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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很是常见。
今儿在上书房里发生争执的就是废太子家的弘晋与十四爷家的弘明阿哥,两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知怎地便动起手来,与他们交好的阿哥们也被卷了进去,弘煦算是较为倒霉的,不知道被谁飞过来的镇纸给上打到了眉骨上。
“你这孩子平时鬼精鬼伶的,关键时候却不知道要跑了!”年若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直嗔着弘煦:“实在不行,你往桌子底下一钻,也能避开着些啊!”
弘煦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若真如额娘所说的做,自个以后再上书房也就不用混了,定是要背上胆小懦弱的名头,被人鄙视的。
恰在此时,弘福那小鬼也火急火燎的过来了,见了他那负伤的兄长,当场眼睛一红,就哇哇大哭起来,弘煦见了赶紧脱离母亲的怀抱,跑过去安抚弟弟了。
哄了好长一会儿,弘福才算平静下来,只见他紧紧攥着自个的小胖拳头,肥肥地脸蛋气的都要爆开了:“哪个坏人欺负的哥哥?弘福要打死他!打死他!!!”
虽是小儿言语,但抱着他的弘煦却感到心中一阵温烫滚过,抱着弟弟的手臂不禁又紧了紧,胤禛看了这对兄弟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气氛因着弘福的介入而开始变得温馨时,忽地一道属于变声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儿子弘时求见阿玛。”
胤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进来。”
年若兰把非要赖在哥哥怀中的弘福给强行扒了出来,抱着孩子躲进了屏风后头,少时,弘时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忐忑不安,一进屋,便先冲着胤禛跪下,口总十分诚惶地说道:“儿子给阿玛请罪,儿子没有照顾在上书房照顾好四弟,愧对阿玛的信任,儿子有罪。”
弘时在胤禛面前向来是是鹌鹑大小的胆子,偏偏他越这样,胤禛也瞧不上他这瑟缩的样子,弘时也因此更害怕,父子两个就成了这样的恶性循环。
“我受伤与三哥可没有什么关联,三哥不必心怀不安!”那头的弘煦脸上脸上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如此说道。
“他是哥哥本应该照顾好你的!”胤禛在旁边斥了一句。
那头的弘时心里一秃噜,脸上露出期期艾艾地表情,嘴上道:“是,都是儿子的不是,只是今儿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气愤,十四爷叔家的弘明太嚣张了,简直是目无众兄弟,仗着十四叔在外面打了胜仗,便在上书房里窜上了天,弘晋哥哥不过是见不惯说了他几句,他便不依不饶,骂出了许多难听的话,儿子实在是看不惯眼,他两个打起来时,儿子也上跟着旁人上前去拉了,所以这一时之间便没看顾上四弟,让他受了伤!”
胤禛越听弘时说,脸色越加漆黑,当下也不知道心里涌上了哪股火,指着弘时便大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上书房是让你们学习知识的地方,你们却不学好,成日里只知道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干脆以后都不要上学了,都留在府里当废物吧!”
弘时、弘煦一听,忙跪在地上连声道:“阿玛息怒,儿子错了,阿玛息怒……”
站在屏风后头的年若兰却微微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可真是有本事,心里面有火,却向着孩子们去发,有能耐对着你那额娘、对着你那十四弟去发啊!
弘煦的伤,年若兰过后仔细看了,却是不重,大概只是被那镇纸给眉骨上划破了道口气,割在了什么毛细血管上,所以血流得格外吓人些。
不过这却也够年若兰和胤禛唬了好大跳的,要知道,这万一要是在寸一点,伤到了脸,或是更严重的,伤到了眼睛,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让小厨房做了好一顿补血的吃食,又亲眼看着弘煦喝下了太医给开的药,直到他熟熟地睡去,年若兰才从他的房间中出来。
“你们今夜看着紧些,若是弘煦有了什么,第一时间飞过来告诉我!”
“是!奴才晓得。”小得子领着众人跪在地上道。
第141章 一命呜呼
进了屋,也不坑声,直径走到窗边,拧着身子坐在榻旁,没一会儿就见那低垂的纤细肩胛开始一耸一动,再一会儿那如幼猫般可怜又可爱的哽咽声便响了起来。胤禛坐在那里手着书卷,本不欲理她,然而终是被那一声声似哭不哭的声给弄得心头冒火,不得安生。
最终个,还是屈了高贵的身子,走了过去。
“哭什么!”年若兰的肩胛被男人的大手给强硬地掰转了过来,只见面前的胤禛,脸色是黑的,眉头是皱的,偏眼睛里面露出一些微的紧张无措。
“太医也说了,弘煦眉骨的伤并不大紧,用着上好的药敷着,连疤痕都不会留下来。”
“我知道,但就是心疼,就是心里头不舒服!”年若兰脸颊有泪,脸上却露出副恨恨地表情只说道:“小得子说了,那方镇纸就是十四爷家的弘明扔过来的,这也太嚣张了些,不过就是在外面平了白莲教的叛乱罢了,怎地就好像是要上天了一样?这还不算,更可气的是,弘煦受伤后,德妃娘娘却只派人把弘明接走了,咱家大宝就那样被孤零零地扔在上书房中,同样都是孙子,差别怎地就这样大?”
年若兰一句句地哭诉让胤禛的心里也是苦涩的不的了。
弘明是十四阿哥与福晋完颜氏的嫡子,打小就被德妃放在心间上宠爱着,恐怕在德妃的心里,只有弘名才算她正经八百的孙子,至于其他人,也不过就是面上的事情罢了!
“额娘素来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多疼爱我的孩子。”胤禛难得的坦诚了一次,只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默然道。
“真真是有眼无珠!”年若兰丝毫没有当面说人家母亲坏话的不适感,但见她泪眼一翻,恶狠狠地说道:“早晚有一天德娘娘要为她今日的偏心付出应有的代价。爷,这一笔笔地咱们都记着,日后全都要他们还来!”胤禛看了她一眼,从袖口中掏出方巾帕,在她脸上轻轻地擦了起来。
一夜无话,两人依偎着睡了。弘煦因着受伤的缘故,上书房那边便停了课,康熙皇帝和德妃都派了人过府探望,特别是德妃派来的人言语里都是替弘明说的好话,可偏偏十四福晋那却并没有什么动静,连赔罪的形式都不见有。
年若兰见了,面上不显,心里面却是给她狠狠地记了一笔。无独有偶,弘煦正在府里养伤的空当,耿氏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是人越加不中用,如今已是到了弥留的状态。年若兰过去看过一回,耿氏脸如金纸,气若游丝,的的确确是一副病的快要死掉的模样。
大好的年华却这样早逝,也的确令人惋惜。
这一日,耿氏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心腹丫头翠如见了,连忙叫了好几声主子,大约是回光返照的关系,耿氏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怕是要不中用了。
“翠如,爷可在府中?”
“再的!”翠如赤红着眼睛,连连点头:“只是现在已是三更的天了,爷怕是睡下了。”
“唉!这次怕是无论如何也要惊扰大家了。”耿氏叹了一口长气,只说道:“你派人去禀告王爷和福晋,就说耿侧福晋马上就要死了,请他们临终前过来见上一面。”
“主子!”翠如心中大恸,哭道:“主子,您会好的,您一定会好的,别说这么丧气话啊!”
“好孩子,人各有命。你先不要伤心,留着眼泪等我死了再哭吧,快去请爷过来,还有,把七阿哥给我抱过来。”翠如见耿氏执如此,也是没了办法,只得遵命。
钮祜禄一直就住在外面的脚踏上,里面动静一响,她便听到了,待翠如赤红着眼睛出去时,钮祜禄氏犹豫了下,翻身走了进来。
“姐姐……”耿氏见到钮祜禄氏微微一笑,脸上却露出苦涩的表情:“姐姐,看来妹妹我是要先走一步了。”
看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耿氏,钮祜禄氏的双瞳微微一缩,像是被烫伤般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讷讷道:“妹妹别这么说,你好好将养着,一定会好起来的!”
耿氏摇了摇头,艰难的抬起手对着钮祜禄氏招了招:“姐姐走过来些,咱们姐妹两个最后再说些体己的话吧!”
钮祜禄氏脚步一顿,到底还是走上前去。
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两个人对视着,静默的气氛中流露出浓浓的伤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耿氏长叹一声,嘶哑着声道:“上一次姐姐与我说的那一番话,我考虑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七阿哥交给福晋抚养吧!”
钮祜禄氏闻言流下了眼泪,只叫了声:“耿妹妹……”
自从知道自己可能不好了后,作为母亲耿氏定是要为弘昼做足打算的,她原想着,等自己死后便把弘昼交给钮祜禄氏抚养,可是钮祜禄却说自己早已恶了王爷,连亲子弘历王爷都不让放在身边抚养就别说七阿哥了。
“那该如何是好?”耿氏闻言不禁大哭起来:“满府中除了我,便只有姐姐你是真心疼爱弘昼的。他还那样小,我若死了,没人护着的他,不知道还能否平安长大。”钮祜禄氏听完此话后,便提出了一个建议,说是把弘昼放到福晋膝下养着,一来,福晋无子,日后待七阿哥必定真心,二来七阿哥跟了福晋,日后便是半个嫡子,身份便尊贵上去。
“孩子若跟了福晋,怕是会成为对抗年、李二人的棋子!”耿氏左思右想,那是一千个一个的不放心。但钮祜禄氏却劝她:“当棋子总比当弃子好,不管怎样,日子总能搏个前程出来。”
耿氏日夜思量下后,觉得终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也许真的如钮祜禄氏所说的那样把弘昼交给福晋抚养是最好的出路了。
“姐姐你多替我照看着弘昼,下辈子妹妹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耿氏紧紧拉着钮祜禄氏的手泣不成声:“姐姐,我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本来这侧福晋的位置该是你坐的,却被我给捡了漏子,不过我如今都快要死了,想来姐姐也是不会责怪的。”
“这与妹妹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没有福分。”钮祜禄氏心如擂鼓,面上却来泪如雨下。
“十几岁的青葱年级时,咱们两个一同进府,福晋高坐不管事,李氏嚣张刻薄,年氏椒房独宠,咱们两个只能报团取暖,日日夜夜朝夕相对,若说我这一死,最舍不得谁,那除了弘昼外,便只有你啦!”耿氏哭着说道:“若有来生,希冀老天爷让咱们做个真正的姐妹,最好是双胎,连脸孔都长得一个样!”
钮祜禄氏闻言默默无语,低垂着眼睛,却是不去看她。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该交代的后事交代完了,巧在这时外面响起阵阵人声,却是胤禛到了。
年若兰自然也来了,不过人没有进去,只单独留在花厅中。片刻后,就见钮祜禄氏从里面出来,见她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由招了她在身边坐下。再过片刻,得到消息的乌拉那拉氏也来了,而后便是李氏、宋氏、武氏、乌雅氏等人。
花厅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见听见里面响起一道凄厉的女声,喊了句:“主子!”
众人被叫的心里一堵,情不自禁的都站了起来。果不期然,几分钟后,胤禛与乌拉那拉氏从里面走了出来,七阿哥被乌拉那拉氏抱在怀里,眼神有些愣愣地,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耿氏去了。”胤禛站在那里,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只淡淡地如此说道。
“耿妹妹!”钮祜禄氏痛呼一声,身子一软,却是生生晕了过去。众人免不得要作势哭一场,年若兰瞧了瞧里间,想着耿氏就这么没了,心里也不禁升起许多的感触。
“耿妹妹真是太可怜了。好好地年级,却这么去了。”李氏说哭就哭,摸着眼泪连连说道:“七阿哥还这么小,她也舍得撇下!”
因为众人都【哭】,乌拉那拉氏怀里的弘昼这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小嘴一憋,哇地下也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额娘!
场面确实十分凄凉。
胤禛看了自个的幼子一眼,微微地叹了口气。
耿氏的丧事办的十分中规中矩,倒是福晋乌拉那拉氏特意为她请了法师做了水路两次的道场,让诵经的声音在整个雍亲王府的上空中徘徊了整整一日。
如此过了头七,耿氏下葬。
“福晋……”有丫头走上来,对着乌拉那拉氏俯了俯身子,开口道:“启禀福晋,钮祜禄氏格格求见。”
“嗯,让她进来吧!”乌兰那拉氏心情十分不错的说道。
几分钟后,钮祜禄氏便进来了,行了礼,低叫了声福晋,便立在当下。
乌拉那拉氏挥退了屋中服侍的奴才们,只与她面对面。
“看看你,竟是瘦成了纸片人!”乌拉那拉氏嘴角含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