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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姐说能找得到,那么就一定能找到的。
他们小姐的心里只有楚宣王世子,除此之外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甭管他们是不是对陌殇抱有意见,但看在宓妃的份上,他们还是认同陌殇的。
以前没有男人能跟陌殇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他们就觉得陌殇怎么看都怎么不合适,当有了可对比的人以后,他们就觉得陌殇其实还好啦!
比起好多男人来说,的的确确只有陌殇待宓妃是完全不求任何回报的。
“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悔夜握了握拳,他不敢想象若是找不到陌殇,他家小姐该会多么的伤心难过。
“是啊,一定会找到的。”
“那咱们现在是跟着南宫雪朗还是跟着宝山?”他们从客院出来都是单独行动的,宓妃为他们划定了负责的区域,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不小心聚到一块儿,导致目标过大而暴露。
“以小姐的性子,禹西部落族长的院子,小姐肯定会特别的留意,咱们跟过去反倒不美,还是跟着宝山靠谱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从刚才宝山的神色来看,咱们跟着他指不定就能发现些什么。”
“嗯。”
“成,咱们走。”
悔夜残恨对视一眼,脚尖轻轻点地,整个身体便轻松跃至半空中,化作两道残影尾随宝山而去。
“该死的。”宓妃低咒一声,懊恼的抚着脑门,难不成她是遇上鬼打墙了,不然怎么就老是在原地转圈,“见鬼的。”
眼下宓妃就想弄清楚两件事情,一是禹西部落那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什么,跟枉造杀孽有何关系?
二就是这后山之上,有关禁地之事。
这个地方早在宓妃去族长晁东树院子之前,她就已经来过一次,而且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否则她哪里还会去晁东树的院子,早就留在这里一探究竟了。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宓妃索性也懒得再走,她干脆就随便找了一棵树,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四下打量。
即便此时月已上中天,树林里黑漆漆的,只有些许微弱的月光投射在林间,可这完全不影响宓妃在夜间视物。
半晌后,宓妃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水润嫣红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她觉得周围这些树,看的时间久了就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一棵树忽然间就变成了好几棵,甚至是数十棵,让人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暴躁起来。
“这个地方明明就没有任何的阵法,怎么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诡异?”宓妃拧着眉,暗暗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张,不要着急,只有这个地方有问题,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不可能毫无破绽可寻的。
定了定心神,宓妃缓缓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借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感觉周围的一切。
她先以自己为中心,让自己的感知力一点一点的渗透出去,开始是一米,两米…慢慢的往外扩散,直至笼罩这整个后山。
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呼吸,也渐渐的轻缓下来,一点一点与周围的空气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宓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听觉开始变得越来越敏锐,她的嗅觉亦是如此,就连她的感知力也上升到一个令她震惊的程度。
恍惚间,宓妃仿佛可以听到这山林间,花草树木的说话声,轻轻的,柔柔的,如坠云里梦里,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可是没等宓妃听清楚它们在说什么,那些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的树也好,花草也罢,竟然统统都诡异的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座什么都没有的荒山。
此情此景,就这么猛然间呈现在宓妃的眼前,不禁让她错愕的瞪大了双眼。
刷——
睁开她墨玉般的双眸,短暂的迷茫过后,宓妃眼里有着一份了然和一份叹服。
“原来如此。”笑着摇了摇头,宓妃拍了拍脑门,觉得自己之前认为遇上鬼打墙的想法,当真是可笑得要死。
“如果说这座后山,原本就是一座荒山,那么便证实她刚才感应到的一切都不是虚假的。”宓妃自言自语的抚着下颚,许是因为刚刚看到了所谓的真相,因此,当下眼前看到的一切,对于宓妃而言仿佛就不存在了。
长满整座后山的树是不存在的,林间那些野花野草,亦是不存在的,这个山头其实什么都没有,只除了那些光裸圆滑的石头。
“怪不得从此处经过的时候,她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还特意停下来查看了一番,不想还是被骗了过去。”咬唇自嘲一句,宓妃眼里燃起好奇的火苗,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冒出兴奋之感。
以她对阵法的了解,倘若这后山之中布有阵法,宓妃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
唯一的解释是,这座后山之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阵法。
但没有阵法又是如何达到这种迷惑敌人目的的呢?宓妃弯了弯嘴角,她眯起双眼透过夜色,打量这片区域,她想,这便是在前世,那个男人对她提到过的所谓禁制吧!
那时的宓妃从他的身上学到了血焚之术,同时她也知晓,那个男人懂的不只一两种威力非凡的禁忌之术,但他防备着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教给她。
即便,她是他眼中最为出色的那个人,也没有资格接触那些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术数。
笼罩在这后山之上的,大概就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禁制,不是阵法却比阵法更加的高端,也更加的令人防不胜防。
倘若她不是冷静下来,而是被自己焦躁的情绪所左右,宓妃几乎不敢想,她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宓妃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痕。
她现在非常想要知道,穿过面前的这道禁制以后,呈现在她眼前的究竟会是什么。
禹西部落的禁地,又或是跟禹西部落诅咒有关的一些东西,她真的非常好奇。
禁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宓妃并不知道,也没有人会告诉她那是什么,但她坚信既然眼睛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东西,那么她何不闭上眼睛来走一遭。
只要她还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只要她的心眼还能视物,还没有瞎,那么这个禁制就难不到她。
刚才,她不就做得很好。
“若有机会,她定当好好的学一学如何设下禁制。”低声喃喃给自己定下一个要求,宓妃再次闭上双眼,屏息凝神开始感知身边的一切,让自己的呼吸与这片天地同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迈出第一步。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宓妃,必然会冲她大喊一声‘小心’,只因宓妃那一脚踏过去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一棵有成年人腰那么粗的参天大树,要是硬撞上去,不知该有多疼。
下一刻,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棵大树竟然在宓妃走过去之后,如同人间蒸发一样,瞬间就消失了。
不知情的人猛然间看到这样一幕,大概会觉得自己的眼睛坏掉了,不然怎么一棵参天大树会突然消失,又怎么一个人直直的向树撞过去,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禹西部落族长所说的后山,说白了就是位于他们所有族民驻地后面的一块山地,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但无论是山势还是地形都非常的好。
因是山地的原故,整座后山就高高低低的,即便宓妃用自己的心眼看路,也没有犹豫就踏出一步又一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要知道在外人看来,她可是当眼前是斜坡的时候,都一脚给走了过去。
万一要是她的判断失误,那就是想不受伤都难。
宓妃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她觉得随着她走的时间越长,眼前朦胧的感觉就消失得越快,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那种禁制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弱。
在历经了那些凌乱的步伐之后,在宓妃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平坦的大道,整条路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周围建有花坛,里面却没有花花草草。
“咦!”当宓妃一脚踏在那青石板路上时,她豁然睁开双眼,只见这后山之上,哪里还有一棵树,哪里还有一根草,那些花草树木果然都是糊弄人,迷惑人的。
“能走到这里可真是不容易。”站在这条路上,宓妃忍不住再次抬头四处张望,越看她的双眼就瞪得越大,小嘴也是微微张开,以此来表达她的惊愕之情。
唔,禁制什么的,果然有意思,宓妃摸着下巴如是想着。
这玩意儿比起阵法来,简直不要太真实。
“难不成禹西部落所谓的禁地,指的就是墓地么?”远远望着那一座又一座的坟,宓妃的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费尽心机的进来,迎接她的竟然是一座又一座的坟?
特么的,她这是图什么她。
如宓妃之前所想,隐藏在禁制后面的禹西部落后山,其实就是一座荒山。
这座山上除了石头就再没有别的了,呃,当然,还有就是那一座又一座的坟墓。
“莫非秘密就藏在这些墓穴之中?”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宓妃也是有些醉了。
难不成她要改行做盗墓贼么,可她貌似没有盗墓的经验啊?
踩着青石板路朝着墓地一步步的靠近,宓妃心里又再次泛起疑云,这个部落上至族长和长老,下至那些普通的族民,难道全都葬在一起么?
随着宓妃越走越近,她心听疑问也有了答案,这整座后山分为两个部分,高处的那一部分,每一座坟墓都有墓碑,而且占地的面积比积大,低处的那一部分,却是以姓氏而建的墓碑,整座墓占地的面积有些…呃,就是与一般的墓都不一样。
因为,以姓氏而建的墓,里面埋葬的应该是禹西部落之中,所有这个姓氏的族人。
从左到右一眼扫过那些个墓碑,宓妃发现这个禹西部落的传承当真是够悠久了,单是历代族长之墓,就有不下三十位,可见他们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千余年。
“该死的,这么多的墓穴,让本姑娘从哪里找起为好?”宓妃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她该从第一个找起,还是就找禹西部落的上一代族长?
总该不会让她每一个墓穴都找的,又或者说还有其他被忽略掉的地方,真是见鬼的,这叫她从何找起。
就在宓妃呆在禹西部落后山禁地捉磨应该从哪一个墓穴找起之时,南宫雪朗意外在族长晁东树的院子暴露了行踪,先是惊醒了驻地内所有的护卫,再吵得禹西部落的族民也都从睡梦中爬了起来,纷纷朝着客院赶去。
目前在他们岛上的陌生人就只有宓妃跟南宫雪朗,趁着晚上夜探他们部落的人,也只有他们。
遂,几乎是不作第三人想,禹西部落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向了宓妃一行人。
与此同时,察觉到异常的沧海等人,第一时间反应迅速的回到客院,在宓妃没有回来的前提之下,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出去找宓妃,而是想办法如何弄一个人到院子里扮演成宓妃。
“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所以剑舞红袖你们准备好,海夜跟我出去,想办法弄一个女人进来。”
“嗯。”
“沧海,你们小心。”
“放心吧,没事的。”沧海心里担心宓妃,脸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反倒是悔夜咬牙切齿的道:“别让我知道是谁暴露的行踪,小爷非弄死他不可。”
右边的院子里,南宫雪朗匆忙的换下夜行衣,吩咐宝山赶紧处理掉,然后又对他们安排一番,好不容易坐下的,他想到宓妃不知回来没有,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该死的。”
“公子现在心急也没用,咱们只能先顾着自己了,倘若那边儿出事,咱们自会相护的。”
“罢了,下去准备吧。”
“是。”
南宫雪朗话音落下不过片刻功夫,院外就响起轰隆隆的敲门声,还伴有护卫们沉重的脚步声,声势阵仗很是不小。
“开门,开门……”
“有什么可喊门的,直接撞开门进去。”
“听总护卫长的。”司徒志仪在太叔流辰面前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他觉得撞门有失妥当,可架不住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
轰——
砰——
两声巨响过后,客院的大门寿终正寝了。
……
“看来你是死到临头都不愿说实话?”
“咳咳…咳…”史雨青被踢中胸口,她不住的咳嗽,不住的吐血,脸色更是惨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