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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座皇宫里的女人,又有谁是个简单的角色,那里面就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不能小瞧了去,否则难保不会吃大亏。
“夫人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剑舞跟红袖分别自郑国公府和太子府探听了消息出来,按照约定去白云楼跟宓妃会合,哪曾想宓妃压根就不在白云楼,只是留下一封信告诉她们,如果到申时都没有等到她,那便先回相府。
“都到申时了,小姐还没有回来,剑舞,咱们现在怎么办?”红袖在雅间里来回走动,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不行,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寸步不离小姐的身边。
沧海,悔夜,残恨都被小姐派了出去,临行前还交待她们两个务必要保护好小姐,可眼下倒好,她们连小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先回相府。”
“可是…”
剑舞打断红袖的话,冷声道:“宫中的除夕宴酉时末(晚七点)举行,最多酉时初(下午五点)就要从相府出发前往皇宫,不管小姐去了哪里,她一定会在酉时初之前赶回相府。”
“你说得对,那咱们赶紧回去,不然让三位少爷或者相爷夫人发现小姐不在府中,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嗯。”
这厢,温绍轩三人走进碧落阁,没了那些不安份的丫鬟婆子,顿觉这里的空气都清新很多。
院中干活的几个丫鬟看到他们恭敬的行了礼,便告退做着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看来留下的这几个,的确很不错。
“奴婢丹珍冰彤给三位少爷请安。”正房里,丹珍跟冰彤正在着急小姐怎么还有没回来,就见温绍轩三人走了过来,赶紧走出去福身行礼。
“妃儿呢?”温绍云问。
丹珍跟冰彤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人低着头,半晌才道:“小。小姐带着沧海他们五人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出去多长时间了。”听闻有沧海五人相伴,温绍轩放心了一些。
“小姐用过早膳便带着他们出门了。”丹珍顶着来自三个少爷的压力,脑门上都冒出汗来。
“什么?”温绍宇一听,声音拔了尖,“照你这么说,妃儿她已经出去三四个时辰了。”
“是…是的。”
温绍云沉了沉脸,冷声道:“你们可知错,为何不到我们住的地方禀报一声,就…”
“丹珍冰彤,小姐可有回来?”红袖还未进门,略带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正好截了温绍云的话,同时也告知了温家三兄弟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妃儿没跟剑舞红袖在一起,甚至有可能不见了?
“你们怎么不说…”踏进房门的瞬间,红袖如遭雷劈,双肩一下就垮了下去,低下头暗道:要不要这么倒霉。
就像小姐说的,好死不死正撞在枪口上面。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三位少爷会在这里,她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呜呜,怎么办?
“可是妃儿出事了,说话。”温绍轩平时说话温文尔雅,像这样失态还没有过。
剑舞看了他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是将宓妃对她们的安排交待了一番,半点没提沧海他们的去处。
只说她们在白云楼久等不到宓妃,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先回相府。
红袖满心以为宓妃可能自己先回来了,这才人未到,声先至的嚷嚷出声,哪里知道房间里的人不是小姐,而是小姐的三个哥哥。
“大哥,要不咱们出府去找吧。”
“那咱们分头去找。”
看了两个弟弟一眼,温绍轩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万一他们出去了,宓妃又回来了,岂不是刚好错过,而且进宫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三位少爷,要不咱们在等半个时辰,如果小姐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分头去找。”这是剑舞目前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也罢,咱们再等等。”
红袖见他们一脸的担忧着急,出言劝道:“三位少爷也别太担心,小姐的身手比我们都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小姐做事一向有分寸…”
“嗯,本小姐今天才知道,原来红袖挺了解我的嘛。”没等红袖把话说完,宓妃就闪身进了屋,水眸里带着笑。
只是一身脏乱,甚至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的她,可把温绍轩三人还未放下的心,又再度给高高的提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妃儿,你受伤了?”
宓妃脚刚沾到地就立马被三个哥哥给包围了,七手八脚的拉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一通打量,直把她转得有些头晕。
“我没受伤,衣服上的也不是我的血。”她的血都被她给强行的咽回了肚子里,衣服上的血自然是那条蟒蛇的。
“妃儿你怎么会穿着丫鬟的衣服,你到底去哪里了?”确定了宓妃没有受伤,温绍云的脑子总算是能够冷静正常的思考问题。
他可不记得他们家的丫鬟有这种颜色的衣服,更何况宓妃要出相府,应该也没有人敢拦着她才对。
那么她既然这样一身打扮,想来定是借此混进谁的府上去了。
这丫头叫他该说她什么好……
“呵呵……”宓妃摸摸鼻子,撇了撇小嘴,望着三个哥哥嘿嘿傻笑,貌似蒙混不过去啊。
有时候哥哥们生得太聪明,貌似也不是一件好事,让她连撒撒谎都觉得心虚,更何况她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啊!
哎,真头疼。
“妃儿,不管你要做什么,大哥都会帮着你,但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别让我们担心。”似乎自退婚事件之后,他的这个妹妹就极为的在意他们三个哥哥跟爹娘,谁若是说她的不是,她不会去理会,但若谁胆敢说他们的半句不是,她出手绝对是无情又狠辣。
温绍轩只知道他的妹妹似那破茧而出的蝴蝶,振动着双翅一飞上蓝天,她往后的人生之路,必定是不平凡的,可他仍旧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祈求她这一生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大哥别生气,妃儿保证以后有什么都知会你们一声,绝对不会再擅自行动了,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嘛!”宓妃眨眨眼,双手抱住温绍轩的胳膊卖力的撒娇,别看她家大哥温文儒雅,清绝飘逸,看似很好相处,其实骨子里有种执拗,他的人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好接触,好相处。
不生气的时候还好,一旦生起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说实话,她家大哥比起她家二哥跟三哥要难哄得多。
“你哟,大哥哪舍得生你的气。”看着她撒娇的小模样,温绍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丫头总有办法让他对她板不起脸来。
“呵呵,我就知道大哥最疼妃儿了。”
“难道我跟三弟不疼你。”温绍云吃醋了,瞧瞧大哥一板下脸,妃儿就又是抱他胳膊,又是冲他撒娇的,他要不要也试试。
宓妃扬了扬眉,娇笑道:“二哥跟三哥也最疼妃儿了,妃儿最爱你们了嘛。”
撒娇卖萌什么的,宓妃如今做起来已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并非是她在演戏,而是情之所至,心之所依。
对于珍爱她的家人,她做什么都不会奇怪。
“老实交待,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你都去哪里了,又做了什么?”温绍宇平日里不会刻意表现什么,但不代表他的脑子不好使。
自家这个妹妹,心里可是有主意得很,但凡得罪过她,又或者是被她给记恨上的人,一准儿没有好果子可吃。
他可不相信宓妃打扮成这般模样,却什么也没有做。
碧落阁里那些不省事儿的东西,通通都让宓妃给打发走了,目前来说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泄露什么出去。
丹珍跟冰彤没有武功也没有内力,两人听不到宓妃在说什么,于是自觉的退到门外安静的守着,什么都不多问,脸上也没有半点不满。
坐在凳子上,宓妃接过剑舞倒的茶水,一口气就喝得干干净净,知道瞒不过他们,就干脆把她潜进太师府的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当然,她省略了自己受了内伤一事,也省略了在仙女湖遇到的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
原本她是想问问三个哥哥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的,但想到那个玄衣男人的独特气质与他高深莫测,又诡异的超强身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男人武功在她之上,虽说除了看戏之外,并未对她有什么恶意,但那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小看她,哼,别让她再遇到他,否则看到一次踹一次。
这次把他踹进湖里,下次她就把他踹……
“你竟然大白天的潜进庞太师的书房,被人连累还被追杀……”没等听宓妃把话给说完,温绍云就一巴掌拍在桌上,拔尖的声音连外面守着的丹珍跟冰彤都打了一个冷颤。
二少爷好凶,小姐你自求多福。
房间里静立一旁的剑舞跟红袖亦是双眼瞪向宓妃,大概的意思是:小姐你不厚道啊,最危险的地方居然自己去,是故意把她们两个引向太子府跟郑国公府的吧!
宓妃猛然跳起来,双手抱住几乎暴跳如雷二哥的手臂,又心虚的瞅了一眼面露愠色的温绍轩跟温绍宇,拉耸着脑袋道:“二哥淡定,淡定……”
“你叫我怎么淡定,庞家近百年来势力增长极为迅速,庞太师的根基很深,否则也不会让皇上对他都忌惮三分,你。你居然…妃儿,你让二哥说你什么好,倘若你有半点闪失,你叫我们怎么办?”
他们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也本该无忧无虑,欢欢喜喜的过一生,但却屡次因为他们而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叫他如何能安心。
“对不起,我错了。”
温绍轩跟温绍宇虽说开口,但敏锐如宓妃,她已然转过那个弯,知道自己今日行事的确不妥当了。
前世的她,独来独往惯了,做任何事情从来都只考虑自己,没有别人要考虑,也不需要为别人考虑,可这一世不一样,有了那么多在意她,爱她的人,她若还是只以自己的喜好行事,他们会很担心,很自责的吧。
这就好比她受伤了,流血了,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不过只是一点伤,一点血罢了,可她的爹娘跟哥哥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觉得没有保护好她。
换个位置思考,如果是三个哥哥伤了,也许他们觉得没事,可是看到他们受伤的她,铁定恨死了让他们受伤的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吧!
“妃儿,大哥知道你做这么多,都是因为想要保护我们,可你要知道,这个世间唯你才是我们最想保护的。”温绍轩难得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实是被宓妃的举动给吓到了。
“妃儿以后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三哥,妃儿以后不会了。”咳咳,以后就算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她只会加倍的小心,断然不会再留下什么小尾巴的。
眼见宓妃把他们的话记在了心里,温家三兄弟都松了一口气,又哪里知道宓妃的心里会打着那样的算盘。
“丹珍冰彤,准备热水伺候小姐沐浴梳妆。”
“是,大少爷。”
宓妃眨眨眼,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这模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真是个活脱脱的野丫头,活像只小花猫似的,脏死了。”温绍宇揉了揉宓妃本来就挺乱的头发,语气又是宠溺,又满含戏谑,还带着几分打趣。
他可记得,他家这宝贝妹妹是有轻微洁癖的啊,虽说不是很严重,但也绝对受不了自己浑身上下脏成这种鬼样子。
扁扁嘴,宓妃眼神儿哀怨,软声道:“大哥二哥,三哥欺负我。”
此话一出,妹控大哥二哥立马飞刀眼扫向温绍宇,叫你欺负妃儿。
“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宓妃得意的扬了扬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是蛇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个的蛇胆,这该得是多大的蛇才有这么大的蛇胆。”温绍云用手指戳了戳宓妃拿出来放在桌上,晶莹剔透,看起来就极其不凡的蛇胆,眼里满是稀奇。
宓妃傲娇的笑了笑,得意忘形的道:“这可是我杀了那条二十多米长,腰那么粗的蟒蛇,从它身上得来的,可是个不易得的宝贝,等我让三师兄把这个蛇胆处理一下泡成药酒,你们跟爹娘都喝一些,对身体……”
双眼弯弯瞅着蛇胆说得起劲儿的宓妃,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三个哥哥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好伐,好冷好冷。
呜呜,她错了。
怎么她是个哑巴,还祸从口出。
好好的,她干嘛要提蛇,还提什么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