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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艰难。
在对方越来越凶狠的进攻下,温绍轩不得不做出选择,冷声道:“分散突围出去,不得恋战。绍云,把那两个人杀了。”
如果继续顾着那两个人的性命,他们自己也得折在这里。
“好重的血腥气。”
“从那边飘过来的。”
“过去看看。”沧海是三人中的老大,板着脸做出指示。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夜色下掠过三道残影,伴随着呼呼的夜风,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出手。”
“是。”
他们曾经是江湖人眼中邪教音攻门门主培养出来的毒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若非沧海认出被一群黑衣人围困在中间,背靠背浴血奋战的两人正是宓妃的大哥和二哥,他才不会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昏暗的树林中,响起清脆的笛声与凄婉哀怨的箫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格外的阴森。
笛声与箫声交织在一起,幻化为有质却无形的音波,直攻人的心脉。
噗!
不断有人口吐鲜血,不断有人倒地身亡,黑衣人怕了,惧了,忘了自己的使命,果断转身连滚带爬的逃走。
留下来的死士,很快就被沧海干掉,却独独留下了一个。
“今晚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温绍轩紧崩的神经放松下来,俊脸上满是疲惫。
“小姐果真料事如神,如果不是派我们前来接应,只怕他们真要凶多吉少了。”悔夜扫了眼狼狈不已的温绍轩跟温绍云一眼,语气中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庆幸。
他们是小姐的嫡亲兄长,深知小姐护短性子的悔夜,很庆幸他们到得及时,不然该怎么像小姐交待,万幸他们都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
“这些是疗伤药。”残恨从怀里掏了掏,掏出几个红色的瓷瓶递给温清几人,又分别掏出两支青色的瓷瓶递给温绍轩温绍云。
默然的接过疗伤药,温绍轩温绍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不想多谈的意思,也就没再出言询问。
目前,只要知道他们是友非敌就好。
只是他们口中的小姐,莫不是妃儿?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042】收到消息相当坚持
“妃儿,用过早膳了没有?”百果园花厅里,温绍宇正准备用早膳,远远看到走进园子里的宓妃,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还没呢,就是到三哥这里来讨饭的。”
温绍宇牵过她的手,笑骂道:“哪有说自己是讨饭的,还有没有一点千金小姐样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语气是怎么听怎么宠溺,大有一种恨不得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的感觉,他家妹妹不管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得。
宓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反过来抱住温绍宇的胳膊软糯的道:“做个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多没趣啊,我才不要了。”
说话间,兄妹两个相对而坐,丫鬟将热腾腾的早膳一一摆放上桌,而后静退一旁伺候着。
“瘦肉粥跟南瓜小米粥,妃儿想喝哪个。”自受伤后,温绍宇的饮食都以清淡为主,云锦替他扎针散尽淤血后,也有交待说最近半个月要吃得清淡一些。
他倒是没什么,就是担心宓妃会吃不习惯。
“我吃南瓜小米粥。”
“好,三哥给你盛。”
“你们都出去,这里不要你们伺候。”接过南瓜小米粥,宓妃把下人都赶出去之后,方才小口小口的喝着,“这几日三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可一定要告诉我。”
昨晚三师兄被镇南王在相府大门口堵了一个正着,今日一早就去了驿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她很相信云锦的医术,也同样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毕竟患者可是她亲哥,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三哥没有哪里不舒服,妃儿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咽下最后一口粥,得到温绍宇的回答,宓妃只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一顿早膳在兄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中愉快的结束,待丫鬟进来收拾桌子,温绍宇跟宓妃已经出了花厅。
“妃儿,你的嗓子…”
“难道三哥不相信我师傅药王的医术吗?”宓妃调皮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语带几分打趣,“最多再有半年,妃儿一定能开口讲话的。”
她知道,五岁那年她因高热而失声,早已是压在父母兄长心口上的一块巨石,若不能亲耳听到她开口,只怕他们一辈子也放不下那个包袱。
回家这几日,她在父母面前都打手语,在温绍宇面前却用千里传音,就是为了让他安心,让他知道离家的那半年,她生活得很好。
入得药王门下,那可是天大的机缘,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她有此机缘,也算是他们的安慰。
“妃儿若能开口讲话,三哥便别无他求了。”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温绍宇又道:“不打算去慈恩堂看看。”
“不去。”
想到那老太婆做的事,说的话,给她娘受的委屈,宓妃觉得她没找她麻烦就是好的了,还想让她做个听话孝顺她的乖孙女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可以,三哥也是不想去那里的。”
扑哧——
听着这话,看着温绍宇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宓妃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在这个皇权至上,极注重孝道的时代,往往一个‘孝’字,就能压得死人。
虽说宓妃并不惧于这些,但她怎么都要顾着父亲和母亲,总不能让世人指责他们教女无方?
“不说她了。”温绍宇摇了摇头,似是极不愿意提起老夫人。
明明他们是亲祖孙,是血脉相连的嫡亲祖孙,关系却是冷到了冰点。
后院之事,作为男子他是不能,也是不屑于去插手的,但老夫人对温夫人的刁难,他又岂会什么也不知道。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渐渐的,不管老夫人对他们三个孙子有多好,他们也是与老夫人离了心,再也亲近不起来了。
更何况,因着宓妃失声一事,老夫人对宓妃的诸多挑剔,可算是彻底把他们心中对她的最后一分尊重与敬爱化为了乌有。
“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宓妃心里却是冷笑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夫人几次三番要见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是,她看起来真是那么好拿捏的么?
反正自她幼时失声后起,老夫人对她就是百般的嫌弃与厌恶,甚至是屡屡拿她去攻击她娘,简直就是明知她娘哪里痛就狠狠的往那里戳。
此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老夫人连她每日清晨必备的请安都给免了。
如此,也算是给了宓妃一个光明正大不见她的理由。
啾啾啾——
熟悉的声音自天际传来,宓妃抬头望着离她越来越近,娇小玲珑的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沧海他们已经接到了大哥跟二哥。
五彩鸟,体形娇小,周身遍布五彩羽毛,神似凤凰,叫声却像麻雀。
然而,此种鸟类却生得极其的漂亮,而且相当的聪明伶俐,更是万金难寻一只。
世人将五彩鸟看作是神鸟,却是不知五彩鸟在药王谷,仅仅只是用来相互传递消息的,可以与信鸽画上等号。
当然,五彩鸟还是很稀有的,整个药王谷也不过只有七只而已。
“彩儿,来。”伸出白晳的手掌,彩儿扑腾着美丽的五彩之翼轻轻的落下,尖而细的赤红嘴巴啄了啄宓妃的手心,晶亮的眸子满是欢喜。
“乖了,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啾啾。”彩儿叫了两声,等宓妃取下绑在它脚上的细小竹筒后,展翅飞上了高空。
比起让它不怎么有安全感的地面,彩儿还是更加的喜欢蔚蓝的天空。
“怎么了?”只见宓妃看完纸条,周身的气息变得冷冽肃杀,温绍宇不禁都有一种瞬间掉入了冰窟的感觉,甚至都打了一个冷颤。
他不知道,在他妹妹的身上,怎么会有比杀手身上更为冷戾的气息。
究竟在药王谷的半年,都在妃儿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这一刻,温绍宇竟然迫切的想要知道。
如果不是接受了什么非人的训练,温绍宇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原本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在短短半年内变成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他虽尚未见过宓妃出手,但他感觉得到,倘若他与宓妃交手,不出五十招他必败。
或许,根本还用不到五十招。
“没…没什么。”收起纸条,宓妃敛尽周身气息,扬起笑脸摇了摇头。
原本她吩咐沧海他们去接应大哥和二哥就只是以防万一,没曾想歪打正着,他们竟然又一次遭到刺杀,想来对方是非取她三个哥哥的性命不可。
好,很好,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纸条给我。”
“三哥真的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这两天妃儿就陪着三哥到城里四处逛逛可好?”
宓妃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摊开手,罢了,这种事情瞒是瞒不过去的。
“妃儿,还好你想得周全,不然…”温绍宇不敢去想那个‘不然’,看完纸条后背都浸出了冷汗,时隔半年再次回想当初被围杀的情景,他都刻骨铭心,恨得咬牙切齿。
“大哥跟二哥没事,不过我想亲自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那幕后之人,已被列入了宓妃的必杀黑名单,她怎能不亲自会上一会。
却不代表,她要将温绍宇也带入未知的危险中。
“我的伤已经好了,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一个人去的。”对此,温绍宇是相当的坚持。
哪怕他知道宓妃身边那两个丫头的武功都在他之上,他还是放心不下。
“好吧,一起去。”
就算真的有危险,剑舞跟红袖保护三哥已是足够,而她自信能伤她的人还很少。
不过一些死士,对她还造不成威胁。
【043】初遇寒王赶往雷县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扑簌簌的飘洒,落到地面不过片刻便凝结成冰,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更是凭添了几分萧瑟与凄凉。
轱辘,轱辘……
呼啸的寒风声中,只有那简洁却不失奢华的马车轮子压过雪地发出的轱辘声,和着那风声,一声一声,声声入耳,莫名的带着几分沉重。
“王爷,你怎么样?”幽夜双手紧紧的握着马车的缰绳,神色慌张着急,恨不得能将这马车赶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半晌,马车里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有的只是压抑的,痛苦的,无法隐忍的,低得近乎是听不到的喘息声。
那样低,那样轻的喘息声,似乎只是为了让马车外面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他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师兄,要不你到马车里看看王爷吧。”清丽婉转的女声从马车的另一边响起,粉衣女子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着急,语气带着三分迟疑,三分紧张,四分娇羞。
闻言,女子身旁的男子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神色虽也满是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是的,就是无奈。
他的这位师弟每每毒发之时,除非是真的撑不下去,否则他是绝不会让人在他清醒时靠近他的。
哪怕是他,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可是…”女子不甘的咬了咬唇角,目光紧锁在马车上,是怎么也无法移开。
“没有可是,与其想着进马车看他,不如抓紧时间赶到琴郡,再不替寒羽压制住他体内的火毒,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师傅去寻找碧血莲子还有消息,要是这个时候寒羽出了事,他非但无法向师傅交待,他自己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咱们快点儿赶路,苍茫在琴郡应该都安排妥当,只等咱们赶到了。”
“寒羽你别硬撑,忍不住千万别勉强…”没等溥颜把话说完,车内传出嘶哑到几乎破音的一个字,可见那人已是到了濒临溃堤的边缘。
“走…”一个字,似是倾尽了生命般,那样的轻,又那样的重。
驾!驾——
离开相府的时候,温绍宇只是告诉温相跟温夫人,他想到城外的庄子上住几天,宓妃顺势就说她想跟哥哥一起,就这样兄妹两人顺利的出了城。
坐着马车出了东城,宓妃跟温绍宇就骑上剑舞红袖准备好的骏马,马不停蹄的赶往雷县。
对方的目的既然是取她大哥跟二哥的性命,派出一次死士,那就有可能派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