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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溪一句话企图将杜流芳推上风口浪尖,但是眼下众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儿啊?只不过一心想将杜流芳拉下马的杜云溪哪里顾及得这么许多,眸色深沉地盯着杜流芳连眼睛都不眨。
一石激起千层浪,杜云溪此话一出那些个早对杜云溪有怨言的姨娘们也捂了嘴三三两两叨客起来,只是那声音太小,交织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嗡响,却听不清那些人究竟嚷些甚。
当今圣上还在病榻上,日子一天天难挨,即使府上有宴会也只能一切从简。杜伟倒是对杜流芳的安排甚为满意,可是哪里晓得这二女儿又突然嚎了起来,杜伟将脸色一板,气得手指发抖,“杜云溪,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如今是个什么世道你都摸不清么?你三妹好心好意安排晚宴为你接风,你却是这样感激她的?坐下!”
杜伟的话吼得猎猎生威,将杜云溪原本那嚣张的气焰全部喝退。杜云溪张了张嘴,微微吃惊,她千想万想,却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吼她?杜云溪震惊之余,却觉得越来越委屈,瞬间又从派头十足的泼妇霎时变作了可怜兮兮的小白花,泪眼迷蒙道:“父亲,您就这么喜欢她,这么在乎她,女儿这才回来,随便说一句,您就这样伤女儿的心……”杜云溪半真半假地哭泣着,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憋着一肚子的眼泪夺门而去。
杜伟看着夺门而去的杜云溪,却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怎觉得这丫头人长性长,怎么当面也敢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甩脸子?杜伟回过神来瞧了瞧四下惊诧的众人,兀自皱了皱眉头,嚷嚷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用膳,别让这等子事儿糟了心,你们就别管了。”
说完他又主动夹起一块鸡肉放到杜流芳碗里,柔声道:“你二姐真是你活越回去了,你也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毕竟这才回来,想必她在外面也受了不少的苦。”
“父亲都开了口,流芳还有甚好说的,放心吧,流芳没那么小气。”杜流芳本就不会将那发疯的杜云溪放在心上,自然是不在乎的。杜流芳笑了笑,示意父亲安心,又夹了一筷子藕元子放到杜伟的碗里,“父亲不必多虑了,这些天您也忙坏了,尝尝这元子,味道倒是极好的。”
“父亲。”杜云溪眼波一转,正好瞧见忙完了公务便往这院子里赶的杜伟,她眼神一闪,赶忙凑了过去,嘴里还不忘用娇柔的声音唤着。那声音恍若黄莺恰啼、鸟鸣幽涧,真真悦耳动听地紧。
杜伟如常人一般,目光率先被那刻意装扮过的杜云溪所吸引。心中暗道他如今儿子女儿个个也都大了,个个生得眉目俊秀,朝中那些同僚们对他生生羡慕得紧。尤其是眼前这大女儿,更是其中的翘楚,想当初多少人明里暗里想来提亲说媒啊。杜云溪在外流浪一年多,如今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果真是上天的恩赐。只可惜她一回来就要承受丧母丧妹的痛苦,真真是……等等!
杜伟心头咯噔一声,他仔仔细细来回扫了扫杜云溪身上所穿衣裳,还有那发髻发饰,尤其是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上还挂着的笑容竟比那三月春风里的桃花还美艳上三分。一时之间杜伟的脸色变了又变,由欣慰感激变作了狐疑,然后变得青白交加,最后变成了厨房的炒菜的锅底,黑沉得吓人。“放肆!”他仔细端倪着自己的女儿,却没从她那张羞涩妩媚的脸上瞧出半分的哀愁,有的只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和高人一等的讨好。这两本来是不容互存的形容词却无比合适地用来形容此时杜云溪的表情。杜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最终遏不可耐,索性吼出声来。
杜云溪哪里料到父亲会突然发起这股无名火气,心头咯噔一声,楞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一双如狐狸般妩媚的眼只是幽幽盯着杜伟,眼里有着惊吓和欲说还休的可怜之意。
瞧着杜云溪这番可怜兮兮的模样,杜伟也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女儿毕竟在外吃了很多苦,如今能回来,已是万幸了。思及此,杜伟将板着的神色微微一敛,“你母亲刚死,怎么能穿这样艳丽的衣裳?来人,快带二小姐下去换了吧。”
杜云溪此时才晓得自己犯了甚错,如今母亲和妹妹刚死,她打扮得这般妖娆艳丽也委实说不过去。只是……明明院子里的众人皆是穿红着绿,就连杜流芳也是如此,父亲为何单单只说她?但杜云溪也知自己才刚回来,在府上还站不住脚跟,倘若跟父亲吵闹起来,只会让自己讨不到好。想通了这一点,杜云溪的泪珠子噼里啪啦砸下来,声音里添了几丝惆怅黯然,“女儿知错了,这就去换掉。”
此时,刚刚追逐杜云溪的那些个姨娘丫鬟婆子的,脸色微微一变,那脸色各异的神色之中分明多了鄙视之意。难怪刚刚只觉得眼前的小姐美则美矣,但又觉得是有甚地方不对的,此时老爷的话令他们豁然开朗。那便是杜云溪如今还在守孝当中,衣裳应该以素服为主。在守孝期间穿这般艳丽的衣裳,这大小姐是疯了不成?
杜云溪几乎是在众人的鄙视之中夺路而逃,她气得牙痒痒偏生不能发作。见身后跟着的丫鬟正是刚才给她梳洗换衣的丫鬟,杜云溪一拳打在那丫鬟胸口,跺着脚尖声吼道:“刚刚在梳洗的时候,为什么你不点拨点拨,害得本小姐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那丫鬟一脸难色,急急跟杜云溪道歉,但心头已将杜云溪鄙视了个遍,这小姐刚才明明说要将自己打扮得最艳丽、最漂亮,一定要在宴会上大放光彩、惊艳四座,她本想好意提醒,可是又怕这小姐古怪脾性一上来,怪自己多嘴多舌,她这才忍着不说。现下得了老爷一句骂语,便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一个小丫鬟头上,这样的小姐也太没有担当了!
待杜云溪走后,院子里那些吃茶剥瓜子的姨娘们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这杜云溪的事情来,只不过那声音都刻意压低了,老爷还在这里呢,若是被他听见怕是不好。最后那些闲着没事儿的姨娘脸上都浮上了蔑视的神色,看来,这大小姐出去历练了一年多,还是没学好啊。
杜云溪大约去了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换了身月白色的裙衫,脸上的浓妆艳抹也被洗去,画着淡妆,头上的发簪华胜皆已不见,仅用一根木雕的梅花簪固定发髻。看起来像是能掐出水的一朵清莲,看着倒比刚才顺眼许多。随着杜云溪的再次到来,院子里女人们的长嘴也搁下了,只将盘子里的瓜果杏仁些的抓在手里默不作声地吃着。
这次的宴会本就是为杜云溪接风洗尘的,所以杜流芳是等了杜云溪再次到场之后才朝一旁候着的婆子打了手势,意思是可以上菜了。
宴会的菜品早已准备好,只等杜流芳一声令下。这会儿杜流芳打了招呼,那婆子也吩咐一旁的丫鬟快些将菜端上来。先上的是那些个凉菜,摆上席之后才依次上了热菜,而点心一类则是等众人用完了晚膳再端上来的。
贺氏毕竟是长媳,不能将杜云溪干晾着,笑着将杜云溪拉过去一同坐下。杜云溪对于贺氏的贴近还是很放在心上的,这府上真正能有发言权的也就只有贺氏跟自己没有嫌隙,倘若自己跟她关系好了,在府上那也多了个帮手不是。而且这番看来,这贺氏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诚意的。杜云溪将自己的花花肠子收了起来,顺了贺氏的意坐在了她的旁边。可是一见着桌上的这些菜色,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菜也太简单的吧,算上那些个凉菜也只得十来个菜!白天的时候她在大厅听见这些事情是交给杜流芳打理的,这算什么,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么?倘若自己就这样一味的忍下去,只怕忍到最后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得让给杜流芳了。杜云溪的心思陡转几下,脸色变了又变。
贺氏见着杜云溪的脸色阴晴不定,陪着笑道:“二妹啊,可是这些菜不对口味,这可是阿芳忙活了一下午才弄成的。”
二妹,阿芳?就连这称呼也要分出这些个弯弯绕绕来,杜云溪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她怎么就给忘记了这贺氏所嫁之人可是杜流芳的亲哥哥,自己找她做大树当靠山,只怕别人都该说她脑子犯傻。如今她这副紧张的表情,是在替那该死的小贱人担心么?杜云溪心头登时犹如怒火中烧,她憋得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突口,她无视众人投过来狐疑的目光,双手抓了桌子边缘拔然而起,目光森森盯着那厢坐着的杜流芳,便开始发难。“三妹,你若是不欢迎二姐回府,你直言就是了,又何必将这黄瓜丝洋芋块地端上来?既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你!”
杜云溪一句话企图将杜流芳推上风口浪尖,但是眼下众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儿啊?只不过一心想将杜流芳拉下马的杜云溪哪里顾及得这么许多,眸色深沉地盯着杜流芳连眼睛都不眨。
一石激起千层浪,杜云溪此话一出那些个早对杜云溪有怨言的姨娘们也捂了嘴三三两两叨客起来,只是那声音太小,交织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嗡响,却听不清那些人究竟嚷些甚。
当今圣上还在病榻上,日子一天天难挨,即使府上有宴会也只能一切从简。杜伟倒是对杜流芳的安排甚为满意,可是哪里晓得这二女儿又突然嚎了起来,杜伟将脸色一板,气得手指发抖,“杜云溪,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如今是个什么世道你都摸不清么?你三妹好心好意安排晚宴为你接风,你却是这样感激她的?坐下!”
杜伟的话吼得猎猎生威,将杜云溪原本那嚣张的气焰全部喝退。杜云溪张了张嘴,微微吃惊,她千想万想,却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吼她?杜云溪震惊之余,却觉得越来越委屈,瞬间又从派头十足的泼妇霎时变作了可怜兮兮的小白花,泪眼迷蒙道:“父亲,您就这么喜欢她,这么在乎她,女儿这才回来,随便说一句,您就这样伤女儿的心……”杜云溪半真半假地哭泣着,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憋着一肚子的眼泪夺门而去。
杜伟看着夺门而去的杜云溪,却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怎觉得这丫头人长性长,怎么当面也敢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甩脸子?杜伟回过神来瞧了瞧四下惊诧的众人,兀自皱了皱眉头,嚷嚷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用膳,别让这等子事儿糟了心,你们就别管了。”
说完他又主动夹起一块鸡肉放到杜流芳碗里,柔声道:“你二姐真是你活越回去了,你也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毕竟这才回来,想必她在外面也受了不少的苦。”
“父亲都开了口,流芳还有甚好说的,放心吧,流芳没那么小气。”杜流芳本就不会将那发疯的杜云溪放在心上,自然是不在乎的。杜流芳笑了笑,示意父亲安心,又夹了一筷子藕元子放到杜伟的碗里,“父亲不必多虑了,这些天您也忙坏了,尝尝这元子,味道倒是极好的。”
第298章 变天了
云溪气得七窍生烟,搔首却也不见父亲跟上来,她只觉得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父亲摆明了是偏向那个贱人,明明都是他的女儿,为甚他就那么偏心?
她使劲儿地跺了跺脚,瞥见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丫鬟,伸手捏作了拳头就要找她出气。那小丫鬟心里虽然怕得要命,但又怕自己躲躲闪闪反而惹恼了这脾气古怪的大小姐,只好强忍着疼痛任杜云溪打骂。
杜云溪撒了一会子气,手也打疼了,看着那丫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有几分梨花带雨。竟然扯下头上的木簪子,毫不迟疑地用簪椎狠狠刺向那丫鬟的脸庞,一霎时,豆大的血珠随着那发簪落出蹦出来,很快就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那丫鬟满心以为自己忍受着杜云溪的折磨就能让她就此罢手,却没想到这大小姐脾性竟然是这样古怪,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生疼,泪珠子掉下来浸在上面,痛得她无法呼吸。
见一张雪白的脸蛋儿在自己面前生生毁掉了,杜云溪这才满意地缩回了手里的凶器,笑得犹如莲花般圣洁:“这张脸看着就是勾人的狐媚子,如今瞧着倒也顺眼了几分。”
那小丫鬟哪里敢跟杜云溪反驳甚,哭得早已像个泪人,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面上,抱了杜云溪的小腿一个劲儿地求饶:“小姐饶命,丽儿下次不敢了……”
“哼,既然这府上这么容不下我,那本小姐就去许府找外祖母去!成天宝贝那贱人,我就不信爹爹连外祖母的话都能置之度外。”杜云溪打定了主意要去许府找外祖母,要请外祖母过来给她讨回公道!
那丫鬟本想劝着,可是又怕坏了大小姐的事儿不知这小姐又会使出甚样的法子来折腾她。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脸上的伤口这么深,要想复原只怕是难了。但是她快些去处理伤口,至少疤会窄几分。
杜云溪嚎了一句,又猛地跺了跺脚,打定主意,转身欲往府外去。
杜云溪初入京城,并不晓得如今这天快变了,是以当她出门时并未注意到大街上的屋舍皆是房门紧闭,路上行人甚少。杜云溪出门唤了马车,便急哄哄往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