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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蕊怀着相当微妙的情绪,讽刺地抬起眼,然后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老李手足无措抱着娃在边上呼唤妻子的中年男人是他们不苟言笑的班主任老李
四目相对,林蕊默默地收回给师母推销泡椒凤爪的手,虚虚地朝班主任挥挥手“嘿嘿,李老师好,您还亲自逛夜市啊。”
那个,她现在说自己只是路过,学雷锋做好事帮助腿脚不便的残疾人,老李能相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李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现在看来很不可思议,但当年信息的确非常不畅。赫赫有名的杨百万利用异地差价倒卖国库券挣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当时主政上海的朱镕基还特地批示“杨百万搞得比证券公司还好,查一查我们制度上有什么漏洞。”
杨百万炒国库券的事情,大致如下自述
我是1988年2月28日辞职的,响应政府号召,自谋职业。开始我并没想到要做国库券买卖。我看到新民晚报上一篇报道,说温州实行利率开放,利息可以高到13。我就给中国人民银行温州市分行写了一封信,问上海报纸登的是否确有其事。人行温州市分行回了一封信,盖着公章,答复确有其事。我就想钞票不存在上海了,存到温州去。当时利率温州实际上高达1618,上海只有54,我有2万元本钱,每年利息就是3000多元。我辞职时每月工资68元,一年也就800元多。我想这样不就可以不要上班了嘛。当时想法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到温州去的船票刚买好,上海报纸又登了消息,说上海要开放国债交易。我是读过子夜的,晓得这里面肯定会有“花头”,所以4月21日开市第一天一早就去了。别人都不敢买,我买进。结果下午老百姓明白了,开始有人抢着买进。银行利率每年54,国库券三年期,年利率超过15,为啥不买结果价格立刻上冲,冲到110元以上,我就抛掉。
很快,我发现全国8个试点城市的国库券差价很大,而中国人民银行却禁止金融机构之间流通国库券。于是,我又开始做国库券异地买卖。可以讲,国库券异地交易是我开创的。我没日没夜地乘火车在全国跑。差价可以大到每百元国库券超过10元,利很厚。啥地方穷,啥地方就更便宜。最早国库券是摊派的,老百姓拿在手里急于兑现,打八折80元抛售给银行,而银行缺乏资金,启动资金只有十几万元,一下子就用完了。我带着现金去买进,当地银行把我当救星一样。银行给我的价钱是九折,90元,到上海差价起码十几元。靠这2万多元,出去一趟起码几千元进帐,本钱快速膨胀。其实当时有文件,国库券不得低于面值买卖,上海执行政策最好,从来没有低于面值。我就以100多元抛给上海的银行。我实际上赚的就是这个政策的钱。那时我日日夜夜全国各地跑,现在面孔这么黑,就是那时晒黑的。
后来我进出都是上百万元了。银行开始注意我了,内部有争论。第一,这种行为是否属于经营金融。国家有规定,个人不得经营金融。第二,算不算投机倒把。我就到中国人民银行去“人民来访”。接待人问我啥事。我说我有些金融法规搞不清爽,想主动接受党和政府的教育。我填了一张人民来访单子。他吃惊地说“你就是杨怀定我们早就注意你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国库券呢”我说“我今天来就是想问这件事。我可以买卖国库券吗”他说“你看呢”我说“我看是可以的。”他问我你有什么依据我说有。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金融时报。当时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是李贵鲜。我说“你们行长在报上讲,欢迎公民随时随地买进国库券,随时随地卖出。我看不到文件,但你们行长讲了,如果有错是你们行长错。”他不能说他们行长错,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反正我们现在没有文件。”我说“没有文件,那我就可以做呀。法律不禁止的,我就可以做呀。”就此观点,我后来还在报上发表过文章。
后来有一位官员对我说“原来我们想让老百姓买卖国库券以搞活市场,没想到你利用这点来做生意。”我说“我是合法的,我是投资者。我买进时,并没想要卖掉其实是想的,就是为了要卖掉嘛,但是我突然之间要用钞票了。你管我是拿了一夜还是两夜呀。这也符合随时随地买进,随时随地卖出的原则呀。”当时还有人认为,杨怀定把上海的大量现金带到外地去了当时银行内部现金是条块分割的,上海现金减少了。我说“你们没有看到,我把外地的利息都带到上海来了呀。”我把有关的报纸、文件都保存下来了,当时怕“反攻倒算”嘛。
这样做了一段时间国库券,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怕政策变,也怕大笔现金带在身边不安全。当时个人没有本票,只有现金。我称过,一万元10元钞票是06公斤。我带50万元出去,就是30公斤。我就跑到公安局去,说现在改革开放了,我要从事国库券交易,能否请保安人员。后来上海解放日报社会新闻栏目上登过消息上海出现第一例私人聘请公安人员当保安。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中国人民银行如果认为我不合法,那么现在公安人员跟着我,我怎么做买卖的他们都看得见,有事你们可以去问公安局。
那时社会治安还是蛮好的。但那时大家都没见过大钱,你带着100万元现金,别人都会怀疑你非偷即抢,那时也不像现在这样治,先把你拘留下来再说。有一次在火车站检查安全品,检查人员要我打开包。我说“我不能打开,要打开到你们办公室去打开,我怕被歹人看见要跟牢我。”检查人员很恼火,他们从未碰到如此不买账的人。走进办公室,我打开包说“都是钞票,可以带吗绝对不是危险品。在外面不给你看,是考虑人身安全。”同时,我立刻把几包香烟掼过去。他们也很重视,马上通知乘警,请他们保护我的安全。就是这件事促使我萌发请公安人员的念头。以后我出门,保安人员开好执行公务的证明,还带着枪,一路免检,通行无阻,少了许多麻烦。到了外地银行,银行认为我正规,愿意把国库券卖给我。
1989年,我又跑到税务局。当时有关部门认为有几种人赚钱最多,我的名字排在第四位上海市民杨怀定,利用国债买卖获取暴利。我马上跑到税务局咨询是否要交税。税务局的同志讲,我们早知道你了,并且表扬我主动上门报税。当时的背景是,个体老板都不大肯交税。报纸后来登了消息上海市民杨怀定主动报税。根据国库券条例,国库券是免税的,我买卖国库券也就不用交税了。
到中国人民银行咨询、请公安人员做保安、到税务局报税,就是这三件事让我出名的。
正文 真是红领巾
李老师跟没看到林蕊一样; 陪着老婆在路边花坛给孩子把尿。
林蕊如释重负; 差点儿跌坐外地。
没看到没听到; 老李高度近视; 看人都得虚着眼;不远处卖磁带的摊子正在播放龙的传人。
孙泽眯着眼睛阴险地笑,看着她话里有话“噢; 好像中学生不允许做生意哦。哎呀,我这个大学生真辛苦。”
林蕊立刻谄媚地笑; 狗腿附身; 上前伸手给孙泽捏肩捶背; 声音甜的好像嘴里头的大白兔奶糖没吃完“哎哟,孙哥你辛苦了。”
孙泽哼哼唧唧地享受小丫头片子的讨好; 不时指挥一句“左边; 用点儿力; 晚饭没吃吗”
小人得志林蕊恨不得当场掐死他,却还得硬着头皮摇尾巴“孙哥; 这更深露重的; 万一着凉可不妙,我回家给你拿个披肩。”
“不许买; 得是你自己做的。”
林蕊咬咬牙; 做个屁; 搭个披肩想当超人啊。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前兵临城下,她也只得签署丧权辱国的条约。
“没问题,给你做灰蓝色的。”
就做成米店那种搭在肩上扛米用的披肩。
孙泽笑容满面地点点头; 突然间抬高声音,热情洋溢地跟老李打招呼“李老师,好久不见,您这一向可好”
卑鄙小人林蕊面如土色,拽着孙泽的衣角各种死命抠。
她怎么忘了最关键的一点,老李原先是省实验中学的老师,孙泽跟她姐一样,都是今年刚从省实验中学毕业的啊
李老师面沉如水,胸口被儿子尿湿了一块丝毫无损他浑然天成的教导主任气质。
“这摊子是你们摆的摆了多久生意怎么样”
孙泽不假思索“这不”
剩下的话,他痛得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蕊蕊这条心黑手狠的小狗,差点儿没把他仅剩的那只全乎的脚直接给跺残了。
林蕊死命踩着孙泽不挪脚,艰难地朝老李挤出朵虚弱的假笑“那个,孙孙师兄腿脚不方便,我,我跟苏木就是帮他拿坛子过来而已。”
她眨巴着天真明媚的大眼睛。老师,请相信她,即使早不戴红领巾,她依然助人为乐永不停。
隔着三个摊位,王奶奶扬起声音喊“蕊蕊,过来帮奶奶看一下。你周阿姨带元元去看滑稽戏了。”
她晚上萝卜骨头汤喝多了,得赶紧去趟厕所。
林蕊学雷锋做好事不分男女老少,除了残疾人之外,我还积极主动地帮助老奶奶。
串串香摊子前头的老顾客大笑“哎哟,今儿是小鹿纯子给我们拿东西,荣幸荣幸。”
林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e,其实他们是在夸我像小鹿纯子一样乐于助人。
李老师深深地看了眼只恨自己不是土行孙的学生,从妻子怀中接过小儿子,往其他摊子去了。
回家的路上,林蕊失魂落魄,连王奶奶塞给她的串串香跟寿司都不能抚慰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心灵。
完了,老李肯定记下她了,明儿到学校一定会给她好看。
苏木在边上给她打气,相当够意思的扛下所有责任“没事,你就说夏天是我卖东西,你过来找我玩儿的。”
夏天他还没上学呢,老李要算账也算不了。
林蕊泪汪汪,将剩下的串串香也塞给苏木“你对我妈真好。放下,我走之前一定给我妈留让她选你。”
苏木差点儿没被串串香给呛死,气急败坏“你你你,我不跟你说了。”
林蕊一路追着他各种安利,林主席可好了,跟着林主席坐享锦鲤开挂人生啊。
两人追闹着上了筒子楼,门一推开,俩小孩立刻噤声。
林母已经打扫完家里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
家中剩下的三个水瓶俱都灌满开水,只是林父人不在。
林蕊跟苏木面面相觑,下意识地开口问“我爸呢”
“去赶火车了。”
现在从江州到重庆,坐火车得三十多个小时。林父只有连夜出发,才能在后天早上赶去重庆钢铁厂。
林蕊忍不住嘀咕“这也太赶了,你们厂里头怎么能这样。”
林母跟没听到似的,只伸出手,招呼两个孩子到自己身边来,认真地看着他俩“我问你们,是外婆家舒服,还是这儿舒服”
“都舒服。”
林母摇摇头“你们老实说,到底哪个更自在”
林蕊一时间琢磨不透母亲的意思,只能老实回答“外婆家更自在。”
因为有老太在啊,老太又不会天天追着她要她学习写作业。她还可以去坑边钓小龙虾,天边抓蚱蜢。
林母只要女儿一句话就好。对,孩子喜欢小洋楼,因为小洋楼敞亮。
她捂着胸口摆摆手,示意两个孩子“赶紧洗洗早点儿睡。”
临走之前,丈夫说了一句话“就凭咱们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给孩子盖小洋楼”
他这趟出去,看到人家孩子住着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家里头还有热水器,舒舒服服的。
再看看自己家两个小的,能有颗奶糖吃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人家孩子喝的是牛奶,浓稠的牛奶,上面飘着一层奶油的牛奶。那个多营养啊,俩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每天都能喝上浓浓的牛奶有多好。
现在多花几倍钱就能从养牛的农民手上买到现挤的鲜牛奶,巴氏灭菌法他们家又不是搞不起来。
郑大夫当时就沉默了。
她和丈夫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没问题。比起当初饿得头晕眼花的大跃进时代,现在大家伙儿已经掉在蜜罐子里头了。
可是当妈的人,又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点儿呢。
商店里头卖的羊绒衫,又轻便又暖和,她不想给家里头孩子一人来一件吗可是问问价格再算算手上的钱,她只能在鄙夷的白眼中悻悻放下衣服,转到别的柜台买棉衣。
林建明再接再厉“我想来想去,一不犯法二不犯罪的,挣钱总归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