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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呵护的啊。
当湖底的幽暗袭来,胸中的气息已尽时,此生,竟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忽然间,看着那跃入水中的翻卷青衫,我展眉而笑,自在、释然,似是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枷锁,摆脱了身上的所有束缚。
逃不了,便不逃了罢,只要真心以待,万劫不复又如何。
只是此生,你我无缘,若有来世,无惧伦常,无惧生死,便相守罢。
作者有话要说:
☆、息事
太后解围息争端,朝前丞相力规劝
“太后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缓缓走入之人,头佩三层东珠金凤冠,身着明黄凤袍,保养极好的脸上,肌肤白皙,凤眼凌厉,眼角淡淡细纹,眉眼间竟是威严尊贵之色,能做到太后地位,亦是个厉害之人。
云倾跟在太后身后,急急迈入凤栖宫,皇帝醉酒闯进凤栖宫,喝令所有人出去,她便觉得不对劲,恐怕端后出事,便去坤宁宫,在外苦苦候了半个时辰,才得到念完佛经的太后召见,将事情一说,请太后过凤栖宫来,谁知还是迟了。
“传令所有人不准入内”,毕竟是皇后寝宫,太后只让心腹宫女和云倾跟在身后,踏步进了宫中。
寝宫内,皇帝与端后衣衫不整,皇帝神色癫狂,双眼通红,眼神狂乱,口中喃喃自语,手中死死拽着半截染血的紫金砚,端后脸色苍白失神,跪在血泊中,她拼命按压着青笙的脑袋上的伤口,鲜血仍捂不住般,汩汩地流出,粘稠的血染上了她身着的月白里衣,又地上流淌了一大片,鲜红得刺目,
“凝秋,把皇上带回乾德宫,怎么回事,这像什么话!”,太后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发抖,看着端后只裹了一件里衫,把一个宫女搂在怀中,泪水不断滴落,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惊慌失措。
太后神色不愠,她看向云倾,示意她说话,却见得她亦是惊呆了。待云倾回过神,迅速上前,抬手封了青笙几处大穴,血流开始减缓,她欲从端若华怀中接过青笙,却见她不放手,不由急了,
“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端若华却狠命地抱住青笙,不肯撒手,神色呆滞哀戚,喉咙里溢出的哽咽低泣,似受伤小兽的呜咽,令人听了心里难受得紧。
太后见状,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够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云倾,扶皇后更衣”,
端若华此时才茫然抬头,嘴唇哆嗦,全无血色,微微开启,颤抖地说道,“救她,救她,云倾,召太医,召太医”,
“云倾,扶皇后离开”,太后看着她,神色慌乱,不成体统,哪有半点皇后样子,
端若华不肯走,她匍匐在地,全身颤抖,泪水滑落,悲泣不已地说道,“求母后召太医”,
太后见她这样,凤目凌厉,凛然而怒,“放肆,哀家自有主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端若华悲恸不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母后,求求你,求求你”,太后见得她不肯善罢,终是不忍,向宫女吩咐道,
“传太医,云倾送你主子去别处歇息”,
端若华方才安了心,腿脚发软,站也不起,瘫软像一滩泥,云倾将她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才搀扶着她去了侧殿歇息。
次日,纵使太后下懿旨,压了此事,皇帝醉酒大闹凤栖宫的消息,仍是传遍了殿前殿后,
金銮殿,早朝,景文帝脸色青白,即便他宿醉,头疼,仍未缺席早朝,此时,正一手扶额,轻揉着额头,冷眼扫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有事可禀,无事退朝”,文武百官,逐一上前回禀,工部尚书杨奉贤上禀,
“冀州洪水决堤,数千顷良田被淹,臣恳请皇帝拨银赈灾” ,
“准,速办,不得拖延”,皇帝点头,
“镇北将军宁威远良将之才,但年少气盛,燕山关地处要塞,凭小儿掌黑虎军主帅之印,臣恐有失”,兵部尚书戚德福上奏,
皇帝抬头,盯着戚德福,目光如炬,“卿家认为该如何?”,
戚德福哆嗦了下,仍是开口道,“归远将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且胸怀谋略,臣认为可担这黑虎军统帅一职”,
皇帝闻言,手重重一拍几桌,“戚爱卿好思量,荐自家兄长做黑虎军统帅”
戚德福腿软,磕头跪下,“微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内举不避亲,请皇上明鉴”,
皇帝不由起身,脸色略青,眉头紧锁,踱步沉声道,
“前年,归远将军南征蛮夷,以兵四千,落入陷阱,不敌对方二千人马,败”,
“去年,蛮夷反攻,城中三千兵士,仓皇而逃,失了两城,退守幽城,不战而败”
“如此将才,卿敢言,胸怀谋略,可任朕这天下第一军的黑虎军统帅?”
戚德福大汗淋漓,衣衫尽湿,仍是辩解道,“南蛮狡诈好勇,皆是以毒火攻之,猝不及防,若是镇北将军,怕也是要落败”,旁边数名官员随声附和,俱言宁威远年少,不堪重任。
皇帝脸色铁青,太阳穴青筋跳着,仍是压住了怒意,取过一旁书信,递给太监李承前,道,
“且大声念”,太监李承前站立一侧,朗声念道,
“数日前,境北游牧再犯,集合各族,多达一万人,攻于燕山关”,百官不禁色变,驻燕山黑虎军不过五千人,双拳难敌四手,自是难敌万人,
“镇北将军深夜带兵五百潜出城外,马蹄缠布,于敌军中部,以火油烧之,粮草、营帐尽毁,敌军心大乱,五百人马似利剑穿过,与开城迎击的黑虎军会合,重创敌军三千,败退五十里”,
“宁将军谋略过人,勇猛无敌,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乃我朝之福”,户部侍郎立刻赞叹道,却惹来周围一阵白眼,溜须拍马倒是快,百官纷纷赞不绝口,马屁一个比一个拍的顺溜,皇帝脸色稍缓,眼神一扫,吓得戚德福跪着直哆嗦,倒是替他解了围,“罢了,此事不可再提”,戚德福谢恩不止,又是一顿马屁拍的。
皇帝铁青的脸色方才和缓了些,毕竟自宁岐山败北后,军心低落,此战扬威千里,震慑各方。
退朝,百官皆去,端丞相却缓缓走来,皇帝眉头又紧皱了起来,轻言道,“国丈大人,何事”,他心中自是看重端相的,故称呼也亲切许多。
“臣。。听闻昨夜,皇上醉酒大闹凤栖宫,后宫之事,臣不敢多言,但此举大失帝王风范,若是传扬出去,恐失民心”,皇帝脸色一沉,沉吟不语,端丞相又说道,
“自古家事难断,皇后自幼性子孤僻,望皇上多是担待,臣自当好好劝教”,皇上半响,才缓缓道,
“昨夜,酒易误事,朕亦处事不妥,当自省”,端丞相见得皇帝不再追究,皇后应是无恙,方才宽了心,退了下去。
回到乾德宫,半响后,皇帝传了李承前,“凤栖宫如何?”,太监李承前细眉细眼,稀拉的几根胡须,“太后极是不悦,罚了皇后闭门,抄心经千遍”,皇上沉思片刻,“那宫女如何”,李承前道,“昨夜太医回禀,气若微丝,难救,听闻已是去了”,皇帝冷哼了声,阴沉着脸,缓缓说道,
“很好,摆驾坤宁宫,令人传信太后,朕前去请罪”,末了又道,
“三月围猎之事,今年便提早些,十五日后动身,吩咐下去,尽早准备妥当”,
“那不知皇帝欲带哪几位娘娘同去”,李承前问道,
“皇后便罢了,贵妃已禀了朕,回江南安葬宁将军,那便贤妃、良妃,豫贵人、喛贵人,还有,那庄家之女,封才人,一并同去”。
李承前领了命,下去做事。
皇家围猎乃大事,周朝是开朝皇帝马背上夺下的江山,自古周朝崇尚武艺,骑、射、御、术、武,重武轻文,民间江湖,更是常以武决断是非。
景文帝周世元,本就好文风,痴乐理,是以本朝推崇以文制武,文武相谐,在政治上,以文官节制武官,文有端相,武有宁将;民间,兴办学传道义,百家齐鸣,言论开放,为传承祖宗国训,亦是保留习武风气。
故每年三月,即时景文帝不喜狩猎,亦要遵循传统,去龙鸣山进行大型围猎,以彰显皇家天威,,令百姓敬仰。
作者有话要说:
☆、南郡
蜀南府南城,郡王府,一只白鸽悠悠飞过鎏金屋檐,振翅落在了檐下之人手上,此人玉冠蟒袍,气宇轩昂,眉眼间却约有些戾气,他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取出细薄的纸,缓缓捻开,细读之下,怒意渐生,他微微仰首,手中纸揉作一团,冲着空无一人的殿中,淡淡说道,
“传戚德光过来”,屋顶中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几下飞跃,便消失在视野里。
归远将军戚德光,兵部尚书戚德福之兄,掌管赤虎军,此人年约五旬,细长干瘦的脸,下巴如斗,留着稀疏的花白胡子,常年的花天酒地,使得他眼泡肿大,双眼无神,应是早已掏空了身子,他身着靛青袍服,慌忙地迈进殿中,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脸颊,忙得掏出怀中的方巾,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
“戚德光见过南郡王爷”,他跪下双手撑地,下巴上的汗珠便甩在了地上,留下几滴水渍。
“你们两兄弟,都这么没用,你说,本王还留着你们做什么”,南郡王周元祺冷哼一声,将纸团扔在他眼前,戚德光慌忙捡起来一看,上写
“换将不得,镇北重用”,戚德光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抬眼见得南郡王面色阴沉,才辩解道,
“王爷息怒,想是那宁远威近日胜了几场,德福才劝说不得,过得几日,待那宁家小儿,吃了败仗,末将之弟身为兵部尚书,自会力荐末将取而代之,彼时天下第一军的黑虎军,必纳入王爷掌中”,
“周朝边境辽阔,东部濒海,兵力少,主要防线从西南跨越西北,以镇州为界,西北线驻守黑虎军,拥兵十万,西南线驻守赤虎军,拥兵十万,中部,虎豹骑,骑兵三千,再加上帝京禁卫军五千”,南郡王挥手取出地图,指到,言谈间倒似有些谋略,
“驻军需虎符方能调动,赤、黑虎符一分为二,皇帝执半块虎符,黑虎军由宁岐山执,赤虎军由本王执,只有皇帝下旨,虎符合一,才能调动驻军,所以目前宁远威的本部军队五千,镇守漠北燕山关,本王本部军队八千,镇守南蛮边境五千,南郡驻守三千,皇帝禁卫军五千,及隶属的虎豹骑三千”,
“如此形势下,只有收归黑虎本部军,本王便有十足把握”,南郡王眼神灼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心中的不甘蛰伏了多年,
当年,前太子周元武,集党营私,在他的煽动下,有了反意,令先皇震怒,废了太子之位,他是四皇子,文韬武略,样样卓群,理应成为下一任太子,父皇让他带兵南征,收复了被南越攻陷的城池,他心中喜悦,此征返后,先皇必定立他为太子,登上皇位。可他等来的,却是父皇一道圣旨,封周元世为太子,封他为南郡王,收回兵权,驻守南郡,此生不得回到帝京。
他那七弟,成日风花雪月,软弱犹豫,凭什么能封太子,继而登上皇位,他不甘心,可他一无所有,只能韬光养晦,治理南郡,以南蛮入侵为由,才集合了这五千本部军。
“本王昔日信你,四千军队南征,不敌南蛮,还丢了两城,若不是看你仍有用的份上,本王早就要了你的脑袋”,南郡王狠狠说道,眼中竟是恨意,他辛苦聚集的赤虎军,可不能断送于此。
“末将必当一心归于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戚德光脸色煞白,跪地不起,汗湿透了衣襟,
“黑虎军骁勇善战,铁骨铮铮,你看看赤虎军像什么样,纪律松散,军中喝酒赌博,你作为赤虎军将领,成日花天酒地,此次还失去了收归黑虎军的机会,本王半分胜算也无”,南郡王胸口剧烈起伏,怒意中烧,终是愤怒地一脚踹了过去,将戚德光踢翻在地。
“王爷饶命,末将誓死追随王爷”,戚德光衣衫凌乱,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你啊,本王就是念在你忠心耿耿,才会对你寄望过高,回去后,让戚德福多给皇帝耳边扇扇风,让你接了黑虎军,将来事成,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南郡王和缓了脸色,扶了戚德光起身,微微笑道,戚德光恨不得赌咒发誓,肝脑涂地地拍着马屁,
南郡王已是面色有些不耐,这些话他听得够多了,摆摆手,淡淡说道,“回去罢”,戚德光磕了头,转身欲走,
“对了,本王任了风清海为赤虎军副统领,从今由他负责操练士兵,想必戚统领不会有意见吧”,南郡王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恢复了脸色,笑容可亲地说道,
“风清海铁血严苛,末将求之不得”,戚德光勉强堆了笑容,拱手告辞,脚步还微微颤抖,后背的衣襟从里到外湿透了,犹如浸过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