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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中是说那日纯偶遇的严瀚,于是就结伴来了。
又说了另一件事,大皇子祁王让人练丹献给皇帝。
偶遇也不可能是就结伴来了,定然是严瀚是挑衅了什么,今生没有太多顾忌,他与老师的关系在殿试前便已宣扬了出来。这严瀚真是时刻想着恶心老师。
至于祁王练丹,那丹师典仲与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史有着关系,皇帝对典仲挺信任的。
皇帝倒也一点也没有变,这才四十出头,就想着长生不老续命的事了。
什么东西都是能乱吃的。
偏众人都明白的事,就是没有人敢劝,老师提这事是想要他从这方面着手看能否亲近太子与皇帝?
难事倒不是难事,可他一入朝便直接对上皇子,并不明智。
他如今才是小小翰林六品官,再是利刃也不该此时出鞘。
徐禹谦想着就笑了笑。
多半也是老师试探他,想看他心性够不够沉稳,是否那样急功近利。
此事却可以给岳父提一提,若他有心,此事结了后应该不用再等两年便能直接进入内阁。不然,也是白便宜了别人。
祁王在这事上是要倒霉的,随后他就与严瀚拧做一股,远在封地也还是做了不少妖。
徐禹谦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了决定,先与张敬回信告知自己如今初涉官场该避锋芒,再又和他推举自家岳父。他知道张敬便是心里有了人选,这个面子还是会卖他的,毕竟,他现在需要像自己这样心性的利刃。
随后又再给宋大老爷修书一封,将事情前后与他说明,却是在最后道,若张敬应承此事要他想办法把这事当人情卖给太子。
皇帝从现在开始心思便不像以前全倾注在国事中,倒不如让太子记上一次情打击蠢蠢欲动的兄弟,太子承情之余也会将功劳归给他,是一举两得。皇帝太子两边好处各不耽误。
徐禹谦这边搁下笔,槅扇外已黄昏。
惋芷披着大红绣锦簇牡丹披风踏夕光而来,辉光下的身影绰约,似霞光中云朵轻盈。
护卫往里通报一声便给她开了门,徐禹谦已站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她。
“怎么这会来了。”离开前她睡得很熟的,他说着视线又落到她重新梳的髻上。
这装扮也不是家常打扮,连步摇都簪上了。
“今日出门一天,回来也没有去给娘请安,我们去娘那吧。”惋芷笑着说,然后又解释道。“我让人问过了,不会碰上的。”
徐光霁还在院子养伤,寸步不出屋,江氏虽是被缓两天仍帮着待客,却也是不会再在老人家跟前找不自在的。
徐禹谦目光温柔,去牵了她的手。“真是实心眼,不过娘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他本怕惋芷心里不自在有疙瘩,是想自己去的。
惋芷只是笑,任他牵着自己出门。
四爷心疼她,她更应当多为他考虑,他孝顺尊敬婆婆,如今要分家他心里肯定也有难过。只不让她知道而已。
走到颐鹤院门口,晚风吹起,不远处的柳条如碧波回荡。惋芷眸光闪动,突然就抬了头与身边高大的男子说道:“四爷,等我有了孩子,我们就请娘到家中住下可好,我怕是不会照顾。”
徐禹谦低头去看她,心间似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唇角扬着温柔的弧度。
“老人家就期盼着呢。”旋即他又掐过她的腰,低了声。“那你得让我好好努力,不然就都是空话。”
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的惋芷听他一言,只觉得暧昧让人脸红,忙嗔他一眼,心里呸他白长了副正经雅俊的骗人相貌。
徐禹谦却是被她一眼直撩得心里酥麻,视线落回在院子的朱漆红门,不去想满脑旖旎。
翌日,侯府里依然宾朋满座,热闹不已。
惋芷夫妻昨天外出躲了一天,今日断没有再不露面的道理。
待客期间徐老夫几乎是让惋芷寸步不离身边,等到终于散去,惋芷腰都坐麻了。
徐禹谦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后,便见小姑娘娇气趴在罗汉床上,银钏拿着美人锤轻轻给她舒缓着。
挥手让人出去,他还带水汽的大掌落在她腰间,缓缓推动。
恰好的力道使惋芷舒服得直眯眼哼哼。
猫儿般的声音委委实抓人,徐禹谦就俯身在她侧脸上偷个香,唇边细腻的肌肤带着小姑娘诱人甜香,他不满足的去寻了她的唇勾她的柔软。
他午间应酬喝了不少,惋芷便觉得是醉在他的气息中,被他覆身压着吻连抬手都不能。
外边却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二房三房夫妻来了。
惋芷忙去推他,颤着声喊四爷。
徐禹谦皱眉起身,眼前的人儿衣襟微乱,面若桃花,本就勾人的眼眸染着迷离妩媚,让人再多看一眼都要把持不住。
他忙伸手去遮了她的眼,帮她拉好衣襟。“你再这般看我,可不能好了。”
昨夜他就忍得难受,总想着小姑娘在他身下绽放的娇媚,今儿喝些酒是更难自持。两人论真不过只有了一次,却是将惋芷润出别种更让人冲动的风情。
收拾妥当,夫妻二人才出寝室到花厅去。
见了面,二房三房夫妻都有些拘谨受礼又回礼,二太太三太太是过来人,一眼就瞧见出了惋芷与平常的不同,心里暗道是时机没来对。
再落坐后,徐禹谦才看着两位庶兄道:“兄长许久不到槿阑院了。”
徐三爷看了徐二爷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四弟,我们也是听到消息不太敢确定,又着急,只得寻了你来。”
这样的开场白,夫妻二人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徐禹谦温和一笑:“兄长但说无妨。”
“是听说母亲要分家。”陈二爷接道。
“确有此事。”
徐禹谦一语让两人都站了起来,又尴尬的笑着坐下。
徐二爷说:“委实太过突然了。”徐三爷也在边上附和。
“兄长也不必太过忧心,母亲会为你们打算,不过我倒想听听兄长对分家后有什么想法,或许是弟弟能帮上一二的。”
他们的四弟总是待人温和,极少干涉家中任何一房的事,像这样商量着说话也是头一回。
徐三爷迟疑许久才道:“有四弟这话,我也就直说了。我与你二哥读书实在不是强项,只得了个秀才,后来在父亲母亲的帮助下做了些小买卖养家,却也是给徐家丢人了。我们这个年纪也不求许多,就是你的侄子们……”
“如今他们是在族学?”徐禹谦已有猜测是为此事。
二房三房庶出,徐老夫人待他们是从来不打压的,可未必长房那边就不打压,两房在侯府日子过得看似舒心,实则也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分家出去了,他们第一考虑的,定然是子孙后辈的事。
徐二爷见他问得直接,心中一喜忙道:“是的是的。”
“族学里确实人员有些杂,旁支许多认不全的子弟也是在里头。”徐禹谦沉吟着缓缓道来,“如若是这事弟弟虽不能承诺让他们成为监生,但总能介绍到有名的书院去。不过丑话说在前,他们若是在外边坠了徐家名声,我是不会轻饶的。”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徐二爷徐三爷却是又激动又凛然。
他们二房三房的命运就押在这宝上了。
送走了人,惋芷看着廊下轻晃的红灯笼,喃喃道:“分家的事怎么就透到二房三房耳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选题一出,书评是节操掉得满屏飞扬,咳咳,正确答案是d:官员们的花名册。来来,昨天乱想的和我一起面壁吧,恭喜答中的几位小天使!真是只有几位啊!!啊喂~~
【其实我想说,恭喜秦勇获得污妖王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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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雷,么么哒
☆、第58章 化淤
到了春日,午后的风越发和暖。
徐禹谦从身后圈住惋芷的腰,目光也看向她视线的落点
他要比她高出近一个头,除了那微晃的红灯笼还看到瓦片之上更为开阔的天空。
怎么就叫二房三房知道了——“因为有人不甘就那样被困住了。”他声音和着风,变得似远似近。
惋芷想抬头,却知道自己看不到他的神色,便作罢,低低道:“她真是一叶障目,认为所有人都必须为了利益去给他人添堵,娘知道了会生气吧。”
“不会叫她老人家知道的,回吧。”他温声说着,转而去牵了她手。
两人并肩缓行,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意随着晕光流动。
晚间用过饭,徐禹谦去了一进书房,惋芷让季嬷嬷取来披风往后罩房去。
丫鬟婆子们三三两两凑坐在树下进餐,见她过来都忙起身问安。
玉桂正拎着食盒从东边的屋子出来,忙上前无奈道:“太太您怎么又过来了。”
“总是不放心你们,你怎么自己拎东西,食盒也够沉的。”
惋芷说着,她身后的银钏立即上前接过食盒。
玉桂三人养伤这几天,她到傍晚总会来看看。
玉桂和金钏伤要好些,将养两日除了身上淤青不散,倒不是多疼。玉竹重些在床上躺了两日,昨日惋芷前来不小心碰着她伤,她还哼唧唧的喊疼。
“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了,又不是纸糊的。”玉桂边说边将她往房间引,玉竹靠着床头,金钏拿着盏子在拨灯芯。
两人见着她都要行礼,被惋芷拦住了。“感觉怎么样,药酒可有按时用的?”
金钏说:“都有的,就是玉竹姐姐背后的伤结痂了,她老用手挠。”
“小蹄子!”玉竹嗔她多嘴,金钏忙缩脖子。
惋芷见都挺有精神的,放心下来,又坐着和她们说话一会。
离开时玉桂神秘兮兮的拉她到边上。
“太太,四爷身边那个叫黄毅的护卫,曾托小丫鬟带了伤药给玉竹。”
黄毅?
惋芷有些吃惊,玉竹不是与他不对盘的?每次见着都瞪人。
“玉竹是什么反应?”她问道。
“将伤药给丢了出去,骂他是幸灾乐祸,这是故意膈应她来了。”
惋芷笑了出来,还真是玉竹的作风。
不过这事还是要上心,若人只是单纯出于关心或为先前冲撞的事赔礼,贸然问什么反倒让不好,得观察些时间。她道声知道了,才便往回走,碰巧齐妈妈从外边回府,行色匆匆。
她看了几眼,侧头问:“嬷嬷,齐妈妈的小孙儿可是满月了?”
季嬷嬷笑道:“是近几天,四爷昨儿就吩咐了老奴那天出府去给贺一贺。”
“那天帮我也捎份礼。”惋芷点头,“你也是知道要分家的事,我身边丫鬟年龄也大了,以后琐事怕是更多。”
“太太的意思是……”季嬷嬷迟疑着问,是想再用齐妈妈?
惋芷也是突发奇想,毕竟齐妈妈是槿阑院老人还是四爷的奶娘,单独过日子了,用生不如熟。
可真用不用还是问问四爷再做决定的好,上回四爷强压下齐妈妈,是为给自己立威的。
“也不着急,看看再说吧。”惋芷思绪转一圈,慢慢踱步回正房。
徐四爷还没有回来,惋芷就取来上回做了一半的夏袜,坐在罗汉床边走针。
缝好又开始绣墨竹纹,她很喜欢四爷身上的竹叶清香。
才绣半边,徐禹谦便回来了,蹙着眉将她手上的针线抽走。
“不是说好别在灯下做针线,费眼。”
银钏进来奉茶,惋芷笑嘻嘻的接过递到他手中。
徐禹谦抓住茶碗和她的手不放,就那么就着抿了几口茶水。
惋芷不敢动,怕自己挣扎要烫着他。
当茶碗被搁到几上时,惋芷也被顺带捞到了他怀里,修长的手指在她中指间轻轻一捏,将上方的顶针摘下随便丢一边。
“四爷……”惋芷见着抗议的喊他。
顶针都不知道滚哪儿了,上回他就丢了一个。
“下回再不听,针线也扔了。”徐禹谦低头去亲她唇角。
这人霸道得很,惋芷撇开脸不让他得逞。
季嬷嬷端了药汤进来,刚好撞到两人亲密,哎哟一声。
小姑娘脸就通红通红的。
待季嬷嬷出去还顺手带上槅扇,惋芷才挣扎着要从徐禹谦腿上下来,只是她细胳膊细腿的,徐四爷微微用点劲就治住。
他看着她气呼呼的,笑笑,将汤药端在手里先尝了温度方递到她唇边。
惋芷只好扶着他的手闭眼喝得一滴不剩,呼出口气,甜甜的果脯就又喂到她嘴中。
她舌尖不经意勾舔到他指尖,让徐禹谦缩了手,眸光深暗。
“四爷,明天就要说清了,不会再添什么意外吧。还有个事情想问您的意思,齐妈妈那边是不是可以放放了。”
惋芷仰着脸认真的说着,徐禹谦压抑着往下腹窜的冲动,声音有些哑。“不会有意外的,后宅的事情你拿主意就是,齐妈妈实在有些糊涂了,便是和我闹情绪也不该针对你。夫妻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