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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涅克赶走了自己的不良情绪,对费因提出了这几天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惑。
消失的箭
“怎么不一样了?”费因一怔,有些不解。
塔涅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子旁边,那上面垫着一块白布,布上面放着一支箭——从他的伤口里取出来的箭。
“这支箭……是射伤皇兄的那支……它怎么了?”费因疑惑地看着塔涅克,“是不是箭上面有毒?”
“不是的。”塔涅克轻轻地拿起了那支箭,小声说:“你看,它在消失,而且是不断地消失。”
那一支箭的箭身还完整,可是箭头却已经只剩下一半了,而且不存在断口,也不存在被砍伤的痕迹,然而,箭头却不完整。
所谓的断面很光滑,就像是被融化掉了一样。而且,灯光照射下,依然可以看出来,剩下的部分依然在不断融化,虽然很慢,可是看得出来这样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费因惊讶地问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
塔涅克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算特别清楚,可是,这样的箭支,应该是魔法的造物。还记得他们得到了席丁王国的合作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应该是席丁王国的魔法研究成果。”
费因沉默了片刻,终于说:“皇家魔法学院的人应该明天就会到了吧,到时候请他们鉴定一下,这是什么魔法的造物。”
塔涅克脸色严峻,慢慢地说:“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通过这样的魔法造物,封延帝国军的军备实力被极大地加强了,如果要想在后面的战斗取得胜利的话,我国会吃力不少。总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查明他们魔法力的来源,并且尽快破坏掉。”
“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安排吧。”费因点点头,“皇兄先休息好吗?我知道皇兄的心情,可是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养好伤。”
“行,服了你了……”塔涅克苦笑着摇摇头,“好吧,我去休息,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封延帝国,狄拉厄城,亚隆的行宫。
议事厅里,亚隆正在听安塞德向自己汇报的战绩。
“皇太子殿下,席丁王国的魔法箭第一次试用,感觉效果并不是特别显著……当然也因为渥列樊帝国军准备充足,没想到他们不仅带了攻城器械,还准备了木盾阵,所以……”安塞德一边翻着面前的作战记录,一边小心地说。
亚隆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对方可不是塔涅克一个人,费因同样是一个不那么简单的人物,你以为,渥列樊帝国的三皇子,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安塞德连忙说:“臣知道错了……”
“查忒帝国那边,我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多伦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没有他,现在这个契约还无法成立。至于伊度的话,注意监视好他,我担心那个暗示还不够强,只怕他还会做出一些超出我们预期的举动,总之,要是坏的大的计划就不好了。”亚隆慢慢地说,端起装满红酒的金杯抿了一口。
安塞德记下了,又犹豫了一下说:“皇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情臣必须禀报,就是亚特王子殿下,他对于这次的部署非常不满,一直希望能够亲自出征……”
“就凭他?”亚隆突然失笑起来,“他以为,事情是那么好办的么?他连薇迪雅都玩不过啊……”说着他却不禁微笑起来,想起了薇迪雅一年多以前在雾峡城的事。她很聪明,聪明到引发了他的征服欲和挑战欲。
“那亚特王子殿下怎么办……”安塞德问道。亚隆摇了摇头:“不管他了,如果他真的那么想去送死的话,那就让他去吧,反正……”他转过了头,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我还可以少些麻烦。”
“你先退下吧。”亚隆挥挥手说,随即起身站了起来,走向了薇迪雅的房间。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站在门口,亚隆就远远地对薇迪雅说。
薇迪雅原本坐在窗口发呆,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一惊,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而想到了种种可能,又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看来,你还是愿意和我说话。”片刻的工夫亚隆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你的脸色不好。”
“放开我。”薇迪雅别过头,但是却脖子碰到了他的手,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触及到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是你当时不是那么不配合的话,哪里至于让我伤到你。”亚隆慢慢地说,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歉疚。
如果得不到
“不用你好心。”薇迪雅冷冷地说。亚隆扳过她的脸来:“你态度很不好,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呢。你不想知道关于塔涅克的事情吗?”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薇迪雅立刻回过头来。
“不过事实上,我认为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亚隆慢慢地说,嘴角有算计的笑意,“因为塔涅克很快就要死了,渥列樊帝国很快就要被我国吞并了,你可以考虑安安心心留在这里了。”
“皇太子殿下快要死了?怎么会这样?”薇迪雅急切地问道,随即又说,“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骗你?为什么要骗你?你以为,你那么值得我骗么?”亚隆冷冷地说,“不过是败军之将的女人,你以为你有多大价值?”
“……这个价值,不是我说了算的。”薇迪雅看了他一眼,很慢但是非常笃定地说,“否则,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抓过来。”
亚隆沉默了片刻,勉强笑了笑说:“有些东西你知道,但是不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这样的话,会对你比较有好处。”
“那么,皇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只说一半话就过来吧?”薇迪雅没好气地说,这个人真的是脑子有问题,每次过来都用这样的方式说完,完全就是故意挑衅。
“好吧,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塔涅克中了箭,应该很快就会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等着我征服整个西方大陆了。你以为,就凭渥列樊帝国的实力,可以抵抗得住我们三国的联军么?更何况,加德森国和新查忒帝国,你以为会那么真心地帮你们么?别傻了,你们就是在孤军奋战。而胜利,最终只会属于我国。”亚隆的言语充满了把握和自信。
“那么,就算你取得了胜利,那么你的同盟应该怎么办呢?”薇迪雅不动声色地说,“到了那个时候,又是一场争端,难道你会愿意有人分享你的胜利么?”以亚隆的心性和自尊,一定不会愿意合作者最终得到了更多的利益,特别是合作者中还有一个不切实际又野心勃勃的多伦。
“你很聪明,当然我不会和他们分享,有的人只是暂时有利用价值,可是如果他想要染指不应该属于他的利益,我就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亚隆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比方说,多伦和伊度,我就会先把多伦除掉,至于伊度,我还要留着他,因为席丁王国的魔法能源用处实在太大,如果浪费了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薇迪雅一阵心惊,原来,这一次渥列樊帝国战败,还有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封延帝国获得了西丁王国的魔法能源?
猛然间想起了西丁王国的索南妮公主来到渥列樊帝国的事,当时是说多伦去了席丁王国,那么照现在的情势来看,多伦只不过算是一个跑腿的,而真正操纵一切的人,是亚隆?
魔法能源用于军备的扩充……哎,又是这么专业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知识储备,可是薇迪雅已经隐约猜到,封延帝国和查忒帝国靠着席丁王国的魔法能源,极大地优化了自己的军队配置。说得通俗一点,就相当于打网游的时候开一个外挂。而现在的自己如果想做点什么的话,那就只能够打击外挂了。
注意到了她的走神,亚隆笑着说:“没什么,你大可以考虑该怎么做,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因为你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回去。”
“至于为什么要抓你过来,我觉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很聪明也很有才能,而一个国家如果只是帝王有能力有才干,可是皇妃却是一个庸俗而平凡的女人,甚至是一个没有器量的女人,那么后果都会很严重,在稳固的江山与国家,都不能够存在。”亚隆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翘起了长腿坐了下来,“而你的能力和为人,我已经见识过了,我看得很清楚。可惜你只有一个,如果塔涅克得到了你,我就得不到了。那么,不好意思,我只剩下一个选择,抢。”
薇迪雅震惊地听着亚隆剖白这么一番话,那一瞬间浑然忘了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剩下一个选择,抢,可是,如果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那岂不是照样可以搞破坏在逃出去吗?
仿佛洞悉了她的这个想法,亚隆接着说:“当然,我也不认为你会那么服帖,我会给你机会,但是不会太多。如果,事实和观察证明,你无法为我所用的话,那么,我会及时地毁了你。”
决绝的决定
毁了……我?
薇迪雅震惊地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忘了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
亚隆无视于她的震惊,慢慢地说:“没错,我不会留一个不仅对自己没用,而且甚至可能有害的人。你这个人太聪明也太危险了,我不得不防。”他说得理直气壮,薇迪雅震惊过后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够狠,够绝,够直接,目的够明确,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为他人所用,得不到就毁掉,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如果塔涅克皇太子现在真的如他所说的“快要死了”的话,那么现在,就该轮到她了。因为此刻的渥列樊帝国应该不会有精力来对付他们三国的联军,更不会有心思来对抗亚隆,于是某个闲得没事做的人,正好过来找她。如果能够让她为他效劳,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可以排遣无聊。反正,他就是一个喜欢对手足够强大也喜欢对手足够刁钻。
这种人,那不明摆着就是变态吗!这两个字实在太强大了,中文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语言,即使在这个世界待了差不多六年,薇迪雅也坚定不移地这样认为。
“怎么样,我看到你在沉默,说明,你也在慎重考虑这件事情。”亚隆依然很慢地说,脸上始终带着邪魅的笑,薇迪雅一度怀疑,他要是再这样笑下去,那张脸会不会笑得抽筋。
心里虽然在琢磨着对策,可是她还是波澜不惊地抬起头来:“没错,这个问题时要认真考虑。而且,我也认为你这样做,非常明智。果然是,利益与实用至上的观念啊。”
“我不喜欢和别人绕圈子,也不喜欢和别人夹杂不清,更不喜欢被别人利用,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亚隆说,“当然,我也不会太勉强你,所以,我还是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记住,你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指捏紧了她的下颌,等到移开的时候,在她粉嫩的下颌上留下了发红的指印。
门被“嘭”的一声摔上,亚隆走了出去。
薇迪雅跌坐在地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和压力。亚隆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应该不是给她闹着玩的,事到如今,她也必须作出选择了。
最终的结果很简单——死,或者活。死的结果只有一个,而活的结果却有很多,至少,两个。
要么就是安安心心当亚隆的女人,这句话听起来虽然别扭,可是倒也算是事实;要么,就是阳奉阴违地答应下来,然后,在伺机行动。
又要重操旧业啊,老天……薇迪雅无奈地叹了口气,更加无奈地对自己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戏子,天天在台上演戏,扮演着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角色。
然而写戏的却不是自己。
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可笑,所谓的造化就是这样弄人。
现在还不能死。
因为已经明确地知道了,封延帝国、席丁王国还有查忒帝国共同使用了魔法能源,获得了超出他们应有的力量,她就算想打击外挂,那也好歹把这个东西想办法破坏掉吧。不管怎么说,那样的东西留着,本来就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平衡。
而且,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也不能放下的,是塔涅克的生死。
没有抱希望自己还可以回去,更没有抱希望可以全身而退,也许这一次,是真的可以告别了。
也好,反正,在这个世界也觉得厌倦了,反正,在原来的那个“现实”世界里面,也有一个“自己”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亚美缇拉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