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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着你来星殒城的人也不少,干什么非得你亲自来,万一……”不等宓妃把话说完,陌殇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下巴轻搁在她的肩道,无比幽怨的道:“阿宓,你还真当你男人是纸糊的呢?”
他的身体是弱了一点,也鲜少跟人动手是没错啦,但他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好不,虽然知道宓妃是担心他,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得劲。
真副破烂的身体也是够了,他一定要变好回来,不再让她为这种事情替他操心,担忧或是着急。
“你当然不是纸糊的。”宓妃听了他的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她这是伤到他的男性自尊了?
罢了罢了,看他这样也不会有事,她对陌殇还是很有信心的,凭借一人之力就ko掉了北院上百的黑衣人,顺带还活捉了四个,自己连衣袍都没沾上点儿灰,她还担忧个毛线。
虽说陌殇是陌殇这个性格的时候,无论是武功还是气息比起他是邪魅男的时候要弱上几分,但对于宓妃而言,陌殇已经非常的强大了。
她只是担心…布在他体内的生命法阵,的确是暂缓了陌殇的病情没错,但那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犯病,哪怕陌殇每天都按时服用宓妃给他炼制的辅助性丹药,她也怕会有个万一啊!
当宓妃不曾把这个男人放在心里的时候,他是生是死,都与宓妃没有半点关系,但眼下陌殇就住在宓妃的心里,她如何能不在意。
下意识的,任何有危险,有可能触使陌殇犯病的可能,宓妃都不愿意冒那个险,她怕自己输不起。
“乖了,我都还没有把媳妇儿娶回家,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在没有遇到宓妃之前,陌殇汤汤水水的药就没有断过,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总觉得他的世界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等着时候到了,他便也就离开了。
每每病发之时,他亦是瞧不见希望的,支撑他活下的信念,无非就是盼着他的父王楚宣王还能回来,不然他走了,便也真真是对不起整个陌氏一族,对不起他身上所肩负着的责任。
“胡说,谁是你媳妇儿了。”
“我媳妇儿可不就在我怀里么。”
“油嘴滑舌。”宓妃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陌殇这货,跟她初见他时,尼玛,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何时,那温柔如斯,美如谪仙,似是不识凡间烟火的绝世男子,如今竟变成时而无赖,时而痞气,更时而油嘴滑舌的展露出一丝风流来的男子,真真是令她砸舌不已。
果然,美好只是初见。
“唔,能让我甜言蜜语,油嘴滑舌,这世间也唯有阿宓一人而已。”别人想听,想看,他还都不给呢。
他就是要这样一点一点的霸着宓妃,让她看到他的任何一面,如此她才能牢牢将他记住,也能更熟悉他,慢慢的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生命法阵虽说稳定了你的病情,但你与人动手之时也要切记不可大意,千万不能逞强。”
“阿宓放心便是,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意的。”他还要留着自己的这条命,护她一世安好,给她一生幸福。
“爹爹进宫见皇上的时候遇刺了,而且还是在临近宫门口的时候,若非我心下不安派了沧海悔夜他们过去,只怕……”
“我也收到消息了。”近来他要离开,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调动人手的频率也非常高,这才漏掉了温老爹。
知晓温老爹遇刺之后,陌殇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赶紧就吩咐无悲去查,不然要是温老爹真伤到哪里,他的宝贝女人还不伤心死。
“也是我的失职,如果我没有把人调走的话……”
“那怎么能怪你。”陌殇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他不但安排了人在她的身边就近保护,就连她的爹娘和兄长,他也有暗中派人保护着,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安心而已。
“阿宓手下的人不错,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查到这里,我都要怀疑我手下人办事的效率了。”
闻言,宓妃‘噗嗤’一声笑了,眉眼弯弯,于清纯中流露出一丝妩媚,美得令人屏息,“沧海他们的办事效率我自是满意的。”
当初在那个小镇救下沧海五人,宓妃至今都觉得相当的幸运,也是亏得有他们在她身边,不然就她自己一个人肯定得累死。
尤其是沧海收服音攻门之后,她手下能调动的人相对的多了一些,不然她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能安心一些。”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且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
“我等着。”
“咱们到里面看看去。”
“嗯。”陌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宓妃红润白晳的脸蛋儿,蹙眉道:“进去之前阿宓得遮掩一下自己的容貌。”
万一暴露了行踪,至少也不能让里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模样,不然惹来麻烦就不妥了。
宓妃了然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然后倒出一粒圆润的灰色丹药,皱了一下眉头吞进了肚子里。
“阿宓服了易容蛊?”也只有在宓妃的面前,陌殇那变态到令人发指的洁癖才会有所收敛,他人本就生得美,自然也就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相对就很是厌恶那些长得丑的。
其中,陌殇尤其讨厌虫子。
所谓易容蛊,便是一种用各种毒虫炼制而成的蛊,陌殇能喜欢才有鬼,而且一想到宓妃将那恶心的虫子吞进了肚子里,他就面色一阵发白,心里犯起恶心的感觉,很想吐他却固执的忍着。
“没有。”
好歹宓妃跟陌殇也极为亲近了,对于陌殇的某些习惯和喜恶,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但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虫子那种生物,今生宓妃没怎么见过,但前世她见得可不少,而陌殇最是不喜欢虫子,她又如何能不知晓。
她要真的吞了虫子到肚子里,宓妃脑补着,某个男人估计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她可不想恶心他。
“安啦,我服的是易容丹,纯草药制作的。”俏皮的眨了眨眼,宓妃捏了捏他的手,都能感觉到陌殇手心里的汗湿。
这男人也真能忍的,何苦这么逼迫自己,没得要逼出毛病来,忒不可爱了,该罚。
“阿宓,我……”
“不用解释,我懂。”虽说陌殇的某些习惯变态了一点,可也没到不能接受的地步,而且他为了她也在慢慢适应,慢慢改变,她为何还要要求那么许多,那毕竟是他的生活习惯,岂能说改就改。
她的男人喜欢看美好的事物,她自己也喜欢啊,只要是美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瞧着都赏心悦目啊!
最最关键的是,陌殇与人结交,在意的人也并非是对方的相貌,美也好,丑也罢,只要他瞧得顺眼,哪怕是乞丐他也认为你高贵,不染纤尘。
“亲眼看着阿宓变了副模样,这感觉还真是挺诡异的。”陌殇眼睁睁的看着宓妃原本的绝色之姿变成眼前这般清秀的模样,略显惊愕的微张了张嘴,而后伸手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又道:“咦,那易容丹竟是让得阿宓原本细滑柔嫩的肌肤都变得粗糙了?”
似是不相信,陌殇还倾身咬了一口,凤眸里露出满满的惊奇之色,“阿宓,那个易容丹你还有吗?”
“熙然想要。”
“嗯。”
“易容丹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一共只得四颗,刚才我吃了一颗,剩下的三颗就给你好了。”对别人宓妃估计没这么大方,但对象是陌殇的话,她还真没什么舍不得的。
“如果阿宓不是在我眼前服下的易容丹,只怕我都会认不出你。”
“效果真有这么好?”
“这易容丹不但改变了你的气息,就连你的容貌也改变了六七分,不熟悉你的人绝对认不出你。”
“那要是改天我也服了易容丹,熙然遇到我可能认得出我来?”宓妃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不过她就是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认得出又如何?
认不出又如何?
宓妃皱着好看的眉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服用易容丹之后,竟然连气息都改变了,他又凭什么认出自己呢?
倘若这易容丹落到旁人手中,那人再服下此丹,纵然是宓妃自己都不确定能否一眼识破,更何况……
“不管阿宓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出来。”
“那你刚才……”
“别人认不出你不代表我也认不出你,初见之时或许会有所怔愣,但只要细细观察一下,我还是不会认错阿宓的。”
“哦?”扬了扬眉,宓妃觉得这不靠谱。
陌殇莞尔一笑,颇带几分无奈的伸手抚上宓妃的眉眼,微凉的指尖在她的眼睛上流连,柔声道:“你的脸庞变了,就连五官也发生了变化,就连你的这双漂亮的眼睛也有些变化,但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犹记得初见,他便透过她那双含笑的眼睛,看到了她眸底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她是那黑暗世界里的女王,高贵神秘,只可远观,无法靠近。
不管她的外貌如何变化,她的这双眼不会真的变,她的眼神也不会变,如此,他又怎会不认得她。
“我也不会不认得熙然的。”
倘若他真有逝去的那一天,陌殇倒是希望宓妃能够不认得他,不记得他,那样她兴许能过得好一点。
“里面布有许多的阵法,阿宓要跟紧我,知道吗?”
“知道。”
这处庄园的外面就布了不少的阵法,算不上是非常高深的阵法,但也不算简单,只可惜遇上了陌殇跟宓妃这么两个在阵法上面极其有天赋的变态,因此,庄园外的阵法于两人而已,当真就只是摆设罢了。
至于庄园里面的阵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比外面的凶险精妙,但这两人是谁啊,他们会知道怕?
不过既然陌殇想要保护宓妃,宓妃自然不能不领情,就乖乖的当回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那又如何,于是,两人闪身进入庄园后,宓妃就乖巧的紧跟在陌殇的身后,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掩不住。
貌似这种被男人护在身后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尤其是挡在她前面的男人是她的男人,这种感觉就更爽了。
“你这丫头笑什么呢,跟做贼似的。”
“咱们可不就是来做贼的。”宓妃不甚在意的抬了抬眉,有些意外陌殇喊她丫头,每每也只有邪魅男喜欢那样唤她。
其实唤宓妃丫头的人也挺多的,偏她就是觉得陌殇喊她丫头时,‘丫头’那两个字好像特别的好听,也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她瞧着陌殇就是怎么瞧怎么欢喜。
“对对对,咱们是来做贼的。”
“熙然可得记好了你不是纸糊的,可得要保护好我。”
“嗯,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只要能护得你平安,即便舍掉他的这条命那又如何。
这处庄园占地面积很大,足有六七进的一个宅院那么大,分为前后两个院落,陌殇跟宓妃在一个接一个的阵法中来回穿梭,很快就将前院光顾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熙然。”
“怎么了?”
“你说这处庄园的主子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既然是一座为掩人而目而存在的庄园,却在里里外外都布上那么多的阵法,这不想叫人不生疑都难,真真是可笑至极。
陌殇屈指轻弹了一下宓妃的脑门,柔声道:“阿宓怎的就没发现,这阵庄园附近的所有阵法,都要临近傍晚才会被启动?”
“呃…”
“呵呵,阿宓平时就已经够聪明了,有我在身边的时候还是粗心一点,笨一点好,这让我觉得相当有成就感。”说完,陌殇就转身在宓妃的脸颊上亲了两口,随后又不满的嘟囔道:“阿宓,我这亲的是你的脸吧,如果不是你会不会不要我。”
宓妃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跳,黑线也倒挂了几根,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你想亲谁的脸?”
她服了易容丹是没错,但也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下她的容貌,并不是把她这个人给换了,因此,身子还是她的,脸当然也还是她的。
“当然是我家阿宓的脸。”
“不想听你说话了。”
“咱们是来做贼的,的确不适合说话。”看着把话说得一本正经的陌殇,宓妃万分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到底是谁挑起的话题啊。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牵着的是阿宓,自己亲的也是阿宓,可是瞧着阿宓顶着一张别人的脸,然后我还亲了两口,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阿宓。”心里那股不得劲的感觉,难道就是背叛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