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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芷,这就好了。”徐禹谦收拾好信纸,朝她道。
小姑娘视线这才从书架上离开,走到桌案边。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闪了眼,下意识顺着就去看。
徐禹谦正拉开抽屉,取了一封信出来,在他翻动间,露出半个银色的镯子,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就折射到上面。
那镯子上的纹路,她见过的……在回门那天,撞到玉兰慌慌张张的,她手里套的就是这个镯子。
惋芷呼吸一滞。
为什么玉兰的镯子会在他的书房!
徐禹谦找完信,发现有视线一直在自己这,他就抬头看惋芷。
小姑娘咬着唇,视线落在抽屉里,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
惋芷却突然朝他福礼,“四爷,您先忙,我想起要紧的事来就先回去了。”
徐禹谦一愣,忙就放下东西要拦她,手指就碰到凉凉的东西。
他低头看去,银色莲花纹的镯子呆在他抽屉里。
他顿时恍然过来,心头一瞬间的慌乱,可惋芷已经脚步匆匆出来书房,根本不待他再说话。
这误会可大了!
徐禹谦在心里暗骂一句,这玩意肯定是小厮收拾时顺手给他搁里边了!
也顾不得信不信的,他抬脚就去追人。
惋芷的脚程比他想象快得多,等他追上时,他们都已经要拐到二进。
院中聚着等惋芷回说事的下人。
徐禹谦看了一眼院里的人,压低了声与惋芷道:“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先回屋,说完了你再处理事情。”这事必须解释清楚。
惋芷脚步顿住,抬头看他。“正好,我也有话要和四爷说。”
她刚看到镯子的时候很不舒服,所以表现得很任性就那样退了出来,等到他追上,她又后知后觉想到,不是玉兰也有别人。她那表现哪里有做妻子的本份了。
徐禹谦见她神色认真,隐隐不安,点头道好。
夫妻俩一道进了屋,徐禹谦还吩咐不许人靠近,季嬷嬷与玉桂玉竹狐疑的相视一眼,退到廊下。
惋芷就在罗汉床坐了下来,连披风都没有解。
小姑娘正襟危坐的,是他初见她时那种端庄自持。
徐禹谦暗邹眉坐下,她在外人前才会露出这种刻意吧,果然在生气。
“惋芷…那个镯子是玉兰的不假,可这里边的事情你怕是误会了。”
“四爷。”惋芷声音轻柔,却没有什么起伏。“其实您不必顾忌着我的。”
什么叫不必顾忌她?
徐禹谦眸底有情绪涌动,惋芷继续说道:“只是玉兰我却不能给四爷,那丫头原本是母亲调拨给我的。”
闻言,他直想叹气,她没有听进去解释。可又松口气,他还真怕她说出其它来。
然而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给您添人,是我该做的,玉兰特殊些还请四爷见谅。或是我将以前伺候您的提一提?”
徐禹谦内心倏地汹涌起来。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她该做的,她把自己放到丈夫的位置上,而她就只做所谓妻子的本份是吗。
“你心里就这么想的?”徐禹谦定定的看着她,几乎面无表情。
惋芷见过这样的他,在她的书房,无形的压迫力就笼在她心头。
他这是不高兴了吗?
可他不要她,她除了给他安排人伺候,还能为他做什么?
“我…”惋芷只说了一个,眼眶莫名发酸。
徐禹谦却突然站起身,往门口走。
惋芷见状,也慌乱的站了起来。
在她以为徐禹谦是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只是啪一声关上槅扇,又折了回来。
她看到他一步步往自己方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也觉得他此时很危险。她突然想逃,也确实是迈了步子往后退。
可锁定她的徐禹谦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把退了几步的她堵在了多宝阁边上,神色不清的看着她。
她就认定他喜欢玉兰?还要给他塞人?纳妾?
她可真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三更完毕,熬了呆槿一晚,现在有点懵。大家来猜猜要暴走的四爷会怎么做?猜中明天答案揭晓后有奖哦~嘿嘿嘿,留下一串明媚的笑声,呆槿补个觉去~~
☆、第24章 他想这样很久了
徐禹谦将小姑娘逼到多宝阁前,双手撑在上边身子前倾,她就被他圈在当中,再无退路。
惋芷脸都有些发白,死死咬着唇,垂着头,很是无助的样子。
她感受到了他明显的怒气,可不明白为什么。
“谁给你权利安排我那些事了。”他居高临下的看她。
什么意思?
惋芷心头一颤。
“给我安排通房,纳妾?你凭什么做这个主?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接受?”他再问。
惋芷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他是生气她不应承玉兰,给他塞别人?
他就对玉兰那么上心吗?
见小姑娘只低头一言不语,徐禹谦内心的汹涌更激烈了。
他伸手去扣住她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做妻子的本份对吗?你理解的妻子本份就是这样?”
不然呢?
惋芷被迫抬头看他,看他不再温和的双眼,她突然很想不管不顾。他又凭什么这样质问她,她哪里就理解错了!
她骤然松开唇,直直看他。
事到如今有些话明说更好,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反正这也是事实。
“玉兰就那么好?你都不要我…”惋芷才开口,眼中就水汽朦胧。“我昨天都已经不顾廉耻贴上去了,你却不要我!我不给你安排通房,我还能做什么?!这难道不是本份,我哪里错了?除了不愿意玉兰,我哪儿没有守着自己的本份了!”
徐禹谦顿时愕然。
她说什么?
他不要她?他什么时候不要她了?
徐禹谦猛得想起昨晚她钻到自己怀里,自己是怎么做的……
他内心正肆虐的风暴瞬间平息了,转而有些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她是这个意思。
而且,她身子在喝药调理,就是明白他也不敢要她啊。
还总提玉兰…她先前就误会了他?居然会认为他不碰她是因为玉兰?!
他不由得反思是否因自己太过压抑着,才会使她误会。
徐禹谦思索着低头看她,见她带了倔强的小脸,眼眶红红的,水汽已经在眼角结成了晶莹。不知怎么的,虽心疼却笑了出来。
惋芷在说完后就有些受不住,觉得他会更生气,可他却笑了。
那个眉眼平和,笑容温润,看着她眼神就会变得特别温柔的徐四爷又回来了。
她不明所以的呆愣着。
徐禹谦只觉得心中温暖,他的小乖乖是在吃味,他很高兴,高兴得不能自抑。
“你没有错。”他低笑着将她搂到了怀里,“错的是我,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喜欢,没有告诉你,我只想要你伺候。”
惋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徐禹谦却已经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襟钻。
“惋芷,乖乖,我只想你这样对我…”他把她的手按在心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然后又牵着她一寸寸探索自己的身体。“我也只想你这样摸我,什么玉兰通房妾室,我不会要,我要的一直是你。”
惋芷是真的傻了,她指尖被迫描绘出他结实的肌肉,感受他精壮的腰身,发现男子与女子身子构造的不同。他身上烫人的温度更让她双脚发软。
徐禹谦呼吸凌乱起来,低头吻去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我昨晚没有不要你,是郎中嘱咐,你服药期间不能同房。”
他说着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让她能更清楚感受自己对她的念想,嚣张跋扈的顶着她小腹。
惋芷听明白他的话,又与他相贴被羞人的东西抵着,脑里轰一声血气就往脸上涌。一张小脸瞬间就能红得滴血,似绽放的娇艳玫瑰,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
她不知道郎中有这样的交待……
可是他不喜欢玉兰,为什么会总注意她,她的镯子为什么也会在他手上……
惋芷脸上火辣辣的胡思着,感到羞耻,眼泪真的要落下来了。
徐禹谦此时却松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就将她压在多宝阁上,低头快而准擒获她双唇。
他想这样很久了,久到都要认为这一刻还是他的幻想。
她的唇总是粉粉润润的,似娇柔的花瓣,偿起来像蜜一样甜。
惋芷闭着眼,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更没有力气去阻止他撬开自己的唇。只能任他予取予求,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徐禹谦才气息不稳的放开她,将软得要站不住的小姑娘紧紧搂住。
“惋芷,这次我就先轻饶你,下回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他将下巴搁在她发顶,喘了口气又重复道。“我一直都不想放过你。”
惋芷整个人软得似化成了一滩水,双唇发麻,连思考都不会了。原来亲吻的滋味会让人魂不附体。
直至徐禹谦将她抱坐在罗汉床上,惋芷才从先前的亲密醉过来。
“怕吗?”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也钻入她耳朵。
她下意识开口,“怕。”不管是他先前生气的样子,还是夺了她唇舌的时候,她现在想想是怕的。
徐禹谦低笑,小姑娘那么诚实,也不怕他听了会伤心。“所以我是一直在想,等你什么时候不怕了,我们就能顺其自然,琴瑟和鸣。哪知你却生误会。”
她诧异,原来他的迁就并不是因为她先前所想的抵触,可她都胡猜了些什么?
他亲了亲她的脸,又沉声道:“可从今天以后,你害怕我也不想再抑制着了,省得你又很会想的给我塞这个塞那个,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话里有着不容人反驳的霸道。
惋芷听得心怦怦直跳,想起方才他的举动,他的吻……他有时候真不是表面那样的温文儒雅。他有时更似猛兽一样俱有侵略性。
“那您告诉我,为什么玉兰的镯子会在书房。”她沉默着想了会,还是想知道。
并非不相信他,而是意识到玉兰或许真有问题,她甚至肯定昨天早上在净房里玉兰是了撒慌。
玉兰应该知道她用错什么,徐禹谦也应该是知道,她问过他,他一样没有回答。
徐禹谦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会直接问了出来,神色明显顿了顿,才沉吟着开口:“我让秦勇问她你吃食的事,发现她镯子是空心的,可以塞小张字条那种,所以那镯子就到了我手上。”他直觉小姑娘可能猜到什么,却不想告诉她真相,有时少承受一些是好事。
“镯子里有字条吗?”那样的镯子她也有,继母给的,说不方便时能顶用。不想,玉兰也有,她在跟谁传信吗?
“没有。”徐禹谦回答得很干脆。
惋芷抬头看他,他也望过来,与她对视。她从他清杳的眸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熟悉的容颜面似芙蓉,有着她自己都不曾见过的娇媚风情。
她心里吃惊。
她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想着,竟连要再问什么都给忘了。
徐禹谦见她不再细问,心里轻松起来。
他的小乖乖不管猜到什么,玉兰也再开不了口,她惹的乱子都告一段落了。
徐禹谦松开她,让她自己坐好,自己站了起来整理半开的衣襟。惋芷看着他的动作,瞥见他若隐若现的胸膛脸又发烫,他虽高大,外表看上去更像文弱书生,却没想到很结实…他牵她手去摸时,她能感受到他藏在肌肤下那种迸发的力量。
“我们该出去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再久些,外边的人怕要胡乱猜测。”理好衣襟,徐禹谦含笑看她。
惋芷却很心虚的嗯了声,明明就做了会让人猜测的事。
待两人双双出了屋,先前听到丁点动静的季嬷嬷几人明显松口气。
徐禹谦低声与惋芷说还是要去取信,一会就过来。
惋芷脸上好不容易下去的热度,又慢慢回升,她一个任性好像耽搁了他的要事。
看着男子身影消失在游廊拐角,她才敛了敛情绪,扫一眼院中央的数十个奴仆,与季嬷嬷道:“管事副管事留下,其余的散了吧。”
季嬷嬷莫名,不是要立威的?就这么让散了?
她狐疑着大声将惋芷的话复述。
满满的院子一下就显得空了起来,除了管事的,还有几个慢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齐妈妈,将最后走的几个名字记下来。”惋芷神色淡淡的又道,话落已转身要进屋,玉桂忙给打起帘子。
齐妈妈张望,见到落后的几人神色有些不好看。
季嬷嬷却双眼骤然发亮,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一句话,片刻间就能将有心思的人显露出来,比站在这寒风说一堆敲打的话有用得多,也更有效。记住心思活络的,哪个地方若是要出错了,顺着摸一揪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