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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候好生眯眯眼。却没想,这人却到她这儿来了。
柳意潇今日回了柳府,这才刚回了杜府歇了脚,便有下人回禀说贺氏小产了。他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往杜流芳这里来了。见她面色疲惫、神色倦倦,想来是给折腾的。柳意潇给杜流芳倒了一杯暖茶,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呢?”
杜流芳一脸倦色地挨着柳意潇坐下,并不去接柳意潇递过来的茶,对于柳意潇,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将李浩宇的话和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他,顺带说道:“倘若这个推断是真的,今晚那贼人肯定会想法将醉心花拿回去,今晚又得折腾了。所以我趁着这个时辰回来补睡。”
自从大夫人过世之后,府上已经很久没有出这等幺蛾子事了,这次又是谁这样诡计多端,竟然想出这样的招数下毒害人。柳意潇脸色一变,这人定要清查出来,否则会威胁到阿芳也不一定!看着杜流芳疲倦的容颜,柳意潇心头泛起一股暖意,将心头的念想压制下去,柔声对杜流芳说道:“那你先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其实这些天,他又好几次心头思恋着杜流芳以至于夜不能眠,在夜深人静之后偷偷潜进杜流芳的闺房,知她向来惊醒,又怕吵着她,所以只敢远远地观望着。杜流芳的睡颜,他已经看过很多次,每次他都看得很是入迷。
杜流芳向来不习惯睡觉时有人在一旁守着,所以多数的时候连若水五月也会被她赶去外屋睡觉,这会儿听了柳意潇的话,杜流芳多少有些不自在,僵僵笑道:“不用了,我不习惯,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柳意潇却难得霸道地说道:“不习惯也得习惯啊,毕竟日后我是你的夫君,你可是要跟我过长长久久一辈子的。现在就当是提前体验,等日后咱们成亲之后你也好适应。”
瞧着柳意潇一本正经地说着,杜流芳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你在这儿我睡不着。”她从来没试过她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还在一旁守着她,柳意潇守着她,她铁定睡不着。
见杜流芳执意拒绝,柳意潇也只好无奈地放弃,有点儿受伤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你也快些歇息吧,倘若真是你所说的那样,今晚只怕又不能安生地睡了。”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杜流芳的脸蛋儿,柔软细嫩的触感竟将他的心撩拨地酥麻酥麻的痒。柳意潇触电似的缩回了手,局促地站起身,深深凝了杜流芳一眼,这才提步离去。
柳意潇走了之后,杜流芳便腿了衣衫躺下,可是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今日所发生的那件事和柳意潇那句长长久久的话。自己真能跟他长长久久过一辈子么?以前的她或许不信,但是对象是他,她愿意去相信去期待。她没有了半点儿睡意,索性坐起身来,看着云纱帐外那明灭不定的烛火,又瞧了瞧窗外那朦胧的天色。窗外的星星稀疏而淡渺,弯月也渐渐隐了起来,看来是要天亮了呢。杜流芳正是胡乱思索着,这宁静的院落中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吱呀”一声响,是下人应门的声音。“这又怎么了,这天还没亮呢!”那尖利带着几分抱怨的声音是属于若水的。若水有起床气,睡熟之后被人吵醒心头自然不舒服。这会儿见来敲门的是个小丫鬟,她也索性不压制自己的起床气,朝那丫鬟冲了两句。
隔着云纱帐,那丫鬟柔弱的声音渺渺传来。“是锦绣让小凤过来的,锦绣在少夫人原先的厢房之中逮着了四小姐,什么话也没多说,只叫小凤过来请三小姐。”那小凤说话没头没尾,让人听不出什么头绪。
杜流芳回院子之后并未跟院子里的丫头解释,所以这会儿若水听得云里雾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小姐这才歇下一会儿,睡得正熟呢!”这丫鬟说话听不出个头绪,若水有些拿捏不准。
杜流芳早已想到今夜可能没有安稳觉睡了,所以并未脱下中衣,一个鲤鱼打滚翻身下了床,将外衣往身上一套,任由一头青丝拢在而后,汲了一双绣花鞋便旋出屋来。看着门前还在交涉的二人,不由得打断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过去吧。”杜流芳在屋子里隐约听到是杜美菱闯进了房间,看来这花果然是杜美菱夹杂在其中的。此时杜流芳心头说不出是哪般滋味,原来平日里看着温顺不会惹事的小绵羊也会咬人。
流丹阁之中灯火通明,正房里,灯火尤其明亮。偌大的屋子里站满了人,影影幢幢映在纸窗上,黑影随着明灭不定的灯火而飘忽不定。由于事态紧急,那些个姨娘也未来得及收拾打扮,仅穿了单衣发髻也未挽就那样坐在正屋里的几把相对而设的木椅上,神色倦倦里又带着丝疑惑,显然有些不理解当下的情形。
正屋上首坐着一家之主杜伟,他正一脸阴沉地瞧着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上跪着的少女,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般,却是一言不发。
而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瞧着身影不过十四五岁,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缎子衫,安静地像月宫的仙子。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比堂上坐着的杜伟还老神在在,好似将那些人投过来略带审问怀疑迷惑的眼神通通视为无物,倒是十分冷静。
杜流芳一步一步踏进了屋,那跪着的女子并未回头,反而是堂上坐着的杜伟眸色一黯,“阿芳,你来了。”
杜流芳朝父亲点了点头,瞧下左边一排木椅还剩有空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她挨着坐下了。
杜伟的双眸往屋子里一扫,这才开口道:“各房的现在俱已到齐,今晚阿芳说过贺氏的厢房之中定然有甚古怪,是以让丫鬟把守,等明天再仔细盘查。你却趁着夜色将那两个丫鬟弄晕,溜到这厢房里来。杜美菱,你可知罪?”
之前去唤那些姨娘的丫鬟并未言明究竟是出了甚事儿,但杜伟这话一出,那些个精明的姨娘也隐约猜出了个大概,这杜美菱好端端的,怎么会溜到贺氏的厢房中来,想来她跟贺氏小产这事脱不了干系。所以她才会这样三更半夜地跑到贺氏厢房中来,想要毁灭证据。想通之后,这几个姨娘无不大惊,这死丫头平日里瞧起来,为人虽然冷淡了些,不会主动搭理人,但是她从来也没有算计过别人,况且,这贺氏还是她的嫂嫂,那贺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的侄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杜伟的责问,杜美菱显得镇定极了,此时她镇定自若地抬起一双翦水来,反问道:“敢问父亲,美菱何罪之有?”
此时屋子里那些已经醒神的姨娘皆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这跪在她们面前的小丫头,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还是那个性子冷漠、不敢反驳他人的杜美菱么?那通身冰冷的气质和满身的镇定,恍若并未置身于险境之人,倒叫人瞠目而视。
杜美菱的生母听了杜伟这一番话,吓得喉头一紧,瞧着屋中阵势摆得这么大,她一哽咽,泪水哗哗落下,“老爷,阿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事,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阿菱也向来规矩,不惹事的,老爷您……”
杜伟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真是慈母多败儿,阿芳,你来告诉你这妹妹,瞧瞧她究竟何罪之有!”在之前杜流芳已经将这里头的猫腻告诉给了父亲,所以这会儿杜伟捏定了杜美菱便是谋害他孙子的凶手。再看三姨娘哭哭啼啼的模样,他早已不耐烦。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四女儿为什么要谋害自己的侄子?
三姨娘被杜伟这一斥责,吓得一哽咽,只好强忍住将泪眼水往肚子里咽。杜美菱瞧着自己姨娘这副模样,心头也是难受,最终却茫茫然垂下了头去。她本以为自己的手段是天衣无缝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开始败在了杜流芳的手上,只不过能夺去贺氏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杜府一家人都陷入痛苦之中,她至少没有白白牺牲。
第316章 不稀罕
杜流芳紧盯着那跪在地上眸色清淡的女子,那通派的气质恍若一朵不妖的莲花。杜流芳这才淡淡道:“嫂嫂这间厢房是明令不准进来的,四妹何以硬闯,而且还将守门的丫鬟迷晕?流芳今日说过,李大夫说这厢房之中定然有甚古怪,所以流芳准备明日再来好生盘查。四妹先我们一步进屋,是否要去毁灭证据?”自从她与父亲说下那番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布局。倘若那醉心花真是府上之人有心放进屋子里去的,那人定会慌神,继而会趁着大家都去歇息的时候,去贺氏厢房之中偷出来。只是杜流芳没有想到这人果真是杜美菱。
杜美菱只是缓缓抬起水眸来,“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四妹并不知晓。只是听见这厢房之中有动静,过来一瞧屋门口守门的也晕了过去,这才推门进去的。没想到,美菱这才刚进屋,三姐的丫鬟锦绣就出现了,硬逮着美菱不放,敢问三姐这是何道理?”
“你说你是听见屋子里有响动声才寻声过来的,敢问可有人证?况且,锦绣自事发之后便一直守在嫂嫂厢房的对面,倘若有甚蛛丝马迹,她乃习武之人,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她的双眼双耳,又何须四妹多跑一趟?”杜流芳毫不留情面地揭开了杜美菱的谎言,至此,屋子里登时议论声四起。杜流芳这话无不坐实了杜美菱撒谎的事实,可是这杜美菱为何要撒谎,显然贺氏小产这件事跟她越发脱不了干系了。
“四妹既然不肯认罪,我当姐姐的也不能强迫。只是当日流芳与嫂嫂在后花园闲逛遇上了四妹,四妹好心摘了一大束鲜花送给了嫂嫂,说这些花皆有凝神安气、帮助睡眠之功效。想来四妹是极懂各种花香的功效的。那四妹可认得此花?”杜流芳叫人将那釉彩大插瓶搬到正屋里来,拨开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儿,从里扯出一支仅拇指大小的红花,递到了杜美菱面前。此时只见原本一脸沉着的杜美菱脸色微微一变。杜流芳见状,心间涌起心酸和愤怒之感,百味杂陈。“其实李大夫已经察觉到是这花有问题,这花名唤醉心花,生长在南方光热充足的树林之中,此花与檀香混合,便会变成与麝香藏红花一类的滑胎猛药。四妹如此学识渊博,想必也是知晓这个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并不识得此花。”杜美菱索性装起了糊涂,概不承认。她不承认杜流芳又能奈她何?“又或许这件事根本就是你在自导自演,分明就是你谋害了小侄子!你派锦绣三更半夜守在这里,然后装神弄鬼引我前来,就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代罪羔羊。三姐,你这样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四妹?”杜美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脏水往杜流芳身上泼。
一旁的三姨娘瞪大眼睛瞧着杜流芳手里捏住的那支花,心不断地往下沉,这花她在阿菱房间里是见过的,莫非真的是阿菱要谋害阿逸的孩子?她被骇得脸色惨白,只觉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女儿便不再依赖自己,有了心事也只往肚子里咽,直到这一刻,三姨娘心头泛起了汹涌的波涛,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连胎儿都不放过的毒妇?如今竟然还如此冤枉自己的姐姐!三姨娘死死捏住一旁的木椅把手,恍若她一松手,她就会体力不支地跌倒在地。
看着杜美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杜流芳细细笑出声来,她以为她不承认她就不能奈何她了么?“代罪羔羊?四妹你未免将自己说得太无辜了。李大夫说过问题就出在这醉心花上,花是你送的,十之**与你有关。况且今日流芳放出那番话之后,硬闯厢房的人是你,你如何脱得干系?而且锦绣亲眼见你将那两丫鬟迷晕之后进了屋,她便很快跟了过来。据她交待,那空气之中还弥漫着海棠花和紫罗的香味。她很快救醒了那两丫头,这才进屋拿的你。四妹若再有异议,可唤那两守门的丫鬟过来一问便知。”
杜美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杜流芳,眼神怨毒森然,看起来好似自地狱里冒出来的阴魂,可怕极了。
杜流芳终究是将那两个丫鬟唤了进屋,细细盘问一番后,矛头直指杜美菱。原来那二人在晕倒之前的确见过杜美菱,而且据二人交待,那股特别的香味也是从杜美菱身上散发出来的。
杜伟始终阴沉着脸坐在上首,瞧着那当心跪着的四女儿,无不痛心。这两年来,大女儿声名尽毁还莫名失踪,好不容易回了府却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五女儿犯了错给撵去了庄子上,后来得遇二皇子,摇身一变成了侧妃,但是最后还不是香消玉殒。就连这个四女儿也是,诚然在这几个孩子之中,他最不喜这四女儿,一是因为那庶女的身份,二是那沉默寡淡的性子。却没想这女儿也竟是那毒蛇猛兽,小小年纪竟然便要加害自己的侄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缓过神来,想着自己那无缘的孙子,杜伟的心就痛。他登时拍案而起,怒骂道:“杜美菱,你究竟为何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