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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怕她当真见死不救。
自己纵然要使苦肉计,也只是希望以此为踏板,跳上章贤那条大船,而不是以伤着了孩子为代价。假若真伤着了孩子,章贤那条船不仅上不去,她也注定会成为弃子。
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章贤未必会轻易舍弃她,只要他强势,姜家就是个好拿捏的人家,不怕姜家不乖乖的,恭恭敬敬的把自己交出去。
但前提是,这孩子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在她的肚子里。
姜蜜犹豫了。
她一犹豫,便失了先机,此刻再做出什么来也不像。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姜辛眼里的松驰,立刻又愤怒起来:“你耍我?”
姜辛淡漠的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想来你也明白,咱们之间,起码现在,甚至以后,都没什么姐妹之情可以相叙,你身子重,我这里不是久待之地,慢走。”
姜蜜上前一步,想要抓姜辛。
姜辛站着没动,只冷冷的望着姜蜜。
姜蜜有点怵,没敢妄动,在她跟前停下不死心哀求她:“二姐姐,好歹我们有缘,才能在这一世做姐妹,从前就当是妹妹错了,可我现下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你也说,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值不值,我明白,你是说我要给孩子积德而不作孽,可你呢?你就真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娘俩都不得善终么?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一句话,一个承诺,我今生无以报答,来世我做牛做马……”
姜辛摆手,她真的不是以此要挟姜蜜如何如何报答她。
她问姜蜜道:“你希望我怎么帮?”
姜蜜眼里闪过一线希望:“你便是不好开口,可章六爷总能替我说句好话?”
姜辛冷嘲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姜蜜是否天真。
她道:“六爷只是兄弟,却管到兄长房里去,手伸得太长了,未免讨人嫌吧?再说句难听点儿的话,许氏是个心正且精明无比的人,你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就算你如愿进了章家,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得到的,是否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姜蜜一句都听不进去。
许氏再精明能干又如何?她只是个女了,只能管家里的事,她又是个孙媳妇,上头还有章贤和章老太太呢,只要章老太太和章贤允诺自己进门,许氏敢说个不字?
在她看来,姜辛的话都是托辞,就是不想帮自己。
至于姜辛所问,什么是她想要的,她又能得到什么样的生活,都不在她现在考虑范围之内。
她怏怏的垂眸,脸上是一片惨淡,她悲凄的道:“我知道,你也嫌我没有廉耻,可都到这地步了,你说我能如何?”她抬起脸,脸上全是泪:“我本来能够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你们都非得逼我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么?”
姜辛十分无语。怎么就是她逼得姜蜜不能一家人和睦相守,致使她的孩儿一出生就没了爹呢?
总有一种人,做错了事便拿无可耐何做借口。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话只能说说,根本没用,可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即使这时候痛苦一点,但绞断前尘,未必不能搏得一片光明,可她如果一味的推拖,将来只会越陷越深。
姜辛想了想,觉得自己劝服姜蜜的可能性十分低,她也没自不量力到那个地步,以为自己说了她就会听。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决定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从前她是没和章贤搅和在一起的,也不知道这一世改变了这么多,究竟是怎么了。
但姜辛不觉得姜蜜做了章贤的妾,就是给她填堵,她就满面羞惭,在姜家连头都不敢抬的地步。
姜辛同情的望着姜蜜道:“我没逼你,我只能说,我真的爱莫能助。”
姜蜜见左右都无法打动姜辛,便又愤愤然起来:“你们都瞧不起我,我知道,罢了,求你也没用,我何苦自甘下见?罢罢罢,我不信我就没有一丁点儿法子。姜辛你记着,今时我腆颜求你,他日便是你来求我。你对我无情,别怪将来我对你无义。”
姜蜜愤然出门,柳丫气愤的道:“四姑娘现在是越发不着调了……”
姜辛倒是无所谓,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问起她的情况。
柳丫还是瞩意跟着姜辛,姜辛也就不再强求,把章家的情况简单和她交待了一回,让她跟着秦妈妈学规矩。
柳丫是从府外来的,自然又把何掌柜的话代到,将铺子里的事说了一回。何掌柜对姜辛能否再继续管着铺子表示十分怀疑,自然言行上很有微词,照柳丫的话就是,他现在不太尽心。
姜辛道:“我心里有数。”
她寻的掌柜已经有了,只是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推他上位而已。何掌柜倒不能说有多恶毒,但人都有私心,让他一个积年管事给自己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姑娘做事,他心中不服情有可缘。
她从前未嫁,还能拼着长辈父兄的仗恃,管束着何掌柜,若生意兴隆,他便有钱可赚,可如今她成了章家六奶奶,一个内宅妇人,大门不得出,二门不得迈,显然这铺子难以为继,何掌柜生出消极怠惰之心,亦是可以理解。
只能说,人和人需要缘份,她和何掌柜的缘份,只能到此为止了。
第257章 、维护
送上第一更。
章哲还是在午间姜家的宴席上喝醉了。
他被杜叶搀扶着到了二门。
姜辛闻讯迎出来,还没走近先闻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姜辛忍不住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章哲,嗔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章哲很自觉的靠到姜辛身上,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肩膀整个压下去,他却丝毫不觉这半搂软玉在怀的姿势有多暖昧,只笑望着姜辛道:“舅兄们都十分热情,我总不好推辞不喝?”
他笑得无辜,眼睛里灿若星河,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姜辛气恼的道:“大哥他们灌你酒了?不知道你大病才愈么?”哼,她非得找大哥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章哲笑着俯在姜辛耳边,道:“我痊愈不痊愈,你还不知道?不过是两三杯酒,何惧之有?不信我待会……做给你看。”
气得姜辛推他道:“你真是疯魔了。”也不顾这是什么地儿?就敢胡说八道?
因着章哲醉了,章二太太便吩咐姜辛道:“早些回去吧,别回头睡到一半,再着了风,姑爷本就身子才好……”又朝她使眼色:“娘说的话你别当耳旁风,一定要当回事儿。”
姜辛只能应承,扶着章哲上了马车。
回到章家,章哲脚步踉跄,去见过章老太太和章二太太。
章老太太看他醉成这般模样,就是一皱眉,不好责怪姜家人不懂事,一味的胡灌酒,只骂章哲:“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没有自制力?美酒虽好,过量伤身,你就这般折腾你自己?”
又训斥姜辛:“虽说女子以柔顺为要,可你也不该一味的以夫命是从。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六郎的衣食起居,怎能这般轻忽?”
章哲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以手抚着太阳穴,嘻笑着对章老太太道:“谁家姑爷不是这么过来的?就好比这女子嫁入夫家,都得从卑微的小媳妇做起,苦巴苦业的熬个几十年,总算有扬眉吐气熬成婆的那一日。孙儿今日不过略喝几杯酒,有什么值当祖母这般心痛的?大不了孙儿生她七八个女儿,等女婿三日回门,我一个一个都将他们灌得烂醉如泥,以报今日之仇。”
姜辛原本是在心里用白眼对着章老太太的,对章哲也有点别扭,就知道章老太太是个只顾自己喜好,不顾旁人心理的专横霸道的老太太,他还非得喝这么多,这不摆明了要自己跟着挨骂吗?
可听章哲这么满嘴胡说八道,差点没笑出来。
章老太太也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点着章哲骂道:“横竖都是你有理,却竟是歪理,我才懒得和你辩驳,行了,既是醉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轻轻一瞥姜辛,暗道:这个倒是有福的,她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且无才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竟能入得了六郎的眼?
也不知道六郎是什么心思,难道竟不只是为了求活么?
六郎言语之间,对她倒真个是百般维护,生怕她因此受一点儿委屈,真是奇哉怪哉。
可她对姜辛再多不满,她的性命与六郎的性命维系在一起,她投鼠忌器,对她也无可耐何。罢了,且再看看她的品性如何再说。
章二太太早听说章哲喝醉了,她心疼儿子,不欲折腾他,便老早叫人在半路上截着她二人,叫章哲不必回话,只管去歇息。
姜辛情知这是要自己过去回话呢。
章哲却只是歪在姜辛身上,缠着她不放,对送信儿的丫鬟道:“我没事,不过就是给母亲请个安,来回也费反不了多少功夫。”
丫鬟心下为难,偷偷看姜辛,她不敢这么跟太太回话,可又不敢顶撞六爷。
姜辛不欲为难这丫鬟。就像刚才章哲说的,哪个女子做新媳妇少受婆婆们的挫磨了?她现在就处处不适,心里难受,那日子还就不用过了。
姜辛便柔声安抚章哲:“六爷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章哲不放,只捂着心口道:“呃,不行,我要吐。”
姜辛忙吩咐丫鬟:“快去找痰盂,备水……”
丫鬟们吓得面如土色,各个撒丫子去找东西,姜辛便扶着章哲在廊下背风处坐了。等丫鬟们端水的端水,拿痰盂的拿痰盂,他又不想吐了,只嚷嚷着头疼、口干。
姜辛乘人不备,没好气的对章哲道:“六爷这是帮我呢还是折腾我呢?有这功夫,我早跟太太回过话了。”
章哲只抓着她的手,喊心口难受。姜辛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装的,却不敢怠慢,只好对等着回话的丫鬟道:“劳烦去和太太说一声儿,我先送六爷回去,等把六爷安置好了再去见太太。”
章二太太得了信儿,哪还敢再折腾姜辛,叫人回话不必再去给她请安了,只管照顾好章哲就好。
章哲已经喝了醒酒汤,歪在榻上歇着,姜辛换了衣裳进来,问他:“可还难受吗?要不要请个郎中过来?”
章哲一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道:“不用。”他忽的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嫌弃的道:“为什么你身上是香的,我身上是臭的。”
姜辛:“……”刚才怕他吐,就没给他准备热水。
迎着章哲那纯真到只有疑惑的眼神,姜辛歉然道:“我这就叫人给你备热水。”
热水备好了,章哲仍然拉着姜辛不放:“你服侍我。”
就算他不说,姜辛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内室,地上水滑,他又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万一摔了可怎么办?
不过她也没想着让自己的丫鬟来服侍他,毕竟她的陪嫁丫鬟,可不是做这个用的,趁这个机会,正好探探他的底,姜辛便问他道:“我还要替六爷找衣裳,替六爷准备晚饭……不然六爷用服侍惯了的丫鬟?”
章哲摇头:“哪来的用惯了的丫鬟?我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都让旁人去做,不然白养了她们,都白吃饭的么?你替我搓背。”睁着清澈透明的眼眸,带着乞求的望着她。
“我……”姜辛说不出话来。
章哲没了耐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跟钳子似的,拖着姜辛跟他进了净室。
第258章 、劝谏
送上第二更。
秦妈妈提着食盒进院,见安辰和安季两个大丫鬟红着脸,站在廊下候着。她不解的问:“奶奶还在里面?”
安辰忙跑过来,接过秦妈妈的食盒,点头道:“是。”随即又小声俯耳说了一句。
秦妈妈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指点了下安辰的头,道:“你们两个呀……”使了个眼色,安季便红着脸跑开了。
安辰道:“不是奴婢不要脸,可到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有人来,奴婢好歹能替奶奶推挡一二。”
秦妈妈斜她一眼,不甚赞同的道:“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你们还小,面嫩,这事,说不得我豁出去老脸跟奶奶谏言。”
安辰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还是悄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