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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周辉,我们都是男子汉,要看重自己,不值得这样。”占大胜用平和的语气安慰着。
许久后,周辉用手擦了擦眼角,说:“你什么时候回北鹿的?”
“半个多月了。今年昆明生意不太好做。反正也快过年了,我就回来了。今天来城里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跟我一起回去过年吧。”
“不,你先回去。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占大胜走后的第二天,周辉还是辞去了县文联的那份工作。大年三十的那天回到了周家潭。回家后闭门不出,跟父母只短短地相聚了四天,便孤自一人去了省城……
1983年,桃花正红的时候,董军军和金飞飞举行了婚礼。婚礼办得简单又隆重,在乡食堂里摆了五桌酒席。张灯结彩,爆竹震天。他们的新房就设在乡政府二楼董军军的房间。
这一天,已升任乡长的占天厚来了,周家潭小学的老师来了,还有在乡卫生院工作的董军军妹妹董芸,都前来祝贺。金飞飞的爸爸也从遥远的秘鲁飞了回来。占天厚走到董军军的跟前:“恭喜恭喜!董主任婚事从简,为全乡老师做出了表率!”
“谢谢占乡长!我作为教办的一个领导,应该的。”
金飞飞头戴鲜花和彩色的小纸星,一脸喜气朝客人们打招呼,她受过伤的腿明显还有点不方便。
洞房花烛夜,董军军带着满身酒气,步履不稳地走到金飞飞的跟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很、很久以来,我等待的就是这、这一天。”
金飞飞抿嘴微微一笑,不言语。
“我、我会使你幸福的。”董军军说完,猛地抱起金飞飞,把她抛至在床,然后迫不及待解着自己的衣裤……
董军军一边压着金飞飞柔软的身体,一边想:金飞飞虽然在自己家里住了几个月,但主要是为了养伤,从没有委身于自己。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所以在第一天的这个晚上,他变着花样,歇歇停停,把飞飞折腾了很久……
截获大秘密
第二天下午,董军军匆匆地约出妹妹董芸来到了一家小酒店。
“哥,这么心急火燎的,什么事?”董芸问。
“女人第一次没出血是什么原因?”董军军直截了当。
“你干吗问这个?”
“飞飞婚前跟我说,她从未跟任何男人有过……”
董芸马上反映了过来:“这要看具体情况,比方说她从事什么职业,运动员有这种情况的很多……怎么,你也怀疑她?……”
见董芸话语未尽,董军军说:“你说下去。”
董芸早就听过金飞飞的传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天下漂亮的女孩多得是,为什么偏偏相中她。”
“她不好吗?”
“你还蒙在鼓里。外面早就传得风风雨雨,她受伤前作风不好,连记者都不愿采访她。”
“唉——那都是我瞎编的!她跟那位姓周的好,我知道,但决不可能有那种事!结婚前她连碰都不让我碰!”
“人心难料嗬。”
镇卫生院里。医生、护士门吃着董芸哥哥的喜糖,不由发问:
“董芸,你嫂子是那里的?”
“周家潭小学的老师。就是上次救学生的那个金飞飞。”
“金飞飞?”护士刘小靓一怔。
“你认识?”
“嗯。哦,不!”刘小靓很不自在。
晚上,董芸找到了刘小靓,说:“靓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连我都不信任了吗?”
在董芸的再三催问,刘小靓终于说了一件事:去年五一节的第二天,有位漂亮的少女找到卫生院,要求做人工流产。那少女看刘护士态度很好,就产生了好感。言谈中得知刘护士意欲调往城里,就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县城家的地址,说今后可找她,也许能帮上忙。离开前,少女还恳请刘护士对她人流的事保密。
“我看了一下她留下的名字,就叫金飞飞。董姐,这事你千万别向外人说,特别是你哥哥。”
董芸愣愣地站着,随意一说:“我知道。”
半月以后,经人介绍,占天厚跟刘小靓搭上了。两人一来一往,很快成了如漆似胶的恋人。而此时董军军乡教办副主任的职务突然被转正,他将金飞飞调到了乡中心学校任教。
星期天上午,董芸闲着无聊,就往乡政府方向走去。当走到哥的房前时,听到屋里有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就本能地留步听着。原来是占天厚和金飞飞在对话:
“占乡长真有眼光,找到一位如此贤惠、漂亮的姑娘。”金飞飞边说边打着毛衣。
“这哪能跟董主任比啊,你看她找的媳妇……这毛衣是打给他的吧。”
“不是。是打给我爸爸的。”
“哦。飞飞,当初真不知道你跟周辉已分手,不然我……”
金飞飞一听,赶紧插话:“占乡长你喝茶。”
“飞飞,我说的是真的。你刚来学校时,我们去小溪边捡漂亮的鹅卵石;在的房间,经常听你说学校里的事情,还有班里的那几个捣蛋鬼。这一些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占乡长,你说多了。”
“飞飞,我是说多了,对不起。”占天厚站了起来,“我走了。”
金飞飞起身相送。董芸在门外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向走出门的占天厚迎了上去:“哦,是占乡长啊?”
“哎,你好。你哥进城去了,你嫂子在。”
董芸快步走进屋里。
“董芸。”
金飞飞打着招呼,董芸没有理会,顾自走入里间。
毛遂自荐
今飞飞移步跟了进去:“董芸,我总感觉你对嫂子有什么意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没意见,我希望你多抓牢今天这样的机会!”
“董芸,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占乡长可已经有名花在手了。有人是不是还想送花上门啊。”
“董芸,你怎么这样说话。”
“我怎么了?别假正经了!”董芸不依不饶。
“董芸!你、你没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很少见到金飞飞脸上有这样的愠色。
“我是没资格,可你有资格嫁给我哥吗?!”
“我知道配不上你哥,但我们俩是自愿的,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
“真挚?哼!只有你知、我知、鬼知道!”
“你!……”
周辉到了省城以后,毛遂自荐找到了省报一位姓左的副主编。并把带去的一些已发表过的文稿拿给他看。
“左主编,只要能把我留下,干什么都行。”
周辉说着,把满满的一塑料袋茶叶递了过去:“左主编,我们那里产茶,这是带给您的,您尝尝。”
“哦,不用客气。”左副主编拿起文稿看了一下,说道,“小伙子,省报不是说想来就能来的。想在这里当个杂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我佩服你这个年轻人的勇气。我跟报社领导说说看,给你安排个什么差事。这样,要不,你后天再过来看看?”
“好。谢谢,谢谢您,谢谢左主编!”
在左副主编的帮助下,周辉在省报当上了一个勤杂工。约定的工资是一个月四十八元。起初周辉干得很起劲,但那又苦又累的活没多久就让他吃不消了。干了一个多月后,他编了个理由打了退堂鼓。
“左主编,我母亲在山里摔伤了,我得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来。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永生不会忘记您。”
“这样啊。那你赶紧回去,先把母亲的身体养好。”
回到北鹿县后,周辉又后悔了。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已一无所有,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在县城租了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安顿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日子真难过。周辉找来几本书籍,但根本看不进去。他只好用一天当中的大部分时间拿来睡觉,到了下午才出去转转。然而,由于没有经济来源,周辉身上的钱很快所剩无几。为了保证一天能吃上两顿饭,他只好向房东说好话,拖欠房租。
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周辉又到处去找工作。可谈何容易,他的奔波和努力换来的都是冷若冰霜或“去去去”、“走走走、“不要不要”……
周辉只得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东游西荡、流落无依。他又想到了家,想回周家潭。但想到自己这么落泊,想到那伤心事,想到村里所有人可能的嗤笑——“真没用!女朋友都被别人抢走!”他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但没钱怎么交房租?剩下的一点钱也最多够吃三四天。周辉咬了咬牙,向占大胜写了一封求助信:大胜,我现在生活很困难,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能否借我一点钱。汇款地址——北鹿县米儿乡32号……
几天后,周辉如愿收到了45元汇款。
丈夫突然进门
金飞飞调到乡中心学校任教后,在旁人看来,夫妻生活还过得安安顺顺。但这一切很快如过眼烟云,一去不复。
这一天下班后,董军军用脚推开门,闷声不响把公文包一扔,唰地坐到了椅子上。
“军,我发现你变了。”金飞飞说。
“我变了?阿哈,我变了?!”董军军似哭似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随和、宽容、有风度……”
“阿哈,你也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这么说,我现在没有风度了,不可爱了,是吗?”董军军双手一摊,提高了声调,“你走啊,你去找有风度的男人啊!”
“军军,我不是这个意思。”金飞飞用慈和、渴求的目光看着董军军,“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上一次我去县城,多好的机会,你对那个姓占的说话那么甜,难怪他无孔不入……”
“你……你这是什么话呀?”金飞飞语气缓和,尽力控制着感情。
“别装蒜了!占天厚是哪一号人我还不知道?人家刘小靓追她的人那么多,而姓占的不到几天功夫就把她弄到了手。”
“这能说明什么?人家毕竟是一个乡长嘛。”
“乡长怎么了?乡长你就对他热情了?乡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盯上别人的老婆了?!”
“军军——,没有的事,他只不过到咱家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哼,飞飞、飞飞,叫得多亲切。你以为有些事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董军军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占天厚提着一小袋黄鳝给金飞飞送去。
“哦,是占乡长。”金飞飞迎上前。
占天厚见饭桌上摆着几个完整的菜,就说:“还没吃饭啊?”
“嗯。今天教办开会,他还没有回来。”金飞飞捋了捋好看的头发,说道。
“这几条黄鳝是我一个亲戚送来的,你们拿去吃吧。”
“这多不好意思。”
“唉!这有什么。咦?飞飞,你背上有块脏东西。”说着,占天厚走到了金飞飞的身旁。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占天厚从身上找出一张纸,在她背上用力地擦着,“这怪东西怎么粘得这么牢?”
“擦不掉就算了。”金飞飞说。
正在这时,董军军跨进了门。
“哟,真巧啊。占乡长好难得啊?”董军军揶揄道。
“会议结束了?”占天厚说。
“看来会议结束得太早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别来这一套了!不要以为你是乡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董军军,你讲话负责一点!”占天厚用手一指,掉头走出了房间。
“军军,你怎么能这样对占乡长?”金飞飞嗔怪道,端过一杯茶。
“怎么?你难过了?你舍不得了?”
“他是给我们送黄鳝来的。”
“怎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啊?!”
“你……”金飞飞赌着气,说不出话。
“哎呀,可惜啊,我回来得真不是时候,精彩的梁祝戏还没有唱呢。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金飞飞终于忍不住哭了。董军军也顾不得吃饭,拔腿出了门。他来到了妹妹董芸的住所。
结婚照被砸
“芸,哥还没吃饭呢。”董军军一进门便说。
“那我做你喜欢吃的蛋炒饭吧。”董芸说,“咦?哥,今天你的脸色不好哎。”
“他娘的,那个姓占的今天又来找你嫂子,让我碰见了。”
“他对嫂子怎么了?”
董军军不说话,但脸上流淌着怒气,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哥……”
董军军回过神:“什么事?”
“我……哦,没什么。”
“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哥说吗?!”董军军责怪道。
“嫂子她……”
“她怎么了?快说呀!”董军军急了。
“她、她结婚前流过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