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柳姐我也去。”二胖即刻下地领着梵音的手。
二人缓缓的离去,张文擎的拳头狠捶了下墙壁,墙上掉落的灰渣子正落在他的头发上……
“张文擎啊张文擎,你真是个蠢货!”
第七十八章 受伤
梵音带着二胖在院子中没逛片刻,就见方静之也进了这个小院。
瞧见梵音,方静之脸上登时一喜,脚步也快了几分,“怀柳妹妹,到处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找我?”梵音不免有些退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谈起早间去寺庙上香,说起讲经的事来,熙云妹妹提到了你,我便过来找你。”方静之看着二胖,“你哥哥呢?”
“歇着呢。”二胖听及讲经二字撇了嘴。
什么经文不经文的?上面一堆他不认识的字……
“早间去了一趟县郊我有些累了,正巧二胖能够陪着我,方公子还是去应酬来客,莫在这里耽搁了。”梵音客套的撵他走,方静之一个脑子单线条的人还真没这个觉悟,“讲经的事怎么能少了你?走走,咱们一同到前面去,即便你不想说,听一听热闹也好!”
方静之催促着二人,梵音不由皱了眉,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啊?”方静之自己走了几步,却发现梵音和二胖都没动地界,不由得又转身回来,心虚的挠头道:“怀柳妹妹,我可跟他们把牛皮吹出去了,说怀柳妹妹的簪花小楷她们谁都比不得,这才……”
方静之笑的很欠抽,梵音抽搐着嘴角道:“方公子,我向来很低调的……”她这可真是躺着也受伤啊,招谁惹谁了?躲都躲不掉。
“就当帮一帮忙嘛,谁让咱们是同月同日生的呢!”方静之的理由让梵音很想揍他,可这个想法不过是在心里想一想就罢了。
不知为何,刚刚想揍人的一刹那,梵音忽然想起了早上偷吃自己素斋的那个家伙。
“方大哥吹牛吹破了!”二胖笑的很欢,“怀柳姐别管他,我饿了,咱们是不是找地方先吃点儿东西?”
“文顾,这不合适吧?”方静之讨好巴结的笑,“前院那里有新做出的蜜花糕和肉干。”
“怀柳姐要不然您帮方大哥一次?”二胖抿着嘴唇很快的叛变了,“让我大哥也来助阵,您可是我的师姐,不能让她们小瞧了!”
梵音的拳头又痒了。
这个小吃货根本靠不住啊!
狠弹了二胖一指头,二胖揉着脑袋转头喊,“大哥,我们要去前院啦!”
张文擎其实早已经从屋中出来,一直在远远的看着方静之与梵音叙话。
听见二胖在喊他,他的脚步没有犹豫的即刻闪身出现,二胖一愣,“大哥,你速度真快。”
“嗯,走吗?”张文擎看向了梵音,方静之拱手乞求,梵音也只得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方静之借着台阶马上与张文擎客套的一边畅聊一边前行,二胖拽着梵音跟着走,梵音无奈的叹了气,“都是命啊!”
温熙云瞧见方静之和梵音等人前来,笑容中闪现了一丝妒恨和不满。
刚刚她与众位小姐在谈及棋书字画,方静之当即便说出杨怀柳的字很大气漂亮,温熙云京中出身之人,自当不会就此服气,二人斗了几句嘴,孰知方静之居然还真起身去找杨怀柳,让她写一幅字让大家鉴定一番。
此时瞧着他们前后进门,再见方静之嬉笑的模样,温熙云的心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意,尽管她根本没有下嫁方家的心思,可见到方静之对其他女孩子如此上心夸赞,她的心中便不是滋味儿。
就好比养了一条不稀罕的狗,可若这畜生与别人更要好,她就心理抑郁难受。
“刚刚表哥对怀柳妹妹你的字拍手称赞,说此地无人能比,怀柳妹妹既然来了,那就让我等开开眼吧!”温熙云笑着看二胖和张文擎,“这二位公子是何人?表哥不给绍介一番吗?”
温熙云虚假的笑容让张文擎很不喜,方静之急忙上前道:“这二位是县尉大人的公子,文擎兄比我年长,又是我的好兄弟,表妹不乏也可称一声哥!”
若是寻常之时,张文擎这等县尉之子,温熙云是根本不会搭理的。
庆城县大大小小的官哪一个又比得过她的父亲吏部员外郎?寻常这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巴结她父亲的人,她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今日不同往日,这些人都捧着杨怀柳,她自当要笑颜以待,她要看杨怀柳出丑,也要让方静之的眼睛擦亮一点,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原来是张家的两位公子,初次相见也是我的荣幸,就一同来赏鉴怀柳妹妹的簪花小楷是多么的惊人,我的心里很是期待呢!”
温熙云笑中的刀很明显,周围的小姐们多数都乃方夫人请来的宾客,梵音有面熟的,也有不识的,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逢高踩低。
温熙云是何人?那是京里来的官家小姐,父亲更在吏部任职,她们寻常想见都见不到的人,这时候怎能不吹捧?
“我也没有见过,杨主簿是庆城县出名的才子,杨小姐估计是自幼便随父读书习字,不会差呢!”
“听说杨大小姐的厨艺也甚是一绝,可惜没有机会品尝品尝,如今能一睹妙字也是福气了!”
“温小姐今儿不是尝过了吗?不知滋味儿如何?”
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让温熙云心里很舒坦,从字说至厨艺,更把杨怀柳今日亲自下厨弄了素斋给她品鉴的事说出来,好似杨怀柳是多么的趋炎附势逢迎巴结的人……
温熙云心不满足,看向张文擎和二胖,“二位公子坐吧,咱们一同赏鉴赏鉴。”
“怀柳姐的字就是好!我都是跟她学的,怎能不好?”二胖才不知道官大官小的事,但他可能听得出这个女人对他怀柳姐的不屑和挑衅。
张文擎拱了拱手便看向梵音,耐心的问道:“用我为你铺纸研磨?”
温熙云一怔,轻咬了一下嘴唇,笑容格外的僵硬,“杨怀柳,已经有人主动的站出为你鼓劲儿了,还是写一幅字来瞧瞧吧?免得让这么多人失望呢!”
方静之对温熙云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埋怨,看向梵音的目光多几分愧疚,他心中已有悔意,他刚刚实在不该因为怀柳与熙云起了争执,如今把杨怀柳架了上去,反倒让她跟着受连累。
梵音的心里实在像是吞了一筐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静之的悔意她直接无视当做看不见,这时候后悔有什么用?无论她的字写成什么模样,温熙云只要一句“不过如此”,那丢人的就是她!
可张文擎呢?虽说他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对温熙云巴结逢迎,可那一句铺纸研磨可谓是将她彻底的举了架子上,她是不写也得写了!
屋中之人议论纷纷,可在角落中有一个低声不语的人也在默默的关注着梵音。
这便是陈颖芝。
她今日跟随陈夫人前来参加暖炉会,到了县令府之后,陈夫人便带着从邻县请来的一位远房兄长去见方夫人,她与其他几位女眷一同与这位京中来客相见。
原本是众人喜乐,尽管是寒暄的说辞也没出现尴尬不喜,孰知方静之来到这里听温熙云把京中的物件夸成了花、把庆城县这里贬成了荒野之地便不高兴了。
京中的月亮便比庆城县的更大、更亮吗?
这种事其实众人都心里明白,可谁让人家是高官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方静之顶了两句,温熙云自当不悦,谈及读书行字,方静之便立即搬出了杨怀柳,而温熙云一早正与杨怀柳陪同方夫人去福陵寺烧香归来,这也是众人都知道的事。
方静之气不过,便说去找杨怀柳来,大家本以为他是借机下个台阶罢了,可孰料杨怀柳还真来了!
这场无烟的战争便悄然奏响,她应该更向着谁呢?
陈颖芝的心里很矛盾,她虽然希望杨怀柳这个死丫头出丑,可又不愿先生跟随着被众人耻笑。
这还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梵音很无奈,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她也只能点头应下,否则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若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让温小姐笑话了?可我行字的时间很短,也不过是为母守孝之时抄写经书而已,如若温小姐不嫌弃,不妨与我一同行字,也算是为方夫人的暖炉会添一个彩?”
梵音的笑容很真诚,她是发自内心的要把温熙云也拉下水。
温熙云一怔,脸上涌起几分气恼的神情,方静之笑着道:“表妹,别让大家失望啊!我这就去将母亲请过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温熙云僵笑几下只得起了身,“怀柳妹妹的提议,姨母一定会很感激的,你有心了!”
梵音没有回话,而是淡淡的笑了笑,温熙云仰头附视的目光明显透着敌意了。
张文擎看向方静之,“我只给怀柳研磨铺纸,你再找个人。”
话语中的厌恶不言而喻,方静之说了一句让温熙云晕厥的话,“我还要去请母亲来呢,朱九呢?朱九,你来为表妹研磨铺纸!”
温熙云的拳头攥的紧紧,转头看向方静之气恼的道:“表哥,你若不亲自研磨铺纸,我就不写了!”
第七十九章 膈应
温熙云的突然失度让方静之吓了一跳。
见她横眉冷瞪着自己,方静之虽然心有不悦,可也得过母亲的吩咐,知道自己这个表妹是京中来客,也不能太失礼。
“朱九,你去请母亲吧,我留下。”
方静之说完这一句,温熙云的脸上才露出几分胜利的得意。
梵音很无语,她上下左右的想很久,自己也没表现出对任何人有意的心思和行为,至于对她这样有攻击性吗?
看看温熙云玲珑有致的身材和胸前丰腴的隆起,再看自己瘦了吧唧平板的火柴棍,她拿自己当对手,是不是太高抬自己了?
周围的小姐们瞧着几个人发生的事不由得抿嘴低笑,满是看热闹的心思。
说是暖炉会,可自家也都早已得了消息,这一场暖炉会是为她们这些适龄的女眷男丁结亲配偶之前,互相瞧上几眼的大好良机,免得洞房花烛一揭盖头才知道对方是几眉几眼,若是一不留神再吓昏过去。
日子是人过的,有一些规矩还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
而如今温熙云与方公子、杨怀柳与张文擎几个人之间的这一场较量明摆着是醋味儿甚浓,都不是傻子瞎子,谁能看不出来?
可温熙云是京官之女,杨怀柳是芝麻官家的小豆丁,这俩人哪有什么可比性?又何苦呢?
对于温熙云来说,她就是看杨怀柳不顺眼,可在外人的眼中,她一位京官大小姐与庆城县主簿家的小丫头过不去实在是辱没了身份。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而此时张文擎早已经开始为梵音铺纸研磨,完全担负起书童的职务。
温熙云冷哼一声便看着方静之,方静之已经润好了笔,正在瞧着她写点儿什么。
并非是方静之速度快,而是他在糊弄……
温熙云凡事喜欢出风头,自不会等梵音先动手,提笔思忖片刻,便写下了一首十月初一的诗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一首古人悼念亡妻之词,正出自于十月初一当日,温熙云一笔秀字写完,倒是轻轻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倒是让我更想起先人的那一首诗,痴心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时日短促,此生又有何求?”
梵音瞧着她那副羞涩凄美的模样简直就要吐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后一句“争教两处销魂”难道她不知道吗?
虽说方夫人开了暖炉会,也去寺庙上香,但十月初一也是个鬼节,所谓“十月初一送寒衣”便是这样的由来,让她写一篇字罢了,找了一首先人悼念亡妻的情诗就罢了,还要如此痴心郎君,也不怕半夜鬼来找她……
梵音抚了抚胸口,虽说平平的还没有分毫的肉肉,可她的脑袋里豁然蹦出前世里流行的一句话“胸大无脑”。
将自己的思绪转回写字上,梵音不由得在想自己写什么。
温熙云已经写了一首诗,她要写一篇经吗?梵音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不愿下笔,抄经为的是平心境,可此时不知多少双眼睛在唰唰着她,她还真没有这份淡定洒脱的心。
修行的还是不够啊……
梵音心底念叨着,恶作剧的心思也由此诞生。
你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我为你把这首诗写全不就得了……
心里琢磨好,梵音并没有行所谓的簪花小楷,而是行草飞白。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