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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态大方,姜辛也不予计较,只道:“我是怕三嫂心里存了结,这才带了安年来给三嫂赔罪,索性咱们两个都别管,叫她二个自己去掰扯吧。”
那小丫鬟便上前朝着安年道歉。
安年也就红着脸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错。”
等到姜辛带着安年走了,素梅悄悄来到顾氏身边,道:“都办妥了,只等晚间,这药便能熬好……只四喜受了惊吓,奴婢赏了她两吊钱。”
谁都知道四喜因为药渣的事挨了骂,以后她只会把药渣埋到地下,不出多长时日,那药渣便能化为尘泥,还有谁能查出端霓?
顾氏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良久低嘲的道:“我也算是心狠手辣了。”
素梅低垂着眉睫道:“不怪奶奶,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便是将来万一……也都有奴婢顶着呢。再说,奶奶也没想要她的命,她已经生育了两个儿子,占了嫡长,还要如何?”
顾氏也就轻叹一声,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道:“这样的日子,我真是够了,只盼着能够一举得男,那么以后不管什么污七八糟的事,我便都可以不沾手了。”
素梅坚定的道:“奶奶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第268章 、忧心
送上第二更。
姜辛回到自己的敬亭院,独自发了半天呆。
她原以为这次药渣之事,虽不是顾氏授意,但起码也是胡姨娘向她宣战、示威的前兆,没想到只是寻常丫鬟们之间的小争斗。
顾氏磊落、大方,姜辛却很有一脚踩空的感觉。不是她凡事都爱把人往坏里想,可这顾氏竟如此坦荡、良善,很让姜辛心底发虚。
仿佛她是一片明净的镜子,照出了自己心里的脏污,让姜辛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可在这深宅大院里混日子,谁没点儿心眼?都和顾氏一般,比着行事光明,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姜辛可很是清楚自己那几分本事,除非逼急了,她空有一腔玉石俱焚的勇气,除此再无勾心斗角的本事,是以不管什么事,她都多得想几遍。
姜辛唤柳丫进来:“你最近没事多到园子里走走……”
横竖她年纪最小,真要有什么差错,也没人会揪着不放。哪怕是随便问问听听,也能知道最近府里各处都有什么消息。
柳丫应了,饭后果然便出了门。
章二太太回了京城,章大奶奶也早走了,章贤不在,院子里也就除了章老太太、顾氏、胡姨娘等人了。
柳丫来回话:“老太太那边整饬严谨,奴婢不敢肆意走动,只听说瑞哥儿病着,请了大夫说是风寒,正熬药呢。胡姨娘倒是安静了不少,听说是三奶奶又敲打她了,好歹是做人娘亲的,自己身体不知保重,怎么照看哥儿们之类……哦,对了,四喜那丫头不敢再胡乱倒药渣,听说是把药渣倒进了后花园。她年纪小,又挨了训,众人都唬弄她,她到处借锹,还说地都上了冻,挖了好半天,闹了好一通笑话。”
姜辛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药渣上。
她犹豫了一阵,道:“你可知那药渣埋的具体位置吗?”
柳丫瞪大眼:“奶奶的意思是?”
姜辛咬牙道:“就权当我是小人之心吧。”若那药渣没问题,那也就罢了,她去了疑心,以后只管恭恭敬敬的待顾氏,若那药渣有问题,她也不能白白的被人利用。
柳丫点头,趁着夜色,悄悄取了一小撮药渣,好在无人注意,她此行十分顺利。姜辛趁着叫柳丫出门的时候,拿了这药渣去铺子里问郎中。
等柳丫回来时,姜辛着实吓了一跳。柳丫问了好几个郎中,都说这药是清心去热的,可里面夹了一剂说不清的东西,大抵是有令人绝育的功能。
姜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氏拿四喜做挡箭牌,大张旗鼓的摆了一趟龙门阵,众人都在笑话这四喜蠢笨呆傻,谁也不会注意到胡氏的药有什么问题。
心机之深,让人叹为观止。
柳丫问:“奶奶,这药渣可怎么处置才好?”
姜辛没兴趣管胡氏的事,她能生不能生,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当下毫不犹豫的道:“烧了毁了,总之别留一点儿痕迹,这事你知我知,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
事关重大,柳丫慎重的点头。
腊月底,章贤回燕城,一大家子过了个热闹的新年。
临回武州前,他把胡氏带上,将姜蜜交给了顾氏。
姜蜜这些日子一直被章贤安置在燕城,顾氏有所耳闻,却只装不知。此时姜蜜腹部高高隆起,俨然已经快要临产了。这些日子将养的不错,她从前那份机灵、聪明、傲气劲又回来了。
偶尔扶着肚子,由丫鬟搀扶着闲逛,遇到姜辛,总是笑眯眯的道:“六奶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姜辛并不理她的挑衅,只道:“姜姨娘好生将养,是利人利己的大事。”管好自己得了,别没事瞎得瑟,谁离了她都能活,可没了她,她自己就烟消云散了,这万千红尘再好,也跟她没关系。
顾氏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姜辛深深为姜蜜的命运担忧,她倒不怕顾氏现在就对姜蜜下手,可也能想见,就算姜蜜生了个儿子,在顾氏跟前也斗不过三招去。
才过了年,顾氏被诊出了一个半月的喜脉。
姜辛虽然嫌恶章贤,可也不能不佩服,他这生育能力可真强。
就不说胡氏一连俩都是儿子,便是如意,也是一夕春风,就能种下胎根,如今孩子都落了地,据说也是个男婴。姜蜜肚子里怀着这个,连秦妈妈都说尖尖的,像是男孩,这顾氏也不过是章贤偶尔回一趟燕城,居然也有了身孕。
章哲上辈子是没孩子的,他和邵嫣然最后形同陌路,连同房的机会都少,哪来的孩子?姜辛自己更是守了十年的空房,孩子于她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奇迹。
可现在,她和章哲也成亲三个多月了,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动静?
姜辛泛酸了。
她面皮薄,不好问秦妈妈,又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不靠谱的,自然也没法问,只能把这事揣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揣摩,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能生啊?
章哲很快察觉到姜辛有心事,夜半无人,夫妻俩在床上说悄悄话,章哲问她:“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心不在焉倒是其次,她越发粘他。从前夫妻敦伦,她虽说不拒绝,可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最近却是异常柔顺,简直是予取予求,甚至还较从前多了几分热情,若他没有兴致,她就眼巴巴的瞅着他。
姜辛用手蒙着脸道:“没事,我好好的。”
章哲只笑,一根一根捏着她的手指,道:“你最近忧心忡忡,当我瞧不出来?与我说说也好,哪怕我不能替你分忧,听听总行吧。”
姜辛不吭声,半晌忽的拿开手指,一副求贤若渴的神情望着他,道:“你说……”
章哲一挑眉:“什么?”
姜辛却又说不下去了,重新躺回枕上,挫败的叹了口气。可叫他怎么开口啊。
章哲被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
姜辛鼓了半天勇气,才道:“你,你喜欢孩子吗?”
章哲心神一动,把玩着姜辛纤长、温软的手指,道:“当然,只要是我们的孩儿,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姜辛微嘟着嘴唇,心道:说得好听,现下连个影都没有呢,喜欢不也是白喜欢么。
第269章 、炮灰
送上第一更。
姜辛颓然,伏在枕上,沉默不语。
章哲却心里又怜又笑,抓着她的手道:“你呢?”
姜辛和他相处近了,自然性子养回来不少,当着他的面,有时候说话是全不顾忌的,此刻便略带委屈的道:“喜欢有什么用?”她到底不敢说从外头请个郎中来瞧,可这话如骨梗在喉,不吐不快。
章哲笑道:“傻瓜,早晚都会有的。”
姜辛不禁急道:“连三嫂都有了……”他们夫妻聚少离多,这都有了,他们夫妻几乎日夜都在一处,怎么就没有消息呢?
章哲没吭声。
他私下里趁着姜辛不注意,自是替她把过脉。虽不敢说能悬壶济世,但基本的脉相对他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姜辛的身体底子不太好,可以说太不好,虽说这一二年她自己很知道调节、保养,可到底还是体虚。
并不适合马上要孩子。
所以章哲并不急着。
见他不说话,姜辛一下子坐起来:“你知道什么?”
章哲安抚她:“没什么,我们也才成亲,时日还短,你急什么?”
姜辛狐疑的看他。
他说不急,可章老太太急着呢,也就是先有姜蜜,后有顾氏,她被占住了心神,饶是如此,她也没少话里话外的对姜辛说章哲年纪不小了之类的话,意在催促她早些怀孕生子。
她也想,可这不是一直没有嘛。要说急,她比章老太太还急,但她自家苦楚无处可。眼见章哲似有事瞒她,姜辛便有些坐不住。
章哲想了想,有些事能瞒她,有些事不能瞒,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又被拘在深宅大院里,没别的事可做,难免要胡思乱想,当下便道:“你身体底子不太好,现在暂时不适宜怀孕。”
姜辛便呆了一呆。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外头传她几次死去活来不是虚妄之言,就说她这回醒来那次就差点死掉。
所以她重生之后特别注意,也一直在用食补调理身体,怎么到了现在,竟还是没什么功效么?
那……她以后是不是都是这种“不适宜”的状态啊?
她不禁想到了早逝的姜二老爷,万一她和父亲一样,那岂不是……越想越心惊,姜辛脸色都白了。
章哲抚着她微凉的手,道:“胡思乱想什么,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身子虚没什么要紧,我们找个郎中好好调理,等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我……”姜辛也不懂这些,只眼巴巴的望着章哲:“真的能调理好?”
章哲忍不住笑起来:“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就不能调理好?你没事别多想,养生首先要调养精气神,别做无谓之忧思,其次是要注重饮食,平时多运动……”
姜辛也不是多纠结的人,既然章哲都和她说明白了,她也就下定决心:“好,我听你的。可是这郎中,就别请了。”
章哲知道她顾忌什么,便道:“那倒无碍,横竖我也要定其看诊,趁便替你瞧瞧就成。还有祖母和母亲那里你也不必心急,改天我跟祖母说一声,只说是我的原因,暂时不宜……房事过多过频,祖母自然就晓得什么意思了。”
姜辛脸都红了:“你别胡说啊。”
章哲挑眉道:“怎么?你怕祖母顾忌我的身子,会让咱们两个分开?”
姜辛脸更烫了,搡他道:“分开更好,我怕什么。”
章哲哈哈大笑。
二月初,姜蜜临产,痛得死去活来,直生了两天两夜,才生下一个胖大健壮的男孩儿,足有八斤重。
但稳婆说了,婴儿过大,母体受损,就算将养好了,只怕于子嗣上也艰难了。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姜蜜哭得泪水涟涟,众人都没放在心上。章老太太还嫌她晦气,大喜的日子,号丧什么?就算以后不能生,可她现下不是有了儿子傍身么?
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孩儿,就是眼皮子浅,一点儿事都存不住,没的让人厌烦。
便是章贤也觉得姜蜜矫情,是以回燕城匆匆看过孩子一眼,并未对姜蜜多加体贴、安慰。
姜辛去看过姜蜜,见她气色红润,身体丰腴,实在瞧不出哪有什么异样来。再看过孩子,确实比寻常孩子胖些、大些,但精神头着实好,每天要吃两个乳娘的奶水。
顾氏对姜蜜和孩子说不上多好,但不见苛待,姜辛也没法推测姜蜜再不能生育之事是顾氏下的毒手。
秦妈妈看在眼里,暗暗叹气。
她是过来人,瞧姜蜜的模样,便知道她孕期滋补过份,才使得婴儿胖大,从而生时受了比寻常产妇多两倍的苦楚,不仅如此,还因为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