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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底穆昊铮还是更靠谱一些,除了武艺之外,他的文采虽不出众,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一门心思都扑在要学武的穆月珍,那可真是强太多。
“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
“大哥的话我赞同,小表哥今日作的诗,比那日赏梅宴上作得好。”
闻言,穆昊铮顿时哭笑不得的望着宓妃,拱手道:“多谢妃儿表妹夸赞。”
那天作诗,无非就是求个完成任务,哪管作得好还是不好。
“要不大哥也作一首。”内伤已经痊愈的宓妃倒也懒得再比比划划,大家都是习武之人,用千里传音交流也挺好的。
“绍云绍宇先一人来一首,咱们就当上山打发时间。”在山脚下抬头看上面的行宫离着并不远,可走起来还是要花些时间。
也幸好他们都有武功底子,走路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不然没有半个时辰左右休想到达寒梅殿。
大哥发了话,温绍云皱了皱眉,道:“那我先来。”
“小弟不跟二哥抢。”温绍宇赶紧表态,比起作诗,他其实更擅长对对子。
因着她在寒梅殿使用了血焚之术的缘故,血火炙热的温度笼罩了整座行宫,以至于这里的梅花都尽早的开放,而后迅速凋零,花瓣厚厚的铺落了一地。
当时她对阵中那十八个死士已经是动了杀心,断然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甚至是对于三国的皇子公主们都动了杀机,用血火焚烧他们的灵魂,慢慢将他们折磨致死就是她那时唯一的念头。
她是冲动,可她也庆幸自己没有脑子一热,直接将珍月公主等人弄死。
仅仅只是杀了她们贴身伺候的宫女,的确没有杀了她们本人有意思,但这却并不代表她们活着会比死了痛快。
那时她的确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好在还保有一丝理智,没将这行宫,这梅林给一把火烧掉,不然即便温相在朝中地位稳固,也难保他的那些政敌不会以此事而大做文章,借机推温相下台。
梅花提早凋零,的确是毁了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美景,但好在梅树还好好的,明年这个时候又会再次开花,倒也没有给别人可趁之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在宓妃盯着脚下红梅花瓣走神之际,温绍宇继温绍云之后,可圈可点的吟出一首七言律诗,笑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算是过关了吧。”
“三哥作的诗很好。”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随随便便就能出口成章,应情应景吟诗作画更是不再话下,宓妃自认她没有那样的天赋。
“大哥该你了。”得了宝贝妹妹的表扬,温绍宇的尾巴险些翘到天上去。
仅仅只是抬了一下眉眼,温绍轩张口便来了一首五言绝句,立马就把两个亲哥,一个表哥的诗甩了两条街,听得宓妃眼冒红光,满心的崇拜,她家大哥可真是个宝贝。
作诗宓妃不会,可赏析她还是会的。
“要不妃儿也来一首?”温绍轩习惯性的伸手揉弄宓妃的头发,语气轻柔温和,带着丝丝宠溺。
虽然宓妃从未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展露过什么,但直觉的温绍轩就是相信,他的妹妹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丫头。
“反正咱们这里都是自家人,妃儿表妹也来凑个热闹呗。”穆昊铮没想那么多,也没想那么深,他觉得宓妃已经有很高强的武功,又有一手独步天下的绣技,就算其他方面逊色一些,那也是其他姑娘比不上的。
抬眸对上他们期待的眼神,宓妃抽了抽嘴角,作诗她真不会啊。
自己作诗她真不会,可要作弊的话,她会。
“妃儿别怕,就算作得不好,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宓妃默,三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
“别着急,慢慢想,再走一会儿咱们就到寒梅殿了,作不出来也没关系。”
正当宓妃犹豫纠结要不要作弊的时候,温绍轩伸手轻抚她皱成一团的眉头,柔声道:“不想作就别作了,何苦折磨自己。”
“……”宓妃苦着一张小脸,她是在想要不要撒谎,哪里是折磨自己了。
但愿先辈们莫要怪她,其实她这也是间接在替他们扬名,虽然用的是她的名,不过若能在这片大陆上传于后世子孙,谁说又不是一种缘分。
这么一想,宓妃心里就没有那么别扭,反倒有点儿理所当然起来。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宓妃一首诗吟完,温绍轩兄弟四人都愣住了,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却听一道质冷如玉的暗磁嗓音念道:“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好诗,好句。”
“寒王殿下。”温绍轩首先回神,只见一袭黑色锦袍的墨寒羽倚在一棵红梅树梢之上,绣着龙纹的袍角随风轻扬。
温绍云温绍宇穆昊铮上前两步,拱手向墨寒羽行礼,宓妃撇了撇嘴没动。
“此地又没有外人,你们何需与我如此客气。”墨寒羽纵身一跃,身姿轻盈飘逸的从树上落下来,深邃的目光落到宓妃的身上,几分复杂几分宠溺,却是再次开口道:“北风如果能够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轻易地摧残她,如果温小姐就是那凌寒独开,傲立在枝头的一朵寒梅,我相信不管刮得再怎么厉害的风,都伤不到温小姐分毫。”
“……”宓妃听完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小脸直接黑如锅底。
丫的,寒王这厮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
再厉害的风都伤不到她分毫,是在说她命比小强,打不倒也死不了?
靠,这男人是不是欠收拾?
“寒…墨羽怎么会在这里?”温绍云见自家妹妹黑了脸,半侧着身子有意的将宓妃挡在身后,漆黑如星子一般的眼睛望向墨寒羽。
话说,从当初在琴郡的时候,他就觉得墨寒羽貌似对他家妹妹…想了想又觉不可能,但还是防备着妥当些。
“我是来宣旨的。”皱着眉头将温绍云的举动看在眼里,墨寒羽移开目光,远远眺望着身后一望无际的梅林。
他的确有料想到宓妃不会那么轻意罢休,可他仍是没有想到宓妃出手会这么果决,这么狠,几乎完全不给人还手的机会。
比起她自己亲手了结珍月公主等人的性命,无疑她的这个一举数得的计谋得到的东西将会更多,于她也更有利,而即便此时保住了性命的珍月公主等人,回到自己国家的下场,远远会比死在她的手上痛苦一万倍不止。
“原来如此,呵呵。”温绍云被那一道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的干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宓妃就发现,她家哥哥们似乎都有这个习惯,连带她有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做出这样的举动。
宣帝是个谋算极深的帝王,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也看似步步都在退让,可有时候这种以退为进才是高招,才令人防不胜防。
钦天监夜观天象的预言,昨个儿就先是在宫里传开,紧接着便是在贵族圈里传开,再然后则是在民间传开。
因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一个要引三国皇帝不得不上当受骗的局,故此预言在宫中传播散开的时候,那些传播消息最快的茶楼酒肆里面,早就安排妥当要推波助澜的人就发挥了自己最明确的作用。
不出一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星殒城,两个时辰之后,消息已经扩散到了周边的城镇,村庄,如野草般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截止今个儿早晨,什么天估金凤国的预言就跟一阵风儿似的,吹向了金凤国与其他三国相邻的边界地带。
紧接着流传出三国皇子公主出使金凤国最终的目的与所求,爆出文武双玉环数代之前便供奉于相府之中,隐世的三大辅君之臣将辅佐的明君在金凤国,而其他三国欲以不正当且肮脏的手段强抢。
随即,也不知从哪里,又状似无意的,流传出数个不同版本除夕宴和赏梅宴的惊人内幕小道消息,道只道琉璃,北狼和梦箩三国的公主不顾礼义廉耻,强行要下嫁于相府公子。
同时更爆出北狼国大皇子拓跋迟和梦箩国三皇子南宫立轩求娶宓妃这一重磅级别的消息,一时间砸得外面这些不知原由的人那是头昏脑涨的,瞠目结舌。
星殒城里谁不知道,温相大人最疼爱的女儿温宓妃,那是一个哑巴。
堂堂两大国尊贵的皇子殿下,竟然同时求娶一个哑巴做皇子妃,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贫寒如庄户人家,如果不是年纪大了,又或者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那也绝对不会娶一个身有残疾的姑娘做妻子。
宓妃口不能言是个哑巴,他国两位皇子争相求娶,想不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都难。
假如前面流传出去的那些消息让很多的人心里觉得疑惑,抱着不相信的态度,那么这个消息一出,直接就将众人拖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楚了。
清楚事情始末的人,都有一颗聪明的脑袋,他们能坐到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传达到夕颜行宫的旨意一出,他们多少也都摸到了一点宣帝的心思,如此,不但自己什么都不能往外说,还要警告自己的家人甚至是府中奴仆,切记管好自己的嘴巴,莫要祸从口出。
不清楚事情始末的人,又都有一颗好奇又爱八卦的心,因而,星殒城里当真是热闹得翻了天,一边凑着趣儿参加各种小游戏,一边扒拉着身边的人聊八卦。
以至于这些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疯狂的朝着四处蔓延,拦都拦不住。
“初六那日多谢寒王出手相救。”宓妃到底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虽说那日墨寒羽想要冲进火海救她险些帮了倒忙,不过他一个外人为她做的,都比她的某些血亲更让人感动不是,无论如何都当得起她一个谢字。
欠下陌殇的人情,宓妃自认她已是还不清,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让他病发之时能减少些痛苦。
欠下墨寒羽的人情,就让她暗中助他解掉体内的火毒和寒毒,此后她便不再欠他,他的生死也与她再无牵扯。
“但愿我帮的不是倒忙。”那日陌殇的话言犹在耳,墨寒羽是想忘都不能忘。
当宓妃在梨花小筑沉睡的那几天,温穆两家的兄弟几乎天天都要去一趟楚宣王府,而他虽身在王府看似漠不关心,实则没少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在赏梅宴那场恐怖的血火之前,墨寒羽一直都觉得他对宓妃,他是可以慢慢等的,等到他体内剧毒完全清除的那一天,他就到相府提亲求娶她。
可当他眼看着宓妃被火海吞噬,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错了。
他应该早一点将她牢牢的锁在身边的,哪怕利用身份之便,哪怕她对他没有感情。
奋不顾身,情绪失控冲向火海被反弹回来,陌殇直言他们此举会害死宓妃的时候,墨寒羽的一颗心降到谷地,冷若玄冰,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谢谢。”墨寒羽似自嘲自讽的话,让得宓妃明显一愣,而后郑重的道了谢。
那双漆黑如墨,幽深似海,波澜不掀的眸底涌动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宓妃故意别开了眸子,她不想去探究那些情绪,也不想去关注那些情绪。
“不客气。”半晌,墨寒羽幽幽的吐出三个字,转身朝着寒梅殿大步走去。
“我们也走吧。”
“好。”温绍轩握了握宓妃微凉的小手,似是明悟了墨寒羽对宓妃的感情,难怪从在琴郡开始,他对妃儿就表现得那般奇怪。
只是…垂眸低首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宓妃,貌似他的妹妹对寒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似是感觉得自寒王大步离开之后,留下的气氛有些古怪,温绍云兄弟两个跟穆昊铮都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放眼整个金凤国,宣帝对拓跋迟等人提出的要求,也唯有寒王来宣读最为合适。
即便是太子,他若来宣读宣帝的旨意,压根就达不到震慑的作用。
故而,温家兄妹四人和穆昊铮对寒王的说辞都没有觉得奇怪,又怎会知道,宣完旨意本该早早就离开的墨寒羽,留下来其实就只是为了看一看宓妃而已。
墨寒羽已经目睹过了拓跋迟等人的惨状,走进寒梅殿就坐了下来,没有要到广场上去的意思,温绍轩向他打了声招呼,跟着宓妃去了广场。
广场之上,索魂阵内,那里就如同是一座划地的监牢,不说囚禁着三国皇室里最尊贵的人,但也的的确确是身份贵重的皇子皇孙。
从正月初六到正月十五,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