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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暂时没有什么别的旨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耐心静候皇上的指示。”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眼瞅着再有一个半时辰左右就要上早朝了,诸位大人莫不想着还要回府不成?”
“依本官之见还是别回了,这天寒地冻的,没得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就得再进宫上早朝,那不是瞎折腾么。”
“就是就是。”
“行了行了,都别议论了,既然皇上已经醒了,本相相信很快就有旨意传达出来的。”话落,只见温老爹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更是忍不住拿出手帕捂着口鼻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原本就跟温老爹是对头,正欲出言辨驳几句的人,一见温老爹咳成这样,不免就收起了心里小小的不满,分分钟不想靠近温老爹,以免给自己招惹了晦气。
“怎么咳得这般厉害,莫不又染了风寒?”说话间穆国公已经伸手扶住了温老爹,并顺势扶着他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坐下。
“咳咳…无碍,不打紧的。”
“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得咳出血来你才觉得有事。”穆国公黑着脸吼了温老爹一通,两人飞快的互换了一个眼神,“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不然早朝的时候本国公都担心你直接倒在殿上。”
心思各异的大臣们眼瞅着温老爹被穆国公训斥着,眸底神色莫明。
相府与穆国公府可是同气连枝的,身为丞相的温老爹被自己的大舅兄给教训,就是心中有气也得憋着不是,不期然的温老爹就收到不少同情的小眼神儿,让他不禁嘴角微抽。
这群人,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鬼?
“我去找小太监给你送杯热茶过来,也好暖和暖和身子。”
“咳…有劳穆国公了。”
穆二爷被皇上训斥贬职,穆三爷替兄不平当众顶撞皇上,惹得皇上震怒,便有人求情皇上也没饶了穆三爷,让他跟着穆二爷一起被贬,说什么这叫他们兄弟有难同当,可见皇上着实被气得不轻,否则也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穆国公府一连痛失两员大将,更被皇上所厌弃,倒是让不少人看了穆国公府的笑话,也不怪穆国公全程都黑着一张脸,周围杀气萦绕。
“封太医也知道,前些日子温相染了风寒,一直将养到今都不见好转,今日又吹了寒风咳得厉害,不知是否身体有恙,还望封太医替温相诊一诊脉。”
“穆国公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温老爹见穆国公仅是离开一会儿就带了封太医回来,捂着嘴又咳了几声,这才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声音嘶哑的道:“有劳封太医了。”
“相爷放轻松便是,下官很快便能诊完脉。”
“嗯。”温老爹似是累极,就封太医诊脉的功夫,他靠在柱子上都险些睡了过去。
微凉的手指搭在温老爹的脉搏上,随着封太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位大臣也忍不住要上前询问一二。
“方太医,李太医,胡太医你们且都过来替相爷诊一下脉,这这脉相下官着实是拿捏不准。”说完这话封太医额上都不禁滑下几滴冷汗。
谁都知道温老爹这所谓的‘风寒’是怎么染上的,只是没人胆敢放到明面上来说罢了,起初不相信温老爹是真病了的占了绝大多数,后来经证实也减少了一部分人的疑心,毕竟那个时候温老爹呆在相府卧床养病,想见他一面都难,又如何能自己直观的判断。
眼下当他们亲眼看到
章节目录 【V539】宣帝出手,寒王府事2
然,天意
即便是打小宣帝就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自古皇家无亲情,最是无情帝王家,看过了祖辈为了皇位兄弟手足相残,他是真不希望他的儿子们也走上那样的一条路。
“朕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绝对不会。”摇了摇头,宣帝突然一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有着控制不住的后怕。
越说宣帝的情绪就越失控,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狰狞可怖,周身似有杀气流溢出来,那威压直接就让张公公抖着双腿跪了下去。
“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寒王早死,快点死,那样就如他们的愿了,现在就如他们的愿了……”
张公公默,这话他可没有胆子去接,只得低头垂眸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催眠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好。”宣帝沉重的点了点头,又喃喃自语道:“寒王没了,他们该是痛快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都已按照皇上的要求安排妥当了。”
“小德子,都安排好了吗?”
太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理了理身上明黄色的蟒袍,怀着满腹的心思最后一个离去。
“有意思。”眼瞅着内殿里就只剩下他跟太子两个人,武王摇头邪气扯了扯嘴角,这才迈开大步往外而去。
精致修长的双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宽大的袖口中,陈王习惯性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即便真露了什么破绽,他也要稳住,万不能再出别的差错。
难道他在什么时候露了破绽?
他没有那么单纯,而明王更不可能无利起早,他接近他必然有所图谋。
虽说陈王在宣帝所有的儿子里面,他的存在感是最低的,也是最不爱出风头的,但他从来都不缺心机城府跟谋略手段,总不会认为明王是突然良心发现,就决定来跟他这个皇弟套套近乎?
“嗯。”靖王走在明王的左手边轻点了点头,心绪微乱,一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明王,一边还要琢磨明王突然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可不,七皇弟身份尊贵特殊,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只盼…哎,先不说这些丧气话,七皇弟吉人自有天相,他定会逢凶化吉的。”
“不瞒二皇兄,易羽的心里也是堵得慌,整个人都紧张得要命。”
指不定这么些年来,他们几个斗得厉害,还真忽略了某个人。
“今个儿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为兄的这颗脑子到现在都是晕乎乎的,心里堵得慌,正好跟四皇弟说说话,也好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放在以前明王可真没时间来跟一向最没有存在感的陈王攀谈,只是先前在金殿之上,他貌似发现了点很有趣的东西。
耳边响起明王的声音,陈王的身体下意识的微僵,反应过来后声若轻风般的道:“能与二皇兄一道是易羽的福气。”
“四皇弟不介意跟为兄一道走吧!”
“难得六皇弟也有明悟的时候。”华王微怔一下,而后扬手拍了拍靖王的肩膀。
靖王皱着眉头撇了撇嘴,没好气的低声道:“那我就当自己是个哑巴,只看不说行了吧!”
“父皇的心思又岂是我们可以随意猜测得到的,你还是老实一些不要多话才好。”这个时候不管寒王是真死还是假死,父皇的心里都绝对不痛快得很,谁要敢在这个时候往前凑,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是什么。
“三皇兄,你说父皇口谕将太子皇兄留下来是什么意思?”抿了抿唇眸光微闪,靖王紧挨着华王的身边往殿外走,仍是没能憋住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嗯。”
“三皇弟小心一些。”
“太子皇兄请放心,寒王是真死还是假死,我跟六皇弟会小心打探清楚的。”华王找了机会从太子身边路过,将声音压低道。
而寒王就是他通往成功之路上最强大的敌人,他们虽为亲手足,却好似早已注定他与寒王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要争,他必须争。
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储君之位,不择手段也要登上皇位已经是烙印在太子骨血里的执念,他的回头路已断,也断然不可能回头,他更加做不到在往后的生命里对寒王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随着寒王毒发一事被揭露出来,再到寒王回星殒城,这一步步的都逼得他不得不处处谋算,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行事,却不知又把自己搁置到了怎样的境地。
自那件事后,太子就知道父皇对他已心生失望跟不满,若非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听从太子府幕僚的建议,整个人完全蛰伏了起来,怕是他的太子之位不会保留至今。
对于除他以外,父皇所有的儿子都要随他一同去寒王府的这件事情,太子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滋味,但更多的却是无边的惧怕。
也亏得他们都是各中高手,演起戏来那丝毫都不比在他们眼中下九流的戏子逊色,简直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这个时候收到宣帝这样的口谕,甭管他们心里有多不得劲儿,多颤得慌,还是得努力装出一副对寒王万般关心担忧的姿态。
众皇子心思各异,不管心里在想些什么,面上却是一丁点儿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的,擅于察言观色的张公公不动声色的将这些神色尽收眼底,心下少不得轻叹了一声。
章节目录 【V540】宣帝出手,寒王府事3
这些年天山老人即便四处游走,苦苦寻觅救治寒王的灵药,各种消息还是不闭塞的,寒王虽与韩国公府的关系不亲近,韩国公府
算起来老韩国公的岁数比起天山老人还要大上一些,加上对方又是寒王的嫡亲外公,天山老人虽说孤傲,却也是怎么都不肯受老韩国公这一拜的。
“寒羽是你的外孙没错,可他也是老头子我的徒弟,我这个做他师傅的无论为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当不得老韩国公如此。”
话落,老韩国公就让韩国公将他从凳子上扶起来,然后走到天山老人的面前,老韩国公一本正经的向天山老人鞠了躬,满是感激的道:“这些年寒儿幸得您的照顾,他幼年丧母又遭奸人下毒,若非遇到您这位疼他的师傅,怕是早就跟着他母亲去了,还请受韩尚伟一拜。”
“呵呵呵…你说得对,为父是得好好保重自己,为父还没有看到寒儿跟殇儿娶妻生子,可不能就那么走了。”
“父亲凡事可得想开一些,这眼瞅着就要拨云见日了,父亲可得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您可还得看着寒王跟世子娶妻生子呢。”
“为父没事你无需担心,却也多亏是你们这最近半年来买着药楼的保养丸,长期让为父服用,否则就算明知摆在眼前这一切真假掺半,为父这身体也经不起折腾。”老韩国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轻笑道:“哎,老了老了,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没有人敢下这样的保证,这一环接一环,势力又如此之庞大,抱着必取寒王性命不计代价的阵仗,指不定寒王就真的没了。
就如宣帝所想的那样,倘若陌殇出海未曾归来,亦没有宓妃那么个古灵精怪,主意多多,谋算深远的丫头在,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将计就计发生在寒王身上的事情,就不会真的发生在寒王的身上?
要说老韩国公也好,韩国公也罢,他们红了眼眶流了泪还真不全是装的演的,而是正经八百的真情流露。
事实上韩国公真正想说的是,父亲,别哭了,已经没有观众了。
最后,当殿内只剩下天山老人师徒三个,以及老韩国公父子之后,他们才换了一副脸色,尤其是韩国公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对自家老爹低声道:“父亲,现在咱们可以放心说话了。”
幽夜跟苍茫神情悲恸,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退到殿外安排一应事务。
“去吧,快去吧!”
“是,前辈。”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老人家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坏了事儿,给他的小徒弟增添麻烦。
即便是寒王府内所有眼线暗桩都肃清干净了,天山老人说话还是很有保留的。
“咳咳…幽夜苍茫,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再给二管家传令,让他安排人将院子里那些尸体都处理干净,没得让那些混蛋东西脏了你们主子的轮回路。”
是以,天山老人固然恼恨宣帝,却也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找宣帝的麻烦,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至于怒骂宣帝的那些话,天山老人更是一点水都没有掺假,那是早在十余年前他就想骂的。
是,于天下万民,江山社稷而言,宣帝做到了问心无愧,他谁都没有辜负,却独独辜负了寒王这个他的亲生儿子。
回想这些年来寒王所受的罪,所吃的苦,心疼小徒弟的天山老人就算懂大义识大局,知道宣帝这个帝王是个难得的好皇帝,也明白他有他的无奈,他有他的身不由己,可天山老人仍是不喜宣帝,觉得宣帝欠了寒王的。
这都多少年了,宣帝一直在忍,他的小徒弟寒王也一直在忍,虽说这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