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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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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那边听说不太平,还是别去了,你继母也快生了,你就真的心那么宽?”平心静气下来,李氏又劝她。
  惋芷便露了个笑。
  她唇角微翘,弧度柔和甜美,带着不经意间流露的幸福,似春风袭人那么温暖。
  “明婳,四爷在那里,那里会很安全。”
  李明婳被她由内心而发的话震得沉默许久。
  两人正坐着,外边有传来一阵脚步声,非常齐整有素。
  惋芷忙推开窗往外看,明叔带着二十余名护卫挡在了二进的院门。
  “李明婳!你快给爷出来,不然我闯进去吓着徐四太太,你可不能怪我!”
  粗矿气势十足的声音传来。
  惋芷挑眉,去看眼底慢慢积蓄怒火的李氏,不用问,这女人肯定又是偷跑出来的。
  “连俞宇森都拦不住,你怎么就能相信他!”李氏站起身来,恨得牙痒痒任丫鬟搀扶着走出屋。
  惋芷替四爷无辜极了,若不是知道这是她家夫君,这人能不能进徐府还另说好吗。
  她想着忙也跟出去,就见李氏在院子站着中气十足站叉腰吼道:“我是你的俘虏吗,闹得尽让人看我笑话!还能不能过了!我要回娘家!”
  外边的俞大人也是气得不轻,他被支走小半刻,她人转眼就跑了!还敢闹着要回娘家?他这回不收拾收拾她,真是要夫纲不振了!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俘虏!”他说着大手一挥,“给我冲进去!”
  他话落,身后的亲兵刷就抽了刀出来,明叔脸色一变徐府护卫亦个个亮了刀。
  李明婳没有想到自家这莽夫说打就打,气得浑身发抖,惋芷担心的去扶住她。
  清越的声音却在俞大人身后传来,他只觉得肩膀一沉,还未做出反应便被一只大掌生生掐住。
  “俞大人,你这样行事吓着内子可不好。且…哪有在别人家动刀动枪的客人?”
  明叔见着一身官服的徐禹谦,顿时松了口气,忙上前见礼。
  而俞宇森被徐禹谦的手劲委实惊着,侧头对上他温和的眉眼。
  此人……俞宇森瞬息间神思几转,沉着脸吩咐收刀,让亲兵退到一边,徐禹谦对他笑笑亦收回了手。芝兰玉树的立在边上。
  李氏见外边情况急转而下,朝惋芷比了个大拇指。“你说的是对的!”然后扶着腰往门边去。
  俞宇森见她前来,面色不虞,却还是迎上前去扶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托她的肚子。“你非得要闹些动静才来才罢休。”
  李氏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两声,看向温文儒雅的徐禹谦:“照顾好惋芷,不然我不会轻饶你的。”徐禹谦暗暗挑了挑眉,觉得这李氏确实有意思。
  旋即又见她像女王般轻哼一声对身边的男人道:“就知道喊打喊杀,武力压人,莽夫!”
  俞宇森气得咬牙,看了眼她肚子强忍下怒火,却又听到她轻轻再道:“惋芷说她去青州,因为徐四爷在,所以她一定会安然无恙。俞宇森,那我也能这样的去相信你吗?”
  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突然就僵住了,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疯狂涌动,让他连眼睛都有些发酸。
  他猛然就将人抱了起来,也不避讳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他们,就在李明婳眉心落下一吻。“你这婆娘,是不是要剖开胸膛,让你看到什么叫人心才安稳?”
  李氏怔了怔,感觉眉心他落下一吻那处越发灼热,明艳的笑容缓缓便绽放在她脸上。
  俞宇森深深看她一眼,回头朝已走进院子的徐禹谦喊道:“徐大人,以后有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我等你回京喝酒!”
  俞宇森的话使得惋芷有些莫名,徐禹谦只是朝他拱拱手,便转身去揽了小姑娘过来,柔声问:“可吓着了?”
  “没有。”她轻摇头,奇怪道,“这俞大人怎么突然想和你喝酒了?”
  徐禹谦摸摸她的发,唇边是温柔的笑。“谁知道,兴许因为你是我的福星。”他耳力不错,李氏的话听清了六七分。。。

☆、第81章 故人

  立冬这日,槿阑院的常青树枝叶上露水被凝成薄薄一层霜。
  惋芷推开窗,便见着这寒意中有着凛冽光芒却又极耀目绚丽的景色。
  “小心着凉了。”徐禹谦给看得入迷的小姑娘披上衣裳。
  他刑部差务已接交完毕,过了今日这节便出发往青州。
  “四爷,府里其它好些地方你还没有陪我走过呢。”惋芷仰头去看他,一双春露般清澈的桃花眼染有离愁。
  真到了临行日子,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徐禹谦用手轻轻梳她绸缎般的长发,十分喜欢这种软细的触感,抓了几缕放在唇边轻吻,他道:“这次外放后,我们不会再离京,我们会有许多的时间。只是这两年,要你跟着为夫吃苦了。”
  惋芷闻言便靠在他身上,“四爷会舍得让我吃苦吗?”
  他站在她身后,冬日清晨淡薄的阳光落在他面容上,将他唇边的弧度显得越发柔和,情深缱绻。
  “自然舍不得。”
  看着他的笑,惋芷心间莫名就宁和起来,转过身掂着脚双手圈过他脖子,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所以,在四爷身边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苦。”
  从徐禹谦的角度往下看,能看到小姑娘长长不停颤动的睫毛,每一下颤动都撩得他心间跟着泛起道道涟漪,她的话亦让他一颗本就炙热跳动的心越发激烈。
  “竭我所有,护你终生……”埋藏在他心头已久的情絮化作郑重地承诺,语调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惋芷眨眨眼,眼角泛有水光,他便温柔的笑着吻她眼角,惹得那两行清泪彻底泛滥。
  一个时辰后,惋芷双眼红肿坐在马车上,嗔怪着看徐禹谦。
  徐禹谦很无辜,而且很苦恼。
  他并不知道她那么容易哭着还止不住泪,现下可是要到岳父家啊,等会他岳父大人见着女儿这双眼,指不定要怎么误会收拾他。
  到了宋府,宋大老爷见女儿红肿的眼只是脸色阴沉,盯着女婿的眼神凌厉却还算留他几分薄面,只敲打他几句。在徐禹谦松口气之时,却被宋承泽借口拉走,到了众人见不着的地方二话不说先朝他上拳头。
  打完人的宋承泽也不解释,只是甩了甩发麻的拳头,丢下一句:“从来没有看你这么不爽过!”然后扬长而去,当未发生任何事般寻了妹妹要一起包饺子。
  徐禹谦苦笑站在墙角下揉肚子。
  若非他习武,这大舅子也只是书生,那砸肚子上的一拳是够他受的,这宋家最不能踩尾巴的原来是宋承泽!
  午间用饭时,徐禹谦碟子上有着三颗金豆豆。
  程氏笑弯了眼,道他必会事事顺意。
  徐禹谦微笑谢过岳母大人的吉言,惋芷也开心的在旁边给夹饺子,沾好醋再放到他碟子上。他便察觉一道如腊月天气般寒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在惋芷夹到第三颗饺子时,他似乎还听到筷子戳裂了什么的声音。
  他今天是不是算把大舅子得罪透了?!
  用过饭,夫妻俩聆听长辈的嘱咐,惋芷将给父亲继母做的鞋袜送上,还有给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做的小衣裳。
  两位妹妹是赠了绣帕、荷包。
  “哥哥,好久没有给你做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而且有点赶针线走得不太好,你就在家将就穿穿。”
  惋芷从玉桂手里接过包袱递上。
  宋承泽有一瞬的怔愣,旋即紧紧将包袱捏在手中。
  他未曾想过妹妹会给自己做衣裳,就这几天时间,是熬夜赶制的吧。
  “小芷…”宋承泽声音有些哑。
  “哥哥,父亲母亲就劳烦你照顾了。”惋芷朝他微笑,“你多和同僚说话,平时也多出门应酬,但是要注意身体,不能喝太多的酒。你惯来有胃疼的毛病。”
  宋承泽看着这个自幼爱护的妹妹许久,缓缓道声好,微垂了眸。
  徐禹谦在惋芷身后暗挑眉,这么个神色淡漠的男子,居然红了眼。又想,若是小姑娘早些把东西拿出来,他是不是就不必挨那一拳了。
  徐老夫人还等着夫妻俩家去,两人也不在逗留,与两位长辈磕头后便离开。
  回到府中,老人家已经早在厅堂等着,长房的侄女们也随着过了来,二房三房夫妻携亦携着儿女同来。
  晚间自是一番热闹,惋芷索性让人收拾了厢房,让众人都留宿。
  次日天未亮夫妻俩便起身,行装昨晚就整理好,不过在核查一回。
  用过早饭,给徐老夫人行过大礼,两人相携着登上马车出发。
  徐老夫人笑着送小儿子儿媳出门,转身便不停的拭泪,二太太三太太好一阵哄将人送回侯府。
  此去青州并不知是多长时间,徐禹谦已经让一半的护卫先行出发,在前方探路,留了一半随行保护,加上皇帝差派的,一行人浩浩荡荡。
  往青州去走的都是官道,徐禹谦计划得好,沿途都是在驿站或附近城镇客栈落脚夜宿。惋芷鲜少出门,一路来只觉得处处新鲜,倒未生闷。
  只是过了济南小姑娘也有些坐不住了,看着护卫们骑着高大俊马心直犯痒痒,非缠了徐禹谦要他骑马她带跑一段。
  委实是缠不过她,徐禹谦便在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下了马车,将小姑娘用厚斗篷严严实实裹住,只露一双大眼。把她抱上马置在身前,带着她跑了有近一个时辰。
  惋芷从未感受过种似风疾驰般的畅快,欢快笑声不断,随行的人亦被她感染,听着她银铃般清脆的笑连疲惫的身松都觉轻松许多。
  再回到马车上,小姑娘却苦了脸。
  策马奔驰时只顾着新奇好玩,可眼下双腿有些辣辣的疼。
  徐禹谦在她走路时就发现了不对,见她在马车半卧着都敢不挪腿便知晓原因,脸色一沉直接按住她扒了棉裤。
  为了让她骑马已经是穿上最厚实的裤子,不曾想她皮肤就是那样娇气,大腿两侧因摩擦红肿起来。
  惋芷被他按住根本动不了,察觉他的视线就落在双腿间,羞得用帕子捂上脸。
  “就说不让你骑马的。”徐禹谦看着雪白肌肤上的红印子,心疼得不行,也自责自己总对她心软。好在只是红了一片没有破皮。
  惋芷脸藏在帕子下哼哼两声,他瞧她一眼,好气又好笑。伸手到暗阁取了消肿的凝膏抹到掌心,化开搓热再轻柔抹在她受伤两侧。
  感觉到他灼热掌心贴着自己,惋芷一张脸更红了,偏那凝膏在贴着皮肤一会后又凉凉的,伤处变得刺疼不已。她咬着唇闷哼。
  那声音极轻,因为抑制就有那么丝丝的变味,落在徐禹谦耳中简直就是种刺激。
  腿心的美景在眼前,小姑娘还那么娇滴滴的,他顿时连呼吸都火热起来。
  可却是不敢碰她的。
  徐禹谦闭上眼,只靠着摸索将她伤处都上药,偏在看不见后其它感观就越发敏觉。指尖碰过她肌肤的每一处都似牛乳般嫩滑,她身上的幽香也越发颤绕在他鼻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来了,徐禹谦满额是汗给上好药,将毯子给小姑娘捂上,然后让停车连斗篷都未披便翻身上马随行。直到落脚处才再回马车,把小姑娘再裹成粽子抱出来进了厢房。
  惋芷第二天在马车上整整趟一整日,发誓她再也不要骑马了!
  众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月节前到了青州府府衙。
  早有三班五房众人得到消息在府衙前恭迎,见着被众多护卫肃穆围护的马车驶来,声势震人,众人心下都暗暗吃惊。再一想新上任的知府身份来历,面上亦都再恭敬几分。
  惋芷早早带上了帷帽,马车停稳就被徐禹谦扶下马车。
  众人早闻徐大人有携家眷,乃新任吏部尚书嫡女,又见亲自扶着地面有小粒沙石都会先伸脚踢开,是那样小心呵护,便都不由得多看那窈窕的身影。却是被徐禹谦察觉,抬头清冷扫了众人一眼,直看得他们忙垂头噤若寒蝉。
  惋芷带着丫鬟婆子与明叔先进了府衙内宅打点行礼,徐禹谦则与众人在府衙三堂东花厅落座,初见自然要先认人。待对上号,他便利落让众人都散了。
  同知曹兆兴想说设宴接风的事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与众人对视一眼只得先退出去,准备日后再寻机会好好亲近这位新任知府大人。
  徐禹谦也不在花厅多坐停留,直接回了后边厢房,就见小姑娘领着丫鬟婆子正布置得热火朝天。
  夫妻俩安顿下来两日,才再出现在人前。
  不过人家是出了门便上马车,准备好好先看看青州府的风景人情。
  这可让那些守半天想探清徐禹谦性子的一众干瞪眼。
  到了十五正式上任这日,惋芷起个大早,为他更衣。
  青袍黑靴,让原本就身形颀长的徐禹谦更显挺拔,平和的眉眼间有不怒自威之态,内敛沉稳如山。
  “明明都是青袍,可四爷看起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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