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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看着咧嘴直笑的宓妃,后知后觉的南宫雪朗嘴角一抽,猛地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他是脑抽了么他。
“本小姐不会医术,这的确就是骗鬼的。”当初从药王谷回到星殒城,宓妃对外宣称自己不会医术,无非就是不想让麻烦找上门,也就纯属是忽悠忽悠普通人,明眼人怕是心中有数的。
这可不就是骗鬼的么!
南宫雪朗是谁啊,他可是梦箩国一再被皇后太子逼入绝境都能活得好好的人,而且还是梦箩国唯一一个被册封为亲王,且尽得帝王宠爱的无双王,他是傻的么?
不,他一点儿都不傻,被他跟了这么一路,宓妃会不会医术,他又岂会不知。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宓妃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本小姐还想继续骗鬼。”
南宫雪朗:“……”
“你会泄密么?”
“不会。”黑着脸,咬着牙,南宫雪朗恨恨的道。
她会医术这件事情,压根就是一个秘而不宣的秘密吧,为毛要他去做那个出头之人,他看起来真那么傻?
“是这个房间么?”
“嗯。”
“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特别的。”
“你当真就一点儿都不好奇我在找什么?”特么的,他之前都好奇了她为什么发笑,怎么她就一点都不好奇他在找什么,南宫雪朗愤愤的,心里堵得厉害。
你不想知道,本王还愣就是非要你知道不可。
宓妃很不优雅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再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冷笑道:“我不好奇,你找什么与我有毛线关系。”
“你真不好奇。”
“我说你丫的到底烦不烦,你找抽是吧,都说不好奇不想知道了,特么你还问,你究竟是要闹哪样,真想挨姑奶奶的揍?”说着,宓妃也很不客气的朝南宫雪朗挥了挥拳头。
后者闻言,一张脸黑得就跟从墨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宓妃还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呃…貌似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宓妃吧!
“淡定,别激动。”
“淡定你……”那个‘妈’字,已经到了喉咙口却硬是被宓妃又给咽了回去,咳咳,她实在太不淡定了,竟然差点儿爆了粗口。
“两年前,我在这里掉了一块玉佩,我要找的东西就是那块玉佩。”
宓妃眸光一闪,面上分毫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小样儿,就凭你还想跟姑奶奶玩儿,这不就几句话的功夫,你不就将姐想知道的,老老实实的自己说出来了么?
要对付像南宫雪朗这样的人,你越是表现得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他还偏就非要你知道不可。
这不,宓妃就如愿以偿了。
“那块玉佩对你很重要,又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具有某种特别的意义?”宓妃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南宫雪朗,而是在这个房间里四处走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地道就在多宝格的下面。”
“这个房间里竟然藏了那么多的暗格,你可都仔细找过?”宓妃挑了挑眉,撇开那个多宝格不说,她也没在其他地方发现暗室之类的。
“你发现了几个暗格?”那块玉佩于他而言很是重要,否则他又如何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再找回来。
在这间房里,但凡他能找得到的暗格,南宫雪朗都已经找过,里面并没有他想的东西。
“七个。”
“还有两个在哪里?”南宫雪朗眼前一亮,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宓妃,他不过才找到五个,竟然被他漏掉了两个么。
“那个盆栽下面,还有你头顶。”
得了宓妃的指示,南宫雪朗满怀期待的将这两个地方的暗格打开,里面除了一些难得一见的珍宝之外,仍是没有他的玉佩。
“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到那个族长的身上找一找。”看他紧张的神情,那块玉佩貌似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来得重要,啧啧,到底会是一块带着什么秘密的玉佩呢?
这一刻,宓妃的心里难得生出几分好奇来。
“那块玉佩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它代表着承诺,对我是真的很重要,很有意义。”
“那我只有祝你好运了。”宓妃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你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或许我的玉佩还真就在晁东树的身上。”那块玉佩世间罕有,随身携带对人体有着莫大的好助,虽然南宫雪朗不认为禹西部落有人能识得那块玉佩,但也不妨碍他们能看得出那是一块极品的玉佩。
若是如此,比起找个地方放起来,显然是贴身佩戴更为妥当。
“你将地道打开吧,正事要紧。”
“好。”
南宫雪朗将多宝格上的一艘船顺时针的改变了方向,就见整个多宝格向后移开,底下的地道入口就露了出来。
“昨晚我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机关跟暗器,但今晚里面有没有我就不能确定,所以一会儿下去之后,你要小心。”
“嗯。”宓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倒也没有开口说自己要走前面的话,还是让南宫雪朗自己领路来得妥当。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条地道是否就是通向后山的,这条地道又是否跟她掉入的那个地宫有所联系。
顺利下到地道中,南宫雪朗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照明,并没有去点燃地道中的那些火把。
“昨晚你用的也是夜明珠?”清冷的双眸扫了过那些火把,宓妃都不禁要感叹南宫雪朗的好运了。
“是啊,不能用夜明珠吗?”
“那些火把里有毒。”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南宫雪朗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但此时听宓妃说那些火把中有毒,他也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原本他下到地道后,的的确确是打算点燃火把的,可就在他要点的时候,挂在他腰间荷包里的夜明珠露出了一丝光辉,于是他便放弃了点火把。
如今想来,有些事情还真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你可以放心,并不是什么剧毒。”
“不是剧毒?”
“嗯,就是一点儿特制的软筋散罢了。”
特制的软筋散,还罢了?
在这地道之中,中了软筋散等死,比起被剧毒给毒死,任谁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
“这么看着本小姐做什么,难道你想试试?”
“别,你别乱来,我可一点儿都没有想试的意思。”他可不是她,能够百毒不侵,就算对软筋散这种称不上毒的玩意儿也免疫。
宓妃很是失望的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然后动作神速的加进了那些火把里面。
“你做了什么?”
“你猜?”
南宫雪朗面色一僵,嘴角一抽,黑着脸道:“猜不着。”
从现在开始,他决定讨厌‘你猜’这两个字,绝对的,万分的,相当的讨厌这两个字,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
“本小姐身上的东西能有不好的么,只是加了一点点药粉而已,保证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将效果再提升个五六倍吧。”嗯,她的确只是动了一点儿小手脚,毕竟她要留一手,给自己还有她的人准备好退路。
往前走着的南宫雪朗一听她这话,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摔倒,他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颗心都随之提了起来,天知道他是跟一个什么样的人结成了联盟。
就她身上那些东西,如果想要他的命,应该大概很容易的吧!
也就这个时候,南宫雪朗开始怀疑,他赖上宓妃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女人,真要狠起来完全就不是人啊!
咳咳,话说她有不狠的时候么?
“站住。”
“怎么了?”南宫雪朗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的反问,往前走的脚步也没有就此停下来。
“你要想死也别拉着我一起。”
脚步猛地一顿,南宫雪朗就这么停在原地,就连那只提起的脚都忘了要落到地上,他扭头看向宓妃,只见她沉着脸,眸光冰冷,在夜明珠的光辉下,他看到的是她身后无边无际的黑暗。
有那么一瞬,在宓妃气场的笼罩下,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并且正身处地狱。
“呆在那里别动,否则……”宓妃抬起手,对着南宫雪朗的脖子做了一个‘割’的动作。
从走进地道开始,入眼的便是一条极为普通的地道,从外表上看,根本就找不出什么有异之处,就好像这其实就只是一条禹西部落的族人们在面对不可抵抗的灾难前,用来躲避和藏身的地方。
由南宫雪朗领着她往前走,足足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他们走过的那一段地道都很普通,直到走入这一段地道,南宫雪朗拿出夜明珠来照明,宓妃方才感觉到诡异之处。
这也就怪不得南宫雪朗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惊动了金楠院里的总护卫长太叔流辰了。
也亏得南宫雪朗的动作足够迅速,且应变能力极强,触动机关的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退出地道,旋即还故意制造了其他的声响,以遮掩他在地道中闹出的动静。
“你又发现了什么?”
“没长耳朵么,自己听。”宓妃拧着眉,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心里不禁又生出一个疑问来。
这条地道,晁东树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
南宫雪朗在跟太叔流辰交手前跟交手后,其实都不曾表现出要对他出手,刺杀他的迹象,而宓妃打探得来的消息则是晁东树昨夜喝醉了,是南宫雪朗跟太叔流辰的打斗声将他惊醒的,然后他跑出房间,便一个劲的叫嚷着要太叔流辰杀了南宫雪朗,南宫雪朗是去行刺他的。
难道行刺他,是晁东树故意喧嚷出来混淆视听的,而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隐藏房间下面的地道,甚至于是布下了鱼网,就等他们自己主动上钩?
想明白这一点,宓妃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该死的,居然被算计了。”
“至少有数百人朝咱们这里靠近了。”听到宓妃那声低咒的时候,南宫雪朗也明白了过来,那个晁东树演技那么精湛,他妈的怎么不去做戏子。
这一次交手,显然又是他落了下风,真他娘的蛋疼。
“我站的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是‘雷区’。”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在宓妃点头之后,南宫雪朗的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
所谓雷区,其实就是一个声源点,发出声响之后,雷区里的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那声响却是围困在外面那些人战斗的号角,他们会根据听到的声响准确的找到这个地方,并且速度超乎想象的迅猛。
他们这是自己钻进了晁东树挖好的坑里,亏得他们还觉着自己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
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大概这就是。
……
“如何,都说女人如花般美貌,想必温小姐平时也是一个惜花爱花之人,那不知温小姐可能品出这酒中到底含了多少种花?”大长老跟三长老的异样,坐在上首主位的晁东树,就算看见了他也当是没看见,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诅咒之事他虽担心,更有疑虑,但却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对宓妃跟南宫雪朗出手。
那诅咒不是说不能枉造杀孽么,那好,他不杀他们就不算是造杀孽了吧,他会将他们抓起来,然后慢慢的折磨他们,一直吊着他们一口气,让他们活着,便不算是违逆诅咒不是么!
宓妃摇了摇杯中橙黄色的美酒,又凑到鼻翼下嗅了嗅,黛眉轻轻一抬,声音宛如春风般轻柔,“晁族长这是在考我?”
“哈哈哈…这可算不上是考,只是增加一点晚宴的气氛罢了。”
“哦,那不知本小姐若是真能品得出来这酒中含了多少种花,可有奖励以作嘉奖?”
“她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晁族长该不会那么小气,舍不得拿出一两件宝贝出来做彩头吧!”
“本族长是那么小气的人。”
“晁族长当然不是,这一点本小姐还是相信的。”
罢罢罢,反正本族长现在给你们的,最后都会回到本族长的手上,便让你们再得意得意,更何况她也不定猜得准,这特制的酒中到底含了多少种花。
于是晁东树道:“温小姐就放心大胆的猜,本族长准备的彩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既是有彩头,又是单纯的投个热闹,晁族长应该不介意本公子也来插一脚吧!”
“南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晁东树笑得豪迈又坦荡,仿佛他真的就一点儿旁的心思都没有,“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