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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法突然从她脑子里冒出来,那婉儿生得如此美艳,外表温柔多情,柳意潇不会是看上那个婉儿了吧?“表哥,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叫婉儿的姑娘了吧?眼光不错。”原来他对杜云溪那样娇滴滴的大美人也不放在心上,感情是喜欢像婉儿那种风情万种的女子,而不是杜云溪那样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啊。
柳意潇瞧着杜流芳一脸的戏谑和讥讽,一双桃花眼中闪出阴晴不定的光芒,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你这丫头,静胡说八道什么,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
见他脸色一如往常,杜流芳也拿捏不准柳意潇是个什么心思。莫非他瞧出来这个婉儿有问题?杜流芳摆出一张苦瓜脸,气馁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跟哥哥提过,可是哥哥说尊重那丫鬟的决定,让她自己选,如果我现在再跟哥哥要人,定是会惹恼哥哥的。”若是为了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跟哥哥心生嫌隙的话,那也太不值得了。
柳意潇的眸子闪了闪,杜云逸竟然宝贝那丫鬟到这步田地了,看来他得尽快将这女子的真面目给揭露下来。今日探子来报,说这女子在江南有一位恩客,与她好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自打那女子消失之后,他几乎是将江南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影。这人对这个女子如此痴迷,听到风声之后绝对会赶过来的,如今也只希望那人能早些到达。也希望杜云逸不要泥足深陷才好。“那算了,这个条件保留。等日后再说。”柳意潇执了杜流芳的手,拉着便往杜府行去。“待会儿我说带你出去赏花去了,不要说漏嘴了。”
见柳意潇愿意帮忙,杜流芳自然是点头如捣蒜,如今看来,有这样一个烂好人表哥还不算太坏。
有了柳意潇这个挡箭牌,大夫人自然不再责问杜流芳私自出府的事情。但是就这样放过她,大夫人心中到底意难平,彼时她正坐在祥瑞院的正屋里,手捧着一盏茶吃着。她纤长的手指甲用力抠着茶盏,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可是等她抬起头来时,面色却是一派安宁祥和,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顷刻,她慢悠悠点了点头,“阿芳,下次去哪儿先给母亲说一声,免得像这次这般找不到人,让人多着急?还有,你院子里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儿,那脸怎么红肿成那个模样?平日里,你对底下人的责罚,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次居然将主意打到人家脸上去了。这女子的脸就跟她的命一样重要,你毁了她的脸不就等于让她死么?下次不能这样胡闹了。”说到最后,她居然都还保持着笑容,好似不是在教训她,只是在跟她将道理一般。笑容里竟然还有几分怡然自得,在杜流芳看来,多少有几分古怪。
第四十四章挨打
杜流芳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笑得意不达眼,“母亲,春天百花盛开,万草复苏。而隐藏在身体里的疾病也会根本爆发,脸上浮肿而已,也是不足为奇。”
大夫人哪里料得杜流芳竟然会公然跟她唱起反调,这人,自从落水之后就变得牙尖嘴利起来。可能是自己看着那一想笨嘴笨舌毫无德行的杜流芳看惯了,对于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反驳之句。又鉴于柳意潇还在一旁,她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凉薄一笑,“原是如此,都怪那丫鬟多嘴,母亲倒是错怪阿芳了。今日你也累着了,回去歇息吧。”
看着大夫人脸上虚假得要命的笑容,杜流芳心中一阵畅快,只怕她现在心头早已将她骂了千百回吧。“母亲请歇息,阿芳告退。”杜流芳嘴边噙了一丝笑意,轻踩着步子悠然步出屋去。大夫人的祥瑞院里很少种花,更多的是比屋顶还高的青竹。
微风徐徐吹来,竹影轻摇,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夏日漫步其中,只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一个凉风口上,周边皆是凉意。前世的自己对继母多有依赖,每每至于夏日炎炎之时,她便到祥瑞院消暑。望着那片绿油油的竹林,她好似遇见了前世的自己。那个天真无邪好似不知算计是何物的女子,在林间笑得花枝乱颤毫无芥蒂,杜流芳轻轻一笑,将往事掩下。捏了捏手里面的白净瓷瓶,她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清越稳健。
杜流芳匆匆进了烟霞阁,门口只有个小丫鬟守在那里眯着眼睛打着瞌睡,见是小姐回来了,心里打了个突,立马跪了下来,“小姐。”
朝四周环顾一眼,没有如期瞧见若水,杜流芳心中莫名有些发紧,对着地上那忐忑游移的丫鬟摆了摆手,“起来吧,若水呢?”
那丫鬟闻话,这才站起身子来,抬眼偷偷瞄了眼杜流芳的脸色,小心翼翼说着:“大夫人说若水姐姐看护小姐不周,被打了二十板子,现在在屋子里歇息呢。”
杜流芳闻言大震,提了步子匆匆朝下房行去。她现在终于明白大夫人为什么那样笑了,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打若水板子,简直就是可恶至极。杜流芳这会儿刚刚煞到若水门前,心中怒气未消,一手推开了屋门。往榻上瞧去,果然见得若水正趴在床上,抬着头一脸惊惧地朝这边瞧来。
若水的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纤眉紧紧皱着,眼神有着凌乱惧怕,一脸惊惧的神色。在她瞧见杜流芳的那一刻,心酸和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顿时只觉得鼻尖一酸,眼里已经氤氲起了水汽,“小姐……”她想要起身走到杜流芳身边来,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屁股的伤势,只稍稍一动,那肉就好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只须臾间,她疼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杜流芳在见到若水的那一刻,心中涌动着一股酸涩愤恨之意,那浓浓的怒意和怜意在心中汹涌起来,一股灼热之感至心胸升腾,直逼眼底。她微微抽了一口气,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进到屋里来。到了若水身旁,看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杜流芳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若水……”此时若水是头朝下背朝上地趴着,只穿了间贴身的亵衣。只见那裤子上沾了好大一片血,只是现在已经干涸了,有些发乌。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一时之间,杜流芳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狠心将若水打死的场面。那淋漓的鲜血,那声声的哀嚎,如今想起来,她都只觉得心中一片发疼。“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杜流芳只觉自己的思绪好像一下子被人给抽掉了,她找不出更好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心头的悔恨和惋惜。
看着小姐一脸自责的模样,若水也心痛不已,她将胳膊肘撑在床榻之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努力晃了晃,声音有些发哽,“小姐,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自责。陈妈已经敷过药了,已经没事儿了,休息几天就好。”
“还说没事儿,都成这样了……”杜流芳一脸心疼,要是日后若水落下什么残疾,该如何是好啊。
若水咧开嘴,扯出一抹微笑,“若水是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这点儿小伤怕什么。小姐就别担心了,只是这几天若水不能服侍小姐了。”
杜流芳听到这里,心中既是好气又是好笑,直直白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好好养着伤再说吧。你好好歇着,我屋子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我去拿于你。”说罢,她再瞧了眼若水,将她扶着躺好,这才准备提步离去。
“小姐!”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若水的声音因着臀上的伤势而显得有几分沙哑,在这件小小的屋子里面显得有几分突兀。
杜流芳回过了头,微微笑着,“怎么了?”
若水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告密的人是若兰今日只有她进过小姐房间,而且那时她的脸上还没有浮肿。后来不知怎地她就红肿起来了……”这件事情她也解释不通。
杜流芳眼神一闪,这个若兰倒是个有心机的。照这样看来,她早就知道那东西有毒,是以从来都没有用过。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的原因。可是这次,她为了得见继母,去她那里告状,专门抹了粉,令脸发肿。这丫头,早就知道她怀疑上她了,才会拼着这次想要她继母惩治。只可惜,她到底棋差一招。
静默了一会儿,杜流芳不再看向若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我知道怎么做了。”说罢,便匆匆向屋外行去。
刚出若水的屋子,杜流芳一抬头便瞧见若兰站在中庭,一身粉衣,面色沉淡,脸上的红肿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若兰见了她,面色不变,也没有跟她行礼的打算,反而带着几分坦荡,“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奴婢?”
第四十五章处置
杜流芳没有想到若兰竟然会问得这样直接,一时,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怎样处置?上一世若不是她给大夫人杜云溪通风报信,自己会那样惨?最重要的是自己到死竟然都将她当做忠心的奴婢看待。可她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竟然会那样的陷害自己。怎么处置?这样的人简直死十次都不足够。杜流芳冷冷一笑,“怎么处置,当然是赶出府去。”这时,她从衣兜里掏出那瓶白玉膏,一双幽邃的眼睛深沉如井,她移了两步,走到若兰身边来,轻启檀口,漫不经心说着:“这是白玉膏,可令你肌肤恢复如初。一日服三次。给你。”
若兰游移不定地望着杜流芳,见她脸色淡然如常,心中惊诧不已。就在她不知该是接还是不接的时候,面前的杜流芳好似能窥破她的心中事一般,幽幽说着,“是柳表哥让我给你的,到底是女儿家,有哪个不在乎容貌,只是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杜流芳不顾若兰脸上的木讷,她弯腰将白玉膏放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若兰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只是消失在她的眼前,这才收回了眼,瞧着地上那做工精细的小巧瓶子,眼前渐渐浮现起一个恣意悠然的身影。柳家公子向来关心疾苦,尤其对他们这群下人,更是不如其他主子一样不是打就是骂。杜流芳一向喜欢柳公子,听他话也是正常的。其实她不过抹了今日一次粉,根本不会留下甚伤害。她打小就惧怕阳光,今日却专门在阳光底下晒了两个时辰,这才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瓶白玉膏,双手捧于手心。哪个女子不爱美,既然是柳公子给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杜流芳再回来的时候,若兰已经不见了,而地上那瓶药膏也已然不见踪影。眼里漫过一丝冷意和决绝,她重新进到若水的屋子,此时若水正趴在一张窄小的床榻上呻吟着。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到别人一般,但正因为如此,听着才让人分外揪心。杜流芳蹙了蹙眉,轻轻说着:“金疮药来了,我给你敷上。”
若水本只专注着疼痛,没有听见杜流芳细碎的步子。但闻见这个声音,她明显吓得一缩,那些呻吟声通通消失不见。若水挣扎着在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扭扭捏捏地说着:“小姐,不用了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杜流芳朝前走了几步,离得若水更近了。“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给你上药又有什么关系。”
“奴婢是奴婢,小姐是小姐。小姐怎么可以为奴婢上药呢。”若水一脸一本正经地分辨着。杜流芳不以为意,再三坚持。“你不让我给你瞧,就是不将我当你小姐看待!”
见拒绝不了,若水只好咬了发白的唇点头应是了。杜流芳坐到床榻边来,若水却一直扭着身子,不让杜流芳触碰,“别动!”杜流芳硬声说到。趁着若水在闻话之后有半会儿的僵硬,杜流芳手疾眼快一把将若水的裤子拉开,只听“撕拉”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应声而起,杜流芳心中一怵。再看时,那里早已血肉模糊,原先干涸的鲜血此时又喷涌而出,仔细瞧着,皮开肉绽,那肉里居然还陷着亵裤上的布料,杜流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傻眼了。
那伤如此之重,可见那下手之人是下了何其重的手了。杜流芳眼里不知何时起有了一股湿意,“是谁下的手?”若水只是一个小丫头,照这样的打法,她下辈子会留下残疾都不一定。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残忍,对付一个小丫头需要用这样重的手!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一想起大夫人那恶心的笑容,心中一股怒火冲了上来,原来她先头的古怪之处便在这里。
这会儿若水已经痛得几近晕死过去,额头冷汗淋漓,疼得她银牙紧要,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小姐,没事儿,若水挺得过的。”
听着若水认真而又笃定的话语,杜流芳心头无比的酸涩。无论前世今生,自己都对不起这个女子。都这样了,还挺得过,杜流芳沉入古井的眼涌出一丝血红,登时蹦出嗜血的光芒。大夫人,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她的眼蹬向远方,久久不曾收回。
若水瞧着眼前这个霎时之间冒出凶光的女子,只觉一团煞气笼罩在她的周围,她感觉到一股莫名心惊,怯着声音唤了声,“小姐……”小姐这个模样好凶,令她生生感到胆寒。
听着若水颤巍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