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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晚餐?”薇迪雅微微一笑,于是随口就问了出来。
亚隆一怔,随即点头:“这样说也好。”一边说着,一边亲自走到了餐桌边,为她搬出了椅子。薇迪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却总觉得这一次晚餐有些异样。
无论如何也不觉得亚隆是一个有心思玩浪漫把戏的人,那么今天的晚餐应该还有后面的潜台词,而现在她只要静静等着就好。
亚隆轻轻击了几下掌,很快就有侍女端着银盘走了上来,然后把银盘在亚隆和她的面前放下,为他俩摆好了餐巾,接着就揭开了银盘的盖子。
香气和热气随着盖子被揭开一起四溢出来,那样温暖的雾气翻腾上来,熏得人脸也湿润了。
“希望你会喜欢。”亚隆说,然后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去,然后站起身为薇迪雅切开了银盘里的食物。炙烤适度的羊排冒着热气,呈现出诱人的色泽,薇迪雅看了盘里的食物一眼,却觉得没什么食欲。因为刚才看亚隆的神情,那分明就是欲言又止。
这叫什么烛光晚餐,一点温馨的气氛都没有,薇迪雅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这里要等着被算计。
而那边亚隆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自顾自地端起了酒杯,在面前轻轻地旋转,然后就看见烛光下血红的酒液散发着妖异的光泽,邪魅得有些让人心寒。
“脚伤应该已经好了吧?这样的话就不会影响婚礼了,下次一定不要那样不小心。”不知道是何时亚隆放下了杯子,非常关切地说。这样的话居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薇迪雅简直觉得太不可思议。
明明就只爱他自己,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所谓的抱负什么都可以利用,可是这样的人现在还会关心她,那只是继续说明一个事实: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想明白这一点薇迪雅觉得无比轻松,于是也只是淡淡笑着平静地说:“其实还是算幸运吧,如果不是当时爆炸时的冲击波掀开了地板,让我掉进那个储藏室里,也许现在就没有办法坐在这里了。”
亚隆神色复杂地凝住了她一会儿,然后举杯:“那么就首先祝贺你的安全和康复,来。”薇迪雅笑着点点头,举起杯子和他碰了杯:“不过我不打算喝完。”
亚隆一怔之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好,记得你不喜欢它的味道,那么就只是当只是个仪式好了。”
放下杯子以后亚隆拿起刀叉切自己盘里的食物,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来这里吗?”
薇迪雅偏过头想了想,眼睛里光芒流转:“那就当然是有些事情不愿意其他人知道的,要告诉我。”
“很好。”亚隆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先和你聊聊。”
古堡的囚徒
“殿下要和我聊什么?”对于这一句话,薇迪雅倒是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你这几天,好像都在皇家图书馆看书。”亚隆又开始用漫不经心的动作摇晃着杯子,然后用更加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感觉怎么样了?”
薇迪雅想了想,随即微微一笑说:“说实在的,现在我也认同了安塞德先生的话,原来有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亚隆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问道:“他给你说了什么了?”
薇迪雅耸耸肩:“安塞德先生说,我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现在去看那些书,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现在这种时候,我只要安安心心地做好准新娘,在皇家图书馆这样的地方抛头露面也不好……而且,安塞德先生还说,最近如果有很多人来打扰我的话,叫我不要太受他们影响。我明白他的好意。”
“那你觉得,你有没有受到什么打扰呢?”亚隆的目光变得渐渐犀利,多少也有了些审视的意味。
薇迪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又能有谁回来打扰我呢?只是,最近却听到有人对我说一些话,让我不由得不考虑,有些事情我该做还是不该做。”
“发生什么事了?”亚隆放下了杯子,追问着说。
薇迪雅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也许这些事情也很正常吧?我听到有很多人对我说,他们不想打仗了。“
“什么?”亚隆目光一变,沉默了片刻以后说,“你说下去!”
“他们累了。”薇迪雅抬起头来,“其实这也是应该的吧?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应该是想休息了,而且……谁都害怕自己的亲人或者自己最关心最在乎的人离开自己。”
亚隆继续沉默,却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薇迪雅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其实我也知道对这件事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因为不论如何不能误了殿下的安排和计划,只是听到他们那样说,觉得心里难受……”
亚隆终于慢慢端起了杯子,然后说:“那你还想说什么?”
薇迪雅摇摇头:“没有了。”
而对于她的这个回答,亚隆却感到了诧异,不由自主地问道:“你就只说这个?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薇迪雅继续慢慢地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殿下有什么计划和打算,根本就用不着别人随意置喙。而且对我来说,现在我也明白了,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尽我的能力辅佐好殿下就好。这就是安塞德先生所说的——‘皇太子妃的本分’。”
“你好像很失望?”亚隆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终于说:“也好,那我们先吃饭,等一下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见。”
“嗯。”薇迪雅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去切自己盘中的食物。
良久无话,薇迪雅都开始为自己感到惊叹,在这么没有食欲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把盘里的这些食物差不多都吃完。过了一会儿亚隆又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到这里来,这里比皇宫的感觉好很多,因为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叨扰,也没有那么多麻烦,”
对于最后这两点薇迪雅倒是表示赞同,于是就附和地点了点头。
“婚礼的礼服已经做好了,你想不想看看?”冷不丁亚隆放下杯子又说,薇迪雅一怔,随即答道:“好啊,如果不太麻烦的话,先看看当然很好呢。”
亚隆点点头,又击了两下掌召来了侍女,示意她们收拾了餐具,然后自己打开了旁边一个房间的门。
巨大的穿衣镜正立着对着门口,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淡淡的冷光,而穿衣镜旁边的衣架上,一件礼服已经挂在那里,虽然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却依然华丽得有些夺目。
“这是给你的。”亚隆走进房内点了灯,然后从衣架上取下礼服走到她的面前,那是条长可曳地的长裙,繁琐的装饰和细节,袖口与领口都有手工制作的繁复刺绣。因为是冬季的礼服,所以还附带了毛皮的披肩。可是礼服颜色却只是纯粹的白,于是那样一层一层的装饰之下,那一条长裙像是初雪的结晶,美丽但是冰冷。
“喜欢吗?”亚隆拿着礼服给她比了比,“应该会很合身,我特意叮嘱过他们的。相信到时候你穿上一定会很合适。”
薇迪雅笑了笑,然后说:“虽然看到它以后真的觉得很喜欢,不过我想还是留到婚礼那天再穿比较好。”等亚隆把礼服放回了原处,薇迪雅问道:“不知道殿下要我见的人,是谁呢?”
亚隆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诡秘的笑意:“这个人你也认识,不过,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太惊讶。”
惊讶?薇迪雅心底暗自自嘲地笑了笑,恐怕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好惊讶的了。
亚隆带着她走了出来,然后关上了这个房间的门。这时大厅里原有的那些侍女都已经退下了,整个古堡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好了,不过等一下走的时候小心一点。”亚隆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引路,果然这下的路越走越不正常。刚开始只不过是走进了一个走廊,然后再进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接着亚隆就取下了墙壁上的火把在前面引路,可是接下来的路却越发的阴森而曲折,墙壁上也可以看见渗出的地下水。
原来,是走到了地下?
薇迪雅什么也没有问,却看见亚隆在一堵墙壁前停下,然后按下了不知道哪里的开关,于是看上去严丝合缝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可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好了,你在这里看看。”亚隆一边说一边把火把插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薇迪雅忍下心中的狐疑和担心,走到那个缺口处向里看去。原来缺口那里还封着一块水晶,打磨得很细致,而这么一来里面的人也不会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
墙壁的那一边果然是一间房屋,而薇迪雅没有想到的是房里的人却是亚特。
亚特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紧紧地所在墙上,双眼紧闭,衣服早已不再光鲜,头发也已经散乱,那样委顿的神情,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怎么会……”这句话刚说了一半还是又吞了进去,薇迪雅还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亚隆。
亚隆很轻松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很正常啊,对于想要叛变但又失败了的人来说,成为俘虏不是很正常的结局吗?”
薇迪雅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不知道殿下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亚隆悠闲地看了她一眼,用玩味的语气说:“说实在的,这一次我不想自己处理,所以,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做。”
薇迪雅咬了一下嘴唇,轻声说:“我会怎么做,并不完全取决于我自己,而是……我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过有这样一句话。”
“那取决于谁……嗯,你说。”
“那句话说的是,‘你怎么对别人,别人就怎么对你’。”薇迪雅波澜不惊地说,然而这句话刚刚说完亚隆就脸色陡变。
“你说什么?”亚隆沉声问道,薇迪雅转过了身:“其实殿下心里非常清楚,又何必问我。”
亚隆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亚特背叛了我,在他的封地我的部下将他抓到,而那个时候,搜出了他要背叛我的证据,就像我曾经给你讲的一样。”
“那现在……”薇迪雅抬起头来,看了亚隆一眼,静等着他的反应。
亚隆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你应该还记得,你第一次和纱琳一起去夜间集市回来以后,我告诉你的那件事……那个时候我告诉你说,亚特他背叛了我,你还记得吗?”
“当然……”薇迪雅一阵失神,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晚上亚隆说的话,而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亚隆的情绪那样低落过,恐怕她也难以想象亚隆的感觉。
可是,抬起头却对上了亚隆冰凉得有些冷酷的眼神,于是那一刻竟不由得有些恐慌了。
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此刻让塔涅克遇到和亚隆一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办?
其实说起来他和塔涅克面临的情况倒是惊人的像:两人都是皇太子的身份,个人的能力也差不多,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一个能力和权力都比自己差不了太多的皇弟。
亚隆一定不会这么认为吧?从那次和平谈判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亚特一直是处在他的压制之下,明明心怀不忿,可是迫于压力有敢怒不敢言。
可是,那塔涅克和费因呢?至少从关系和感情上讲,两人就绝对不会像亚隆与亚特那样剑拔弩张,而且塔涅克也从来没有对费因有过什么不公的态度。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塔涅克和费因之间,好像并不存在像亚隆所说的他和亚特之间的利益争夺。
答案与警告
塔涅克与费因之间,和亚隆与亚特之间最大的不同,是因为费因对塔涅克的感情中有很深刻的感激,可是亚隆亚特之间,这一点就绝对不一样。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正想得出神,突然亚隆的声音冷冷地问道,“怎么,给不出一个答案吗?还是,别的?”
薇迪雅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不管怎么说,亚特王子是殿下叔父的儿子,我以为,还是不要逼人太甚吧……”
“逼人太甚?”亚隆的嘴角再度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冷笑,“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就等着亚特杀了我夺走我的皇位,这就是应该的了?”
“不是的……”薇迪雅无奈地摇摇头,第一次发现和人沟通竟然如此艰难,“其实亚特王子应该也不愿意这样做吧?如果可以好好地安心过日子,怎么可能冒风险去做这样的事?”
亚隆沉默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脸上的冷笑更深:“你的意思是,他对我的背叛,是我逼他的了?“
薇迪雅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