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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互靠着思索了会儿,就到书房里去了,谢昀坐到了俞乔的主位,俞乔坐到一边儿吃水果和点心,进来的将领总觉得这场面有些奇怪。
“有什么事儿要汇报,就这么说吧,阿乔能听到。”
话里意思是要他们和他汇报,而俞乔只负责旁听,一开始是不习惯,可谢昀眼睛一扫过来,他们再不习惯也立刻噼里啪啦,将事情说出来了,几个来回之后,基本就也适应了。
原本谢昀就一直和俞乔形影不离,很多事情,根本无需俞乔再多说,他也知道,不会出现哪些人汇报什么事儿,他听不懂的情况。
秦述从外面进来,目光扫了一圈儿,就知道该和谁回消息了。
“晋国皇都内,百姓从昨日开始都自发聚到宫门前请愿。”
俞乔之前让秦述随时注意皇都内的情况,他猜测俞乔在找一个恰当的时间攻城,这个时间和城内愈来愈压迫的气氛有关,他话落,俞乔就抬头看过来了。
“再等等。”
说完这话,她又低头翻书去了。
秦述立刻点头,他想俞乔肯定是认真研究战略去了,这才让谢昀来给她顶上,可其实只要在他再细心点儿看,就会发现俞乔在看的根本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古籍,而是谢昀翻过的话本闲书。
俞乔一边看,一边儿无语,有点想不明白谢昀是怎么看下来,还总看得津津有味的。
谢昀余光扫过来,却是觉得满意,他不想俞乔总看那些废脑筋的书,总要看看轻松的,放松放松心情,俞乔心情好,孩子心情也好,就肯定继续乖了。
然而俞乔翻完这些,就不肯再看了,她又翻她的古籍和宗案去了。
“不好看?很好看的吧。”这是他唯一能整本看下来不会睡着的书,而俞乔也翻太快了,肯定没找到了里面的乐趣,“那个书生太傻了,哈哈哈。”
俞乔无语地看着谢昀乐,突然有些担心孩子和谢昀太像,她很可能会管不过来。
谢昀被俞乔扫了一眼,有些笑不下去了,他挪了挪位置,更靠近俞乔些,“不好笑吗?我觉得很好笑啊,每次看他落魄,我都觉得太应该了,脑袋有坑的,就该这么倒霉。”
谢昀高兴的地方是在太奇怪了,人家哭的地方,他乐哈哈地高兴,众人满意的结局,他却不满意,里面书生和小姐的虐恋情深,他给看成了人间喜剧。
俞乔伸手揉揉谢昀的头发,“乖,处理事情去吧。”
“好,”谢昀点点头,又不舍地蹭蹭俞乔,才乖乖回自己位置上去。
晋国皇城之内,周思坐立不安,他猛地往桌子一推,那桌子晃了晃,却还没倒,他又伸手一扫,桌子上的东西才全被他扫到地上,动静极大,可大殿内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默更加严重了。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我是晋国的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这些乱民全部都给我杀,杀,杀!”
周思眸子充血,之前去找明空的犹豫,半点也无了,所有背叛他的人,都该死!此时他脑袋全充斥着这种想法,他突然又呵呵低笑了起来。
“死……太便宜了,还是……为本太子铺路好!”
大殿内的宫人全部将头埋得很低,这样的周思看起来实在太不正常了,总觉得他要做什么疯狂又可怕的事情。
他的目光突然扫去,“怕本太子?”
“呵……本太子若不得好,你们都给本太子陪葬!”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跪拜和告罪的声音接连传来,周思的神色好受了些许,又冷笑了几声,却是出了太子东宫,往晋皇的龙越宫去了。
“老家伙,你怎么这么没用,还是原本就是你和你那爱妃联合起来坑我的?”
否则木泽羽和曾家军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抓了?
“你把……木妃怎么了?”晋皇抬了抬眼皮,在周思骂到木泽羽时,才虚弱地回应了。
周思原本还倚仗着晋皇给他出谋划策,根本就没敢将木泽羽上前线的消息告诉晋皇,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所谓力挽狂澜根本就没出现,反而比之前败得更彻底了。
“他上前线,被楚军抓了,”周思充满恶意地在晋皇耳边道,“楚国主帅喜欢男人,我看木妃挺识相的,或许……他能活下来呢。”
☆、第12章 /132/21
“孽障,孽障!”晋皇激动得青筋直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副恨不得吃了周思的神色,“我……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周思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意外,被设计的意外,特别是孩子出生之后,木泽羽和他之间的问题原来越严重,原本那孩子病弱,他不看重,渐渐也就当不存在了,可后来他突然就好了,还性情大变,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对你不好,可木妃从未苛待过你!”
晋皇回光返照似的,突然说了很多话,话也利索了起来,“他力排众议,甚至为你和朕冷战了几年,又一直亲自抚养教导你到八岁,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周思闻言神色里出现了几丝别扭,他脑袋里浮现几个温馨的画面,可事实是,他对那些画面那些回忆,无半点切身感受,就像在看别人的人生,他愈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低语道,“周思……我不是周思。”
“我是谢昀,我才是楚国真正的八皇子谢昀。”只不知为何突然就被现在的谢昀顶替了人生,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北境是我的,俞乔也是我的……”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俞乔,可依旧认定了谢昀现在拥有的,原本就该是他的!
他说到后面,神色狰狞无比,“他占了我的身体,而我占你儿子的身体!”
周思眯眼看去,神色顿住,他又推了推晋皇,却发现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了,周思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他缓缓将手探向晋皇的鼻尖,许久他才又收回。
“死……死了?”之前还蹦跶着要杀了他的人,突然就被他给刺激死了?
周思看着晋皇,脑袋里突然又浮现一股极其悲伤的情绪,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那属于原本那个周思的,周思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他就没喜欢过你,你还为他悲伤做什么!”
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周思本来以为晋皇能再撑上些时候,可没想他这么不经气,这么死了!“死了也好!”
晋皇死了,他就是大晋国名正言顺的皇帝,那些乱民能奈他何。
周思的目光扫向大殿角落里,唯一被允许在内殿一直贴身伺候晋皇的一个老太监,冷嗤道,“还不让人去敲丧钟?难不成你还想给老家伙陪葬吗?”
“奴才不敢!”那白发斑斑的宫人认真地磕了个头,弯着脊背缓缓退出。
而后不久,丧钟一响,满城皆惊!
那宫人在亲自敲响丧钟之后,并没回龙越宫去,而是在整个皇宫都人心晃动的时候,他来到了皇宫的城墙上,看着宫门前请愿还未离去的百姓,满脸哀戚地控诉。
“太子是凶手,太子是凶手!太子害了陛下,是太子害了陛下啊!”
他说着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鲜血横流,死在了请愿的百姓和晋国的禁卫军面前,没有给周思半点对质的机会,直接给他定下了这个罪名。
太子弑君弑父,还是在国家这等危难的时候,这样无德无能的太子登基,就是楚国没打到皇城来,他们晋国也长存不了了,目睹和听闻这一幕的人,心中都难免有了这样的想法。
“天要亡晋啊!”一些对晋国有归属感的老臣自心发出这样的感慨和哭诉。
消息传回东宫,周思自然又是一番怒骂,但他明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登基,有没有这最后一个步骤,是有极大分别的。
可他预想中,群臣朝见,他临危登基的场面并未出现,丧钟一响,老太监一死,他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策略,皇城外的楚军就开始攻城了!
城内臣民失心,攻城战开始,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街上除了那些奔跑的将士,静若死城,而那些守城的将士将领又不是没长耳朵和眼睛,他们基本就只差一个名目,一个背叛周思的名目。
就在这个时候,木泽羽出现在了皇城城楼前,左右有人看押,可从神色能看出,楚军主帅并未让他受什么苦头,他指天而道,“那不是周思,那不是我教导出来的周思。”
“他是那妖师控制的傀儡妖物,尔等若还有点儿理智,就该知道怎么选择!”
而后木泽羽细数周思病好前后的变化,具体得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天下谁都没资格这么说,可木泽羽可以,晋皇对这个儿子不甚待见,可木泽羽不是,他一样没有期待过他的到来,可他还是负起了教养之责。
原本的周思虽然缠绵病榻,可却感染了木泽羽的君子之姿,算是豁达,相比皇位,他更想的是到皇城之外的地方看看,一个人变化再大,不可能连本心的东西都变了。
木泽羽在周思病危之时一直陪着他到最后,也是最早看到和发觉他变得不一样的人,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和疏远,那毕竟是周思的身体,周思也的确是病死的……
可到如今,周思所为远远超出原本周思的本心和底线,留下骂名的也会牵连到他养大的周思,木泽羽就无法再沉默了,当然引导他想到这点儿的还是俞乔。
原本周思到底是皇家血脉,还是有人愿意铤而走险,想要搏那从龙之功的,可现在木泽羽出来告诉他们,他不是真正的周思,这就有本质的差别了。
他不是真正的周思,在晋国王朝还没有被推翻前,他就没有博弈的资格。
换个人说,即便是晋皇,也没多少人会选择相信,可现在开口的木泽羽,便是那些恨他欲死的人,也知道他不会说假话,何况还是这种攻击人的话,那个人还是他亲自抚养长大的周思。
“哐当!”一个人放下了武器,又一个人放下了武器。
像是会传染一般,“哐当,哐当”的声音持续响起……
就是木泽羽没出来说这些话,他们能胜嘛?楚军主帅是从未败过一战的鬼狐将军,这两个多月也说明了他们的勇武,他们就是不降,也只是枉死罢了!
“哗!”一箭从城楼顶对着木泽羽飞射而来!
被派来保护木泽羽的巴涂,一刀砍落了那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周思,我就是晋国太子!”
木泽羽没有说话,甚至那箭设来时,他连身形都没晃,可他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悲哀,对故人之躯被糟蹋的悲哀。
楚军中央有一辆马车,既然知道俞乔有身孕了,马是不能再骑了,但是马车并无问题,在木泽羽细数的时候,谢昀和俞乔就也沉默了下来。
尤其是谢昀,他被木泽羽勾起了很多回忆,他曾经最浓烈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像木泽羽那样,当面戳穿妖怪的身份,能够分辨那不是他,那……怎么可能会是他!
那种悲哀难以形容……即便是那妖怪没作践他的身体,那依旧是无法改变的悲哀,那不是他,不是!
特别是谢昀这种天生自我领地意识极其强烈的人,他的东西就是毁了,都不愿意留给他人,何况,那还是他的身体,死了都比被人占了好!
“阿昀,”俞乔喊了一句谢昀,实在是他的沉默,让她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疼,可发生就是发生了,那已经是她无法阻止的事情了,她握住谢昀的右手,“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好,”谢昀轻轻颔首,情绪依旧内敛于心,他已经学会怎么不让这些阴暗的情绪影响到他在意的人了,他得攒着到罪魁祸首身上发泄!
他目光微微抬起,看到在城楼上蹦跶依旧挺欢的周思,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晋国皇城破得太快了,虽然之前耽搁了几天,可在攻城时,没再损失一兵一卒,重兵压入,直接接收顶替了晋国卫军原本的岗位。
那周思看大势已去,自然不敢在城楼多待,他虽然还想绝地反击一把,可已经没人愿意陪他绝地反击了,他现在的身体文弱得很,寻常武夫都未必打得过,更何况是那些一路血战过来的楚国将士。
他仓皇而逃,俞乔出人意料也任由他逃,从城西逃到城东,又从东门逃到北门,最后他到了明空的宅门里,人去宅空,他根本就没找到他最后的护身符,要再往南门而去时,被原本晋国的两个卫军敲了闷棍,送到了楚军中,换得了赏赐和家族不被波及的保证,这才是真正的保命符呢。
要全部控制皇城,这个时间可短不了,从天亮到天黑,乘着谢昀和俞乔的马车终于进入了晋国皇宫,马车上还有木泽羽。
他自然也听说了晋皇驾崩的传言,可他看俞乔面对他,无半点愧疚之色,他别说质问,就是简单的问一句,都有些开不了口,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