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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自己的掏心掏肺都成了一个笑话,满腹苦水翻涌。
她不想理他,又怕他会嫌她麻烦。
宫容一身冷气,“央姑娘独赏月色,让宫容独守空房,央姑娘好生无情……”
似是前面的那一幕幕不愉快不曾存在。
她明知他在宽解她,更觉难过。就仿佛,一切只是她在闹脾气。
她才不要,才不要让他看笑话。央姬头一昂,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道:“月色这般好,自是比看千岁这张脸好的多。”
此时,满月照人。
宫容忽然嫉妒起天边的月亮。
宫容近乎咬牙切齿:“既然月色这么好,央姑娘就睡在月下好了。宫容这就把央姑娘扔在草地上,看看是这草地舒服还是被褥软和……”
央姬转脸瞥他,泪眼闪着狡黠。
央姬道:“千岁错了,央儿才不要睡草地。央儿今晚要睡马上。”
她又道:“难道千岁是过来陪央儿一起睡马上?”
她今晚丢的脸,一定要扳回来!
宫容浅笑,意味不明:“如此,甚好。”
宫容趁她愕然,两手一把把她抄起。宫容把她调了边,让她同他面对面的跨坐在马上。
两胸相贴,她怕自己跌下去,只得往他怀里钻。
他笑意深不可测,座下的马儿仿若也感知到主子的好心情,漂亮的马尾甩了甩。
她无处可退,见他得意,面上一红,更是添恼。
他的胸膛压了下来,她被迫失重仰躺。背上的马脖子还抖了抖,她吓的魂不附体!
男上女下。这个姿势刚刚好,宫容很满意,“央姑娘,这睡在马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凑上她的脸。眸子里缀满月光。
宫容道:“央姑娘,我要亲你。”
她自然也想亲他,不过今日不同,她现在在恼他,怎么可能许他亲亲?
央姬嘟嘴道:“千岁莫是忘了这日子了,这离亲亲还早着呢。”
他最是守日子,往日更是不许她碰。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自打嘴巴!
一个月亲一次。这可是规矩。
她自是没有料到,他毫不介意厚脸皮!
她的粉唇就在两指的距离处,他呵气,都能被吸到她的嘴里去。
宫容暗笑。这双眸子都馋的很不能把他吞下去,还装!
宫容要跟她讲道理。君子风度不可失。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一个月,便是三十次。按我们的规矩来算,两年半才能亲够三十次。”
央姬算盘打的啪啪响,“千岁言之有理。”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上一年,便等于透支了三十年的亲亲。央姑娘再好生算算。”
央姬眉头蹙了一下,“差不多是这个数。”
“若是我一天亲早、中、晚三次,亲上一年,即透支了九十年的亲亲。”
央姬点头,“千岁知道就好,规矩不可废。”
“可是央儿,我算了一下,一天亲早、中、晚三次远远不够……”宫容很委屈。
央姬只顾着算账,自是没留意到他这声脱口而出的“央儿”。
好在,他话一说出,便惊觉了。
“央姑娘,这可就麻烦了,我算了一下,至少一天要亲早、中、晚三次的,这亲上两年的话,就是透支了一百八十年的亲亲,到时候我们都成老妖怪了……”
宫容很纠结,而且继续纠结。
“哎呀,央姑娘,我这人散漫惯了,若是一日之中亲多了,这可如何来算?”
央姬也很纠结。总不能无限透支下去吧。
“这样吧,以后我管亲,央姑娘管算账,这亲多了,透支完这辈子,就往下辈子透支,再不成,就下下辈子……”
宫容不给她纠结的机会,“行了,央姑娘回头慢慢算,我们先透支。”
言罢,便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如水。
一声声“呜呜”,在黑夜中连绵不绝。
直到一声:“好你个央姑娘,你咬宫容?”
“你已经亲了五次了,不对,是七次,央儿都算不清楚了……”
“既然这样,今晚不亲了,我们回去,宫容教你作词。”
“你保证不欺负我了?要不然我不回去,今晚就睡马上。”
“宫容连词名都想好了,就叫《蝶恋花》,作词这等大雅之事,你怎么会认为是宫容在欺负你呢?”
第36章 双蝶恋花(非更入V通知)
满月当空。棕色高头骏马停在营帐三丈外,宫容潇洒下马,张开双手,宽袖长垂。
营帐外的海棠直挺挺的站着,微弱的帐内光亮照不上她分毫。
央姬面红,感觉海棠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钉在身上。再瞧张开双臂的宫容,心头的甜蜜被人窥视般,羞恼道:“央儿自己下来。”
许是两人在马上折腾太久,许是这浓情蜜意瘙/痒了马背,此刻骏马逮着机会抗议的扬了扬尾巴。
宫容暗笑,果真是他的马最合心意。
央姬手忙脚乱,伸脚就要踩到马镫,马一抗议,她一慌神,立刻踩空。
央姬欲哭无泪。宫容表示满意,揶揄道:“央姑娘若不需要宫容帮忙,宫容可要走了。”
央姬面上两团红云,还未从他的长吻里清醒过来。稀里糊涂的,只觉他嘲笑的眉眼分外明亮,照的她更加心如鼓擂。
让他得逞去!央姬一向很识时务,掩住眸中的不甘心,娇滴滴道:“那就有劳千岁了。”
她眸子乱转,他开怀一笑,他这一笑,马也应声而乐,又颠了颠。
她大惊失色。他趁火打劫:“央姑娘,这忙可不能白帮,这样吧,今晚的亲亲就抵了吧。”
他何止要报这被咬之仇!
她自不情愿,今晚的宫容战斗力特别强,亲的她嘴都麻了,虽然这样的滋味委实不错!
一晚七次,这是透支了七个月的亲亲,就这么抵了,她委实亏大发了!
宫容诱道:“今晚蟾月盈满,当作一曲《蝶恋花》,宫容擅通词赋,可是别人请都请不到的,央姑娘可要珍惜这不可多得的机会。”
此话是说到央姬心坎里去的,柳姬上次与宫容吟诗作对的模样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如今想来都是醋海生波!
央姬应道:“千岁可要保证让央儿学会,央儿是个聪明的学生,若是学不会,要罚千岁一年不许亲亲!”
央姬脱口而出后,觉得自个更亏了!其实她该说她要给亲回来,这才划算。不过还是硬了硬脖颈以示决心!
宫容胸有成竹:“宫容保证央姑娘一晚即会,日后别说《蝶恋花》,就是《声声慢》也不在话下。”
央姬这才勉强满意的张开手,由他抱下。
宫容抱着她,海棠掀开营帐,海棠自始至终垂首不动,寒气却爬上了她的背部,她往宫容怀里缩了缩。
宫容很满意她这个小动作。
有两个婢女各拎一桶热水进来。海棠公事公办的解释道:“水冷了,这才让小丫头们来添,扰千岁兴致了。”
宫容冷淡:“再送两桶过来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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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下去。帐内大浴桶上热气腾腾。四支红烛窜着暖暧的火光。
央姬以为宫容身子不爽,红脸道:“央儿伺候千岁沐浴。”
宫容倒不认同:“非沐浴,乃作词也。”
央姬傻兮兮的伸脸瞧了瞧浴水,热气腾到脸上。“作词是作词,与沐浴何干?”
宫容伸手试下水温,勾出浅浅涟漪。“央姑娘瞧着,一池春水,鸳鸯水暖。可瞧着没?”
“哪有鸳鸯?”不得不说,她实在有欠想象力。
不过这不妨碍,他可以教她。
宫容娓娓道来,“有人五步成词,词从何来?作词乃作景,心中有景,词便信手拈来。央姑娘说鸳鸯何来?若你我二人共浴,鸳鸯自来。”
鸳鸯共浴,央姬面上绯红一片,心跳的慌,“千岁不可,央儿手脚才包扎好,可浸不得水。”
她有理有据,做足女子的娇羞和闺态。实则满脑子纷纷乱乱,都是他的釉清瓷白。
宫容道貌岸然:“央姑娘,宫容说与你的,你委实没听进去。我们这是作词,而非共浴,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心生邪念?”
央姬被他说的惭愧,便也不再推诿。怯怯的解了衣裳。剩了肚兜和合裆下衣,手指在腰间的肚兜带上徘徊。
宫容仅着一袭白色下衣,光洁胚滑的胸膛和手臂散发瓷白,青丝解开,如瀑如缎。
宫容的目光比满月还皎洁,照的她心里冷清清的。宫容的声音宛如春水拍石,“央姑娘有穿衣服沐浴的习惯?”
央姬退缩,很退缩。
央姬嗫嚅:“千岁,央儿伤口浸不得水。”
宫容不留情面:“你且解了衣裳,宫容自有法子。”
光溜的她被拦腰抱在他的怀中,他郑重道:“宫容这就把你放进去,你腿和手臂抬高,别沾了水,宫容去拿东西给你绑绑。”
她不着寸缕,抬腿之间,自然被他一览无遗。
她心跳的何止要蹦出来。
手伤好办,直接搭在桶沿上。他小心的避过她受伤的左脚踝,用一条锦带自小腿上绑住,另一头悬在屏风上头。
她动不得,只觉这样的姿势像极姬门教导的一种。
她眼泪盈眶,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宫容已光着身子坐在桶里。
她往桶边靠了靠,两臂趴在桶沿上,大口喘着气。脸上一层薄汗,小巧精致的肩头挂着水珠。
她只觉腿被悬着好不舒服,只余背后给他,其实她是想把自个埋进水里,偏生这手要搁沿上,自蝴蝶骨以上都在水上。
煎熬,何止是煎熬!
耳朵格外敏锐,他浅浅的笑意立刻恼红了她的耳畔。
凭甚么出丑的是她!
他不是要作词么?她倒要瞧瞧他如何自圆其说!
央姬轻声道:“千岁快些教央儿作词,央儿手累,可撑不了太久。”
她慧黠补充:“千岁可保证央儿一学即会的。”
他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细致的拆了发上的林林总总,指头从她的头顶一路顺下。青丝洒入水面,遮住漂亮的蝴蝶骨。
她只觉水热的让人心膨胀。
他缓缓道:“宫容眼下便有春景。景由心生,由景入词。央姑娘不通词赋,宫容且先说景。央姑娘仔细听着。”
央姬轻轻的抖着,好奇,却依然不敢回首看他,“春景?”
他的声音氤氲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清冷的随烛火摇曳。
宫容撩着她的墨发:“此为夜幕寂寥深远无边,晓风清寒。”
宫容的手指婆娑着她微翘的蝴蝶骨。逐字道:“这是一只孤蝶。”
她姑且认同这样的比喻,他的声音很不对劲,让她害怕的发麻,他的手指游走在她光洁的背上。“央姑娘果真是冰为肌,玉为骨。此为无垠霜地。”
宫容浅笑,“宫容有了上阕第一句:孤蝶意懒落霜地。”
“下一句呢?”她歇了口气,问道。
宫容的手陡然滑到她的腿根处,轻轻的点着,作喻:“两腿不合,可喻为骨叛亲离。这只孤蝶就是从这儿飞来的。”
宫容眸中尽是苦涩,好在她无法看见。
宫容道:“孤蝶经历了骨叛亲离,独自在夜里的霜地上歇着,它闲的紧,只觉余生都是乏味,吃什么都寡淡无味。”
“这便有了第二句:晓杯冷箸,亲离骨殊途。”
她浑身一紧,他手指经过的地方都由火苗化为刀子,每一刀都下的又毒又狠。
宫容爱极她的蝴蝶骨,来回婆娑,“孤蝶醉意阑珊时,闻到落梅香。晚梅尚未忍心谢尽,残落一地。”
她受不住他话里的沉重,故作娇笑:“千岁可教央儿抓到把柄了,千岁莫欺央儿愚笨,这哪有落梅呢?千岁以何作喻?”
宫容自背后把她一把抱住,胸膛紧贴她的背上,咬着她的耳朵:“央姑娘这是不信宫容?”
他的声音很浅,烧红她的半边脸。
他的手就勒在她的腰间,不重不轻的捏着。
宫容道:“景由心生,取景容易,造景难。而宫容最擅造景。”
央姬勉力平复心跳,嗔道:“那千岁且造个落梅景给央儿看看!”
宫容道:“恭敬不如从命。”
宫容捋开她的瀑发,软热的舌头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背上吸着、咬着。
又疼又痳,她急促的喘气,吟喃出声。
宫容誓要尽兴!
待宫容停下时,“央姑娘信不信这片霜地上尽是落梅?”
她好纠结。这是该信还是不信?
热潮涌动,她额头溢汗,只得妥协:“信!央儿信!”
宫容看着她背上的斑斑点点,丝丝血迹,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