敏感的耳垂被他含成了桃花瓣儿,而他厚实饱满的嘴唇也被她咬的通红,更是加重了他的呼吸和喷张血脉。
抱着她从浴桶中站起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翠巧拽着彩云赶紧躲到了一边儿,刚转过身去,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直接进了屋子。
翠巧过去轻轻的关上内间的门,里面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呻吟和嬉笑。
彩云也不再是懵懂的丫头,听到声音脸色通红,拽着翠巧就赶紧的出了主屋。
烛光微微的映照着屋内,将起伏运动着的二人身影映照在墙壁上,她白皙的皮肤让他迷醉,柔婉的腰肢跟随他的动作摇摆,更是增添了他的欲望。
他喜欢看到她沉醉的神情和轻声呼叫,她也喜欢他流下的汗滴在自己的脸庞。
他的加速让她搂紧他的脖颈,修长的双腿更是被他高高盘起,做到合二为一的极限。
速度填补了她与他的思念,她的秀目紧蹙,娇颜泛红,只觉得一股温暖袭进身子,而他更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
一次又一次,二人忘我的不知痴缠多久,直至都筋疲力尽,却也不愿阂眸睡去。
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梵音也喜欢听着他的心跳。
亦或许,这是第一次安安静静的贴在他怀中,却比以往每一次都更温暖,她的小手搂住他坚实的腰不肯放,钟行俨的大手仍旧在她身后来回的游走,而她除却被碰到痒处嬉笑之外,没有再如以往那般推脱不肯。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歇着,谁都没有说话。
门外响起了丫鬟们收拾的声音,梵音才想起来,现在还不是夜晚,而是大白天!
大白天的……真丢人!
脸色突然烧红,梵音躲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钟行俨拍了她的小屁股两下,嬉笑道:“这时候知道害臊了?”
“都是你!偏偏把我拽进浴桶里去。”梵音轻打了他一下,“我那可是刚做的新袄,还没穿出门过就被你给撕坏了。”
“再做一件新的就是,我一回来你就在浴桶那里摩挲着我,我若是还没反应,哪还是个男人了?”钟行俨的逗弄让梵音忍不住笑起来,“回来时都成了个土熊一样,若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府外,恐怕都不敢认你。”
“那当然,我和三哥进门时,把门房的六子吓了一大跳。”
钟行俨提及钟行奇,梵音也突然一怔。
想起田氏给她送帖子的事,她突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钟行俨。
看到梵音忽然在呆愣着,钟行俨问着道:“怎么了?这几天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他知道钟家的两个嫂子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梵音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个事,有可能牵扯到钟家。”
钟行俨看她那般认真,神色也认真起来,“你说。”
“三嫂给我送来了宇文信大婚的请柬贴……”
钟行奇回来后也没见田氏,而是洗漱后由姨娘伺候着歇下。
姨娘早就被田氏欺负的抬不起头来,终于逮着个机会和田氏的把柄,把钟行奇伺候的心满意足,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田氏这些日子的不寻常。
钟行奇皱紧了眉头,他很厌恶听女人家的鸡毛蒜皮,可终归也都是自己的女人,他说谁不好都不对。
“她是奶奶,你们还是都要敬着她的。”
钟行奇为田氏说了一句,姨娘忽然顿住,咬着牙凑到钟行奇身边道:“三爷,妾身有个事要跟您说,这也是听到的,三奶奶趁着您不在家,帮着她娘家两个哥哥出了大理寺的牢狱,可您知道她求的是谁?”
“谁?”
“宇文信。”
“放屁!”
“怎么不可能?她还给四奶奶送了宇文信大婚的帖子!”
“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钟行奇勃然大怒的砸了手中的茶杯,起身踹开门直奔田氏的院子而去,进门把躺在床上的田氏便是一顿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贼婆娘居然敢联系宇文侯府的人,我杀了你!”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做戏
梵音此时正在与钟行俨说着宇文信的事。
“他千方百计的做套让三嫂给我他大婚的请帖,指不定心里藏了什么鬼主意,贴子我留下就让三嫂走了,她似心中也挺慌乱的,还特意说什么谁都不要告诉外人,可她恐怕低估了女人传老婆舌的本事,现在恐怕有些人已经知道了。”
“宇文信估计是想看我得了帖子是否马上告诉你,让你和三哥赶回来闹上一通,不过我才不会遂了他的意愿,我就忍着,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只是三嫂那里……”
梵音微微摇了摇头,“她的事我可说不准了,亦或许她的娘家反倒是领宇文信的情分了。”
“她向来以自己的娘家为傲,可惜,田家的老爷子是个德才兼备的功臣,但田氏的两个哥哥都没继承下来,也很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