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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送他的东西,他宁可不要,只是没曾想她还一直都记得。
“这是什么字体的字的,竟然这般好看。”陌殇拿在手里的荷包,是由两个双面绣缝合而成的,算起来总共有四面不一样的花纹。
一面绣着葫芦和如意,寓意他健康如意,一面绣着展翅高飞的雄鹰,愿他自由自在,不受束缚,一面绣了三两枝梨花,栩栩如生,只因这是他的喜好,一面则是绣了他的字,取了里面那个‘熙’字。
“同一个荷包,竟然有四面不同的花纹,两面都可以用,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置信。”修长好看的双手,爱不释手的捧着荷包反复的瞧,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陌殇整个人仿佛都在笑,反正宓妃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熙然,你要吃饭吗?”
“阿宓。”
“喂,你干……”没等宓妃说完,陌殇冲过去就将她抱了一个满怀,埋首在她的颈间,柔声道:“谢谢你阿宓,衣服我好喜欢,还有那个荷包,原来你一直都有记得。”
紧紧的抱着她,似是恨不得一把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你喜欢就好。”他要走了,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也只能给他做几身衣服了。
那荷包是她答应过他的,总不能言而无信,他既喜欢,宓妃也很高兴。
“阿宓没有给我量过身,衣服竟然也做得这般合身,是不是…”
抬手打断陌殇的脑补,宓妃的推开他,改为牵着他的手到桌边坐下,道:“我给爹娘和哥哥做衣服也没有量过,我有眼睛会看好不好?”
“他们也有阿宓做的衣服?”问完,陌殇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了。
犹记得除夕宴上见到她那次,温绍轩三兄弟穿的都是宓妃亲手做的衣服,可是引了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
唔,他吃醋了。
“不可以么?”宓妃挑眉,闻到了满屋子的酸味,对某人瞬间无语。
“阿宓,我吃醋了,吃了好多好多。”
“那你要怎么办?”
“我…”陌殇想说不许宓妃再给他们做衣服,可是他很担心自己会被宓妃一巴掌给拍飞。
然后他只得小心翼翼的瞅着宓妃,自认为退了很大的步,道:“阿宓要给他们少做一点,只给我多做一些。”
哼,等他将小女人诱拐回家之后,肯定不再让别的男人穿她做的衣服,就算是亲岳父,亲舅哥都不行,绝对不行。
宓妃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娘做的饭菜,你要不要吃一点?”
“岳母大人做的。”
“什么岳母大人,不许乱认亲戚。”
“早晚都会是我岳母的。”
“不吃你一边凉快去,我都快要饿死了。”
“我要吃。”
“给。”
陌殇接过宓妃递到手里的筷子,率先替宓妃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挑骨头,揉了揉宓妃的头发,道:“先喝碗汤暖暖胃。”
“哦。”
“如果那些东西真是那位巫族皇后留下的,那么北院地下那些兵器对相府而言就不存在任何的威胁,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倚重相府。”
宓妃眨眨眼,安静的吃着东西,用眼神示意陌殇继续说。
看着小丫头的表情,陌殇莞尔一笑,接着又道:“楚宣王府几乎记载着整个金凤国的历史,有些宫里没有的,差不多都能在王府里找到,我记得幼年时曾经看过很厚一本记录四百余年前巫族皇后与那位帝王之间的事情。”
“我没兴趣听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你啊,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熙然你快说啦,能在你这里多听一些,我去逼问黑衣人和云依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你个鬼灵精。”
“嘿嘿!”
“那位帝王在位期间曾经爆发过三次大的战争,其中一次险些导致了整个金凤国的灭亡。”
“什么?”宓妃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她看的史书上没有对这一段的描述,莫不是被刻意掐掉的?
“有些不太光明的事情,史书上怎么会记载,哪怕是墨氏历代帝王临终之前,也未必愿意提起,传承至今只怕什么也不剩了。”
宓妃撇了撇嘴,那事儿估计连宣帝都不怎么清楚,莫名的,宓妃看向陌殇的小眼神儿越发古怪复杂了,这货果然什么都知道。
有他在,就跟有了本‘百科全书’似的。
“那幕后之人既然不是冲着地下大量的兵器而来,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冲着楚幻鬼雾林,蛮荒山脉和云梦沙漠的地形布防图而来。”
那三幅图,陌殇也在寻找,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找到。
也是听过宓妃提到温老爹和穆昊宇的发现之后,陌殇才猛然忆起,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藏在相府。
如此,便能解释那幕后之人,究竟是为何策划出这么一出了。
“那地形布防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章节目录 【V139】君臣密谈布防之谜
栖凤宫地下宫殿中的阵法已经被宓妃成功的破解,为了以防万一,宓妃又按照宣帝的意思从新摆下了一个七星束缚阵,目的不在于杀人,而是将闯入这里的人都困住。
如何在七星束缚阵中自由且安全的行走,宓妃反复告知过宣帝和温绍轩,直到两人完全学会,宓妃才彻底的放心,以免他们栽在自己挖的坑里,说出去都特别的丢人。
至于地下宫殿下面的宫殿,虽说里面最宝贝的东西已经被他们给取走了,但那里好歹也是墨氏先祖留下的地方,也算有比较特殊的意义,幻神香既然已经失去作用,宓妃就在那香炉之中添加了一点旁的东西,效果应该也不会比幻神香差了去。
此外,为了阻止发现地下宫殿的人,再次发现这宫殿下的宫殿,宓妃询问了宣帝的意思,将之前被她破解过的七七四十九个小阵综合起来,又缩减了改造了一番,依旧采用子母阵的方式,只是将阵眼换成了那只被她加过料的香炉。因此,百分之九十以上降低了他人发现宫殿下还有宫殿的秘密。
以至于密道入口处的迷幻杀阵,转瞬之间便成了迷惑人心的障眼法,还是那种不破阵到最后都发现不了的假玩意儿。
宓妃的这个恶作剧其实挺狠的,如果某天真的有人闯进这里,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把阵给破了,结果最后一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受骗了,已经失去作用的阵法再次恢复运行了起来,而且还是他自己亲手给修复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继而倒地不起,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
坑人可以,但是不带这么坑的好伐!
有了宓妃详细的解说,以及演示,再加上宓妃给他配备的地图,宣帝已经可以随意的进出地下宫殿,不用受到任何的束缚。
走出地下宫殿回到栖凤宫,宣帝再一次回想宓妃教给他的东西,仔仔细细再研究了几次地图,最后将地图收起来,凭着记忆站在墙壁前,伸出手开始绘制那有些难的图形,跟着顺利的开启密道入宫,再进入到地宫,穿行于其中。
来回三次以后,宣帝这才将怀里的地图扔进火炉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为灰烬,你这样隐藏着秘密的东西,不管藏在哪里都无法安心,唯有记在脑子里才不会泄露出去,这也是最保险的方法。
皱眉扫过内殿里凌乱的脚印,以及那落满地的灰尘,似是又想起灰头土脸的宓妃跟温绍轩,宣帝眼里掠过一抹笑意,看着从殿中殿抱出来的锦盒,眸色不禁又深沉了几分。
“暗卫。”
“皇上。”
“安排两个女暗卫进来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
“另外,从现在开始盯紧后宫中那些女人的动静,任何出现在栖凤宫外的人,宁可抓错都绝不能给朕放过一个。”枉她贵为天子,自韩皇后死后,又有哪个女人是真心待他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些女人用尽手段进宫,无非就是想要权,想要利,为了争宠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对他更是诸多的算计。
也别怪宣帝不把那些女人当成是人来对待,而是她们根本就不值得,偌大的后宫里,即便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刘太后,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是算计来算计去,只为了荣昌伯府的世代荣华,从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更不曾做过对得起她身份的事情。
宣帝的心,早就凉透了。
若非朝堂尚还不稳,寒王身中剧毒尚还未解,那些狼子野心的奸臣还未清除干净,宣帝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个皇位他坐得辛苦,墨氏一族的江山他守得艰辛,为了不让寒王再走他的老路,宣帝纵使心力交瘁,他也会一直撑下去,直到朝堂清明了,国家安定了,他才有资格放手。
“谨遵皇上指令。”
“朕呆在栖凤宫这期间,宫中各处都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分别有三道消息前后递进了太后娘娘和庞皇后的宫里,其他妃嫔的宫中暂无动静,潜龙殿因有皇上的替身,因此倒也无人察觉到皇上的行踪,只是……”
“说。”
全身都裹在黑色劲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定了定心神,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回话道:“在皇上离开御书房之后,似乎有人在御书房中翻找过什么东西,属下暂不确定来人无有发现通向此处的密道。”
外界谣传相府出了事,却并不知晓到底出的什么事情,太子明王等几派的暗探无法靠近相府,太师府荣王府和沐王府就顺势将流言放了出去,将相府推入了舆论之中。
皇上派出去的一千羽林军,此时都还在相府外驻守着,宫中除了贴身保护宣帝安全的几个暗卫之外,其余的都被调出去执行任务了,这才给了来人可趁之机,隐隐有将栖凤宫暴露出去的危机。
“就没有留下一丁半点的线索?”宣帝眯了眯眼,帝王之气尽显,强大的气场让得暗卫都被迫低下了头去。
“没有。”来人是个高手,将自己的尾巴藏得很好。
他手底下的人向他汇报说,若非是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陌生气息,他们都无法判断御书房是否真的进了外人。
可见对方身手之高,即便是正面交手,想要留下对方都不容易。
“很好。”
听着皇上这话,暗卫额上不禁冒出冷汗,身体也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半晌没有出声。
“让留守在御书房的暗卫自行去领罚。”诚如宓妃所言,养在身边的人若是废物的话,那又何必要养着。
尤其他身边伺候的人,绝对不能是废物,否则他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岂不让旁人捡了大便宜。
“是,皇上。”
“你就没有其他的要向朕禀报的?”
“回皇上,属下以为潜进御书房的人还未离开,他应该就是宫中之人。”皇上的御书房和就寝的潜龙殿都是受高度集中保护的地方,能够避开重重守卫,甚至还躲开了暗卫的人,除了身手的确出众以外,想必那人必定是将御书房摸得相当的透彻。
御书房被人潜了进去,暗卫首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手底下的人失职,宣帝没要他们的性命已经恩赐,只是去领罚他已相当的感激。
“宫里的内鬼无处不在,隐藏得也极深,前些日子朕借机除掉一些,倒也没让某些人收敛一点,这次之事朕亦不会声张,你且安排人给朕暗中仔细的查,谁也别漏了。”
“是,皇上。”
“将朕吩咐你之事安排妥当以后,你亲自去一趟寒王府,让寒王秘密进宫来见朕。”宣帝对太子墨思羽不是没用心的栽培过,只可惜太子一直都没有发现宣帝对他的良苦用心。
墨思羽看到的,只是宣帝对寒王的偏心,对寒王的纵容与疼宠,却从未想过宣帝对他的种种态度都是为了什么,以至于宣帝对太子越来越失望,而太子对宣帝就越来越疏远,皇位也就成了太子可望则不可及的一个梦。
但凡他把他的聪明,他的算计,他的权谋,他的野心都用到如何肃清外戚之上,而不是用到怎么对付寒王,置寒王于死地,宣帝就不可能舍弃他。偏偏他就是觉得同样是儿子,宣帝心里眼里都只有寒王,就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坐不稳,要去争要去抢,又岂知他越是亲近太师府,越是想要助太师府之力登上皇上,就让得宣帝对他的憎恶更多了一分。
哪怕金凤国的江山自他这一代帝王之后不再姓墨,宣帝也不可能成全太师府,成全庞太师。
如他那般贼心不死,贪欲野心越来越大的人,宣帝恨他都恨毒了,又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