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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意潇坚持,杜流芳也不再言语。遂乖乖闭上了眼睛,手任由柳意潇握着。今日她也是累坏了,也真的是被安采辰吓到了。可是柳意潇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的心就安定下来。杜流芳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
听见耳旁极有规律平稳的呼吸声,柳意潇便知杜流芳已经熟睡。他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流光四溢的笑容,黑邃的眸子里浸润着笑意和爱怜。他无比眷念地望着榻上熟睡的容颜,心头翻滚起浓浓的爱意。她的远山眉自然的舒展着,纤鼻红唇,这张脸分明含着稚嫩,但是那双紧闭的双眸却能透射出如置身冰天雪地的冷光。他细细摩挲着杜流芳的容颜,心头升腾起一丝怜惜,倘若前世自己便喜欢上她,将她娶进门,那么她会不会不会遭受那么多苦难呢?杜流芳仅穿着亵衣,脖颈处深深浅浅的红紫便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柳意潇瞧得满是心疼和心酸。前一世是你安采辰自己不懂得珍惜,这一世,无论如何,你也别想再多插一脚!烛火昏黄中,柳意潇渐渐拽进了拳头,眸中流露出讳莫如深的深光。
等柳意潇从杜流芳厢房里退出的时候,天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道微微的霞光在远处的楼宇之中冉冉而起。初晨的霞光里,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还处于朦胧的状态,一丝暖风习习吹来,花叶的藤蔓、枝条在斜风里相互招手致意,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了。
柳意潇走了之后,杜流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那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柩撒进屋子里来,整个屋子温暖生辉。候在屋外的若水听见屋子里有响动,赶紧吩咐底下丫头去打了水,然后端进屋去给杜流芳洗漱。“小姐,您终于醒了。”若水嘴角泛起了甜甜的笑容,如沐春风。
杜流芳亦是笑着点了点头,自己昨日的失踪只怕让底下的这些丫鬟婆子也费了不少心神。“嗯。”
若水是个话篓子,她一边拧了帕子递给杜流芳擦脸,一边说道:“小姐,柳公子对您可真好,他一直在屋子里守着您,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的呢。”若水的榻安置在外屋,里屋的动静她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她不禁联想起昨日柳公子漫山遍野寻找小姐时面容的憔悴和不堪,他扯着嗓子漫山遍野地喊,声音都哑了。
杜流芳心头又是一暖,却并未说话,露出一个小女儿家的笑容,由着若水折腾着穿衣。
“啊,小姐!”杜流芳不明就里地听见若水惨叫一声,侧过头见若水脸色花白,紧接着便红得快滴出血来,眼神也变得迷离暧昧起来。
杜流芳莫名其妙,盯着若水一变再变的脸色,不求甚解地道;“怎么了?”这若水倒是咋咋呼呼惯了,杜流芳也未将她的惊呼放在心头。
若水咬着双唇,结结巴巴说着;“小姐的……脖子……”她纤手抬起,颤巍巍指上脖颈上那些并未来得及退却的红紫,面容若天边晚霞。若水已经也是个大姑娘了,平日里几个丫鬟姐儿地凑在一起,没少说些正经不正经的话儿。她自然也是明晓小姐脖子上这些印记代表着甚。她明白自家小姐跟柳公子情意深重,但是未出阁的女子便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儿来,多少回让人觉得浪荡吧。若水面红耳赤地不敢再去看自家小姐,她本不愿意开口,但是倘若小姐不注意,让底下那些丫鬟瞧着,还不知道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若水只好硬着头皮提醒着小姐。同时,她又止不住地想,小姐跟柳公子不会真的做了那等子出格的事儿了吧?
经若水这一提醒,杜流芳这才恍然大悟,她赶忙飞也似的跑去菱花铜镜前,果然从铜镜里瞧见了脖颈上模糊的紫红来。若水尚且瞧见,那么昨日救下自己的柳意潇呢?杜流芳不敢多想,心尖却像被一根刺给刺中,疼得连呼吸都有些疼。昨日那样的场面,怕是将表哥刺痛了吧?到底是自己太大意了。杜流芳吩咐若水取了件高领的衣裳,堪堪遮住了脖颈上的这些印记。“若水,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的嘴巴向来不严,但是这件事有关你小姐我的声誉……”
杜流芳还未说话,若水赶忙一骨碌跪倒地上,信誓旦旦说着:“小姐请放心,若水虽然嘴皮子浅,但岂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败坏小姐名声之人。若水一定会咬紧牙关、守口如瓶,就算是别人将刀架到若水脖子上,要抹若水脖子,若水一个字儿也不会吐露的!”
看着若水一脸真诚地说着,杜流芳有些失笑。若水倒是忠心耿耿的,否则前世也不会沦为旁人的眼中钉了。如此忠心的她,她又岂会信不过?“倒不至于那般严重,快些起来吧。”杜流芳话毕,便要去扶若水起身。若水也不含糊,站起身子之后,也不再提这桩子事儿,好似要将它烂到肚子里般,转身去做其他的了。
一番洗漱打扮之后,若水吩咐下人端来一碗温度适宜的皮蛋虾仁粥。“这是柳公子特意嘱咐的,让厨房一直给温着。柳公子怕小姐醒来喊饿,细心地连这些都想到了。”若水满怀欣羡地说着,小姐的命可真是好,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要是她也能遇到这样巴心巴肺惦念着自己的,死了也甘愿啊,若水捧着皮蛋虾仁粥,满怀感叹。
杜流芳心头又是被一股暖意充斥着四肢百骸,柳意潇为她做这么多,连这样的小事他都惦念着,反观自己,却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杜流芳有些惭愧。
见小姐神情呆愣,若水便知小姐已是被柳公子感动了,将粥递到了杜流芳手中,狭促一笑,精灵古怪地道:“小姐莫想了,快些吃粥吧,莫要辜负柳公子的这一片心意才是。”
杜流芳的粥刚喝到一半,五月掀帘子利索地进了屋,麻溜福了礼,恭敬道:“小姐,少夫人过来了,这会儿正在花厅吃着茶。”
杜流芳吃了粥,浑身也觉得有了力气。昨日自己被安采辰强行带走,嫂嫂怕是被吓坏了吧。昨夜回府之后,见天色太晚,也没过去跟嫂嫂亲自报个平安,今日她亲自前来,杜流芳自然再也坐不住,丢下来瓷碗,汲了一双绣花鞋,便急冲冲往花厅去了。
贺氏今日穿了身淡紫色束腰长裙,头梳着简单的螺髻,斜插了一只金步摇,模样简单别致。贺氏今日姣好的面容上淡淡地施了一层粉,但是细看之下仍旧能瞧出眼下的青皮来,杜流芳很是抱歉,一脸愧疚道:“都是流芳不懂事,让嫂嫂平白受了忧。今日本应亲自去流丹阁问候嫂嫂,却劳烦嫂嫂走这么一遭,实在过意不去。”
第332章 说亲
贺氏连忙站起身来,慌忙摆手。黛眉轻蹙,“阿芳这是说甚话?原本昨夜听闻下人回报阿芳回了府,便是要过来瞧的。只是又想表哥与你两人情意绵绵,便也不敢前来叨扰。是以今个才前来,阿芳无事便好。”贺氏将杜流芳仔细打量一番,见她双目迥然,面色如常,行动亦是自如,看来是没个甚事儿。“只要阿芳无事,嫂嫂这点儿担忧又算得什么?”见杜流芳无事,贺氏终于舒眉笑开,眼角微微向下弯着,恍若两弯月牙。
倘若杜流芳真有甚三长两短,不仅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就是府上的公爹和相公只怕也难以原谅她。如今见杜流芳无恙,她心头也大石坠地。
姑嫂两人寒暄一番,贺氏便起身告辞了。自贺氏小产满月之后,又重新操劳家中琐事。这些日子之中,府上事务乱得一塌糊涂,如今她重新执掌起来,并不得心应手。所以她自然得多费些功夫叮嘱这些下人,免得他们自以为无人管,散漫地很。
见府上事务繁重,杜流芳也不多留她。贺氏这样突兀的流产,虽说如今心境比往日大好,但是在闲暇之时想起那无缘的孩子,自然免不了伤怀一番。如今她忙得脚不沾地不可开交,闲暇的时辰也便少了,这样她伤怀的时辰也跟着少了,对贺氏而言,倒是大有益处的。遂恭敬地给贺氏福礼,“府上事务便叨烦嫂嫂了。”说来贺氏乃大家闺秀出身,在娘家的时候又是被父母含在嘴里捧在心尖之人,可是嫁到他们家来之后,却总是为府上琐事奔东奔西,好端端的孩子也因为她的缘故而小产,面对贺氏之时,杜流芳心头已经涌起了满满的愧对。
贺氏倒是一脸无所谓,为人媳自然少不得张罗家中琐事,杜府特殊,嫁进来婆母便是个不管事的,她不过是早些年操持家务罢了。“这不过是嫂嫂的本分,阿芳你昨日受了惊,要好生歇着才是。”说罢,便袅袅婷婷站起来,由一个俏丽的媳妇扶着,慢慢转出了院子。
贺氏离开之后,杜流芳原准备去海棠苑瞧瞧柳意潇,但又思及柳意潇天朦朦亮时才回院子去,这会儿说不定还歪在床榻上,遂作罢。兀自坐在院子里让若水铺好的纸,若水在一旁红袖添香,她则在一旁练字。杜流芳前世不学无术,很少舞文弄墨,但是为了安采辰,她后来也潜心去练过字,如今写来至少不会见不得人。等杜流芳写了两页,正铺展着将纸上的墨迹吹干,那厢五月却打了帘子进屋,满脸笑容道:“小姐,今儿我倒听闻了一件稀奇事儿。”
杜流芳搁下了笔,见五月满面春风,不由得笑了,“从来都是若水喜欢八卦府中事儿,怎么五月也跟着有样学样?”
五月被杜流芳的这句话呛地心头一颤,但又转而笑开:“小姐若是听闻了这件事,心头也是会高兴的。”她垂了眸子,继续说道:“先前跟堂小姐有婚约的徐家,今日竟又请了媒人上门说亲来了。如今二夫人和那媒婆正在二房里交涉呢。”自从二房的得罪赵媒婆之后,堂小姐的声誉也就此一落千丈。杜如笙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但二房却门可罗雀。却没想这徐家的会亲自上门提亲,这事儿倒是奇了。她也晓得府上的是非只可多听,不可多说,但思及小姐与二房的堂小姐交好,这会儿与她说一说,倒也无妨的。如今还有人来上门提亲,二夫人自然还是不会放过,看来堂小姐是要嫁去徐府的了。
杜流芳听得眼波一斜,远山眉一挑,二房的自从得罪赵媒婆之后,那赵媒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没少当着那么富贵之家说过杜如笙的坏话。这富贵人家的圈子本就狭小,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也就传开了。先头那二夫人遭殃,徐府便再也没提过与杜如笙的婚事,想必也是那等捧高踩低之人,可是现如今又怎么忽然改变主意,请了媒婆上门提亲了呢?这一切当真奇怪地很,杜流芳想不通,但直觉这其中另有猫腻。
五月见自家小姐一脸深沉,便知她陷入了思索之中,于是动了动嘴皮子,继续解释道:“听说徐家此次上门提亲,全然是因为那徐家小公子。听说他之前与堂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至此倾心,这也是他二人的缘了。”五月心思单纯,杜如笙又不是那等蛮横无理的千金小姐,如今能有这等子奇遇,也算是她的造化了。五月是打心眼里为杜如笙感到高兴的。
杜流芳的想不通,被五月一语道破,此时她才恍然大悟。那徐府夫人是个极其疼爱儿子的,尤其是喜欢这小公子。既然那小公子坚持,徐夫人也只好半推半就,这才派了人上门说亲。杜流芳垂下眼眸,心不禁幽幽思索起来,不知二夫人是否会点头同意呢?
杜流芳一边抽了纸继续执笔书写一边派人留意着那边的动态,此事有了结果便让人立马过来回禀。
这样等了大半个时辰,杜流芳因练字右手已有些酸软,她就此搁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之后,又状似百无聊赖地将写好的这几幅字一字排开,细细对比起来。仔细研究以及在询问了一旁的若水五月之后,杜流芳总算选出了一副她较为满意的,指了下人让他拿去裱好,送到海棠苑去。待那人打帘子出门之后,杜流芳便无形状地懒懒靠在软榻上,歇了一会子气。便有急快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五月机灵地迎了上去,便是那个传消息的丫鬟,问清了结果,五月又重新回到屋子里,笑得一脸灿烂。“看来堂小姐跟这徐府的小公子还是有缘的,那媒婆与二夫人周转再三,二夫人总算是同意下来。”其实二夫人的想法大家如何不知,如今堂小姐声名尽毁,要想为自家儿孙谋个前途的自然不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妻,难得有人上门提亲,不管自己跟她是否有前怨,二夫人也不会将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拿乔,让对方下不了台面。
第333章 二姨娘番外上
她知道丈夫的心间一直装着阿逸阿芳的母亲芸娘,但是她仍旧愿意嫁给他做一名没有地位的姨娘,十年如一日。自芸娘死之后,府上的妾室越来越多,看着他不断地纳妾,她的心如刀绞,但却是无能为力。渐渐地,她变得不问世事,只每日安分地呆在院子里,很少跨出大门。说来可笑,她嫁过来十多年,如今阿逸阿芳都那么大了,可是她的肚子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她也懒了心,只怕是命中注定的吧。二姨娘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只怪自己与孩子无缘。
她昔日做姑子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