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云溪初入京城,并不晓得如今这天快变了,是以当她出门时并未注意到大街上的屋舍皆是房门紧闭,路上行人甚少。杜云溪出门唤了马车,便急哄哄往许府去了。
她在路上满心盘算的便是如何跟外祖母诉苦,让她为自己讨回公道。外祖母对她这个外孙女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定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思及此,她早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变成一只飞鸟飞到许府去。是以她不断催促着那赶车的车夫,让他快马加鞭。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暮色四合里,街道两旁竟也见不到几盏亮灯。那车夫若不是迫于生计也不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刻还要出门赶车,是以他也想快些达到目的地,拿了钱好回家。
这厢,杜府的宴会因为杜云溪的缘故闹得气氛僵硬,在一片低气压中众人吃了晚膳,也准备三三两两散去,哪知此时管家却带着几个小厮神色慌张地从院子外进屋,大抵是遇着甚急事,竟然连平日的礼仪也没顾全,火急火燎到了杜伟跟前,老沉的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老爷,宫里派人来了,说是天家那位归天了,请老爷去宫里一趟……”
此话一出,院子中在座的众人皆是脸色大变,早早的只听说圣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却没想这么快就会归天。杜伟的脸色更是灰白交加,煞是难看。神色一恸,面容悲戚,“没想到……”这病来如山倒,短短的时间里,便传出这样的噩耗,让他这做臣子的如何不心恸?
杜流芳在身后稳稳将父亲托住,见父亲悲伤至斯,她也知父亲是个忠君的好臣子。“父亲,圣上已经大去了,您不要太难过了。既然宫里来了人,父亲你就随他们去一趟吧。”这天果然是变了,却是不知如今这大权落到了谁的手中。可无论落到谁的手里,父亲在朝中所担任的官职也不过是小官吏。而且他也没有在那些党派之中,所以这皇位无论落在谁的位置上,他们都是安全的。可是君白羽不同,他可是皇子啊,稍有不慎,只怕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杜流芳心头多少顾念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心头不免担心起来。
杜伟走后,院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人都挤在一起,还在消化着管家带来的这个消息。杜流芳见贺氏脸色不好,形容惨白,本想打发了丫鬟扶她回院子里歇息,但又怕她忧心此事,便让哥哥去陪她,免得她担惊受怕身边却也没个说话的人。
这一夜大伙儿在院子里等了很久,夜深露重,那些个穿的单薄的姨娘已经缩着胳膊瑟瑟发抖了,但又不肯就这样离开,只好强打起精神来,时不时探头往院子外张望。等到子时,二房的也知道了消息,不敢继续呆在自家院子里,也穿戴整齐了往大厅的院子走了过来。二夫人和杜如笙如今还在病中,院子里夜深露重,害得她俩此起彼伏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一声一声落在众人耳里,只觉无比揪心。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房。
有忍不住的姨娘打发了贴身丫鬟去大门口等消息,但是很快那些人神色怏怏地回来了。
八姨娘震惊地望着被她派遣过去的丫鬟,“不是让你去探探消息,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就连那神色恍然有些迷糊的二夫人也抬起眼来,默默注视着这边。
那丫鬟把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动,看来是被吓的。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才结结巴巴回了八姨娘的话。“外面好多拿刀子的侍卫守着,不让出府,还让奴婢不能呆在门口……所以只好回来了。”
随她一同前去的丫鬟也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那些人的刀子又长又亮,白花花的,可怕极了。”
八姨娘也是个有脾性的,听了丫鬟的回话,忍不住叫嚷起来,“怎么,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不成!”
杜云溪气得七窍生烟,搔首却也不见父亲跟上来,她只觉得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父亲摆明了是偏向那个贱人,明明都是他的女儿,为甚他就那么偏心?
她使劲儿地跺了跺脚,瞥见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丫鬟,伸手捏作了拳头就要找她出气。那小丫鬟心里虽然怕得要命,但又怕自己躲躲闪闪反而惹恼了这脾气古怪的大小姐,只好强忍着疼痛任杜云溪打骂。
杜云溪撒了一会子气,手也打疼了,看着那丫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有几分梨花带雨。竟然扯下头上的木簪子,毫不迟疑地用簪椎狠狠刺向那丫鬟的脸庞,一霎时,豆大的血珠随着那发簪落出蹦出来,很快就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那丫鬟满心以为自己忍受着杜云溪的折磨就能让她就此罢手,却没想到这大小姐脾性竟然是这样古怪,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生疼,泪珠子掉下来浸在上面,痛得她无法呼吸。
见一张雪白的脸蛋儿在自己面前生生毁掉了,杜云溪这才满意地缩回了手里的凶器,笑得犹如莲花般圣洁:“这张脸看着就是勾人的狐媚子,如今瞧着倒也顺眼了几分。”
那小丫鬟哪里敢跟杜云溪反驳甚,哭得早已像个泪人,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面上,抱了杜云溪的小腿一个劲儿地求饶:“小姐饶命,丽儿下次不敢了……”
“哼,既然这府上这么容不下我,那本小姐就去许府找外祖母去!成天宝贝那贱人,我就不信爹爹连外祖母的话都能置之度外。”杜云溪打定了主意要去许府找外祖母,要请外祖母过来给她讨回公道!
那丫鬟本想劝着,可是又怕坏了大小姐的事儿不知这小姐又会使出甚样的法子来折腾她。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脸上的伤口这么深,要想复原只怕是难了。但是她快些去处理伤口,至少疤会窄几分。
杜云溪嚎了一句,又猛地跺了跺脚,打定主意,转身欲往府外去。
杜云溪初入京城,并不晓得如今这天快变了,是以当她出门时并未注意到大街上的屋舍皆是房门紧闭,路上行人甚少。杜云溪出门唤了马车,便急哄哄往许府去了。
她在路上满心盘算的便是如何跟外祖母诉苦,让她为自己讨回公道。外祖母对她这个外孙女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定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思及此,她早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变成一只飞鸟飞到许府去。是以她不断催促着那赶车的车夫,让他快马加鞭。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暮色四合里,街道两旁竟也见不到几盏亮灯。那车夫若不是迫于生计也不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刻还要出门赶车,是以他也想快些达到目的地,拿了钱好回家。
这厢,杜府的宴会因为杜云溪的缘故闹得气氛僵硬,在一片低气压中众人吃了晚膳,也准备三三两两散去,哪知此时管家却带着几个小厮神色慌张地从院子外进屋,大抵是遇着甚急事,竟然连平日的礼仪也没顾全,火急火燎到了杜伟跟前,老沉的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老爷,宫里派人来了,说是天家那位归天了,请老爷去宫里一趟……”
此话一出,院子中在座的众人皆是脸色大变,早早的只听说圣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却没想这么快就会归天。杜伟的脸色更是灰白交加,煞是难看。神色一恸,面容悲戚,“没想到……”这病来如山倒,短短的时间里,便传出这样的噩耗,让他这做臣子的如何不心恸?
杜流芳在身后稳稳将父亲托住,见父亲悲伤至斯,她也知父亲是个忠君的好臣子。“父亲,圣上已经大去了,您不要太难过了。既然宫里来了人,父亲你就随他们去一趟吧。”这天果然是变了,却是不知如今这大权落到了谁的手中。可无论落到谁的手里,父亲在朝中所担任的官职也不过是小官吏。而且他也没有在那些党派之中,所以这皇位无论落在谁的位置上,他们都是安全的。可是君白羽不同,他可是皇子啊,稍有不慎,只怕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杜流芳心头多少顾念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心头不免担心起来。
杜伟走后,院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人都挤在一起,还在消化着管家带来的这个消息。杜流芳见贺氏脸色不好,形容惨白,本想打发了丫鬟扶她回院子里歇息,但又怕她忧心此事,便让哥哥去陪她,免得她担惊受怕身边却也没个说话的人。
这一夜大伙儿在院子里等了很久,夜深露重,那些个穿的单薄的姨娘已经缩着胳膊瑟瑟发抖了,但又不肯就这样离开,只好强打起精神来,时不时探头往院子外张望。等到子时,二房的也知道了消息,不敢继续呆在自家院子里,也穿戴整齐了往大厅的院子走了过来。二夫人和杜如笙如今还在病中,院子里夜深露重,害得她俩此起彼伏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一声一声落在众人耳里,只觉无比揪心。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房。
有忍不住的姨娘打发了贴身丫鬟去大门口等消息,但是很快那些人神色怏怏地回来了。
八姨娘震惊地望着被她派遣过去的丫鬟,“不是让你去探探消息,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就连那神色恍然有些迷糊的二夫人也抬起眼来,默默注视着这边。
那丫鬟把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动,看来是被吓的。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才结结巴巴回了八姨娘的话。“外面好多拿刀子的侍卫守着,不让出府,还让奴婢不能呆在门口……所以只好回来了。”
随她一同前去的丫鬟也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那些人的刀子又长又亮,白花花的,可怕极了。”
八姨娘也是个有脾性的,听了丫鬟的回话,忍不住叫嚷起来,“怎么,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不成!”
第299章 朝中动荡
杜云溪最终还是未能到达许府,那驾车的车夫原本在一条已经黑兮兮的大道上风驰电掣。但是很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队高举着火把手捏着大刀的侍卫涌了过来,那些人面容狰狞,凶神恶煞。车夫只是个求生活的平头老百姓,啥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一哆嗦,喝住了马之后,便要打道往回走。
杜云溪心情急切,早已将这周遭的一切抛诸脑后,正想得出奇之时,哪儿知那赶车的老不死突然喝住马匹给打了道,她也就自然而然身体前倾,额头磕在车壁上,登时冒出了血珠子。杜云溪难受地嘤咛出声,伸手一摸,竟然是濡湿的一片,杜云溪是最受不得气之人。遇着这么个突破口,刚才在父亲那里所受的气像是火山一样迸发。她猛地打了帘子,趾高气扬地睥着那老头子,尖锐的叫骂声就在这周遭充斥起来,“你这死老头,驾了这么多年的车不知道停车转弯之前要喊人的么?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模样,难怪一辈子就只能做这种下等人,真是下作……”
她这还没骂完,只觉眼前一道白光一闪,她惊魂似的抬起了头,便见着一只束着红缨的银枪以不可遏制地态势朝自己飞奔过来。那速度之快,竟是迅雷不及掩耳。杜云溪整个人像是被灌铅了一般挪不动脚和脑袋。只见那柄银枪破空而来,“噗”一声响,那时坚硬之物刺进肉里所发出的响声。那银枪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狠狠刺向了她的心窝,杜云溪还来不及反而,整个人如失去翅膀的鸟雀猛地朝车厢内倒去。
她怔怔地望着刺进胸膛的那柄银枪,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从嘴角泊泊流出,很快濡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已经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那车夫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弃车而逃。
那马也受了惊吓,脱缰似的在街上狂奔,也不知将要去到什么地方。
领头的侍卫丝毫不管那马发什么疯,也不去理会车厢里那肆意骂人的姑娘死了没有,他平生最恨的便是作践别人之人,所以他想也不想抬手便将银枪朝那女子射去。见那女子仰头朝后倒去,那侍卫铁青的脸色才得以缓解,策马往皇宫方向去了。
圣上归天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飞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一夜注定是焦虑和不安的。
当天色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杜伟还没有回府。经过一夜的不眠不休,府上的女子无疑是顶了熊猫眼随意找了张椅子坐着开始打瞌睡。
杜流芳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看样子这一时半刻是不会有甚消息了。环顾周围那些哈欠连连的妇人们,杜流芳顿了顿,朗声道:“诸位,看来这一时半刻也不会传出甚消息来,大家各自回院子歇息吧,等有了消息,流芳再派人逐一通知。”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杜流芳抬头看着越来越明晓的天色,兀自想昨日的皇宫该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这样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消息传来。杜流芳派了个小丫鬟出门查消息,刚走到大门口便被那些带刀侍卫给拦了下来。杜府上上下下,加上府上的丫鬟小厮林林总总也有四十余人,倘若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府上就已经弹尽粮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杜流芳只得节衣缩食,好歹也还能多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