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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宣帝走的是一步险棋,是一步绝了自己生路的险棋,然,就凭借着他十多年来对温相的了解与信任,这步棋他是走得毫不犹豫,几乎没有半点的迟疑。
如果说宣帝从未曾质疑过温相的忠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凡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逃不过帝王多疑的通病。
饶是宣帝也不能免俗,不过好在他眼界宽,目光远,心胸开阔,是个有容人之量的帝王,切身感受到温相的一片赤诚之心后,他便始终坚持着用人不疑的原则与态度,对温相是十分的信任,未曾再有试探之心。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为一国之君,宣帝有宣帝的无奈,哪怕就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也绝没有十分的信任,至少保留着几分的防备。
宣帝对温相若能有七分信任,三分防备,便已是最好。
也正因为如此,温相对宣帝越发的忠心,莫不处处都在为宣帝考虑,为整个金凤国考虑。
新月皇朝尚未灭亡之时,温氏一族便是当时有名有望的大家族,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只多不少,其底蕴之深厚远非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这般,放眼整个浩瀚大陆能与温氏一族齐名的家族不超过四家,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超级世家。
那些仅存在了两三百年的家族,站在温氏一族的面前,其实也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没有任何的资格可言,更无法与其比肩。
至今新月皇朝已灭亡七百余年,而温氏一族仍然荣华依旧,声名显赫。倘若温家的男人有心想要夺权称帝,金凤国早就已经易了主,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纵观金凤国的历代史册资料记载,数百年的历史洪河之中,温氏一族不是没有出过长反骨的,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哪个家族敢说自己族中没有那样的人存在,没有虽说是好,可有那也是正常的。
假如数百年来都没有一个或者几个那样的人,那才叫做不正常。
一代又一代的温家人里面,但凡被证实有不忠不孝,不臣之心的族人,无论嫡出与庶出,无一例外都将会被当代的温家掌权人亲自关入祠堂,然后亲手了结他们的性命,最后在族谱之上划去他们的名字。
故而,家族中嫡系一脉的子孙,即便没有大才大智,但也绝对品性正直纯善,忠君爱国,不管众皇子如何争相拉拢,讨好,他们都保持中立,守得住本心,只忠于皇上。
庶出旁支纵有生了旁心的,却也不曾犯大错,即便是不择手段欲要力争上游,但也谨守着一条底线。
那便是要忠君,要爱国,要时刻谨记温氏一族的荣辱,切记不能叛乱谋反,否则必要杀之。
流传在外可供人翻阅的金凤国史册,对于这一部分的记载不是很详细,唯有收藏在皇宫内阁之中的精编版史册才有详细的记载。
凡墨氏子孙年满十周岁,便拥有了翻阅这些史册的资格,同时也是让他们了解温氏一族的人,为何历朝历代丞相一职皆由温氏一族的人担任,而温氏一族又代表象征着什么。
当然,在那些史册里还记载着许多其他的世家,其他的人和事。
皇子们在接触这些史册之后,皇上就会亲自考察,借以观察他们的人品与才学,算是立储之前的摸底。
“你且早去早回,莫要耽搁了。”收回飘远的思绪,宣帝说完就转身走下高楼。
为了守住墨氏一族的江山,宣帝自登基至今,就不曾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就连梦里都在谋划,都在算计,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
好在他还不算孤独,至少在他疲惫的时候,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群以温相为首的保皇党,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忠君之臣,是金凤国未来的希望。
与此同时,宣帝也不禁发出感叹,他庆幸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仍然守住了自己的那颗本心,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多疑猜忌,又暴虐嗜杀的昏君。
“是。”王初德躬身领命之后,拿着圣旨坐上最后一辆押送黄金的马车直奔相府而去。
那温家小姐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的,往后指不定还有更大的福气,无怪乎相爷宠闺女如命,这就算是换在别家,他相信也是一样的。
依他看皇上的意思,倘若那温小姐是生在皇家的公主,皇上指不定比温相宠得更厉害。
……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陌殇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光华。
“世子爷。”
“进来回话。”
白天的时候,无悲虽然很想知道湖心亭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他表示好奇心很重要没错,可是他的小命更重要。
世子爷的八卦,他没胆去扒。
温小姐前脚刚刚离开梨花小筑,忍耐了近一个月不打探有关温小姐消息的世子爷,突然把他叫到跟前,要他亲自出马,务必要把这段时间温小姐每天干过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他,一丁半点儿都不得遗漏。
得了指示推开门走进书房,看着一本正经等着他回话的世子爷,无悲抽了抽嘴角开始利索的回话,“温小姐从别院回相府之后就一直呆在府里不曾外出,唯有二月初二那天在相府三位公子的陪同下出过一次府,初五三国离开的那日独自去了一趟白云楼,之后的十来天时间也都呆在府中不曾再有外出的记录。”
“可有探听到她都呆在府中做何?”陌殇躺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矮几上的青灵神针,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宓妃神情专注替他下针时的模样。
昨晚他才刚犯过病,没曾想白日里又突然再犯一次,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病发那一刻,陌殇其实是自卑而抗拒的,他并不想自己以那样一副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最不想让她看到的,偏偏硬是让她看到了。
顺从的让她替他扎完针,又喝下以她鲜血为引配的药,陌殇觉得他的身体没有那么痛了,至少他不会喉咙稍微一痒就立马咳嗽不断,严重的时候甚至咳出血来。
“回世子爷的话,没有。”相府也不比其他的地方,守卫还是相当森严的,想要将所有消息都探听清楚压根就不可能。
其他的院子还好说,宓妃住的碧落阁,无悲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温小姐住的碧落阁守卫最为森严,而且里面有高手,武功不比属下差,如果冒然靠得太近,属下担心……”以温小姐的性子,倘若知晓世子爷一直都在暗中查访她的一切,只怕会立即就跟世子翻脸。
那个女人的高傲与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与践踏的,哪怕他家世子爷对她没有什么恶意。
“就那丫头的性子,她真能在府中呆那么长时间不外出?”陌殇低喃反问自己一句,他可不觉得她能坐得住。
“属下确认过了,就是不太清楚温小姐究竟呆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反正她就连碧落阁的大门都鲜少踏出去。”
“嗯。”
“今个儿温小姐从别院离开,先是赶回了相府,然后就跟温相一起进了宫,一个半时辰之后出宫回的相府,不多时皇上就差了王公公到相府宣旨,同行的还有押送黄金的禁卫军。”
想到那一箱又一箱,几乎占据碧落阁三分之一地盘的黄金,无悲在一旁看得眼睛直抽抽,整张俊秀的脸也都险些要扭曲了,他亲眼目睹见证了一个女富豪的诞生。
“无悲,你是说三国送来的赔偿款,那一千万两黄金,皇上真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换了一个名义赐给温小姐了?”不怪唐景曜大惊小怪,而是他还就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皇帝。
不过也幸好宣帝心胸广阔,虽也多疑对人多有防备,可他处事眼光够狠辣果决,不拖泥带水,有容人之量,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大臣只忠于他这个皇帝,世子爷也不会一再暗中相助。
“难道皇上还会贪了不成。”无悲对某世子很恭敬,但对某唐公子,他却不会客气。
整个向三国索要天价赔偿的计划是宓妃提出来的,皇上只是点头同意外加出面稍作配合,便白得九件镇国之宝,还外带五百万两黄金,等同于是空手套白狼,从头到尾都不吃亏。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人心里就跟明镜似的,那银子能贪么?皇上他丢得起那个人那张脸么?
更何况,人皇上也不是那样的人,怎的如此白痴的问题某唐公子也问得出口?
“我可没那么说。”唐景曜瞪着无悲黑着脸反驳,他可没忘无悲捉弄他的事情,早晚得套麻套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他唐公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么一想,某唐公子觉得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皇上的圣旨是怎么说的?”
“回世子爷的话,黄金一两不多一两不少都送到了相府,皇上对外的说法是,将温小姐在赏梅宴上闯阵所得的三十万两黄金的彩头换成了白银送至相府,故而才有那么声势浩大的马车队伍,自出宫门就引得各方关注,但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上前触霉头。”
隐藏在暗处偷偷打探的人不下十拨,即便心中有所猜测,却因无法得到证实,想来那些人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安生。
至于已经送至相府的那些黄金,无悲相信宓妃没有那么傻,肯定会抓紧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留丝毫线索。
毕竟这笔钱财数额太多也太大,虽说是她该得的,可旁人眼红是肯定的,那么就会不断整出幺蛾子直冲相府而去,明明没事都会变成有事,因而这笔钱绝对不能曝光出去。
“派人暗中盯着,直到那丫头将那些黄金转移之后,再撤走咱们的人,莫要惊动了她。”
“世子爷放心,属下明白。”
真正的聪明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装糊涂,即便是明知道三十万两黄金换成白银也装不了那么多箱,但他们会自己为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也说服旁人,事实的真相就是皇上圣旨上说的那样。
“还有何消息你没说。”
“皇上下了两道圣旨到相府,一道是温家三位公子与穆国公府三位公子四位小姐可自主婚配的圣旨,另外一道则是册封温小姐为正一品安平和乐郡主,御赐琴郡为其封地的圣旨。”
“把话说完。”陌殇皱了皱眉,很快就又舒展开了,皇上不愧是皇上,想的就是比旁人要深要远,目光也着关毒辣得很。
只是这小小的一个郡主封号,一块封地,那丫头虽说不一定喜欢,但也足以让那丫头记他一个好,倒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投资还挺长远。
“皇上要赐封温小姐为郡主的旨意,温相和温小姐似是完全都不知情,王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那爷俩儿都愣住了。”
“此事不重要。”
“除了这些以外,其他暂时没有了。”
揉了揉眉心,陌殇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我说你到底研究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啊?”唐景曜现在多少已经知道了陌殇对宓妃的几分心思,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儿的拿宓妃出来说事,他还是很惜命的。
别说是他,就是燕如风那个男人,每每一提到湖心亭宓妃要陌殇脱衣服这事儿,都会笑得极其的欠抽。
“还有两味药是什么,又用了多少成份,我始终确定不了。”燕如风拿了红瓶蓝瓶里各一枚药丸,一摆弄就是整整两个时辰,但悲催的他却连药的成份都还没有确定下来。
此时此刻,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身上的袍子也是皱巴巴的,脏兮兮的,可见小小的两枚药丸将他折磨得有多惨。
如果说之前他曾怀疑过宓妃的医术,现在却是满心的佩服了。
只是他始终都还没有琢磨透,究竟她为何要用烈酒与鲜血融入银针之中,而后再替陌殇下针,那其中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
以鲜血为引入药,燕如风自己也做过,但…等等,她的血,对,就是她的血,特别的地方古怪的地方就是她的血。
“呀,燕如风你一惊一乍的要作死啊。”唐景曜险些被撞翻在地,可还没等他找他算账,燕如风一把推开他,冲到陌殇的跟前,道:“你饮过她的血,她的血是什么味道,你快……”
闻言,陌殇直接黑了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周身温柔的气息消失殆尽,一股冷邪阴寒之气凭空冒了出来。
“咳咳…别激动别激动,那个。我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的血很奇特,所以…嘿嘿,你懂的。”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燕如风果断的后退两步,真怕陌殇会揍他。
“你是怀疑那些药丸也是她以自身鲜血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