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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摒息凝神,听这两个小丫鬟继续说。
“不是说老太太不同意么?”
“都说三爷坚持,老太太拗不过,这才勉强同意的。”
“也不知道三爷是怎么想的,这燕城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也多,干吗要找这么一个病秧子?”
“嘘,这是主子们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哪里清楚?只管主子们说什么,咱们照做就是了,听说这里头还牵扯到六爷,要不怎么六爷今儿明明在,却交待各处,绝对不许让六爷出院子呢。”
“还有这一碴?唔,是,主子们的事可不是咱们能说嘴的,快别多话了,前头催得急,你我赶紧的。”
两个小丫鬟加快脚步,很快走的无影无踪。
小剧场
桃花:章六爷,你媳妇来了。你家老太太说你出门会友去了,不叫她见。
章哲大急:我这就去解释,等我换件衣裳先。
桃花:你媳妇在山顶一个人哭呢,等你换完衣裳,人早哭晕过去了。
章哲连跑两步,边跑边问:谁把她气哭的?
桃花:嗯,听说你家老太太把她许给了你三哥。
章哲放缓步子:嘿嘿,她这么不待见我三哥啊,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第47章 、怨气
姜辛又气又疼,粉拳紧握,指甲把手心都掐疼了。
她真想揪着章贤的衣领子,左右开弓给他两个大耳瓜子,等把他打得猪头胀面,再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眼睛是不是瞎啊?你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你非得盯着我姜家,非得盯着我做什么?我自认配不上你还不行吗?你行行好把我放了行不行啊?”
诚如这两个小丫鬟所言,燕城什么样的闺秀没有?就是燕城太小,可放眼整个大周,不凭仗章家之势,就是以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说连京城的名门贵女都由着他性儿的挑选。
干吗非要祸害她?
她自知高攀不起,一退再退,怎么就躲不开他的荼毒了呢?
到这会儿,姜辛也隐隐明白,为什么刚才章姝对自己态度那么恶劣了,想必有替邵嫣然报打不平之嫌,还有替他三哥不甘不平吧?
可惜她白长了一颗抱打不平的侠义之心,这种自以为是又一味护短的人天生就长了一双看不清形势的眼,分不清好赖,又偏私狭隘的以为她家里一切都是好的,说句难听话,就是她家茅房都是香的,是那么与众不同。
也不想想,未必谁都矢志一心,以为章家就都是好的,非得削尖了脑袋嫁过来。
别人怎么想姜辛管不着,可她对章家没有一点儿好感。
现在还来得及,章家打的好算盘,可毕竟还没正式向姜家提出来。不行,也许这会儿章老太太就在和祖母说什么。
怪不得要把自己撵出来。
越想越气,姜辛转身就要下山。
不防身后有人说道:“家里下人嘴碎,背后论人是非,活该死后下拔舌地狱,还请姜二姑娘勿怪。”
姜辛吓了一跳,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低叫一声,问:“谁?”
转回身时,就见章哲穿着一件普通的灰棉长袍,手里都是白浆,脚旁还有一只木桶。若不听声,还以为是哪个做工的下人。
姜辛真是有气发不出来,想着刚才丫鬟所说,明明他在府里,章老太太却假辞他出门会友去了,就是说不出的愤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自己心思龌龊,就把旁人也想得和她们一样。
他章家儿郎再好,她姜辛也不稀罕。
何必撒这种瞒天大谎,如今谎言被揭穿,就不怕她们被人看轻了么?
章哲也是,背人偷听,还涉及他家隐秘,蔫眯着得了,干吗非得跳出来吓人?说到底也是护短,连两个丫鬟他也要代为求情,还真是好个大善人。
姜辛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又不干章六公子的事,我可当不得六公子的道歉。”
章哲被噎了下,却不改从容笃定的微笑,道:“姜二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叫人把那两个丫鬟绑过来,由她们亲自向姜二姑娘道歉。”
这是不怕把事儿闹大啊?他是笃定她生性胆小,在章家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吧?
姜辛也恼起来,既然章家不要脸,那她也不要了,索性嚷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更没脸。横竖她也没想着和章家修好,那就索性撕破脸,看看章贤还有什么颜面非要娶她。
一瞬间,她想起新仇旧恨。章府的丫鬟们训练有素,向来很少有能被人抓到的过失,可背了人,她们的嘴和刀子似的,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怎么能够伤人,她们就怎么做。
但真计较,谁能做证?
如果真要闹到章老太太和祖母跟前,两个丫鬟拒不交待,她还要自己将刚才的话一一重复一遍么?好像她有多恨嫁一样,连听个小话都是和她的亲事有关。
姜辛不是怕丢自己的脸,她是怕丢祖母的脸。
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叫自己母女在姜家连立足之地都毁掉。
想到这,姜辛神色清冷的道:“道歉就不必了,和两个丫鬟计较,我姜辛自认还没那么小肚鸡肠。”
姜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好歹也是燕城富户,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和个奴才打嘴仗,计较她们说什么,有失身份。
不管章老太太作何想,总之这件事是章家理亏,章哲也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他愿意怎么肃清后院,惩治下人,那是章家的事。
如果他昧着心肠,一心要维护章家,那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姜辛朝着章哲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章哲瞪着姜辛的背影,目瞪口呆。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好说也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行事怎么这么出人意料?上回救她被她咬了一口,这回替她出头她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平时看着也柔柔顺顺的,哪知却是个小辣椒,一言不合,立即撂脸子。瞧她这模样,倒像自己欠了她百八十两银子似的。
啧,啧,都说好人难做。
可他还偏做了。
章哲大步抢先,一伸手将姜辛拦住,似笑非笑的道:“姜二姑娘受了委屈,总是章家不是,让你含冤受气,我自认也做不出来这么没品的事,要怎么做姜二姑娘才能消气?”
他道歉不行,让那两个始作俑者来道歉,还不行,那要怎么才行?
姜辛微微蹙眉,心里很是不得劲,她原意是跟章家不论谁都不过多搭理的,可怎么三番五次碰上章哲呢?
他也不似从前那般倨傲、疏离,面上永远一副温和样,可骨子里都透着清高,怎么现在就总带着那么点儿“死皮赖脸”的劲。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当他这么斤斤计较?
姜辛退后半步,息事宁人的道:“六公子言重,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了就过去吧。”我不计较了,惹不起躲得起行不?
看她圆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满是戒备,章哲的怒火就一阵一阵往上拱,她当他是什么人?他是那种没事要跟小姑娘们献殷勤的主儿吗?
章哲自诩好脾气,这会儿也怒了:有什么条件你说,我还不信,你今儿能狮子大开口,敲小爷的竹杠。
“那可不行。”他目光咄咄的盯着姜辛,忽的笑道:“怎么能让你带着怨气走?”
第48章 、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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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呵,怨气。姜辛气得差点没坐地上。她是有怨气,可他哪只眼睛瞧出来是因为两个丫鬟的闲言碎语的?这话带着偏见,和他祖母那看人低的狗眼一样,生怕她揣了要嫁进章家的心思。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她都说不在乎不生气不计较了,他这是干吗?姜辛满腔怨气,可对上章哲的硬气,她就又怂了。
她深深的蹙了蹙眉,深呼了一口气,垂眸道:“我没什么怨气。”
还说没怨气,这语气,恨不能吃人了。
“是吗?”章哲挑眉:“这么说你对章家没什么不满?”
姜辛猛抬眼:“六公子什么意思?”不是她多想了,他一定不是那个意思。可怎么瞧怎么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呢?
谁说她对章家没什么不满?明明是怨恨好不好?
“呵呵……”章哲上下打量姜辛,对上那双瞪得极大,十分吃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睛,笑着道:“我想知道,听到那两个长舌妇的话,你是恼大于羞呢,还是羞大于恼呢?”
恼羞……所以成怒么?姜辛回过味来,吃了章哲的心事都有了。
亏她还自悔是自己多疑敏感。多可笑,他分明就是龌龊心思,还不惮说得这么直接。什么叫恼大于羞?是说如果她对章家不满,就不介意嫁到章家来么?
呸。
姜辛紧咬住下唇,眼里涌上一团雾气,恨不能打章哲一顿:也就是拣她这样的老实人欺负,但凡换个人,他也不敢这么出言不逊。
姜辛从来就是个不惹事的,可这会儿也忍不得,松了鲜红饱满的唇,讥诮而冷嘲的眼神就放到了章哲脸上:“我不懂六公子在说什么,不过既然六公子一心要窥探旁人隐私,那我也不妨说个清楚明白,姜辛此生宁愿嫁布衣百姓,也绝不高攀章家。”
姜辛气得双眼晶亮,完全不同于她素日给人的纤瘦孱弱,而像是壮志昂扬的斗士。可惜她天生就带着娇怯怯情状,再怎么发怒也做不来狮子、老虎、狼的狠状,反倒越发让人发笑。
章哲不明白姜辛对章家哪来这么大怨气,可他不但不生气,反倒笑意更深:“世事无常,姜二姑娘这话说得有点儿早,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打脸这一说吗?”
姜辛眼里都冒火了:“你……”你这乌鸦嘴,这世上怎么有这种讨厌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诅咒。她到底哪辈子没做善事,非要将她嫁进章家来折磨她?
姜辛心里隐隐有点发慌,这世上事就是这样,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怎么隐隐觉得章哲这话有一语成谶的可能呢?
不,不,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只要她把持住自己本心,她不信谁还能掐着她脖子同意不可。
姜辛怒气渐敛,朝着章哲温和的笑笑,道:“我不信世事无常,我只信有志者事竟成。”
她实在没必要和章哲剖明什么心迹,说出来也只是让他笑话罢了。她心里怎么想,谁会在乎呢?所以也没必要让旁人知晓。
章哲却忍俊不禁,暗道:这姜家二姑娘真有意思,开个玩笑罢了,她这么认真,如此信誓旦旦,就差赌咒发誓了。唔,她这是把不嫁章家做为志向了么?
还有志者事竟成,这算哪门子志向?说到底她脱不了小姑娘的单纯天真,对世事不明,对人性不通啊,她以为这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只是说起来也挺好玩儿,三哥非她不娶,她却是死活不嫁,哈哈,这两个人是棋逢对手了么?
姜辛却无意再和章哲纠缠,轻轻一福,转身就走。
如意等得久了,上来迎她,一见面就道:“姑娘,时间不早,咱们回……呃,章六爷——”她疑惑不解的望着姜辛:姑娘在山顶耽搁这么半天,竟是在和章六爷说话不成?不是说章六爷不在府里么?
姜辛自是没心情和她解释,沉着脸一语不发,如意一步三回头,对章哲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位章六爷真是个奇怪的人,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做,这是在干吗?
章哲抚着下巴,颇有意味的打量着主仆二人,见如意不断的回头,便朝她大喇喇一笑。如意吓的脚下一个踉跄,不敢再回头了,乖乖的跟着姜辛下山。
姜辛和如意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吩咐如意:“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如意自然点头:“是。”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打量着姜辛的神色问:“刚才,那个是章六爷么?”
姜辛没什么威慑力,否则如意也不敢这么好奇。
她睁着两眼说瞎话:“不是。”
如意懵懂的道:“啊?哦。奴婢也瞧着不像,不是说六爷不在府里么,再说刚才那人举止奇奇怪怪的,倒像是府里的下人,只是他一身白浆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