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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贤看姜辛的眼神便不自禁的柔和了下来,连语气都有所缓和:“我是真心喜欢……”
姜辛却只是嫌恶。姜蜜确实生得够漂亮,够娇俏,当然,也足够年轻、鲜嫩。胡氏艳则艳矣,可人生就是这么残酷,谁也敌不过时间,她也不能例外。
章贤敢否认当初他不是真心喜欢姚氏?他不是真心喜欢胡氏?可“真心”二字太廉价,起码在他这太廉价,时限也太短,甚至太削薄,他可以同时分诸给很多很多女人。
所以他的“真心”,并没有他想表现的,以及也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诚恳。
章贤见姜辛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他格外的柔情而有所感触,反倒是越显那双清澈眸子里的愤怒,只得继续往下道:“……姜四姑娘。”
姜辛不说话。
真心喜欢,那就该光明正大。在这个对女子处处都是束缚的世道,他若喜欢一个女子,且是真心,莫过于给她最大的尊重,那便是明媒正娶,否则即便再喜欢再真心,让她没名没份,甚至做妾做通房,都是委屈和亏待。
章贤如果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通人情世故,姜辛或许还能表示理解,可他都娶过两房妻室,有了两个儿子了,能不懂这点儿事情?
章贤敏锐察觉到了姜辛的嘲弄,他表示女人就是如此地不可理喻。他的出发点和立场与姜辛是完全不同的,他认为女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荒谬的笑话,他坐拥男人想望甚至不能及的权势,多纳几个女人有什么稀奇?
姜辛不是他什么人,他心底还有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心思,否则他压根不屑和她解释什么:“因缘际会,造化弄人,我和姜四姑娘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也很遗憾。”
姜辛轻哼一声:“章三爷欲待如何弥补这份遗憾呢?”
推来推去,都是造化弄人,总之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呗?他口口声声说着遗憾,姜辛可没瞧出来他真有什么遗憾的。
他是女人得也得到了,享受也享受过了,再心狠点,不管姜蜜腹中的胎儿,他完全可以把姜蜜撇开不管。
所以姜辛不可能揪着他的错处不放,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他什么态度,最大限度的替姜蜜争取权益。
章贤道:“我并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既是和姜四姑娘相好一场,便要负责到底。所以,我打算去姜家求娶。”
他目光微凛,让姜辛想像出当初他持剑登姜家门的凶神模样。
当然,只要他想,没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当初还是求娶正妻,如今却只是纳一个妾室,又是姜蜜自己德行有亏在先,姜家除了顺从,还要感激他肯出面收拾这烂摊子。
想到此,姜辛越发意兴阑珊,她道:“姜家上有家祖母在堂,中有大伯父、大伯母做主,章三爷若有诚意,只管去求就是了。我一介已嫁之女,原本就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了章三爷什么忙。”
姜辛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章贤舍近求远,非得把她叫出来见面,就是告诉她他是怎么个打算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是觉得她定然不会同意?觉得姐妹同嫁兄弟而引以为耻?
她同意不同意,怕是影响不了他的决定分毫吧?
姜辛忽然嘲弄的笑了笑,抬眼向章贤建议:“虽说姜蜜是我的妹妹,但我既嫁,姜家的事,便不好再由我出面,这是三爷自己的私事,三嫂一向公正、守礼,这事若交给三嫂办,想来三爷定能顺心遂意的。”
章贤锁紧姜辛的眼眸,轻笑一声道:“你也是最为公正、守礼的人,怎么不见你喊我一声三哥?”
呕。姜辛差点没吐出来,喊他三哥?这辈子是别指望了,就算当着章家人,当着章哲的面,她也只叫他一声“三伯”。
姜辛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只道:“三爷说笑了。三嫂出身名门,教养天成,姜辛不过是乡野粗俗女子,岂敢与三嫂相提并论?”
章贤十分自大又自负的说道:“女人么,在我眼里,还真没什么区别。”一种是他的,另一种是别人的,换言之,一种是他能动的,另一种就是他不能动的。
这个能不能,标准是他定的。
姜辛在心里十分不屑。从前只当他是正人君子,虽然对女人略显薄情,可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看来,果然是脑子被门夹了,看人光看表面,能看出什么来?就算把他的心剜出来,怕也判断不出这黑心烂肠的人心里住着什么样恶毒的心思吧。
姜辛道:“既是三爷早有定论,呵呵……那我只好静候佳音了。”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跟她这磨叨有什么用?
章贤道:“我来这不为别的,是怕你心生误会……”
姜辛轻嗤:“不会。”
姜辛特意瞧了瞧天色,撵人的意思十分明显,章贤却端坐不动,仿佛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合适。
姜辛懒得再跟他这耗,索性直接开口道:“天色不早,三爷若无要事,容姜辛告退。”
他愿意这干坐,那就坐吧,她可不奉陪了。
章贤却忽的起身。
姜辛吓了一跳,手指紧抓住椅子的扶手,眼神里就含了戒备。她从没敢拿他当正人君子,可也万万想不到他会在她和章哲的院子里对她做什么。
章贤信步走到章哲的书桌前,随手卷了两幅画,道:“六弟的画,我很喜欢,你同六郎说一声,这两幅我拿走了。”
姜辛一怔:“六爷已在回来的路上,三爷不若和六爷当面说一声儿。”
“何必?难不成他的事,你还做不得一半的主吗?”
姜辛再好脾气也想骂人了。
这里还不同章哲的外书房,那里有人专门把守,重要的东西他都会锁起来,这里是他休息小憩的地方,可以说是他最隐秘最不设防的地方,自然许多东西都是他的隐私,谁会想到章贤堂而皇之的进来,死皮赖脸的看中就拿走呢?
第261章 、安抚
送上第一更。
姜辛刚才是巴不得章贤立刻就滚蛋,现在却不得不改了主意,想方设法也要拖住他不许他走了。
章贤却是胜券在握、悠然自得的神情。
姜辛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她是女子,总不好和章贤近身相抢,把他手里的话硬是抢过来不许他拿走吧?
她只能盼着章哲能快点回来。
姜辛从章贤手里的画上转移了视线,假笑道:“三爷抬举,我可做不得六爷的主。当然,六爷和三爷兄弟情深,莫说是一幅不值当的画,便是比这再值钱的东西,三爷想要,六爷也不会不肯割爱。”
君子不夺人所爱。
姜辛眼巴巴的盯着章贤手里的画,恨不得能从他手里抢过来。但凡他不是个傻的,都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他拿走的,那可是章哲所爱,他好意思的拿走么?还回来得了。
可章贤却只顾享受姜辛此刻的逢迎讨好了,假装听不懂姜辛的弦外之音,只笑道:“那是。”
那是个屁。
姜辛在心里直骂人,脸上却只能堆出虚伪的笑来:“三爷请坐,茶也冷了,我叫人换茶。”
章贤却道:“不必了,六郎大概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天色不早,我还是改日再寻他说话吧。”
姜辛是真急了。刚才撵他,他不走,这会他自己主动要走了,什么人!
章贤在这还好说,待会儿章哲和他迎头遇上,他总得和章哲提提手里的画。能不能给,章哲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被章贤拿走了,难不成章哲还去跟他讨回来?迟则生变,到时他说丢了毁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姜辛忙道:“三爷来都来了,还差这么一会儿时间?六爷说话就到,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若知道我如此怠慢三爷,回头岂会给我好脸色?”
章贤道:“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便是吵架,也是情趣,你说是不是?”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与我何干哪?”
姜辛:“……”
她好想给章贤俩耳刮子怎么办?
姜辛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可他若执意要走,她还真拦不住,姜辛便道:“既如此,也请三爷稍待,六爷的画也好,书也罢,都有登记在册的,容我留个底,回头给六爷瞧过,也好让六爷心里有数。”
章贤似乎在犹豫,他看姜辛的眼神有些探究。姜辛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生怕他会反悔,忙命安辰等人磨墨。
其实这里笔墨纸砚都是齐备的,姜辛大张旗鼓,也不过是告诉世人,章哲自己的行为有差。他好面子,总不好当众拒绝自己的建议。
果然,章贤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
却仍然没有交出画的意思。
姜辛急得快要跳脚,只好不断的示意安辰:实在不行去找杜叶,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尽快把六爷找回来。
好在章哲没让姜辛等太久,她正装模作样的找登记的册子呢,门外响起脚步声,是章哲:“让三哥久等,都是我的错。”
姜辛手腕一软,笔锋一缕浓墨从纸上掠过,涂了一团大大的墨点。终天回来了,再不回来,她只好负荆请罪了。
连他的东西都看不住,她可真是没用。
姜辛忙出来相迎,看着章哲的眼神格外热切,同时还带着些委屈:“六爷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
章哲安抚的望着姜辛,道:“你去看看,厨下有没有宵夜,我和三哥喝两杯。”
姜辛总算是能脱身而出,忙出了东厢房,交待安季去准备饭食。
章哲和章贤直喝到深夜,两人才散。
姜辛初时是怎么也睡不着,等到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阖了眼,也不过刚打了个盹,听着外头有脚步声,姜辛一下子就醒了。
她一个翻身从榻上下来,趿了鞋就去开门。
章哲和她撞了个满怀,一见她衣裳单薄,暖热的脸被冷风激得一白,立刻反手关上门,想要伸手抱她,又忙收回来,只拽着她的手腕道:“你怎么起来了?冷。”
姜辛摇头:“我不冷,三,三爷走了?”
“走了。”章哲不由分说,先把姜辛塞进榻上的被子里,两人挨得近,他的呼吸滚烫,泛着淡淡的酒香,姜辛意乱神迷,一时只顾陷进他那如海一般深的眼眸里,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两人缠绵片刻,章哲恋恋不舍的起身:“我去梳洗。”
“嗯。”姜辛迷迷糊糊的答。
章哲忍俊不禁:“这么舍不得我?”
姜辛意识慢慢回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揽在他的脖颈。她慌忙收回来,轻轻用力一搡,道:“喝这么多酒,臭死了。”
章哲哈哈大笑,眼神里满是戏谑。
净室里传来水声,姜辛靠在床头,也没了睡意,等到章哲带着水汽进来,她早清醒了。打量着章哲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刚才三爷说要带走两幅画,我没拦住,要不要紧?”
章哲的神色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愠怒,却只是笑着安抚姜辛:“他不过是开玩笑呢,什么好画没见过,我又不是多么才艺超绝,哪里值得三哥这么费心。”
姜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刚才可真是急死我了,你怎么也不回来,他拿了画就要走,我怎么拦?”
章哲十分自傲的道:“你怕什么,凡事都有我,就算三哥拿走了,我也能从他手里讨回价值相等的人或物来。”
放下这一节,姜辛又问章哲:“三爷找你,可是为了姜蜜的事?他怎么说?你可都答应了?”
章哲不以为然的道:“我无意掺和他的家事。”
姜辛深深点头,表示赞同。
章哲笑不可抑:“放心吧,他不过是怕你我心里头过不过去这个坎,怕以后见了面彼此尴尬,所以过来和我说一声儿。”
姜辛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我是没什么,横竖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若实在看不过眼,平素不走动也就是了。”
一个是妻,一个是妾,虽是亲姐妹,可若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姐妹还真没什么话可说。
姜辛嘴里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想得是:她们不招惹自己便罢,若敢招惹自己,别怪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