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丫头,你傻愣着做甚,这命案的事情可不好扯,女娃子家家的,本就胆小,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份热闹就别瞎凑合了。”见这小丫头双目瞪直,双唇微张却说不出话,表情惊诧、游移不定,看来是被吓得有些惨烈。那老伯自认罪过地在心里淬了自己一声:跟个女娃子说这些作甚,存心是想吓唬人家啊?
看着那老伯一脸忧色地瞧着自己,锦绣便知这老伯以为是他那番话将自己给唬住了。她从容一笑,脆声道:“谢谢老伯为小女子指点迷津,敢问老伯,这家人可是昨夜遇害?”
这小丫头这从容镇定的模样不想是给吓住了啊,那老伯耸了耸眉头,心道还真没看出眼前这小女娃子胆子还不小。老伯慢慢缓过神来,“可不是么,也不知这谢家惹上了什么人,今日朝廷派人过来的时候,谢府早已是尸体纵横、血流成河啊,那殷红的鲜血好似把谢府上头那片天都给染红似的,里面一片狼藉,瞧着让人心惊肉跳啊!”那老伯像是目睹了谢府惨状一般,描绘地绘声绘色。
锦绣听得分外仔细,连那老伯所描述的细节,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并将其牢记于心。想起倘若不是柳公子挺身相护,只怕这血流成河的也少不了杜府吧。思及此,锦绣不免冷汗淋漓,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从后背透出的薄汗已将春衫浸湿。
那据实相告的老伯见眼前这丫头冷汗如雨下,眼神也游移不定,心道暗道原以为这小丫头有几分胆量,却没想之前的镇定是装出来的。不过见对方这柔柔弱弱的身子骨,也就并不见怪了。继而劝道:“小姑娘还是别再这儿呆着了,会惹上晦气的。”
锦绣明白这老伯倒是好心好意,可是她只觉眼前还是有一团迷雾解不开,遂问道:“老伯可与这府上主人相识,这家在朝堂上可是肱骨之臣,怎么会说被杀就被杀了呢?这杀他家的究竟是什么人?”
老伯局促地摇了摇头,“你这小丫头可不是在笑话我这老汉么,我只是一介布衣,寒门出身,哪儿会认识这些个达官贵人?话说这些个贼人还真嚣张,半夜袭人,竟将谢家灭门。京畿之地,天子脚下,竟也会出这等子事儿来,真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那些贼人们可有留下什么证据,官府过来查案又可查到了甚?”锦绣没问出个所以然,继续刨根究底地问。
那老伯不过一个看热闹的,这些朝廷的机密,他一平头老百姓怎会知晓?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丫头太看得起我这糟老头子了,这些官府的事情,我怎会知道地一清二楚?不过早晨有位大人从里头出来,隐约说着是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且说那些人刀法凌厉,谢府上下皆是被一刀毙命,倒像是专业杀手所为。”那老伯胡乱推测了这番。
“好了,你这丫头也别打听这些了,免得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还是快些回去才是正经!”那看热闹的老伯也不过是从这些乡亲街坊口中拼凑了这么点儿消息,其余的,他可是不知道了,他也深怕眼前这小丫头片子不死心,一个劲儿地刨根究底,到时候,他可卖弄不出来了。于是他深深凝了锦绣一眼,也不再去看那些个热闹,背着手走开了。
锦绣见如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上了马,双腿用了夹了马肚,“哒哒”往杜府去了。
锦绣刚到了书房,杜流芳见她额头起了薄汗,知这来回奔波苦了她,遂端了一杯刚泡好的茶递了上去。“先歇会儿吧,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锦绣摇了摇头,“小姐,锦绣还精神着呢,不必忧心。说来可真巧,锦绣赶去谢府之时却发现谢府大门紧闭,上面贴了封条,门口还站了一排侍卫。奴婢觉得不对劲儿,凑上去拉了一个老伯问了,这才晓得,原来那谢府昨夜也惨遭别人袭击,谢府上下五十六口人无一生还,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杜流芳与杜伟听了,二人表情与之前锦绣初闻此言的表情如出一辙,两人皆被这消息给震住了。原本以为谢家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杀人凶手,可是哪里想得到,同样是在昨晚,他们也遭人袭击,并且无一活口。
杜流芳浑身被震得发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在瞄准他们的同时又瞄准了谢家,这人肯定是跟他们杜府和谢府都是有仇的,这人究竟是何人?杜流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跟谢家的共同敌人是谁。
杜伟也很无奈,“此事当真诡异,但如今根本就不知是何人吓得手,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如今凶手还未找到,不知他何时还会再次发动袭击,咱们必须防范于未然,这些日子,派些护卫加强巡逻,出门也必须带着随从,务必要确保安全。”这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真凶,那就只能未雨绸缪,加强府上的戒备吧。这一项举措也是无奈之举。
第307章 番外——李浩宇篇
自从老皇帝缠绵病榻之后,偌大的京城就越发的动荡不安。他本想去杜府瞧瞧那心心念念姑娘,却又碍于杜府二夫人的警告,只好等有了闲暇到烟霞阁的屋顶上远远地观望,因杜流芳身边跟着会使武功的丫鬟,遂不敢靠得太近。
说来杜流芳身边这两丫鬟,亦是杀手阁出身。后来据汀兰回报,这二人在执行一次刺杀任务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对于杀手阁来说,这种人便是叛徒!他当即下了命令,严查此事,以给众人一个警告。
可是寻了几个月也未能寻到踪迹,那些属下也懒了心,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直到后来他在杜流芳身边发现了这两个丫鬟的踪影,这才了然。原来这两丫鬟是将杜府当成了保护伞。这杜家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是寻不见人了。
可是,他却不想再动她们了。从前几次跟这位杜家小姐接触来看,她并不是泛泛之辈,而且很有心计,看得出来,这位小姐跟其母亲之间相处得并不融洽,还屡屡将矛头对准了杜家大夫人。饶是她是如此有心计的一个人,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半点儿的算计,反而犹如一泓清泉般,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所以,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真相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毫无保留。
在之后日子了,每每她有个甚病痛,她都会打发丫鬟来荣安堂寻他,这一来二去,倒是熟悉了很多。
在后来的接触之中,他才晓得这大夫人并不是杜流芳的亲生母亲,而是她的继母。杜流芳如此仇恨此人,也有了缘由。
这女子很聪明,每次大夫人想要对她下手她都能化险为夷,而且懂得利用周围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他越来越佩服和欣赏她了。
不知何时起,这份欣赏和佩服发生了变质,见不到她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念;见到她的时候,他又不知该怎么问候。明明知晓自古以来官商便是不能走到一起的,更何况他还有这种不能暴露在人前的身份,可是越想逃避就越是想要靠近。只要见到她那张犹如昙花般清淡优雅的笑容,他就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他越来越喜欢上这种感觉,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将她身边两个帮手解决掉。他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哪里晓得锦慧会主动联系月娘,她利用月娘将许府大公子杀害,可是在月娘死之前,她已经将锦慧的情况飞鸽传书到了杀手阁,至此,那些属下们也知晓了她姐妹二人的藏匿地点。
于此同时,在给那人发丧之时,没想到许府的人会请杀手阁的人去刺杀杜流芳。他是事后才知晓这个消息的,知道时候才飞也似的赶过去,正好瞧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公子抱着杜流芳慢慢行走在甬道上,他们身后分明是血流遍地、触目惊心,但是他却分明从那二人身上嗅出了温馨的味道。他们两人看起来,分明是那样的般配。在一刹那,猛击他的心。
那个男子他分明是见过的,当今丞相府的三公子,身份尊贵不说,又是与杜流芳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自不用说。
如今属下都已知晓锦绣姐妹便是当初叛逃的二人,自然想要去杜府亲手了结了那二人。可是却被他阻止了。而且他们原本的营救行动也被他给捣了。这些人居然想取了她的性命,自然是不能再活在这世上了。
可是他的禁令却引起了一些属下的不服,所以在第二次杜府大夫人身边的婆子找过来的时候,接手此事的属下并未将此事禀明,以至于之后杜流芳出城之后再次遭到了杀手阁的追杀。
他还是来晚了,等他赶来的时候,悬崖之上只余下了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首。道旁一女子深入重伤,绯红的衣衫被鲜血浸湿,他走过去探了鼻息,没想到却还有气,只是孱弱地紧。他吩咐了属下将其带入古刹之中让隐居在此的和尚为其治疗。看着那悬崖底下吞吐着乳白色的云雾,看起来深不可测。于是便有属下劝道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哪里会有人?主人还是回去吧。他登时阴沉着脸,手指一动,轻而易举将那人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杜流芳向来福大命大,她不会就这样葬身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他没有沉住气,纵身一跃便跳入了这云海之中。
那些属下们失声的呼唤他全然没有放在耳里,他满身心想的便是,这悬崖底下会有杜流芳的踪迹,但是他要活的。
似乎每一次,他都会晚了那么一步。下到悬崖之后,他瞧见了一俩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还有一匹身体已经僵硬的马,却独独没有看见杜流芳。他在这悬崖底下仔细查找,终于瞧见了一丛火苗,奄奄一息地卷吐着最后一丝温暖,还有地上被人工碾碎的草药,这一切都足以说明,杜流芳没有死,杜流芳还活着!
他高兴极了,当即带着那些属下们找了出口,便将那些人丢下,扬长而去。
他又再次来到杜府,瞧见的情形却是杜府一众人在逼问着大夫人,杜流芳遇刺这件事绝对跟这恶毒的女人有关。等他看清那蹒跚着步履一走一晃地男子踏进小院之时,他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那男子伤势严重,只怕过不来哦多久,杜流芳又会派人去请他过来。于是他又赶忙让荣安堂去了。
父亲醉心于他的医药研究,并无闲暇来多管他,无论他回去地多晚,他也不会过问。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杜流芳身边的丫鬟便来请他了,让他连夜前去杜府为柳公子诊脉。
在去的路途之中,他对那丫鬟旁推侧击,终于明白了那男子是为了救他们家小姐才受了伤,并且伤势严重。
李浩宇不由得在心里猛叹息,责怪自己的迟步。
他替那人仔细把了脉,后腰处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再加上泡了凉水,伤口有了发炎的迹象。他浑身发烫,额头温度也高,看来是伤口引起的发烧。其实这病来得猛,倒并算不上有多严重,等退了烧,将伤口好生处理,直至结疤,也便无事了。他无意间撇眼瞧见了杜流芳的眼神,那眼神里面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心疼,他的心突得一梗,那样温柔怜惜的眼神,这男子怕是她的心上人吧?
他再也没有勇气呆在这里,等把完了脉开了药方,他实在不愿久留在这令人压抑窒息的环境里,匆匆离去了。
那种眼神不会错的,分明是爱的。
可是,饶是如此,他心里还是记挂着她,也牢记了那个想取她性命的继母。记得她是许家小姐,而且杜伟明确说要将其休掉,送回许府去。
李浩宇不再迟疑,此人心肠歹毒,倘若不死,难保有一条不会死灰复燃,只有死人对杜流芳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将药开好让跟来的丫鬟拿回去之后,他又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往许府赶去。
果然,等他到达的时候,那许氏正被人丢弃在许府大门口边奄奄一息地喘气,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孱弱,鬓角的银发随风而舞,眼角的皱纹似乎能将苍蝇压死,眼里的精光早已被剥离,好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尤其得当初初见这妇女之时,她是如此意气风发,举手投足贵气逼人,那算计精明的眼神好似能运筹帷幄。
可是,这夫人如今变成了这副德行他却半点不觉得同情,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他本是杀手,本就冷血,直到遇见了杜流芳,心才热了。许府的应门小厮开了门,却并没有招呼她进屋,而是转身将大门合上,便再也没开过。
他并不迟疑,走上前,在那妇人跟前停下。
许氏像是察觉了甚,慢慢抬起了双眸,眸子里蓄着泪水,面部表情僵硬,那是因为他她中风了缘故。她的脸颊肿的老高,绯红一片,她蠕动着唇,声音如残风般破唇而出,“救救我。”那声音如那二胡的声音,嘶哑地令人心悸。她的眼里分明含着祈求。
可是他却迎上前去,毫不迟疑地用手捂住她的鼻子嘴巴,让她无法呼吸。她显然惊呆了,一双鱼木眼瞪得老大,无神而惊诧,她哪里会想到这个给她治过无数次病的大夫竟然是最后夺去她呼吸之人。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