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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的内容几乎让他欣喜若狂,有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他一遍一遍,足足将信看了三遍,才高兴的要人去喊了儿子过来,然后将两个通房赶了出去。
承恩侯收到信,被暗中经手誊写的另一封也到了徐禹谦手里。
他看了内容却是在冷笑,随后便丢到火盆烧毁。
严瀚倒是真要只手遮天了,照这样下去他的老师也会像前世一样,动了必除他的心。
他倒要看看他那不听劝告的兄长,要继续糊涂到什么程度,与虎为谋还以为自己有多明智!
徐禹谦烧了信,又细看秦勇已经在长房得手誊写下来的信笺,将十余封的信都看完,他松了一口气。
目前他兄长是还不知道惋芷会临摹字迹的事,看来徐光霁是真没有放在心上,不然他兄长为侄子的事去求严瀚就可以利用上了。
是件好事。
他也不先不必打草惊蛇,再引得侄子想起。
在书房又坐一会,徐禹谦才回房去。
惋芷的两个妹妹刚才到了府上,算着时间应该是给娘请过安回来了。
回到屋里,果然听西次间里听到说话声音,他想了想还是让丫鬟通报后进去。
宋惋芸宋惋怜忙站起来给他福礼,有些拘束的喊姐夫。
徐禹谦朝她们笑笑,然后问惋芷:“可吩咐小厨房午间添菜?要她们做些拿手的,家里的菜品与宋府的口味不一样,也好请妹妹们偿偿鲜。”
惋芷嫁过来后,槿阑院的小厨房就被他吩咐按着小姑娘在家时的口味做,只有在颐鹤院惋芷才会吃到侯府惯例的菜色。
“季嬷嬷已经亲自去看着,四爷您放心。”惋芷抿了嘴笑,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体面。
徐禹谦嗯了声,便借故回寝室,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午间做陪,再送走了宋惋芸姐妹,夫妻俩便卧在罗汉床上准备小歇。
徐禹谦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发间,轻声道:“可是家中有什么事?”
惋芷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事,是母亲推了定国公府的邀请心里不踏实,刚巧惋芸惋怜又想要来看看我,便来了。”
说着,她又靠近他一分,声音带了低落的情绪:“听惋芸说五妹妹昨晚哭了一晚,她才十三要跟着到那不安定的地方去,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你在闺中时与你五堂妹感情很好?”
小姑娘嗯一声:“五堂妹年纪最小,生母是不受宠的姨娘,宋惋芯表面对她和气,其实暗地有欺负她的。她受了委屈就会找惋芸掉金豆豆,是个可怜人,可在我面前却不敢从来都是笑着。”
徐禹谦知道她是真难过,叹气道:“你若是真担心,我差人去打探着些她的情况,如若有什么缺少的你就稍了给她。只是你二叔那不太好办。”
惋芷听着就爬了起来,坐直身子。“四爷您能让人寻着他们?”
“只要有心,一打探就出来,并不是难事。”
小姑娘顿时笑得眼都眯起来了,“谢谢四爷,那我要惋芸她们写信带去,再偷偷给她带些银票旁身。如若是被二叔发现,那以后就只送信去,或给她攒了待出嫁时偷偷添箱,希望那傻丫头能不那么实心眼吧。”
徐禹谦直想笑,她其实挺多小心眼的,就好像今天小姨子们要回去,她顺带就将那一筐的橘子给让带走了。还笑嘻嘻和自己说岳母正有身孕,就喜欢吃这些酸甜的东西,他这算是立了功。
伸手将她又拉着躺下,徐禹谦朝她粉嘟嘟的唇咬了一口:“那你要怎么谢我,可不能每次都只是谢字。”
惋芷被他暧昧的话逗弄得脸直发烫,在他手顺着玲珑腰身往上时,身子就不争气的开始颤抖发软,一副任由欺负的样子,惹得徐禹谦那些旖旎心思想收也收不住。
下午,惋芷是被喊醒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手酸得难受,便懒懒的喊了玉桂玉竹来伺候更衣梳妆,要去见郎中。
老郎中已被请到了西次间,惋芷到时徐禹谦严肃着脸说着什么,郎中神色战战栗栗的。
待她进了屋,两人便打住,徐禹谦拉了她在炕上坐下,示意那老郎中来诊脉。
惋芷看着搭在腕间的两根手指心跳得有些快,她偶然抬头扫到郎中的神色,发现他似乎比自己更紧张,连额头都见了汗。
这让她心不由得微沉。
徐禹谦那深幽的双眸亦紧紧盯着老郎中看,没有错过他脸任何一丝神情。
良久,老郎中收了手,摸着下巴那撮山羊胡子沉吟道:“四太太的脉象来看是比先前平缓了许多,按理是药起了效用,不知四爷可有一直按老夫所说的服药期间有所禁忌?”
惋芷听懂郎中所言,整张脸霎时就红了,忙找错口躲出去。
徐禹谦盯着郎中的眸光就有些凌厉,“自然是遵循着的。”
站在窗外的秦勇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忍住笑了出声,又听到隔着窗传来杯子重重放下的声音,忙将嘴捂住。
心里想着,四爷过得真不容易。好不容易二十岁的人了娶了媳妇只能看着,如今还得被人怀疑偷吃,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过渡章~江氏马上要炸~四爷也得炸~~四爷这一炸的后果你们知道的~嘿嘿嘿【纯洁的微笑】
谢谢小天使的雷~~
☆、第47章 殿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抽重复了的字数已改,如若先前只看了三千字的小天使们,要到回目录刷新往下看新内容哦~
徐禹谦重重放下茶碗的举作让老郎中惊若寒蝉。
他颤颤巍巍的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好像出门前婆娘就让自己管好嘴。
老朗中思索一番,也觉得刚才话有些不妥,逐又道:“避开禁忌了当然是十分好,可如若不频繁其实也无碍的。”这算兜回徐四爷的面子了吧。
老朗中说完扯出笑去看徐禹谦。
就一眼,吓得他险些就从椅子上掉下去。
他的乖乖呀,徐四爷那快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眼神是为什么?!
徐禹谦阴沉着脸站了起身,三两步就走到朗中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老朗中看着他的神色,就想到上回自己被打人出去的一幕,浑身肉一紧,哭丧道:“四、四爷,我,我不太会说话,要不您告诉我您想听什么?”
见着快要吓破胆的朗中,徐禹谦伸手将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好,突然露了笑。“不,你挺会说话的,你现在告诉我内子病情究竟如何了,若要下步用药还有什么要避讳的。”
老朗中只觉得肩膀上的手像铁钳一样,钳得他生疼,而且徐四爷那笑比不笑还渗人,他是真的要落泪了。
“四爷,四爷…四太太如今还没有催来女子之事,药我建议先停三五日,到时候我再来号脉像。如若脉像仍旧是如今日一般,那便再继续用,至于避讳…以前怎么避讳,现在还是怎么避讳的好。如若…如若您不想避讳了,这…那,应该也……”
“秦勇!”徐禹谦忍住一把掐死他的冲动,朝外喊。
秦勇在外边快被笑憋死了,张嘴应声就跑了音,忙咳嗽遮掩过去。“四爷您吩咐。”
“你亲自送朗中回去,过五日你再上门将他接来。”徐禹谦说罢,一甩手松开钳制,笑意也敛了起来转身去寝室。
秦勇强绷着脸送老朗中离开,待送到家还赏了十两银子,他坚着个大拇指道:“能把四爷耍得来气还硬憋着,你是头一份,过几天我再来接你啊!”
老朗中站在家门口,手里捏着十两银子懵懵的又后怕,他是不是要卷了细软跑路比较好?
惋芷自回屋就坐在罗汉床上忐忑不已。
老朗中的神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她的病……
她自胡思着,眉宇间少有阴色的徐禹谦进了来,她瞧见他神情,心就猛沉了下去。
“四爷…”
她站起来才喊一声,然后人就被他拥到怀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像要把她揉到他身体里一样,箍得她连呼吸都不能了。
“四爷……”她又低低唤一声。
徐禹谦这才像恍神过来,忙松了些力气,只是仍紧紧拥着她。“惋芷,你别担心,朗中说药是有效的,你小日子还没有来可能和效用有关。先停了药,等过几天他再来把脉。或者,再过几日,我请了太医来。”
先前就查过那朗中的身份,五代良医,便也就信任他了。如今看来还是得请太医来看看,他才能真正安心。再过几日他应该就能入朝为官,请了太医来也不用担心他会与人乱说小姑娘的病情。
惋芷觉得他情绪激动,有些分不清这是安抚的话或是其它,可她还是轻轻揽住了他的腰,笑道:“四爷,我不担心的,你都不嫌弃我我担心什么。”
徐禹谦听着心时竟有些发酸,俯首去吻住她,在自制力快要面临崩塌时,才离开她的双唇轻轻抱着她喘息。
不管那老朗中靠不靠谱,他还是克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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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惋芷的紧张下,殿试如期到来。
天未亮便随着徐禹谦起身,服侍他沐浴更衣,再亲手给他束冠。
一切妥善后,惋芷才微笑着上下打量他。
眉目清俊、隽秀文雅,如修竹茂兰般让人看着就不想眨眼。
徐禹谦瞧着小姑娘有些痴的模样,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见她不自由闭上了眼,又将唇印在她眼敛上再落在她唇上。似羽毛般轻轻划过。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红了脸低头。
惋芷因紧张并没有像往前那么害羞,脸上只染了浅浅的粉色,伸手去推他。“娘那还等呢。”
徐禹谦就笑着牵上她的手,去给徐老夫人请安,简单用了早饭在刚蒙蒙发白的天色中,乘上马车往皇宫去。
徐光霁与他共乘一辆,昏暗的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重。
徐光霁今日亦穿得一身贵气,俊逸非凡。可看着自己的四叔父,想到他身上衣裳是惋芷送到祖母那挑选出来的,就觉得有些气闷。更觉得自己不该听母亲的,穿得太过显眼。
马车嘚嘚的路间行走着,徐光霁胡思好会,终于没有忍住,也是这些天第一次与徐禹谦说话。
“四叔父觉得今年殿试的题会偏向什么内容。”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可说话的时候音调仍有些发抖,正闭目养神的徐禹谦睁眼看了看他,复闭上眼。好半会,他才道:“殿试不外乎是四书五经,时务策。”
徐光霁见他应了声,犹豫再三道:“或许会在四书中集中大部份?”
徐禹谦闻言再度睁了眼,认真的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是严阁老告诉他兄长的,定然也会告诉眼前的侄子,可是他现下跟自己说这些,用意何为?
徐光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四叔父流露出这种神色,仿佛是要看到他心里去,或者本来就是已经看穿了他所有心思。
他不由得心下一凛,“只是想与四叔父取取经罢了。”
“有时太过于钻营也不是好事,不过还是先预祝你金榜提名。”徐禹谦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淡淡一句又继续闭目养神。
有着严阁老的暗助,或者他这侄子会有新造化不一定,凡事和已知的一成不变也太无趣,且走且看吧。就是严阁老居然也真想压宝到长房身上,看来是真心急了。
徐光霁却是被他那一句钻营惊得心头直跳,握着拳缓了好一会才将那份惊意散去。
他父亲说过四叔父心思深沉,他所说的每句话应该都有着深意吧,那这句话的深意呢?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心中的猜测使得徐光霁连背后都被汗湿,可如若他能脱颖而出,这些又如何惧。他便要让人看看,让宋惋芷看看,他一点也不比徐禹谦差!
重稳心神,徐光霁也敛目调整心情,在心中默背这些日子苦读的功课。
叔侄俩天才亮出门,直至日落才归。
惋芷早早便候在垂花门,好不容易等着马车门口停下,高大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缓缓向自己走来。那暖金色将本就俊隽文雅的徐禹谦映得更似画中人,让人舍不得错眼,她就傻傻站在那看着。
江氏已心急跑到儿子哪前一连串的问考得如何。
徐禹谦走到小姑娘身边,轻轻拉了她的手温声道:“我回来了,等很久了?”
惋芷脸上的笑如涟漪般荡开在唇角,“您回来了,受累了,我们去娘那吧,她老人家今儿是坐立不安一整日。”
“好。”徐禹谦柔声应着。
夫妻俩执手,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颐鹤院去。
徐光霁立在远处,看着云锦般的霞光倾泻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旖旎,刺得他双目微疼。
徐光霁忙移开视线,落到嘴唇还在一开一合不停问殿试如何的母亲身上。
宋惋芷方才并没有去问他四叔父考得怎么样了,只是心疼四叔父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