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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承受万蛇撕咬之痛的,依然是她。
在她已经被咬的有些麻木的时候,画面再次一转。
是父亲和哥哥在祭奠她的灵位。
第五十七章()
“父亲,请您告诉儿子,妹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江澄清俊的脸上透露着执着。
他看着妹妹的排位,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敬爱的母亲不过一场小病就离开了人世。
他从小疼爱的妹妹毫无预兆的被安王府告知已死,甚至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他咬紧牙关,心中的恨意腾腾升起,妹妹的死不可能是意外,他分明有派人保护她的,可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妹妹定是被人害死的。
江镇叹了口气,眼里闪过悔恨的光芒,他拍了拍江澄的肩膀:“那人不是咱们惹得起的,父亲老了,以后侯府就靠你。”
江澄明白父亲这是让他不要去报仇,因为他是整个侯府的希望,他不能出事。
可怎么能不报仇?
那是他从小发誓要一直疼爱的亲妹妹,就算在外人眼里万般不是,在他眼里也一直是小时候娇软可爱,抱着他撒娇的小女孩,是他的至亲之人。
“是江雨萱吗?是她对不对?”妹妹除了总是针对她,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
是他傻,开始觉得不过是女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而且每次都是妹妹先挑事,他也不好去指责江雨萱什么,只能帮妹妹兜着点。
劝她,她也不听。
后来发现不对,他才派人保护,可最后还是没能护得住她。
若他早点发现江雨萱会威胁到妹妹的性命,就算她和皇室有婚约又如何?他一定不会让她好好的活到现在。
可如今她羽翼丰满,早不是他随便就能动得了的人了。
“她已经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人了,澄儿,侯府百年家族不能毁于你我之手。”
雨溪死了,他如何能不心疼?
他恨不得将江雨萱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可他不能,安乐侯府是祖宗打下的基业,不能就此毁在他的手中。
他后悔啊,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顶住老夫人的压力,要接那女人进府?
他的夫人谢氏是他恩师的女儿,曾经亦是娇软可人,他们两情相悦。
成亲后也是恩爱如蜜,可老夫人却心有不满,说男子就应三妻四妾,每天守着一个女人像什么话,硬逼着他收下了江雨萱的母亲。
他不能违背母亲,也不想背叛和谢氏之间的誓言。
他只好跟谢氏保证,保证那女人只是个摆设,他绝对不会碰她的,谢氏也很善解人意的谅解了他,表示相信自己。
可好景不长,那女人竟然合同老夫人给他下药。
一夜过后,一切都变了。
那女人跑去妻子面前示威,还把妻子撞倒在地,那时的他并不知妻子原来已经有了身孕。
刺激加撞击,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妻子亦是跟变了个人似得,变得尖酸刻薄,再不复从前的娇软可人。
只有面对年幼澄儿才能让她泛起温柔的笑意。
而他这一切都是因他所致,他又如何能去责怪她呢?
就算她变成这样,在他心中,也一直是他心悦之人。
他将那女人给关了起来,想要杀了她,他必须得给妻子一个交代,可老夫人不许,阻拦着说那女人有可能已经有孕了,不准他伤害他的孙子。
有孕了又如何?他只想要他妻子所生的孩子,其他的他压根就不在乎。
但他还是放过了她,他想,等再过一个月,这女人若没怀孕最终还是逃不过死的下场,不过早晚的问题罢了,让她多活一个月又能如何?
可那女人竟真怀孕了!
他虽不喜,也不当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但若真让他去杀害亲子,他没那么狠心。
他允许那女人生下孩子,等孩子满月后就是她的死期。
他可以让孩子活着,但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害了他妻子流产的女人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皇家举办狩猎,他没想到原本在家坐月子的女人竟然偷偷跟着他跑到了狩猎场,还刚好替贵妃挡下一剑,要求贵妃答应照顾自己的女儿。
这女人倒是精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竟然以自己那不值钱的小命换取了贵妃的承诺。
众目睽睽,有着救命之恩,贵妃为了不落个有恩不报的名声自然是应允。
皇上见此竟然感念这女人的一片爱女之心,当场给二皇子和江雨萱赐了婚。
她是一片爱女之心,那他妻子谢氏呢?
失去了孩子,仇人还得了皇上的赞扬和皇家婚约,看着仇人的孩子在眼前还不能对她做什么。
好在妻子后来生下了雨溪,把一腔爱意都转移到了雨溪身上,甚至认为雨溪就是那个无缘的孩子投生过来的。
见妻子重新有了笑容,他觉得雨溪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宝贝。
唯有看到江雨萱,不,不只是看到,甚至听到江雨萱的名字,都能让她大变嘴角。
他知道妻子一直对江雨萱不好,克扣她的月例,纵容下人欺负她,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威胁到她的性命。
至少她还能活着不是吗?
他那无缘的孩子可是连命都没有呢。
她顶多也就是在出嫁之前受点小苦头罢了,她母亲做了这种事,这也是她该得的。
可谁知,江雨萱的母亲害死了他的一个孩子还不够,她女儿又来害死了他的妻子,现在还害死了他的雨溪。
他的妻子身体一向健康,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病逝,而他查到的结果亦是让他悔恨终生。
他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孽障?害得他侯府败落,害得他妻死女亡。
那孽女就因为妻子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给妻子下毒。
他后悔呀,后悔当初没有违背老夫人之意,后悔没有直接杀了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生下了这个孽障,更后悔当初为何要留下这个孽障的性命。
他恨,他恨江雨萱一点血缘亲情都不顾,他也恨赵愈。
若不是他,江雨萱哪来的本事能这般猖狂?
若不是他的纵容他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恨赵愈瞎了眼,竟然看上江雨萱那样的白眼狼。
侯府将她养大,不说对她如何好,至少没有侯府她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到现在的。
可她呢?
就是这么报答侯府的?
可赵愈如今大权在握,他得罪不起,江雨萱受他庇护,他亦是无能为力。
“父亲,孩儿做不到。”
是的,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仇敌就在眼前,而他却为了苟且偷生而视而不见。
父亲在乎祖宗基业,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家人。
“罢了,父亲老了,只想余生好好陪着你母亲,你要做什么随便你吧。”
江镇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灵堂,仿佛苍老了十岁,江澄知道,父亲定又是去母亲墓碑前了。
“妹妹放心,哥哥定不会让你白死的。”他看着江雨溪的灵位声音坚决。
江雨溪张了张嘴,想告诉江澄,让他不要去报仇,会没命的,她只想他好好活着。
画面再次一转,哥哥在牢里被赐鸠酒,倒地身亡,而她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侯府众人被架在了午门抄斩台上准备满门抄斩。
父亲抱着一盒骨灰,跪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苍老的脸,额角的白发,让她控制不住,想要泪水汹涌而出,可她是游魂状,连哭都是没有眼泪的。
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现在就连父亲也要死了吗?
此时她已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什么,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还有什么想什么想说的吗?”
是赵愈,他是今天的监斩官。
江雨溪复杂的看着他,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直依赖的人,可她此刻却是无比的恨他。
恨他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父母。
江镇并不搭理他,只是默默抱紧怀里的骨灰。
“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直接斩了便是了。”
江雨溪朝声音处看去,是江雨萱,此刻的她穿着亲王妃朝服,高高在上,前呼后拥。
旁边的慕青看向她时,眼里是克制的爱慕。
赵愈打了个手势:“斩吧。”
“不要”
第五十八章()
随着她的喊叫声,江镇的人头落地,她的声音注定是消散在风里,无人能够听见。
“不要”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吗?”
江雨溪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想到滚滚到地上,还睁着眼睛和她对视的人头,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顿时恨意上涌:“你走开,你杀了我父亲,我不会原谅你的。”
赵愈扶住她的肩膀:“你冷静点,你父亲好好的活着呢。”
“啊你别碰我,你走开!!!”江雨溪突然捂住耳朵大叫出声。
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说,父母哥哥都是她面前的人害死的,让她杀了他为父兄报仇。
以她现在的状态,赵愈自然不能放开她。万一她再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伤到自己怎么办?
她现在是中毒了,现在这种行为想来是毒发作了,他不会因此就责怪于她。
“你别激动,我没有杀你父亲,你父亲也没有死,你冷静点,你现在中毒了,身上还有伤,再乱动伤口就要崩开了。”
赵愈试图安抚她,奈何她不听,依然情绪激动的大喊:“你骗人,我亲眼看见的,你杀了我父亲,我不会原谅你的!”
赵愈头疼,跟她完全讲不通,干脆放弃,对着屋顶喊道:“随风,聂老呢?”
“人已经在路上了。”
随风出现后,江雨溪更是惊恐的大叫,挣扎着要往床上起来:“啊啊啊!是你杀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
给他哥哥鸠酒的就是这个人,她以为是皇帝派来的,没想到他竟是赵愈的人,所以她哥哥也是赵愈杀的!!!
随风愕然,这江小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赵愈将她抱在怀里,控制住她,防止她发疯,对罪魁祸首随风说道:“你赶紧出去,聂老来了让他赶紧进来。”
“是。”
“你快放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江雨溪跟疯魔了般,依然在他怀里使劲挣脱着。
手脚并用,又踢又咬。
赵愈闷哼一声,告诉自己她是病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忍着怒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乖,别乱动,你会弄伤你自己的。”
心里把制作此毒之人骂了一百遍。
她突然咬住他的脖子,完全不留一点余地,死命的咬,似乎想从他身上扯出一块肉下来。
他强忍着疼痛,用手捏住她的鼻子,让她放嘴。
“呜呜呜呜”她松口后却突然哭了起来。
赵愈额经跳了跳,他被她咬成这样,他都还没哭呢,她倒是给哭上了。
“主子,聂老来了,就在门外。”随风再次出现。
“赶紧让他进来啊,我不是说了来了就直接进来吗?”
不一会儿,聂神医被人领着走了进来。
江雨溪看着领头的人惊惧的大叫,再次挣扎了起来,这个人是江雨萱身边的护卫,就是他,就是他把自己丢进万蛇窟的。
“你先出去!”赵愈顺着她的目光找到令她惊惧的缘由,直接说道。
柳二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这江小姐怎么回事?他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他认命的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聂老你快给她看看。”赵愈抱着她,怕她不配合抓住她手臂伸到聂神医的面前。
“不急,这样看不好脉。”聂神医从衣袖里拿出个荷包,放到江雨溪的鼻子底下给她闻了闻。
她催下手,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你先放开她,让她躺着。”
赵愈照做,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店铺大夫听说聂神医来了后也急急的赶了过来,他还想向聂神医请教医术呢,此刻正是学习的好时机。
聂神医忙着看病,没有功夫跟他打招呼,他也很识趣的没有上去打扰他,只是在一旁观摩。
聂神医号了号脉,说道:“没错了,她就是中了“离魅”之毒”
路上柳二跟他大致的讲了一下这个大夫的说法,他猜测应该是中了“离魅”,果然如是。
“对对对,之前聂神医就是跟我说得这个名字,现在才想起来了。”老大夫插嘴,却没人搭理他。
聂神医继续说道:“此毒一般都是下在伤口处,而这姑娘身上刚好有外伤,加上她刚刚的反应,定是“离魅”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