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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我都是宫中的侍女，那就穿着平时的侍女服了啊。”
倒也是，对有些人来说，人的区别就近在于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吧？
呼，看来需要知道的事情算是都知道了，薇迪雅刚刚舒了一口气，但是另一个问题却又立刻涌上心头来，于是又问道：“对了，你知道塔涅克皇太子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甚至还说了要立克丽丝公爵小姐为正妃？”
“咦，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歌娅的语气里分明带着惊讶与疑惑，可是很快就有了得意的神色，“当然啦，他现在在主人的控制之下，主人让他往东，他自然不会往西啊。想不到吧，像皇太子那样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控制？”薇迪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可是如果是控制的话，那么应该会使用心灵魔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灵魔法，连皇太子殿下都可以控制呢？”至少，以她的能力而言，她就没办法用心灵魔法控制塔涅克。恐怕，即使换做是她师父裂风，也未必可以。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歌娅偏过头，“反正，主人有的是办法，要想控制什么人还不容易吗？就算要控制皇太子殿下很难，但是如果拥有一些特殊的媒介的话，那么对主人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主人的秘密（3）
歌娅不知道倒也正常，否则这也不算秘密了。薇迪雅这样安慰自己，看来这件事只有见到她的主人以后才能再做打算。如果不知道这样的心灵魔法是怎么施用的，那么她也没办法解除塔涅克被控制的状态。
“那么，克丽丝公爵小姐呢？我和她不太熟悉呢……”薇迪雅问道，却发现自己虽然表面上还算保持着平静，可是心里面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此放下然后释怀。真是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原来这个时候自己却还是做不到彻底的洒脱，还是，哪怕已经知道了后果无法扭转，但还是需要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克丽丝小姐不就是法切普公爵的女儿吗，他们家的话，和主人关系还算不错啦，而且，都很听主人的话的。”歌娅这句话语出惊人。听主人的话？法切普公爵的身份在宫里本来就已经不低，可是居然对另一个人很“听话”，这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自明。
虽然只是仅仅在这一段时间内，而且事后自己也会修改她的记忆，让她彻底忘掉这件事，可是只要有这样一次契机，就已经足够。
歌娅的主人一定想不到，原本只是他控制别人，或者说是他让其他人来控制别人，但是现在却有另外的人来控制了他的手下，并且反过来欺骗。想到这一点，薇迪雅心里无法克制的愤怒之中，想到这里却有些快意。
也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把什么恩怨还有过节，全部都一并算清，一了百了。
然后……然后……她就可以……走了？
是该走了吧？反正，塔涅克的驱逐令，她又不是不记得，虽然费因和洛妮请她留下来，可是那又怎样？毕竟，命令是他下的，而且，也没有从他那里听到一句话，说这个命令，不需要执行了。
这一想又差一点分神，对歌娅的精神控制效果也渐渐偏离，歌娅原本涣散的眼神也慢慢凝聚。薇迪雅一惊，意识到了自己此刻走神的不对，连忙集中精力让歌娅继续维持催眠状态，接着抹掉了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的记忆。
她在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这样一句话灌注歌娅的思绪中：“记好了，明天下午你出发去见你主人以前，提前一小时来这个地方，绝对，绝对不要忘记了。而且，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样一句话叠加着心灵魔法的效力灌注进她的思想之中，就成了根深蒂固不会改变的记忆——除非，她自己再对歌娅施一次同样的心灵魔法，然后再解除这个印象。
“是的，我记住了。”歌娅顺从地答应着，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薇迪雅点点头，伸手抚过她的头顶，柔声说：“那么，现在，你带我去你的房间。”
歌娅站了起来，带着薇迪雅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路上别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等到进了歌娅的房间，薇迪雅对歌娅说：“好了，辛苦了，你可以坐下了。”
歌娅安静顺从地坐下来，薇迪雅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然后说：“你就安安静静睡一觉吧，等一下，为公主殿下做的事情，我帮你做好了。别忘了明天，一定要来见我。”
去见幕后的主使（1）
歌娅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果然如她所言地闭上了眼睛，薇迪雅等了片刻，等到确定她睡着以后，走上前去，用心灵魔法篡改了她的记忆。
回去以后还有以下几件事需要做：第一，准备一身和歌娅一样的衣服；第二，准备一张足以使她易容得和歌娅一模一样的面具；第三，保证自己能够准确地模仿歌娅的声音和仪态。
一个人假扮成另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穿着和那个人一样的衣服，关键是要把那个人的神采和气质都移入骨髓。
只有一天多一点的准备时间，可是薇迪雅自信可以做到，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已经做了太多。安顿停当了歌娅的事情以后，薇迪雅拿了雪瑞儿的东西去洗衣房，然后就回去找到了洛妮和费因，把刚才从歌娅口中问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洛妮和费因在听她讲的过程中都没有说话，直到她讲完以后才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叹了口气。这次倒是费因先开了口：“如果说是以前的旧皇室成员的话，我想我已经可以圈定嫌疑人的范围了。”
薇迪雅睁大了眼睛：“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其实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谁？”
“没错。”费因点点头，但是又忍不住看了洛妮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只是，皇姐，你觉得呢？”
洛妮的脸上满是严肃，过了好久才轻声说：“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
费因听到她这句话，脸色也有些变了，沉默了片刻以后才说：“薇迪雅，很抱歉我会这样做，在获得更多的消息以前，我们都还不敢贸然介入这件事。因为如果我和皇姐的推测是正确的话，也许，不仅仅是皇兄被控制了这么简单，甚至，宫廷中多年前的很多事情，甚至包含一些疑案，都和这件事有关。”
“疑案？”薇迪雅重复了一边这个词，“三皇子的意思是说，宫中其实也有不少事情，即使过了很多年，但也直到现在也悬而未解？”
“是的。很多事情，而且我保守估计，至少延续了五十年。”费因神情阴郁，“非常抱歉现在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你知道这样的事情最后要处理的话，恐怕整个皇室还有整个政局都会伤筋动骨。所以，我和皇姐打算慎重处理，虽然比较缓慢，可是，希望你也可以理解。”的确，这一切真的对她太残酷，经历的最不公平的事情，而且那样令人心碎，自己却必须为了所谓的大局，让她继续忍耐这一切，费因觉得这样做，至少对她来说太不公平。
薇迪雅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以后，一切都会有一个交待。现在……不用担心我。”这番话只是说出来倒是轻松，可是其中有多少委屈和苦痛，却又只能自己咽下。
去见幕后的主使（2）
“这几天塔涅克的举动的确过分。”洛妮突然冷冷地说，“御前会议上的事情还算好，从那以后的朝会上，每次都要出些乱子，经常莫名其妙地和一些臣子起了冲突，而且明显臣子中间产生了两派，一派是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式说话行事的，不妨称之为自己人，可是，他现在却是处处站在不是自己人的那一边。那些人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支持，现在有了他撑腰，嚣张得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薇迪雅原本不想说什么，可是听到洛妮这番话终于忍不住问道：“那现在，事态到底发展到多严重的地步？”
费因眉头紧锁，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有几次，已经差点闹到了要把狄勒纳议长、俾弗霍桑部长还有榭森、恩答瑟等人赶出去的地步，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当场要把一个臣子杀了。嗯，对，你应该不认识，我也就不多介绍了——总之，他也是议会的元老级人物，幸好当时我和皇姐还在场，总算是拦住了他。虽然现在没有出任何人命，可是现在整个宫廷里都是人心惶惶。”
薇迪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御前会议到现在只不过过了大约十天，原来现在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来如果她要是再不快点找到那个幕后的黑手，或者想办法破坏掉心灵魔法对塔涅克的控制，恐怕局面连洛妮和费因都没办法控制了。
至于西提斯的病也是不见丝毫起色，对于这一点即使自己跟着裂风学过一些医术，还有些自己没有忘掉的现代医学常识，可这些对付雪瑞儿的肺炎还可以，对于西提斯现在所患的来路不明怪病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薇迪雅揉了揉额角，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要心里祝福他能够恢复过来就好，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查清楚真相。
“皇女殿下，请问根据你的经验，对于心灵魔法的话，有没有什么魔法，是连几乎不可能被控制的人都有效的吗？我是说，皇太子殿下那样的人都能够被控制，凭普通的心灵魔法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啊。”赶走了那些影响思路的情绪以后，薇迪雅把问题扯到正题上。她自我感觉自己的心灵魔法水平就算不是一流，那也至少是上流了，但即便如此连她都不能够用心灵魔法控制塔涅克的思想，甚至连用读心术读他的心思也不能。可是，不管怎么样，塔涅克现在确实在别人的控制之下，而且严密得几乎漏洞都没有。印象中他一天中唯一清醒的时刻，就只有每天早晨黑夜与白天交替的那一瞬。
但是如果是在那一瞬想让他清醒，却实在是太难了。她毕竟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过他恢复正常的那一瞬的人，心里自然清楚在那样短的时刻，想向他解释清楚一切几乎是不可能的。
洛妮想了好久，终于说：“虽然我对心灵魔法的了解不算太多，可是我想有两个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这样好吗，我先去问问他们，然后再给你答案？”
去见幕后的主使（3）
“好的，那就麻烦皇女殿下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可以见见他们。”薇迪雅说，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自己也该准备下午去见歌娅的主人了。
洛妮点点头：“等我安排好以后，再通知你。这段时间就分头行动吧，辛苦了。”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还带着关切和担忧，薇迪雅听得分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到了下午两点，歌娅准时来了。薇迪雅消除了那天问她话的记忆后，她就只知道自己今天这个时候应该来薇迪雅的房间，但是至于为什么要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露卡，你来了啊。真巧。”薇迪雅笑着打招呼，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叫她的真名，否则会比较难以收拾。
“嗯，你好，艾碧。”露卡显然也觉得奇怪，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我以前也没有来找过你，可是，为什么我就走到你住的地方了呢？看来，还真是巧吧。”
“嗯，是的，我也觉得好巧。”薇迪雅一边说眼睛却注意着她的脚，看见她踏进了自己的房间，自然就意味着踏进了魔法强化阵，在这里心灵魔法对她的影响会比平时更大。是关紧要，薇迪雅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很快歌娅就被她控制，按照她的指使在她的座位上坐下，接着就进入了催眠状态。薇迪雅确信她会保持一直的沉睡以后，这才从衣柜中拿出了和歌娅的侍女服同样的衣服换上，接着走到镜子旁边一阵描画，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看上去和歌娅没有任何区别了。
还好歌娅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身材也没有差太多，初春的天气并不温暖穿得还多，所以这唯一的细小区别也都被掩盖了。
这一趟出宫以后就没有像上次那样犹豫那样提防，再加上熟门熟路，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上次见到歌娅进去的那条小巷。
依然是长长弯弯的石板路，地上已经有很多的开裂和枯萎的青苔。周围静悄悄的，房屋都破败着，而且没有人声。
她这一趟来后唯一看到的活人就是那个裁缝店的店主，店主看到是“她”，还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个笑容和她上次跟踪歌娅三天后来取衣服时的笑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也必须庆幸自己的伪装非常好，因为如果店主识破了她的假扮，那么就不会用那样的眼神和语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