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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都不错。”季逸晨给出的回答很中肯,他将两份行动计划放在一起,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些地方开始说他自己的建议,宓妃跟南宫雪朗认真的听着,他们的时间并不很充裕,能越早离开流金岛就越好。
“季公子以为如何?”
“你的更加周密。”
宓妃接过季逸晨手中南宫雪朗制定的行动计划,一目十行的看完,点头道:“不错嘛南公子。”
“温小姐,给你。”
他以为他手下的人已经很厉害,却不知真正厉害的一直都没有显山更没有露水,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对她的印象。
是的,震惊,相当的震惊。
片刻之后,翻看完宓妃行动计划的南宫雪朗,他的那双黑眸里出现了跟季逸晨一模一样的神色。
“不客气。”
“多谢。”虽是意外宓妃没有任何阻拦就给他,南宫雪朗还是礼貌的道上一声谢。
“天黑以后就要一起行动的,你想看就看呗。”
“温小姐,不介意我看看你的……”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在他这里画上句号吧!
他的身上背负得太多,而他也实在背不动了,更不希望他的下一代仍然还要继续的背负。
接过南宫雪朗的行动计划,季逸晨再次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不管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禹西部落一定要灭亡,不然他也终将得不到解脱。
“给。”
季逸晨嘴角一抽,顿时就无语了。
“这可是吃饭的绝技,保密。”
“你是怎么办到的?”
此时此刻,季逸晨不禁会想,与他面前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子,若能为友绝不能为敌,否则那将是这辈子的恶梦,还有可能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恶梦。
短短时间之内,还是在有禹西部落密切监视的前提之下,他们是如何将流金岛上大大小小的地理位置弄得这般清楚明白的,甚至是哪个地方适合防守哪个地方适合攻击,哪个地方又适合埋伏都弄得清清楚楚。
这个女人跟她手下那些人,在流金岛上呆的时间还不足十天,然而,看着他手上的这份东西,季逸晨是当真觉得有些惊悚了。
“嗯。”季逸晨接过宓妃递向他的行动计划,当他看到计划中那些被特意加重标出的地名时,黑眸里掠过一抹震惊之色。
“你先看看我的吧。”
这个世上若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全身心的去惦记,那人定非陌殇莫属。而宓妃所在意的那些家人,他们在她的心里也很重要,然,他们与陌殇却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论谁轻谁重的。
对于某王无限的怨念,宓妃也是直到数个月以后,方才有所察觉,当然,即便有所察觉了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
“你又究竟要假装到何时?”
可笑的是,南宫雪朗心里想的,毕竟不是宓妃心里想的,直到数月之后,他才弄明白,原来宓妃对他的感情完全就没有半点察觉。
她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知难而退。
“该死的,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南宫雪朗眼里的宓妃是聪明睿智的,他觉得宓妃不可能对他的感情没有察觉,她分明就是知道,但却一直都在漠视他。
在宓妃看来,南宫雪朗会喜欢她,简直就无异于天方夜谭,是来搞笑的吧!
甚至于当南宫雪朗向她表白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南宫雪朗为何会喜欢她,而是认为南宫雪朗又在玩什么把戏,是不是挖了坑在等她?
遂,南宫雪朗的感情,注定只能是单相思了。
然而,在一点儿都没有走进她心里,甚至是她视线里的异性,她又怎么可能花心思去记住?
陌殇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接受了,因为她很清楚,她对陌殇有好感,有感觉,她其实是喜欢他的,是以她接受起陌殇来,一点儿都不扭捏,一点儿都不拖沓,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她在感情方面的灵敏,大概也只有在她自己心动的男人面前,才会反应那么快的吧!
“行啦,赶紧跟上。”纵然宓妃在男女之情方面脑子里缺了一根弦,甚至也表现得相当的迟钝,但她绝对是个有感觉的家伙,否则陌殇也不会把她拐到手了。
“我……”
“那是你的错觉。”
“你就当真那么不待见我。”
南宫雪朗挑眉看向宓妃,宓妃轻笑与他对视一眼,冷声道:“南公子请吧!”
“言归正传,带上你们手里拿的东西,跟我走。”
只要宓妃不是个傻的,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弃了他而去选择一个季逸晨的。
毕竟比起一无所有的季逸晨来说,他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占着绝佳优势的。
宓妃身上的秘密原本就多,他也没指望一下就能走进宓妃的世界里去,当然,南宫雪朗更不相信他会败给一个季逸晨。
“希望我刚才的话,季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南宫雪朗从宓妃的话里品出了些什么,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大,赶紧便收了心思。
季逸晨弯了弯嘴角,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他看着宓妃,眸底似涌动着什么,最后却是极平静的道:“温小姐的教诲,季某记下了。”
“不知季公子可听过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可以有,但也别太过善良,否则那就将是愚蠢了。”
“听温小姐这么说,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罪恶感就没那么重了。”
某王那句眼花,可不就是正撞在枪口上么?
季逸晨长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他的那双眼睛,在夜里视物的清晰程度,怕是比起白日里更加的看得清楚。
当初在梨花小筑的时候,陌殇便告诉过她,那地下的环境虽是特殊,也能如地面上一样,看到蓝天白云,看到太阳,感受到光明,然而那毕竟只是短暂的,在更长的时间里,地底下若不用夜明珠或是月曜石照明,都将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我倒是可以体会季公子的那种感受,所以么,本小姐不觉得季公子想要灭掉禹西部落是狠的,毕竟地底下的一切再怎么神奇,也是没有办法跟地面上相比的,长期甚至是世世代代都在地下生活近千年,是个人都会被逼疯的吧!”
“那温小姐想知道么?”
果然,在面对季逸晨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掉意轻心,否则就是掉进坑里了而不自知。
“如果季公子愿意说,本公子自当洗耳恭听。”南宫雪朗很快便收起了不该有的那些情绪,整个人变得冷静,观察力也更灵敏起来,他似是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鼻子仿佛被牵着走了。
倘若她有,宓妃的脑海里就由得浮现出陌殇那温柔的,冷酷的,邪魅的,又狂肆的俊颜,然后她就默默的吞了吞口水,缩了缩脖子,那货一定会掐死她的。
她的人是陌殇,绝对不是其他的男人,将季逸晨变成她的人,当然指的是变成她手下的人,绝对没有一点那个意思的。
呃…咳咳咳,她这话怎么那么充满歧义呢?
没关系,等她将他变成她的人,看她怎么收拾他。
唔,她居然被警告了?
吐了吐舌头,又抿了抿唇,宓妃朝他讨好的一笑,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擦,真是敏锐的感知力。
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宓妃这刚在心里YY完他跟南宫雪朗,某季就突然扭头瞪了她一眼,黑眸深处涌动着狠厉的警告,就仿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样。
刷——
宓妃目光幽幽的看了季逸晨一眼,仍是无言的抚了抚自己的下颚,心中暗忖:小晨晨,你丫的这戏会不会演得太过了,还是你看上南宫雪朗了?
“我想南公子也不会对我的事情太好奇的,毕竟该知道的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特么的,他上辈子难道欠了他们的?
“……”挑起的是你,要打住的也是你,南宫雪朗觉得自打遇到宓妃以后,他就处处吃瘪,现在又遇到季逸晨,还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给捉弄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刚才本公子其实是有些想要跟南公子谈谈心的,可没曾想南公子不愿意,本公子素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刚才的话题咱们就此打住。”
“他公子你……”
若非宓妃已经在陌殇的身上有所体会,怕是会真的看不清季逸晨的本质,会被他制造出来的这些表象给迷惑住,从而看不清真实的他。
“如此就好。”脸上的神色一收一敛,季逸晨就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声音一如即往的温和有礼,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慢慢从他身上流泻出来,前后给人的感觉竟是完全都不一样。
“怎…怎么会?”
“但愿南公子的这番话不是哄骗我的。”
这个男人仿佛有很多面,每一面看似单纯简单,其实他非常的精明,真话与谎话他分得很清楚,在他面前玩心机手段,很容易就会将自己给赔进去。
季逸晨孩子气的偏了偏脑袋,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宫雪朗的脸,仿佛在确认他话的真实性,那模样就别提有多么的认真,多么的专注了,看看得南宫雪朗心跳如雷,心虚的不禁想要掉头就逃。
“当然,本公子可是巴不得能够多了解一下季公子,又如何会不愿意听季公子说话。”
“真是我想多了。”
“咳咳,南公子你想太多了。”清了清嗓子,南宫雪朗被季逸晨看得实在没有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
南宫雪朗浑身一僵,整个人风中凌乱了,他就没整明白,他这又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有病?
唇语他懂,而且是相当的懂,宓妃对他说的三个字,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说:“你有病。”
就是那三个字,让得南宫雪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突然,宓妃回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接着她的嘴唇动了动,简洁的吐出三个字。
难不成,真是他想太多?
明明这从头到尾的,季逸晨跟宓妃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他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南宫雪朗默,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瞪大双眼,狠狠的盯着宓妃,只可惜他看到的是已经再次背过身去的宓妃的后脑勺,只得在心中愤愤的想着:他怎么就有一种季逸晨是故意的,宓妃也是存心的呢?
“我又不是他的谁,我怎么弄得走,你当人季公子是什么东西什么物件儿么,说弄走就能弄走。”
“那你赶紧将他弄走?”
“没有。”宓妃相当肯定的摇了摇头。
看懂宓妃要表达的意思,南宫雪朗心里那个郁闷,那个呕啊,差不点儿就被激得吐出一大口血来,“我得罪你了么?”
“淡定,淡定,你恼什么啊恼,人家季公子不过就是想要跟你说说话,亲近亲近罢了,瞧你那样儿。”
“你……”
“两只眼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了?”
宓妃耸肩眨眼,撇了撇水润的红唇,“你不还活得好好的。”
“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南宫雪朗瞪眼,一双黑眸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他与宓妃的眼神在空中厮杀起来,无声的传达着讯息。
与此同时,宓妃看着季逸晨的一双水眸几乎都要放光了,这个家伙她一定要想办法拐到自己的麾下。
你他丫的不是想要寻求存在感么,姐姐这是在好心帮你。
南宫雪朗看着他,先是嘴角一抽,接着就连眼角都跟着狠狠的抽了两下,他僵着一张脸咽了咽口水,万分无语的朝一旁看好戏的宓妃投去求救的目光,结果宓妃抿唇轻笑着扭开头,对他的求救视而不见。
“南公子不想跟我说话吗?怎么都不给我回应?”突然,季逸晨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哀伤落寂之色,声音也低哑无助起来,他站在那里,看着就像一个被人遗弃掉的可怜孩子。
他可没有跟他谈心的准备?
为毛初见时的高冷范儿不见了踪影,特么这一脸想要找个人倾诉心事的模样是什么鬼?
闻言,南宫雪朗的脸色不再是纠结了,而是整个面部表情都要瘫痪了,他招他惹他了么?
“本公子明明就是活生生的,然而却有如死人一样,需要在黑无天日的地下生活,南公子觉得我狠吗?”
南宫雪朗:“……”
“唔,本公子的眼睛一向都很好,毕竟是长期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眼睛不好可不行。”
“大概是季公子眼花了。”
季逸晨与她初次会面,亦是初次交谈,但他们彼此之间仿佛就有一种无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