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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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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处心积虑,到头来在她的生命里仍是不留一点儿痕迹么?
    若是章聪平时,也不是不能理解顾氏做为一个母亲的苦心,可这时就只觉得被背叛的愤怒和耻辱,他发狠道:“休想。”
    她是章三奶奶,昭哥儿却注定是孤魂野鬼,纵然她们是母子,可缘浅情悭,于情于理,她都要葬入章家祖坟,与章贤合葬。
    而昭哥儿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山林僻野,与她一辈子相望。
    至于她自己的意愿算什么?谁会了解?谁会当真?又有谁会愿意顾及?她活着什么都改变不了,死了就更什么都不能有所影响。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会为她据理力争,将她与昭哥儿合葬在一处?
    她给了他什么好处?他凭什么满足她的心愿?
    素梅一怔,猛抬头看向章聪,失声道:“孙少爷。这可是奶奶的遗愿。”
    呸,什么遗愿?谁敢说她已经死了?
    章聪压根没看素梅,只看向黑漆漆的山脚下,在心里衡量了衡量,竟然将袍角一撩,往腰上一掖,迈步往下,试探着要下山。
    素梅惊道:“孙少爷,您要做什么?”
    章聪不屑答她。她说顾氏死了就死了?总要自己亲眼见到人才算,他可不是六叔,会轻易被人哄骗,今天不找到答案,呵,什么身后事,他管?
    素梅急得直跺脚:“孙少爷,您快上来,这太危险了,您不能下去。”
    素兰急匆匆的赶到,对章聪道:“孙少爷,您的小厮来催您赶紧回去呢。”
    章聪呵一声,道:“都闭嘴,若是不想多事,就滚得远远的。”
    他这么偏执,素梅、素兰两个哪拦得住,好说歹说,他不为所动,两人只能干着急没办法。章聪的小厮赶来也拦不住,只能去寺里找了两条又粗又长的绳子,一头扔下去拴到章聪腰上,一头拴在山顶的树身上。
    章聪先前是跌跌撞撞的往下走,有了绳子稍好些,却也连滚带爬,十分狼狈,要不是有树挡着,早不知滚下去几回了。
    素梅和素兰两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见章聪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两人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没法再说了。
    章聪攀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脚,只见着顾氏被树枝刮烂了的布料和一只绣鞋,其余的便一无所获。
    他和小厮在山脚又搜寻了大半个时辰,别说人影儿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等到他反回来再寻素梅和素兰,只见素梅一头磕在大石头上,气息奄奄,只剩了一口气。
    素兰则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问不出来。
    章聪在据说是顾氏跳下去的地方呆了半晌,心里满是空茫,他不相信顾氏是真的跳崖自尽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有意为之,说她借此遁世也好,说她金蝉脱壳也好,她是真的离开了章家。
    确实如他所愿,可惜的是,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在将来,顾佳秀的生命安排里,从来都没有他。
    他当然可以发狠的说,她早晚是会后悔的。一个一无所长,什么都不是的弱女子,离了他,她连活着都是奢侈,可她用这样的行动和决心向他表明,她就是想离开他,离开章家,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这才是最伤人的。
    顾氏确实没死,她知道瞒不过章聪,但这一举动,足以刺伤他那骄傲而年轻的心,想来经此一事,即使日后二人再见面,怕是他也不会再愿意与她相认。
    顾氏连对素梅和素兰都没交待实底,什么嫁妆,她压根就没想要。但凡她存了一点儿贪心,和素兰有所联系,章聪就能循着踪迹,顺藤摸瓜的找到她。
    她既逃出牢笼,就断没有再回来的道理。因此她将自己的衣裳扯碎了,绣鞋扔到山底下,做做样子,瞒天过海的从另一侧下了山。
    从没离开过家的仰仗,只身一人入世,在谁的心里都对这万丈红尘充满着恐惧,可真的一脚踏进去,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顾氏徒步走了十几里地,纵然累,却满心轻松。她又搭乘了一辆老农赶着的牛车,随意说了个村镇,只说要投亲。
    顾氏在较大的镇子上将随身的首饰俱都当成了现成的散碎银子,重新雇了辆车,一路向南,找了个不为人知的镇子安身立命。

    第442章、顾氏番外廿三

  很抱歉,只有一更,很不幸感冒了,头疼的厉害,明天如果没时间,那就后天番外结束了。新文《宠辱忧欢》求收藏,求推荐票,恳请大家支持桃花新文。
  顾氏和章聪再见已是五年后。
    章聪已经中举,外放到延支县做县令。他只身一人上路,年轻而俊美,却并无妻室,甚至连服侍的人都是老成的长随,后院干净,很是被人热衷谈论了一回。
    有好事者要替他说亲,他一律婉言相拒,只说心中已有中意的女子,只待时机成熟,便要上门求娶。
    顾氏先是以绣活为生,后因缘际会,又教授了两三个女学生,因性情温和,博学多才,以优雅聪慧见长,渐渐声名鹊起。
    章聪有志要建县学,广招学生,开延支县先河,率先招收贫苦女学生,因先生人选缺乏,便求到了顾氏身上。
    顾氏被带到县衙,听说县令大人正在待客便先在耳厅稍待,听着厅里偶尔传来一星半点儿的声音,口音有些耳熟,她也没往心里去,小半个时辰过去,有人请她进去,她这才起身理了理衣裳,迈步进门。
    她自知早已不再是顾家嫡女的尊贵身份,只是此处一个名不见经传,毫无仗恃的升斗小民,忙向上叩首:“民妇顾氏叩见大人。”
    上首半晌没有动静,顾氏心里忐忑,自认并无失仪、失礼之处,只保持着垂眸敛目的姿势,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顾氏腿都酸了,却只能强忍着不动,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停驻,头埋得越发的低。
    只听有人低笑道:“一别五年,原来你在这儿。”
    顾氏猛的抬头,对上曾在记忆里时不时就反复的年轻男子,心头猛的一跳:“是……你?”
    章聪倒背着手,对她微微颔首:“我是谁?”
    顾氏倒退一步,脸色唰的一下失了血色。这才叫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呢,怎么就撞到他手上了?
    章聪道:“我还说,这里穷乡僻壤,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不成想原来是故人。”
    顾氏无以还嘴,只嗫喏道:“民妇己知大人宣民妇此来是何事,可民妇才疏学浅,难当大任,怕是要辜负大人的信重了。大人若无事,民妇就此告辞。”
    顾氏急匆匆转身要走,心里迅速盘算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章聪是此地的县令,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此安身的了。虽说这五年略有盈余,也算是落地生根,可真要搬家,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章聪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道:“急什么?你我故人重逢,不曾叙旧,你这就要走,可是太薄情了些吧?”
    顾氏咬唇,羞辱的道:“我和你没什么旧可叙。”
    章聪道:“你若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可丑话说在前头,先前你不告而别,欺骗于我,我绝不会和你善罢干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挖地三尺,将你抠出来,总之你逃是逃不掉的。”
    顾氏脚步踌躇,只好停住,她愤慨的瞪着章聪,道:“你……”
    “我什么?”章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氏屈辱的低下头。从前的事,他怎么还有脸说?
    章聪无所谓。从前都不在乎,现在还有什么在乎的?
    顾氏瞪着自己的脚尖。如今她都二十五岁,快要三十岁的女人了,若昭哥儿还在,都十岁了,再过几年,都能娶妻生子,她就可以升级为祖母辈的了。
    她早就不再是他眼中的青葱女子,她何以自恋到以为他对她仍然心心念念?她何以自作多情到以为她仍是他眼中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顾氏坚定了决心,站住脚步,对章聪道:“既是大人想要叙旧,民妇自当奉陪。”
    章聪见她不走了,便道:“你是我请来的,自当上座,奉茶,这么站着算怎么回事?”
    顾氏原本是想着有事说事,三两句话说完就好,可章聪非要坐下来好好谈,她也没办法,只能在指定座位上坐了,双手平放膝上,一副洗耳恭听状。
    章聪淡定的看人上茶,对顾氏道:“既是叙旧,不如从当日你不辞而别叙起?”
    顾氏咬咬牙,有什么好叙的?他不过是觉得他受到了蒙蔽和欺骗,脸面和自尊上都下不来,所以想找磨找磨罢了。
    她偏不,他能耐她何?
    章聪见顾氏不答,便又道:“你不愿意说也罢,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五年啊。”他十分感慨的模样:“可每每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你可知道?我原本可以求取更高的功名,可就因为当年你这致命的背叛,我是万念俱灰,几乎连命都不要……”
    顾氏才不信。她在他心中能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太夸张了吧?她紧攥着拳头不说话,他不过是想要弥补和代价,可她早今非昔比,她有什么可偿还他的?
    只怕他也不屑。
    她如他所愿,被他踩到脚底下过得生不如死,大概他就得偿所愿了。
    章聪自嘲的笑了笑,道:“细节如何,确实不太重要,我翻来覆去的想,很多事情都能猜到,毕竟你当年的计划并不多缜密,我只有一事不明,你究竟为什么那么狠心?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否给我一解疑惑?”
    不说个清楚明白,怕是今日她得不了什么好,顾氏道:“你想听什么?想问我为什么寻死?是真寻死还是假的?我告诉你,我并非是真的寻死,并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我不想和他一块死,更不甘心死后我知无识的被你们摆布,和他葬在一处。况且我和你没有以后,也不想有以后,那会儿是最佳不过的契机,能够以死将最龌龊的过去埋葬,我想你也求之不得。”
    只不过是她而不是他率先提出来,他才觉得不是滋味。
    章聪点点头:“了解,也理解。”
    他反应如此平淡,顾氏很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气氛罕见的沉默下来,顾氏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尴尬的无地自容。
    章聪忽的又开口道:“那现在呢?”
    顾氏一怔,问:“什么现在?”
    “过去的已经埋葬,现在呢?你有决心重新开始了么?如果没有,九别怪我枉顾你的意志,替你做决定。”

    第443章、顾氏番外廿四

  今天是愣顶着头疼更新的,还是只有一更,抱歉。
  从来顾氏就没有主动决定权,说什么不会枉顾她的意愿,其实每次她都是被他逼着、推着、拉着、曳着,跄踉前行。
  现在也一样。
  她说不好,章聪也不会听她的,甚至连“赔她一个昭哥儿”的浑话都说的出来。
  她被章聪像从前一样对待,翻来覆去的折成令她羞耻的姿势,她连反抗都被看成是欲拒还迎。
  几年不见,章聪早就今非昔比,他的态度只会比从前更强势更不容置疑,他的目的更加明确,他的手段更高超。
    顾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县衙后院出去的。
    衣裳已经换过,连头发也都重新抿过,不知情的人根本分辩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在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自觉无颜见人,阳光照在身上,把她的从前、现在照得透亮。她只觉得街上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等等之类尖酸刻薄的言辞。
    顾氏甚至自暴白弃的想,把自己嫁了就好了,哪怕是街头乞丐呢。
    因此当媒婆上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顾氏就点头同意了。
    媒婆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结果一个字都没派上用场,不由的目瞪口呆:竟然真被那人说中了,只要她求亲,顾氏一定会答应。
    这媒婆对这顾氏也有所了解,毕竟延支县不大,一共就那么多人,媒婆手里掌握着城中人口资源,谁家有什么适龄男女,几时生辰,她可要比县里主簿清楚、明白得多。
    顾氏初来乍到,延支县的人没几天就都注意到了。
    五年来,一个年轻的单身妇人,再言行谨慎,也难免成为焦点,也有媒婆上门说亲,顾氏一律婉拒,媒婆都当她是难啃的骨头,是以早就划入了难打交道的人之一。
    断断没有想到,她虽然看上去老成、稳重,其实跟个年轻女娘心里都一样,没有不爱俏的,大概心里多少有数,所以一听说提亲便同意。
    顾氏哪知这媒婆心中所想,她恨不得今日说亲,明日便嫁了人,那时候,章聪做为一县的县令,总不能公然做出强抢人,妻的事来。
    因此媒婆问她要什么聘礼,有什么要求,顾氏只有一句话:“越快越好。”
    媒婆做了大半辈子媒,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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