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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淡笑?发怒?
无论哪一种,她都能一一想起他的表情来。
本来害怕辐射的她,熬着一上午没上网,直到下午她实在憋不住了,想要上网看看。
刚一动这个念头,就想起了简讯的‘滴滴’声。抓过手机,滑开解锁,简讯的内容,让她瞪大了双眼。
‘何小姐,海天的股票即将完全崩盘,你还要继续吗?’
颤抖着手,何菲儿急急地拨通姐姐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姐姐急切的声音低吼:“我正忙着呢,没空理你!”
嘟嘟……
仅仅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伴随着姐姐的声音,她似乎还听见了那头传来杂乱的说话声!
心脏一阵儿紧缩!
她不用上网了,海天真的出事了!
肖雄那个死老头子果真不是说假话威胁她!
他说的没错,不对她动手,却真的能让她痛不欲生!
快步走到没有的空旷走廊,何菲儿拨通了那个传简讯的号码。
“我已经等你电话很久了,何菲儿!”肖雄苍老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进了何菲儿的耳朵。
掐紧手心,何菲儿恨不得撕了那个糟老头子!
“你的目的得逞了!肖董事长,我会离开他的,立即马上!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海天,如果你出尔反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许是跟在肖逸阳身边久了,何菲儿的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狠戾。
“聪明!你放心,我肖雄从不说假话!从你离开他的那一刻起,海天的股价马上回升!”
卑鄙!
何菲儿狠狠骂着,掐断了电话。
办公桌前,肖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老爷子,接下来该怎么做?”黑大个规规矩矩立于旁边。
“去,看着她的动向,一旦她离开,立即让海天的股票涨起来!”
“是!”黑大个走了。
满室的静寂笼罩了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分不清对心里那份挂念是恨还是爱!
对于何菲儿,他不再是单纯的因她的家世背景而迫使她离开他孙子。
真的原因,他自己不愿去承认罢了。
当年,他是那么爱那个女人,只因他是那么孤高清傲,不断地糟践她的爱,不懂表达自己的爱,结果女人爱被他耗光了,于是再也不看他一眼,那时他才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只可惜,她对他的爱弃之如敝屣,转身投入何景胜,也就是何菲儿爷爷的怀里。
他爱她在心里,却恨她进骨髓里!
或许是看见何菲儿就会勾起他内心深处的爱恨,他心灵深处的那道伤口历经了几十年还是没有愈合,每见何菲儿一次,他的伤口就撕裂一次!
于是他拒绝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拒绝这个酷似某人的女人进入他的视线。
真的要离开么?
等不及下班,何菲儿直接打车回到肖逸阳的别墅。
站别墅前,她深深地感慨。
尤记得第一天来到这里,他说‘里面没有吃人的野兽!’她答‘吃人的野兽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相信这里住了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如今想起来,两人的拌嘴竟然也是那么幸福!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了门,往里走,每经过一个花台,她都会绕过去仔细地看一番。
摸摸这株草,看看那朵花,每一样景物都深深烙进她的脑子里!
跨进屋里,弥漫的空气中仿佛还飘荡着男人独特的气味。
闭眼深深呼吸,满腔的酸涩感直往鼻头眼睛上涌。
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她进入两人每天窝在一起的卧室,看着凌乱的床单,里面似乎还散发着昨儿晚上的暧昧气息。
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快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其实她真的很想见他!
只是,她今天想当逃兵!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当着他的面把背影留给他。
她说,她不会离开他时,他多么兴奋与激动,高兴得浑身忍不住颤凛了!
如今她的离去,根本就是当头给他一记闷棍!她不要看他伤心难过痛苦的表情!
心下想着,她手下的动作加快了起来。
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顺便把他的衣物也整理了下。
扯下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洗好,再把整个屋子动手整理打扫了一遍,呼了口气儿,终于都完成了!
她靠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儿,想着要不要给他留张便签。
不,算了!
还是就传一条简讯吧,省事儿又方便。
‘我走了!你多保重!对不起,没能坚持到时间结束的那一天!’
写好字,手指颤抖着,久久触不上发送键。
深吸了口气,闭眼,狠心地手指一点,再睁开来,她便看见了发送成功!
吁!终于发出去了!
随着简讯的发出,她的心在汩汩地流血!
肖逸阳,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爱你!
她应该满足了!
飘荡了八年,最终她的爱有了依托,再没有遗憾了!
只是亲情和爱情,她选择了前者,她不奢求他能谅解她,只希望他过得好!
掏出电话叫了出租车。
她的行李简单得可以,还是刚搬来这里的那个行李箱。
除了几套平时常穿的衣服,肖逸阳还给她买了很多,很多,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拉着行李箱,等在大铁门前,她再次留恋地回头看了那高大的别墅一眼。
不停地看着时间,她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出租车久久不来,一会儿肖逸阳回来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她不淡定了!
拉着行李箱疾步往前走,刚走没几步,就见前面一团黑影一闪,瞬间就飙到了面前,不是肖逸阳的迈巴赫是什么?
心下一惊,她更是后怕得厉害!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她发完简讯也就十分钟而已,三十分钟的车程,他是怎样飙回来的?
来不及为男人担心,肖逸阳已经旋风般卷下车,双手插兜也已紧握成拳,黑着一张包公脸,站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浑身的寒气儿,让她不禁瑟缩了下。
那张冷峻刚毅的脸,那双赤红的眼,那额际突突狂跳的青筋,她只瞟了一眼,便再也没有胆量去看他。
她知道,此刻的他用愤怒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
那张脸上明确地表示,今儿的天气预报:狂风暴雨加冰雹,连带着可能会出现泥石流,地震以及强劲的火山喷发!
男人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看。好吧,确实在他那夹杂着冰渣的眸光里,她真心Hold不住了!
背心里汗毛竖了竖了,她咂巴了下嘴,打破了僵局。
“我……走了!”声音极其平淡,没有一点波澜。
“……”男人死死瞪着她,眸子里快滴出血来,依然一言不发。
好吧!
爷他喜欢用这种冷场的方式对人心进行摧残与折磨!
挺了挺脊背,她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男人,抓紧行李箱,目视前方,迈步而行。
她以为他真的就这样放她走,在她与他错身之际,他没有抓住她,她的心里一阵儿抽痛,那是一种强烈的失望。
虽然她是一定要走的,但她又矛盾地希望男人能留她,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可惜,什么都没有!
咬紧嘴唇,强忍泪意,她略顿了下身形,便迈开大步往前走。
咦,行李箱怎么拉不动?
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行李箱的拉杆。
好吧,看着这只代表挽留的手,她真心满足了!
不过,她还是得狠心离去。
“放开!我们好聚好散!”她依然很平静地说。
哈!好聚好散?
说得到容易!
蓦地,她被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把她箍得很紧,很紧,头顶传来了他压抑的愤怒。
贴紧他,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轻微颤抖--控制不住的害怕的颤抖。
“要走,请给我个离开的理由!”她明明答应了他不再离开她,要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
那句话儿热热的,甚至都还没有凉,她就变卦了!
可恶的女人!她为何对他如此狠心?
真恨不得手下一个用劲撕了她!
理由?她能告诉他么?说了又如何,徒添他的烦恼!难道她会愿意看着他和他爷爷斗个你死我活?
难道有人以她为饵,以此牵制他,她会安心地待在他身边?
不,不能!
她的离开既能保了自己家人,也维护了他,根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吸了口气,她逼迫着自己冷下声音,狠下心。
“要理由是吧?因为我们迟早得分开!因为我们本就不是同类人,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
不是因为爱么?
最初的原因确实不是因为爱,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真的爱了!他呢?她不知道,他只是很宠她,他并没说过爱她,甚至喜欢她。
男人,对任何一个还属于保鲜期的女人都可以宠得死去活来!
她这究竟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谴责他对她的态度不明确?
不知,连她也没闹懂。
肖逸阳的嘴角一勾,心里一阵儿抽搐!
他们为什么不是同类人?
他和她没有爱么?没有么?他深深地问自己,回答:他所有的爱都已经倾注在这骄傲又犟驴的女人身上!
悲哀!
他的爱就那么弱小得她一点也看不见?
心里想一样,嘴里说出来的是另一样:“那么孩子呢?你想就这样把老子的种带走?你想让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没爹?不对!你是想让他叫别的男人‘爹’吧!”
轻嗤了一声,肖逸阳抬起了何菲儿的下颌,被自己的愤怒气得口不择言:“我们不是同类人,你的那个局长和你就是同类人,你想带着老子的种投入那个男人的怀里,休想!”
眸光泛着冷冽,狠戾溢满俊脸,低头,他就作死地亲吻她。
“唔……放开!”推拒着,挣扎着,最后,她奋力一咬,嘴里尝到了腥咸,男人吃痛,但却没停嘴,更加疯狂地吻她。
“呜呜……呕……”
哭泣着,何菲儿干呕了起来。
肖逸阳只得放开了她,看她蹲在路边儿干呕,他的心紧缩成了一团。
伸手,疼惜地拍抚着她的脊背,眼里的戾气早被深深的宠溺所代替。
不再作呕了,何菲儿起身,第一个动作就是挥开男人的手。
这一挥,又把男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那张脸更黑了几成!
她必须狠心!
刚刚,他吻着她,她差点就心软了,他温柔的爱抚,又差点让她迷失。她不能再待在他身边,否则,她真的走不了!
“肖逸阳,别小孩子气了,你不是一个放不下的男人,我们就当过去的这三个月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插曲,让它永久封存在记忆里吧。谢谢你对我好!至于孩子,我会把他好好生下来,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他叫别的男人‘爹’,我也不会剥夺了你看他的权利,他的父母依然是你我,但是,我们必须得分开!”
“插曲?谢谢?封存!哈哈哈……”肖逸阳突然凄厉地大笑,“何菲儿,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放得下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轻易就用几个词做了总结,真是高明!我彻底佩服!”
“演技高超的演员小姐,你对我的接近,纯粹就是想证明下自己的魅力,满足你女人闷骚的虚荣心,如今好了,你赢了,被你彻底摆了一道,你挥一挥衣袖就要离去,那些狗屁的关心,眼泪,撒娇,笑脸,全他妈都是装出来勾引老子的!”
越往下听,何菲儿的心越往下沉,直至坠入无边的冰窖。
浑身忍不住抽痛,一张脸已经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很想大声呐喊,那些不是假的!他们的点点滴滴都是有温度的,可以伸手触摸的!
但是--
她只能武装了自己的脸,摆出事实确实如此的姿态:“你说得对极了,肖总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的睿智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我本来就是演员,是你邀请我来演戏的,所以,肖总,这场戏已经谢幕了!你多保重!”
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破碎一个大洞,疼得她额际飙出了冷汗,咬紧牙关,说完最后一句,她抓起行李箱,快速错过他,不想让他看见她泪湿的脸。
“不要走!”无论肖逸阳的话说得有多么难听又强硬,可是在女人迈步的一刻,他还是崩溃地低吼着乞求。
钳子似的大手,再次捉住了女人的手死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