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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县尉的吩咐,要将杨志远一直送到京中才归。
夕阳斜下,在天边绽放出一片红霞,淡淡的雾月已经显露出影,微风轻吹,树叶沙沙作响。
这一副美景让梵音心中陶醉,看着庆城县的城门越来越远,她的心中不乏一直想着,一定要找到吾难师太!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个人
一路上的恬美景色和新奇事物让二胖笑的又掉了一颗牙。
那是因为路过了包子之乡嵩县时,他一连吃了七个碗口大的包子把一颗摇摇欲坠的牙给咯掉了。
若不是梵音看到他咬的包子上有血,二胖险些连自己的牙都咽了肚子里头去。
新奇的物件越来越多,美味的吃食也越尝越香,二胖这几天连做梦都在吧嗒着嘴,但梵音却越来越没有了喜悦感,因为荷包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少。
虽然已经知道京中物价高,可梵音却没有想到会高出这么多,如今可不只是肝疼的问题了,付完了包子钱,她只觉得心口都开始绞痛无比。
行进的这些天,梵音也乐意询问下当地的行市,庆城县的米粮乃是三百文一石,一路走来一路涨,到京郊之地就已经四百五一石的价了,其余的日用之物就更不用提。
街边儿吃了一碗面,味道不如赵阳的面铺子所做的香,三十个铜子儿一碗,比庆城县的价高出一倍。
梵音多了心,让刘安去四处打听打听,到底这里的价有多离谱,她心底也好有个数。
护送的衙役们却对她笑,逗着道:“杨姑娘,到了京中之地您还怕杨主簿没银子赚?可不是咱们庆城县那种小地方,城门守卫的红包都比咱们县太爷的月俸高,肥着呢!”
“那是,即便是花了银子也都值,起码买了个见识,看看人家那么高的城门楼子,关上城门还用守?爬都爬不上去。”
衙役们嘿嘿的笑,梵音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不能说自家老爹不贪钱吧?
这等话心里明白即可,若是真的说出口反倒有越解释越黑的嫌疑。
如今连清官都不敢说自清,担心与众官格格不入,这是什么世道呢?
未过多大一会儿,刘安跑了回来,道:“大小姐,店里老板和卖汤面的伙计说,卖价贵是因为地租高,他们其实也多赚不了几个子儿……”
“地租?”梵音继续道:“那你打听了城内的赁屋价有多少吗?”
“他们也不清楚,说京内是四横八纵,每一个地界的赁价都不同,但听说价格不便宜。”刘安缩了缩脖子,之前他还觉得自家老爷一直往他兜里塞银子实在累赘,如今一看,也花不了多久。
杨志远听到梵音与刘安的叙话,道:
“京衙中应该有为官员建好的小院,虽然小,但咱们也能将就一下,待熟悉后再安置妥当也不迟。”说是安置妥当,其实是银子不富裕。
“那是为父亲提供的公休之地,恐怕住不下咱们这一大家人。”梵音的话让杨志远更沉重了些,如今他们不单是父女二人,还有青苗这位姨娘和二胖了。
“反正先进城内,要打听好行市和情况才能做打算。”杨志远说罢,梵音虽然无奈也只能点头应了。
杨志远也没心思再在此地闲逛,张罗着让大家上了马车,直奔京门而去。
城门之地除却显出了京城的繁华,也有一份庄重肃穆的伟岸于其中,来来去去的行人衣着讲究,马车上都挂有官阶高低的玄牌,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为多少车马让路,赶到京郊之地没用太多时日,反而一早就想进城,却在这不足一里地的距离耽误了多个时辰。
杨志远心急,可二胖却更乐意瞧热闹,撩起了车帘在不停的张嘴惊讶,指指点点,兴奋的在马车里乱蹦,让拉车的马儿都很是恼火的喷鼻。
梵音却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管这物价高的如何离谱,日子总是要过下去。想要把日子过下去那就要想赚钱的法子,挣钱才是王道,总不能靠攒钱抠门存银子,那是过不了一辈子的。
当初在庆城县的一个小面铺就能让自己过的红火,却不知京中再来这么一遭,能不能让家中过个踏实?
梵音正在思忖之中,二胖望向马车外的眼睛忽然一亮,猛的一拍梵音,把梵音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怀柳姐,你快看那个人怎么很眼熟呢?像不像方大哥?”
二胖伸手指着窗外,梵音却是一怔,方静之?他怎么会来?三年过去,她虽然偶尔也能够听说方静之的消息,却再没有见到他的人。
梵音正要探头朝外看,马车却已经停了。
二胖没等马车停稳就已经匆匆的跑下去,梵音犹豫间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父亲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贤侄居然来接我们,这可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杨志远说的是实情,没有虚伪的寒暄。
方静之的说话声都透着喜意,急忙道:“昨日便听父亲说到杨叔父和怀柳妹妹今日差不多能到城门,我一早便在这里等。”
“居然等了这么久?实在让贤侄劳累了。”杨志远与他叙话间,就见方静之不停的在往马车那里看,“不累不累,怀柳妹妹呢?”
梵音迈步下了马车,抬头就见方静之正在瞧着她。
三年未见,方静之也已经有十七岁,比三年前高了,瘦了,看着却更成熟稳重,也多了几分文雅的风采,说话的声音也更具男人的浑厚。
方静之看向眼前的梵音恨不能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这便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怀柳妹妹。
双丫髻的头发绑了两根紫色的发带,那一双似能读懂人心的眼睛仍旧是那么的晶莹剔透,白皙的脸庞因在马车里闷久了挂上两抹红晕,让原本就隽美的她更加俏丽动人。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十一岁的小丫头,玲珑的曲线已经标志着她成为一个大姑娘,一个已经十四岁,又与她同月同日生的待嫁姑娘。
方静之的心跳的很厉害,张了半天的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连握着折扇的手都紧张的有些发抖。
他喜欢她,三年过去,他没有忘记怀柳,而是更加的思念她,如今得见这一面,他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盯着,迷着……
二胖看着方静之对着梵音发呆上前道:“方大哥!”
“啊?”方静之被吓的一激灵。
二胖挑眉指指:“你流口水了。”
方静之并非是独自一人前来迎杨志远一家人,同来的还有县衙里的攒典,名称好听,其实就是杨志远主簿之位的秘书,跑腿儿干活儿的。
介绍一番之后,攒典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已经筹备好的居住之地:
“若是其他县地的衙门自当是县衙正中,可咱这儿是京城,圣上最大,京衙便设在了西侧,属下前几日一直都在那附近为您寻宅,能入眼的有三座,三进三出的宅邸另有两个侧院,其中一处还有池塘花园,内种的是芙蓉树,牡丹花,再过些时日就是花开之季,环境绝对的漂亮。”
钱攒典说的兴致勃勃,梵音立即道:“赁银要多少钱?”
“啊?”攒典一愣,随后才发现是杨主簿家的这位大小姐开了口。
惊愕之余他看向了杨志远,杨志远笑道:“家中事都由女儿做主,本官连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颠颠腰中的小钱囊,“每日出门一两银,带着轻巧。”
钱攒典不由咽了咽唾沫,自己跟的这位大人还真是个奇葩,居然当面就喜乐自嘲,而且还把家里事都交给女儿?
即便没有正妻那也得是个姨娘管,哪里有交给自家闺女的呢?
顾不得多腹诽,钱攒典连忙给梵音拱手见礼,“杨姑娘高才。”
“静之啊,那边是什么?陪我过去看看。”
杨志远寻个由头先行离去,方静之即便不情愿也得陪着去,二胖也跟着去凑热闹,只留下女眷与钱攒典交涉。
钱攒典瞧见了新任主簿和方县令的儿子居然熟捻到这种程度,心中自当不敢怠慢,只能看向了梵音,等着这位当家作主有银子的开口了。
“刚刚那一套赁银要多少?”梵音笑着问,钱攒典伸了伸指头,竖起三根肥胖如胡萝卜一般的手指,“三两。”
“三两?”梵音怔住,追问道:“一年三两?”
“一个月三两。”钱攒典心中略有鄙视,可又不得不回:“这还因为是主簿大人要赁,所以才便宜的,若是往来京中的客商,一个月没有十两银子,休想。”
梵音的心底颤了三颤,当初在庆城县的三进院子才一个月五两,转眼就高出六七倍。
“那有没有便宜些的?”梵音叫过彩云,让她拿一套从庆城县带来的燕国茶瓷给了钱攒典,“这个您先拿着,倒不是贵重的物件,燕国那边传进来的新奇玩意儿……”
“这怎么好意思。”钱攒典看着上面精细的雕纹和图案也动了心,这东西不在贵贱,讲究个奇特稀罕。
梵音笑着道:“您也为我们家的琐事忙碌几日也是辛劳的,没什么不好意思……那院子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恩,啊?”钱攒典还没从茶瓷上反应过来,转而就又跳回到赁租的价钱上了,这位杨大小姐还真不是个善茬子,够厉害!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可说
“院子也不是我的,这个价钱说实在的已经不少了,总得让人家屋主心里过得去,对主簿大人的名声也好。”
钱攒典的话让梵音摇了头,“买卖是自愿的,我们又没有强迫他,那其他两个宅子呢?都是什么价?”
钱攒典愣了,合着这位小姐还想货比三家?
“另外一个是三进宅,没有侧院,有一个书阁,价钱是一年五十两。”
“怎么比这个还贵?”梵音惊呆住,钱攒典低声道:“因为那个宅子是在户部员外郎宅子后院那条街上……”
梵音白眼望天,“还有一个呢?”
钱攒典没寻思她还继续问,其实他不过是为了显露自己跑腿儿忙乎的够劲儿,所以才说了三座宅子,其实只看了这两处,谁能知道这位杨主簿的家人是这样难缠?
入京的官儿他也见得多了,刚刚迈入京门的人凡事都讲究个顺顺当当,不管什么事,应下后再做打算。
就这么一份儿难缠的,到底让他给遇上了……
钱攒典犹犹豫豫的说不出来,可见梵音在一直盯着他,他绞尽脑汁才想起一件事来,神神秘秘的道:“那个宅子还是别去了,其实也是我之前没问清楚,后来才知道那里死过人。”
“死过人?”彩云吓的往梵音身后一缩,青苗也厌恶的转过身去。
钱攒典连忙道:“是,那里曾是一位京商的宅邸,后期他的母亲过世,家中又因生意亏本,所以要卖,本来是寻思那里价钱合适,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还是别去了。”
“那个宅子多少钱?”梵音问出口,钱攒典嘴角抽搐了下,“十两。”
“一年么?”梵音琢磨了下,“他若是卖的话,整个宅子要多少钱?”
钱攒典脸都跟着抽了,“大小姐啊,这宅子谁肯买啊?不吉利,虽说是三进的大院子,还带有侧院、书阁、花园、池塘的,可没人乐意沾这份晦气,莫说他十两银子,五两都没人赁。”
“就这个了!”梵音笑的很狡黠,“也劳烦钱叔父去帮忙问问他肯不肯卖了这宅子?三十两银子我就买下来。”
“三、三十两。”钱攒典只觉得手里拿的那一套茶瓷很扎手,原本以为伺候个新任主簿能得点儿油水好处,谁知道遇上这么个难伺候的。
命啊,都是命!
钱攒典也没了辙,让小厮跑腿儿去把那个人找到,而他们也不能在城门处站着,待杨志远和方静之回来以后便到了附近的酒楼吃饭,也是等着。
听及女儿要买下死了人的宅子,杨志远惊诧后便是乐了,“好!女儿说的算!”
钱攒典一口水就噎了嗓子眼儿里呛咳半天才算缓过来,他本还打算与杨主簿商量商量,把这件事给推了,可孰料杨主簿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方静之也有些惊奇,“怀柳妹妹,这好吗?”
“不好!我害怕!”二胖在一旁撅了嘴,可见梵音在瞪他,他也闷下声去,嘀咕道:“我、我不敢自己睡,得找人陪着我。”
“没什么不好的,我自当有法子,五行轮回,阴阳相克,并非所有死过人的宅子都不合适人住,谁家还没有几位长辈故去的?当初跟随师太修行时,阴宅阴地去的多了,超度的法事我也不是不会做,我年纪最小的都不怕呢,你们还怕?”
梵音的话让二胖道:“我才最小。”
“你是男人,再敢说个怕字看我不打你。”梵音拧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