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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婉用过了早膳,与杜流芳道别。“流芳,这次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说着说着,她的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想起那时候跟你的剑拔弩张,恍若隔世。没想到,咱们也有放下成见的那一天。”
“是啊,所以世上的东西都不是绝对的,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化为敌人,当真奇妙。”杜流芳也无比感叹。
“高小姐,等在门外的小厮在催了,说怕是高老爷在家等急了。”若水凑上前去,低低说了一句。
高柔婉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跌声道:“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宝贝我这个女儿,偏要叫他多等会儿。”见着杜流芳的欲言又止,高柔婉又忍不住嚷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府。”
杜流芳将高柔婉送到院子前,嘱咐道:“到了皇宫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这种孩子气的话日后不要说了。”那毕竟是说错一句话就能让人掉脑袋的地方。
“我晓得,到时候你要来皇宫看我啊,那么大的一个地方肯定又闷又无聊,真不知道怎么打发日子。”高柔婉不由得瘪了瘪嘴。
“高姐姐,进皇宫是要腰牌或者是诏书的,你以为跟集市一样随便进进出出啊?还有到时候只怕流芳得叫姐姐一声娘娘了。”
高柔婉听了,闷声道:“姐姐心里添堵,你还要这般打趣。真是个坏心的丫头。”
今日的高柔婉看起来比昨日活力四射多了,只是不知道她心中的心结究竟打开没有。杜流芳笑笑,“好了,姐姐快些回去吧,莫让高伯父等急了。有机会的话,流芳会去宫里看姐姐的。”
高柔婉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再抬眼时,眼里又闪过一丝落寞。“好,姐姐在宫里等着妹妹。”说罢,就跟着院门前几个丫鬟朝杜府大门走去了。高柔婉频频回首,而杜流芳也倚在门口瞧着。直到高柔婉的身影消失在雾失楼台之中,杜流芳才收回了视线。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慌乱。
一方面为高柔婉的将来担忧,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担忧。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是若遇上了皇上赐婚,自己还不是跟高柔婉一样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皇帝身边还有一个许府的皇妃,男人耳根子软,温香软玉在怀,这时候只要女人在其耳旁吹吹风,他还能不答应。
况且这许府能威胁父亲第一次,难保不会再威胁第二次。杜流芳的眉一点一点皱紧。这次她一定得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等皇帝下旨之后再动手,无论如何,都会惹来怀疑。杜流芳的眼渐渐透出一丝清明来。
她拽了拽拳,那许世荣本就不会什么好东西,就算杀了他也只是为民除害而已。她捏了捏拳头,打定了主意,当日就让锦慧出府前去探查许世荣的行径。自从大夫人不再管家中之事之后,府上也没有管她,也不至于成天将她束缚在这杜府之中。她倒落得自在。
其实想也不用想,那许世荣会在什么地方。除了眠花宿柳,他还能做出什么正经事儿来。锦慧回来之后,告诉她的也正是如此,“小姐,许世荣与一些名门公子一起泛舟西湖,画舫上还有怡红院中的花魁蝶衣姑娘。”
“好,等夜深了,你扮作怡红院的姑娘前去伺候,然后伺机而动。明日,我要听见许世荣遇刺身亡的消息。”杜流芳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不带半点儿的感**彩。
锦慧听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姐,这是要?”锦慧还是第一次从小姐嘴里听见这样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
杜流芳冷冷一笑,“既然他们想拿婚事做威胁,那我也就不必客气。等灭了他们许府的男儿,看他们还怎么向皇帝请旨赐婚!”
锦慧并不晓得大夫人回府的个中缘由,但也从杜流芳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没想到许家的人竟然这样的阴险,想让小姐嫁进许府。他们让小姐进府打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小姐放心,锦慧知道怎么做了。”她这次一定要将许世荣好好地给交代了,绝对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入夜,锦慧便悄悄潜出杜府去。京都的西湖之上多是泛舟于湖上的文人雅客,整个西湖内灯火通明、香气飘飘,远远地还有那婉转的歌声从湖上飘来。就连那贴着湖面吹过来的夜风也因为这旖旎的风景变得温暖起来。
一只精致的画舫中,数十名公子或坐于椅上、或倒在榻上或干脆趴在地上倚在栏上,但此时,他们却做着同一件事情。他们身下无不压着位衣衫半褪的姑娘,正可谓春光无限。男人粗狂的粗气声跟女子娇嗲的呻吟声缠绵在一起,整个画舫之内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久久不散。
第173章 被刺
知何时起,画舫外响起一阵清冷似玉的箫声,声音缠缠绵绵、如泣如诉。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听见这样勾人的箫声,不安分的心早被撩拨起来。趴在窗子边的一位公子像是发现宝贝似的两眼放光,往对面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瞧去,原来那吹箫的女子正与他们的画舫相对。立在窗子边他能清楚地瞧见那艘画舫上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身形苗条,气质俱佳。那身段儿那一颦一笑,都好像能勾人魂儿似的,更瞧得他口水扒拉。
与他欢好的那名女子很快发现了男子的走神,故意扭了扭药,娇滴滴的声音恍若能渗出水来道:“公子,奴家比她美么?”
眼见那一张红唇凑了过来,许世荣却一把将那覆上来的女子推到在地。“美,美,简直是天女下凡啊!”许世荣被迷得神魂颠倒,比起对面那恍若天仙、气质俱佳的少女,面前这女子便成了庸脂俗粉。许世荣望着对面那女子越发沉沦,黑夜之中,隔着湖中薄雾,他隐隐瞧得那吹箫女子面纱下的一张瓜子脸越发惊艳绝伦。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吩咐着船工像那吹箫的女子画舫靠近。
他急急忙忙提了裤子,将刚才那女子残留在他身上的红印、口水一一擦去,又整了整衣冠,只这会儿功夫,两只画舫不过隔了半米远的距离。看着那厢带面纱的姑娘将手中一柄玉箫放下,正朝他这边瞧来。那是一双似有脉脉含情、勾人魂魄的眼,瞧得许世荣心头直痒痒。擦了擦嘴边泛起的口水,许世荣脸上堆起了一个可以跟猪媲美的笑容,“嘿嘿,姑娘长得真俊,箫也吹得好。请恕在下冒昧打扰,俗话说相逢便是缘,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小姐可否赏脸,到在下这画舫坐坐?”
月娘看着许世荣那张猪头脸只觉得万分恶心,但想起了锦慧,不得不将心头的恶心感压制下去,脸上顿时挽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来。“这位公子,月娘瞧你人模人样,倒是愿意赏脸到公子的画舫坐坐。只是瞧你那画舫之内乌烟瘴气,实在难以忍受。”她的声音好似一根细细的弦,微微波动。即使说出这般不近人情之话,却也能撩拨地别人有靠近她的想法。
见许世荣脸色稍愠,她又话锋一转,“奴家倒是有个提议。倒不如公子到月娘的画舫来,及清净又无人打扰,公子与月娘花前月下,岂不快活?月娘这花容月貌,只让公子一人瞧可好?”话毕,还不忘朝对面的许世荣抛去一个媚眼。
“哈哈,佳人相约,岂有不应之理!”许世荣大笑起来,腮边的两坨肉团格外突出,显得难看之极。如此艳遇,是他平日求都求不来的,他怎么可能拒绝?应了声,就马不停蹄吩咐船工让画舫与那姑娘的画舫相靠,这才刚刚靠上,他已经迫不及待跨上那吹箫姑娘的画舫之上。
画舫上的公子哥儿都眼红许世荣的桃花运,那吹箫女子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悦耳极了。只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见许世荣上了那女子的画舫,看不过眼的公子哥儿不由得酸他,“许公子,自古红颜皆薄幸,你可要当心了。”
“切,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许世荣瞧了眼那酸他的公子哥儿,一把将身旁的月娘抱了个满怀,还不甘示弱地隔着面纱吻上了月娘的脸。虽是隔着一层面纱,但许世荣只觉得到自己嘴里的空气都因为这个吻变得香甜起来。手中的力道不免加深,在月娘的脸上抓了一下。
月娘眼中爆发出一道慑人的目光,但是很快又收敛下去。倚在许世荣怀里,大有任由他吃豆腐的模样,嘴里还娇滴滴地说着:“这里人多,月娘害羞,咱们去里面好不好?”说完,不由得低下眼眸,一副娇羞不堪模样。
只要能与美人相拥,许世荣觉得在哪里都成。是以急哄哄答应了月娘了要求。一双手搂在月娘腰间,不停地摩挲着她水蛇腰。
月娘压在心间的怒气一直鬼鬼作祟,若在平日,她保证这双手早已跟这人身体分离开来!一步、两步……月娘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开,还有五步,她就可以解放了!
果然,再她数完第五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到画舫里面。此时从重重地帷幕后面伸来一只手,将那个在她身上使坏的家伙一股脑拖进了画舫之内。月娘赶紧跟了上去,将帷幕紧紧合好。
“呜呜!”许世荣还没走进画舫里面,便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手将自己拖进里面去,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尖叫时,他的嘴已经被人给堵上了。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月娘与那将许世荣拉进屋的锦慧对上眼,双眸中闪出一抹狡黠来,对着屋外开始娇滴滴地唤:“哎哟,公子轻些,月娘受不住啊!”那发嗲的声音叫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正在此时,画舫之内除开这娇滴滴的唤声,还有一闷哼声和尖锐之物刺进肉里发出的扑哧声。等月娘再回过眼时,那许世荣已经双目泛白,双唇抽搐,鲜红的血一股脑地从那人嘴里流出。想着之前这人不规矩的行为,月娘凑上去再补了他两个耳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扇耳光的声音却很是清晰。
外人听了,只当是这画舫中两人在讲究情趣呢,哪里想得其他?
见许世荣一点一点儿软下身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月娘很想拍手称庆。但她不得不遏制住,将温热的手指搁在许世荣鼻尖一叹,全无气息。月娘孩子气地轻轻叫唤起来,“锦慧,锦慧,她死了……啊……”她正准备侧过脸,向锦慧讨赏,这是背后忽然一冷。
身为杀手的她,太懂得这背后传来的冷气从何而来。
月娘瞧了瞧那将自己刺了个对穿,瞧着左胸上那满是鲜血的软剑,心不断地往下沉。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顺着完美的下巴滑下,最后如断线的珍珠落入满是鲜血的胸前。“你……”
第174章 月娘之死
月娘努力张了张嘴巴,但却不能发出一个字眼。她圆睁的双眼依旧十分美丽漂亮,但像是失去了生气,再也不能迸发出原先那勾人摄魄的光。随着锦慧决绝地将软剑从她体内抽出,她也再无所依,顺势倒在了许世荣的身上。浑身发抖,满脸抽搐,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她嘴里逸出,在她的洁白无瑕的面巾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红梅。
锦慧望着那再无生机的月娘,猛地吸了吸鼻子,扔下满身是血的软剑,颓然地坐到月娘的身边。颤着手指替月娘将那圆睁的双眼合下,心中怅然失落。望着窗外那在夜风中泛着微波的湖水,终是一叹。“对不起,我不能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更不能让小姐受到牵连。所以……”余下去的话她没有说全,再次瞧了瞧画舫之后那毫无生机的月娘,锦慧满脸愧疚。但是她也别无选择,她不能冒险。
锦慧捡了被她弃在软榻上的软剑,脚步轻快地走到船尾。湖中月色苍茫,她不再多作停留,深吸了口气,轻声下了水。
红烛高燃,将整个画舫的氛围烘托地暧昧之极。层层叠叠的帐帷又将这种暧昧团团围住,是以直到第二日中午许府下来前来寻他家公子之时,这才发现他家公子已经在画舫之内死透。仵作说是被人从背心刺了一剑,当场毙命,所以连呼救声也来不及喊出。陪同的女子亦是如此。而整个画舫之中找不出一件凶器,显然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了的谋杀。而画舫之内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谋杀者也早已不知去向。
而这样的谋杀,像极了杀手阁那些杀手的做法。
据说许府的二夫人听说了儿子被人刺杀的消息,当场晕死过去。也是,这许府二房的大丫头前不久在皇家围场中跌花了脸,这还没过几天,儿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样的打击,哪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承受。
正是人倒霉了喝水也能噎死人,这好端端的人跌了一跤,就跌出这么大的事儿来。这一切只能说明,许府在走霉运。
许府要办丧事,作为姻亲的杜家自然要去。由于大夫人中了风,躺在床上每日只管吃斋念佛。是以这次杜府这是让大房中的二姨娘前去,杜流芳跟杜美菱两个陪同。
到了许家大门口,只见那两尊大石狮岿然不动地守在门前。一道暗红色的大门大开,其间不凡达官贵人出入其间。高大的门上挂着白布,昭示着这家人正在办丧事。
被迎进了许府大堂,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