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不能纵容他这股脾气。”方夫人见常妈妈在不停的使着眼色,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儿,顿了半晌才叹气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她本想说两句,可看到梵音却一个字都不再想说。
原本热络的气氛忽然冷淡下来,尴尬在整个屋中弥漫,谁都不愿先开口,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梵音顾不得窃笑,不管怎样她还是应该上前劝慰两句,即便是客套的寒暄,总得说吧?
“方夫人您消消气,方公子一时贪玩的确不对,可您斥他就是了,可别自己气坏了身子……”梵音说这么两句也实在没词儿了,“您也累了,我这就先回去了,过上几日再来探望您。”
“让你笑话了。”方夫人的声音透着股子冷漠,梵音忙摆手,“这怎能是笑话?都是方公子不懂您疼他,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倒期望有这样一个母亲疼着我。”
梵音说这等话倒并非完全的虚假……
方夫人忽然想起梵音也是没有娘,只能缓和了些说着,“你也是个招人疼的,今儿先回吧,改日我再让常妈妈去请你。”
“那您多保重身子。”梵音行了福礼便看向常妈妈,常妈妈引路送她离去,出门上了方家的马车,梵音才算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到方家她都觉得是度过一场劫,倒不是方夫人有多么难对付,而是她心底的自我纠结实在是痛苦难言。
不乐意笑,还得笑着;
不乐意奉承,还得夸赞;
不乐意绕着弯子说话,还不能直来直去的装傻。
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梵音轻叹一声,不由得忍不住笑起来,彩云在一旁看到忍不住问:“大小姐,您这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点儿乐子的事。”梵音没说是想起方静之把方夫人气了个倒仰,毕竟还坐着人家的马车回家,让人听了去也实在不妥。
彩云满脸的莫名其妙,怨怼的看着梵音,有乐子事也不肯告诉她一同笑一笑,梵音便急忙找了其他的话题与她聊着。
方家距离杨家的路程并非特别的远,没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梵音下了马车,彩云赏了车夫一把铜子儿,主仆二人便打算回家去。
刚刚进了院子的门就听到家中好像有人在叙话?
咦?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呢?
梵音心底一惊,快步的走到主院中,就看到三个人正在院中说话。
其中叫嚷最欢的自当是二胖,那大嗓门一嚷,连门口卖鸡蛋的大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另有一个是陌生不熟悉的人,但最后一个人却让梵音下意识的咬了舌头,因为正是方静之!
他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冷水
梵音的心底很矛盾。
刚刚在方家看了方夫人半晌的乐子,孰料进门就发现罪魁祸首在自己家,这若是让方家人知道了,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看到梵音站在门口瞠目结舌的模样,方静之以为她是惊讶。
含着笑的望她,方静之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翕了半晌才挠了挠头,“怀柳你回来啦?”
梵音翻了个白眼,缓步的进了院,看向那位初次见的人行了礼,“这位是大理寺丞府的陈公子?杨怀柳给您见礼了。”
陈靖一怔,指着自己道:“咦?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听闻方静之谈了一个多时辰与杨怀柳的幼年趣事以及这个女孩儿的奇闻,才张罗着让方静之引她见一见,也跟着方静之来到了杨府。
可来的不巧,杨怀柳不在家。
方静之要等,他索性也没有什么事就在这所谓的“鬼宅”四处瞧了瞧。
梵音苦笑,“我刚刚是去方府见过方夫人,正巧赶上管家送上方公子的信。”
方静之的脸上布满了尴尬,陈靖笑的倒是欢,若有所思的看着方静之,“这倒是巧了……”
“也是临近科考,这些时日在书院整天课本背的实在太苦,想出来放松一下,正巧听闻陈兄要归家,索性也凑回来休息两天,也是想见……见一见杨叔父,向他请教请教。”方静之磕磕巴巴的找了个借口,随后还心虚的看了陈靖一眼,期望他别揭穿。
梵音心底无奈,可人既然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大棍子给撵出去,何况还有大理寺丞的儿子,终归要给方静之留一份颜面。
“方夫人刚刚有些不悦,还是向她说一声为好,不如我派人传个信儿?”
梵音说罢便叫来了王妈妈,“您亲自去回一声,就说方公子和陈公子到了咱们家,在等待父亲回来,让方夫人不必再惦念着。”
王妈妈本就是方夫人派来的人,即便她隐瞒,方夫人早晚都会知道,不如直接让王妈妈去……
“老奴这就去。”王妈妈走了,梵音便招待二人进屋用茶,陈靖一直都没有多开口说话,只是偶尔四处瞧瞧家中的物设和字画,还有摆放在正堂里的书。
方静之看着梵音忙忙碌碌的里外吩咐着家事,脑子中不乏幻想出她嫁为人妻时的模样。
多贤惠能干啊?如若能够与怀柳成亲,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陈靖看出方静之的眼睛发长,忍不住轻咳一声,先与梵音开了口,“听说杨大小姐过几日也要去忠奉伯夫人办的游湖会?正巧我那日也会同去,听说邀请了不少官家夫人和小姐少爷,不过静波湖的晚间有些凉,莫忘让丫鬟多带上两件衣。”
“晚间?难道不是当日去、当日回吗?”梵音有些惊诧,陈靖笑着摇了摇头,“要二日一早才回,那里离城内有一段距离,而且夕阳湖景倒映月才是要赏的景,怎么可能当日去、当日回呢?应该是居住在离那方较近的法乐寺,之前的聚会都是这样安排,想必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法乐寺!
梵音的心底“咯噔”一下,上一次她去法乐寺没能见成静一大师,反而一句话就被他打发回来,这一次是否能够见到呢?二次相见他不会还是那一句话吧?梵音心底涌起了期待,眼眸中滑过的激动让陈靖有些奇怪。
“法乐寺?那可是个好地方。”方静之扇捶手心,笑的很欢。
梵音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地方,谢陈公子的提点,若您不说,我还真不知有这样的安排,给您道谢了。”梵音起身行了礼,陈靖急忙摆手,“冒昧来访本是我们的错,杨大小姐都未介意,又何必因两句闲聊的话这般客套。”
“怀柳,这是我的同窗好友,他也是个性子直的人,你也不必顾忌那么多规矩礼节了。”方静之看向陈靖,“是吧陈兄?”
陈靖笑着点了点头,梵音也只能笑着应酬,二人没有走的打算,那自当要在此用饭,吩咐刘妈妈准备席面,方静之咬着牙厚脸皮道:“怀柳妹妹,我想吃你做的面。”
脸色通红,说完还一副乞求的目光看着梵音,梵音要是再不明白他的心意那就是傻子了……
“方大哥你别想了,怀柳姐早就不下厨了。”二胖在一边儿呆半晌终于插了一句话,“刘妈的菜做的也很香,连钟大哥来都是刘妈下厨。”
“钟大哥?”方静之愣着看向二胖,似在询问那是何人。
陈靖似有耳闻,“可是钟行俨?”
“还是我去厨房看一看,陈公子第一次到家中总要好生招待,否则岂不是怠慢了,父亲也许久没有吃过我做的面,昨儿还念叨着了,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梵音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她不想再与方静之走的太近,被他人误会。
“怀柳姐我也去!”二胖起身跟着就跑,还不忘拽着梵音的手。
这倒不是他刻意的占便宜,而是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方静之瞧她出了门,脸上的喜悦之色还挂了满脸,“怀柳妹妹还是对我好。”
陈靖瞧他那副花痴的模样忍不住泼了冷水,“你没瞧出她的不乐意?”
“有吗?”方静之很是紧张的盯着陈靖,陈靖啧啧嘴,犹豫半晌才开了口,“咱们是兄弟,我说的你不爱听,那我也得说,她与你不合适。”
“为什么?”方静之腾的一下子站起来,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把陈靖吓一跳。
“第一,她的家世恐怕你母亲不会同意,只不过是八品主簿之女,你母亲向来交往的都是高官家眷,上一次我母亲提过一个署正的女儿给你,你母亲都拒绝了,何况是杨怀柳?”
“可、可我喜欢她。”方静之的气焰有些消殆,陈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父母之命,你抗拒得了吗?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科考走官途官路,儿女情长便要放在身后,容不得你随心所欲。即便你乐意,你家中也点了头,你总要考虑下杨家是否乐意,这个杨怀柳,你拿捏得了吗?”
陈靖最后一句话让方静之彻底的灭了火,他知道这是忠言逆耳,“怀柳……的脾气向来刚烈,也是因为她自幼无母,杨主簿忙碌公事,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一人做主,她一定会是个贤良之妻。”
“她的确是不错,也或许会是位贤良之妻,可那不见得就是跟了你。”陈靖坐在一旁抿着茶,“话我只能说到此,至于你自己有什么打算,那是你的事,我倒是想要见一见那位京主簿,能有这样奇葩的女儿,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嘿,我等着。”
陈靖潇洒自若的在一边儿品茶的耐心等待,方静之的心里好像着了火,原本兴冲冲的来见杨怀柳,可孰料见到之后被陈靖一通冷水泼的心里哇凉哇凉,但一想到她或许不会嫁给自己,心中的火就越烧越烈,他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马上就想知道个结果!
梵音正在厨房中做着面筋芽菜面,刘妈便在一旁仔细的学着。
一边儿学,刘妈也有心提点下梵音,“小姐,那位方公子好似对您甚有心意,您就不考虑考虑?”
“有什么考虑的?人家门槛儿高,咱们才不想。”梵音和刘妈处久了也熟捻起来,心底的事也不瞒她。
刘妈抿嘴笑着,“他们家的门槛儿还算高?莫说是方公子了,宇文侯的公子和钟公子都来往咱们家,那门槛儿不比方家高多了?”
梵音一激灵,“那门槛儿再高我也不去,一个阴冷的,一个土匪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就只有您这样想,别人家的姑娘都钻破头了!”刘妈提及忠奉伯夫人,“您没这个心就怕别人有这个意,不然忠奉伯夫人给您下了帖子做什么?”
梵音的动作有些迟缓了,会是因为这个?刚刚那个陈靖倒也说请了不少官家的少爷小姐。
见自家小姐的心思飘了,刘妈在一旁劝慰道:“您其实也到了年纪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咱们府上没有夫人,老爷又整日的为公事繁忙,您可不能光指望着家里为您谈亲,自己心里先有个谱。”
梵音笑笑便不再提,她哪有什么心思考量这些事?
吾难师太的事还是她心中的一个结,这件事不处置清楚,她没有丁点儿心思考虑嫁人的事。
何况,她才多大?
未过多久,杨志远便从京衙归家,见到方静之和陈靖在此,他自是好生的招待聊了许久。
梵音让刘妈将她亲手做的面送了上去,她本人却没有再露面,有些事还是避讳下为好,起码对方家,她无心迈那个门槛儿。
方静之浑浑噩噩的吃过饭,与杨志远聊了一个多时辰就走了。
陈靖觉得这一次很有收获,无论是杨怀柳的面,还是与杨志远的交流攀谈,他都得到了很多从未接触过的讯息。
这家人,果真不俗……
不过陈靖越这样评价杨家,他便越觉得方静之的心细碎的可能性越大,一个是自由的雀,一个是笼中的鸟,怎么可能成为一家人?
方静之一出杨家的门就看到远处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边上站着的人便是常妈妈。
他心底的厌恶涌起,难道他真的要被看管指使一辈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勇字的解释
“我要娶怀柳!”
“不行!”
“我非她不娶!”
“除非我死!”
“您别逼我,我从小到大向来都听您的,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您都不能满足?”方静之回到家中就与方夫人关起门来摊了牌,方夫人险些气昏过去,她的儿子居然为了那个丫头与自己这样的顶嘴,她怎能忍?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同意,死都不会同意!”方夫人咆哮大怒,“她杨怀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你迷成了这副模样,居然从书院偷偷的回来去看她。”
“我就是喜欢她,您若不允我娶,我便这辈子都独身。”方静之说罢便跪在地上给方夫人磕了一个头,随后站起身便离开了家门。
方夫人的眼泪当即便流了下来,扑在一旁的常妈妈怀中就是哭,“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还是我的儿子吗?他还是静之吗?”
常妈妈的脸上也有些为难,自家夫人的心颇高她也是清楚的,对杨怀柳不喜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们家的门槛儿低,若是个高官之女,夫人哪还会有这么多的偏见?
可孰知自家少爷就是瞧上了杨怀柳,那又能有什么办法?
少爷自幼便听老爷夫人的安排,婚姻之事有了自己的主见反而与夫人相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我要去找老爷,让他告诉杨家死了这条心,我绝对不容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