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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本郡主不近人情,不给你机会,告诉本郡主你知道的一切,以及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否则休怪本郡主下狠手了。”
“呵呵,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今日之辱,来日云依必定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宓妃抚了抚额,一本正经的道:“真可惜,本郡主还真没种,难道你有?”
噗——
“妃儿她真是…真是…”温绍宇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这样的话妃儿怎的就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穆昊铮喷笑过后,抽着嘴角呢喃道:“妃儿表妹她的确没种啊。”
此话一经出口,立马惹得墨寒羽,温绍云几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他们都知道宓妃没种,但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好了,干什么要说出来。
咳,那什么这都不是重点好吗?
“温宓妃——”
“又没人搞你,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本郡主又不聋。”宓妃斜倚在椅子里,云淡风轻的掏了掏耳朵,丝毫不觉得她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你…你你粗俗。”云依被宓妃接连两句话弄得又羞又恼,胸口更是气得上下起伏,苍白的脸颊浮上两朵红云,似是染了胭脂,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也不知她都在宓妃说那句话的时候都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竟然满是娇羞之色,越发的惹人怜惜了。
“啧啧,你思春了?”如果说在此之前,宓妃心里仅是只有三分猜测的话,现在她已经有了七分。
看云依这副表情,明显就是有心上人的节奏啊!
一个女人那么能忍,那么能抗,除了保护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之外,宓妃不作第二人想。
“你少胡说八道。”
“就你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你又何必着急着去否认。”
“我没有。”云依垂眸收敛了神色,袖中的手紧了紧,她一定要保持清晰的思维,绝对不能让宓妃拉着她的鼻子走,绝对不可以出卖他。
她答应过他的,哪怕是死也会护他周全,绝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暴露的危险,绝不。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宓妃脸上带着轻挑的痞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慵懒到骨子里的闲散气韵,绝美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眼。
“……”
“唔,你以为保持沉默本郡主就拿你没办法,你还真是挺天真的。”宓妃弯了弯嘴角,而后又道:“你说本郡主粗俗,那想必张口就吐出‘有没有种’这种话的你,肯定经验相当的丰富了。”
云依呆了呆,眼露迷茫之色,她没听懂宓妃话里的意思。
“本郡主师承药王谷,虽说学艺不精,但寻常把个脉什么的,还是有把握不会出错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虽说是被强行灌入的,但好歹肚子里有货了,云依的身体有了些许力气,精力也更能集中了。
没有遇到宓妃之前,她一直觉得唯有她心中那人的心思最是难猜,任她费尽心思都猜不透,但遇到宓妃之后,她才发现宓妃的心思才是最难猜的,她完全就摸不准她的性子。
换成是旁的人,此时此刻一定会用尽酷刑逼她招供,说出幕后主使,但她除了拿捏着分寸给了她一顿派头之外,竟是一点都不着急知道什么似的。
一时间,云依迷茫了,心也更沉了几分。
事到如今,她能活着走出相府的几率,已是微乎其微了吧!
“本郡主想说,你的肚子里应该有那人的种了吧!”宓妃灿然一笑,扬了扬好看的双眉,粉色的唇瓣勾起优雅的弧度。
以宓妃如今的医术,一个女人有无怀孕,她不需要诊脉,只要留心观察一番即可,显然云依并不是孕妇,当然,云依也并非是完璧之身了。
如此,便更能印证她心中的那个猜测。
“你少污蔑人。”云依咬着嘴角,怒红了眼眶,她已经跟心上那人分开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里怎么可能……
“你要肚子里没那人的种,那你怎么会有种,你的种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你是雌雄同体的?”宓妃为了表示出自己的惊愕之情,顺便还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粉嫩的嘴唇也微微张开,怎么瞧她都不像是在说谎胡诌。
轰——
这次不但云依炸了,就是呆在监控室里的几个男人也炸了,他们很好奇,宓妃这套‘有种没种论’究竟是谁教的?
“该死的,到底是谁告诉妃儿这些的,我保证不宰了他。”温绍云怒极,脸黑如锅底。
呜呜…他单纯的妹妹,是谁给染黑的。
“我也保证不抽他的筋,不剥他的皮。”温绍宇拳头握得‘咔咔’直响,一双黑眸都快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穆昊铮默了默,他能说他也很想揍教坏宓妃的那个人么?
有种没种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挂在嘴边呢?这样不好,真的不太好,会让人很不好意思的好伐!
“肯定是楚宣王世子那个家伙。”在墨寒羽份外平静的目光中,温绍云和温绍宇无声的对视一眼,但他们的眼里都清楚的写着这么一句话。
可怜的陌殇,莫名其妙躺枪了。
而且还是重机枪啊!
“啊嚏,啊嚏——”天水阁中正在交待唐景曜事情的陌殇突然毫无预兆的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他皱着双眉摸了摸鼻子,暗忖:谁在惦记他?
呃,或者说谁在咒骂他?
“温宓妃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你…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宓妃无辜的眨了眨眼,摊着一双小手道:“本郡主当然是个女人啊,本郡主是个没有种的女人,比不得你这个有种的女人。”
噗——
悔夜实在是不想笑的,可是谁让他家小姐魅力大,说出口的话不带这么逗趣儿的啊!
这世上哪有什么有种的女人啊,难道还真像小姐说的那样,雌雄同体吗?这个实在有些搞笑,他也不免替云依点上一排蜡,跟他家主子耍嘴皮子功夫,钻字眼,那不纯粹是找抽的么。
“温宓妃你不得好死。”又羞又恼的云依简直就是气疯了,她口不择言的怒吼出声。
那尖厉的嗓音,直震得暗牢都颤了一颤,可见其威力。
“本郡主耳朵很好使,不都好心的提醒过你,这里没有男人搞你也没有男人借你种,别叫得这么大声,这么销魂,本郡主不是百合,肯定怜惜不了你,本郡主的属下也是有品味的,别人穿过的破鞋他也瞧不上眼。”看着云依脸上的血色褪尽,宓妃再下一剂猛药,“你为那个男人死守秘密,他还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风花雪月……”
“闭嘴,你闭嘴……”
“本郡主承认你的确拥有一副非常妖娆明艳的容貌,精致的鹅蛋脸,眉如柳,眼如杏,瑶鼻挺立,红唇如樱,玉颈修长,肤白如玉,五官较之四国女子皆要深邃立体一些,更添了几分异域风情,于妩媚中带着丝丝野性,看似柔弱秀婉,却性情如火,的的确确有着非常傲人的资本。”
如她这般的女子,注定一露脸就会吸引大片异性的目光,毕竟无论是脸蛋儿还是身材,她都几近毫无瑕疵。
这样的一个女人,本该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疼宠呵护的,偏她做了细作,若非是她对某个男人用情至深,又如何甘愿服下易容蛊,不但掩盖掉自己的美貌,也掩盖掉自己的一切风华。
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还贵为苗族王室的嫡系女子,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尊贵,除了一个‘情’字,宓妃实在想不出她做这些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情之一字,果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生得虽美,这世间却也有比你生得更美的,你就那么肯定他会为你守身如玉,等你胜利而归?”
“我…我不要听,你闭嘴,你闭嘴。”不管云依在自己的心里堆起了多高的防护墙,她始终都是一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她就没有办法忽略心中那个人对她的看法。
宓妃是为了刺激她而存在的,她说的话都不可信,云依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宓妃,要信她爱的那人。
可她仍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彻底的失控了。
“别天真了,你此刻身陷囹圄,他却醉卧美人膝,你如此为他,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她这样为他,真的值得吗?
云依反问自己,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敲打自己的头,她坚定的告诉自己,值得的,值得。
他说过,待他君临天下之日,她便是他的后,她便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他说过的。
“但凡他有一丝一毫在意你的生死,你被本郡主擒住关进这暗牢已经有好几日了,怎不见他来救你,这样的他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你看看他派来的黑衣人,冲进相府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救你,而是想着去拿他要东西,眼里哪有半点你的存在。”
眼看着云依的意志力越来越弱,宓妃不急不徐的慢慢诱导她,准备开始将她催眠。
“如果换成是我有危险,不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的男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救我,怎舍得我有半点损伤,受半点委屈,而你心里那人现在指不定正左拥右抱,你侬我侬,连你是谁都记不清了……”
不会的,他不会的。
这处暗牢亮如白昼,云依根本无法判断天日,对于宓妃说已经过去好几天的说辞,她无力反驳。
难道这么多天里,那人真的就没有一点点担心她吗?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光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他还必须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怎…怎么证明?”云依反射性的抬头看向宓妃,宓妃锁定她的双眼,微笑着开始对她进行催眠。
“他如果真的爱你,哪怕相府是龙潭虎穴,他也一定会冲进来救你的,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
他没有来…
他没有来救她…
宓妃似是带有魔力的话穿透进云依的脑海,让她整个人都呆怔起来,惨白的脸上淌着汗珠,发丝黏在脸上,神情木然。
“这便是妃儿说的催眠术?”虽然明知道他们在这里说的话,云依是听不到的,不过温绍宇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应该是的吧。”温绍云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珠,抿唇道:“催眠云依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妃儿后面说的话都太具有引导性,我差点儿就要以为她……”
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他真觉得自己挺没脸的,唔,怎么可以那么误会自家妹妹,该打。
“她的催眠还没有成功,别高兴得太早。”墨寒羽浓黑的剑眉紧拧着,似是比宓妃还要紧张。
不怪他神情严肃,而是事实正如他所说,宓妃还未能将云依给催眠,仅仅只是进入了催眠的初级状态而已。
一旦此时云依清醒过来,催眠也就失败了,而且想要再次催眠云依就难于上青天了。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突然,云依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对宓妃怒吼道:“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的,他不来救我是因为他隔得太远,他…他来不及。”
吼完之后,云依猛然缓过神来,她惊恐的瞪着宓妃,后背彻底汗湿了。
该死的,只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竟然险些被宓妃给催眠了,好可怕,她竟然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催眠,云依后怕得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衣襟。
“你算个人物。”宓妃冷笑一声,临到头催眠术被破了,她能不承认云依是个人物么?
丫的,只差临门一脚,竟然功亏一篑。
“悔夜。”
“属下在,请小姐吩咐。”
“你家小姐现在耐心尽失,实在没有兴趣陪这女人疯玩了。”
悔夜:“……”
“但凡牢房里有的刑具,都给那些黑衣人用上一遍,不用担心把他们弄死了,只要留着他们一口气就成。”
“是,属下立马就去安排。”
“给本郡主拿把匕首来。”
“是。”虽说不明白宓妃为什么要匕首,但主子有要求,悔夜必定无条件的满足。
“机会本郡主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云依狼狈跌坐在地,宓妃居高临下的俯看着她,接过悔夜递到手边,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匕首,冰冷而残酷的问道:“你说,你若没了这如花一般的美貌,那个男人还会待你如珠如宝吗?”
白晳的手捏住云依的下巴,宓妃笑得邪气,下手更是干净而利落。
啊——
刀锋贴着云依的脸颊划过,让得她反射性的尖叫出声,心里升起无边无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