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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
当然,谁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对那人假以辞色就是了。
她是柔弱,可她不再是个糊涂虫,连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分不清楚。
姜大太太悻悻的道:“那是,那是,怎么说咱们姜家人可都是出了名的心善,尤其是你爹。你是你爹的闺女,只会和你爹一样。你能这样明白,大伯母也就放心了。”
姜大太太几乎是风一样就出了姜辛的院子,心中暗骂:“真是见了鬼了,这姜辛病一场倒像换了个人,说话字字带刺,夹枪带棒,倒是一点儿也不肯吃亏。”
姜辛病好了,性子也改了的消息,几乎是一夜就传遍了姜府。
她们娘俩的存在,对姜家造不成多大影响,不过是多两张吃饭的嘴,一时众人虽然惊讶,却也并没放在心上,实在是她们母子不足为虑。
姜二太太性子软懦,但掀不起大风浪,不过是养到老死罢了。至于姜辛,顶多是从公中出一付陪嫁,也分不到姜家遗产。
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家众人对姜辛的改变并不抱希望,不管是姜大太太,还是姜三太太,都千叮咛,万嘱咐,叫姜家的姑娘们离她远着些。
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混赖到自己头上,那可是说都说不清的。
虽说姜辛没什么攻击力,但这么软瘫瘫的一堆泥巴沾在身上,也够腻歪人的。
姜辛彻底痊愈后,第一时间去向姜老太太请安。
她身着玫红刻丝褙子,头上只戴着一枝南珠的珠花,浅施脂粉,瞧上去倒多了一抹鲜活劲,不再像从前那般病病秧秧的灰沉沉的。
路上遇见了大伯母家的四妹妹和六妹妹。姜四姑娘今年十五岁,闺名一个蜜字,当真人如其名,嘴特别甜。姜六姑娘闺名姜饴,今年十三岁。姐妹两个穿着同色的杏黄褙子,头上是一模一样的金玉梅花簪。
两人皮肤白晰,五官相似,并肩站在一处,就和那枝头上的迎春花一样娇美。
见到姜辛,齐齐止住步子,戒备的四下望了一回,这才上前行礼:“二姐姐。”
姜辛回礼,笑着赞道:“四妹妹和六妹妹真漂亮。”
姜蜜和姜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前都是远远见了,她就一副怨尤的面孔,和她搭话,她也爱理不理,只哼一声就算应了。能从二姐姐口中得到这样一副溢美之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蜜最快回过神,甜甜笑道:“二姐姐病大好了?这气色可真好,和那初升朝霞似的。”
姜辛下意识的一摸脸颊,道:“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脸色苍白,活像个鬼,没的把人都吓着了,故此叫如意特特的帮我多涂了一层胭脂。”
姜蜜和姜饴:……
这真的是二姐姐?她不但没恼没气,还接话了?不嫌别人是指桑骂槐,明嘲暗讽了?
姜辛放下手,狐疑的道:“怎么,我说错话了?”
姜蜜忙摇头:“没有,没有,二姐姐说笑了,这哪是胭脂的功劳,分明是二姐姐自己美。”
她倒不是故意夸人,而是姜辛一改往日颓废的面孔,虽然脸色苍白,身形削瘦,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了活分气儿。
从前她的眼里都是死气,就和灰濛濛的天一样,只有一种颜色,除了怨恨就是怨恨,很难瞧出别的情绪来。
可现在,她的眼底一片清澈,平静之余,甚至还有隐隐的温和。这份平静、温和,就如同一缕艳光四射的朝阳,一下子就将她眼底的阴翳驱散的一丝不剩。
没了暗沉,她就更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女,美丽,纤柔、沉静,温婉。
自然也就透出别样的美来。
姜辛不知。
但哪怕只是恭违呢,谁不喜欢?她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多谢四妹妹,本来我不怎么美,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美了。”
在章家十年,她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判别真情假意。章哲的关心、体贴,姜辛用了十年才辩明真伪,并最终选择了相信。
现在,面对着姜蜜眼底的感叹,她相信这是真的。她或许不美,但有改变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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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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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很欢喜。
不管怎么说,听人夸自己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这份夸赞还是真心实意的。
姜辛一向自卑,她样貌也算中上,只是她常年病着,形销骨立,这份美也就打了折扣。再说她常有邹忌之叹。来自亲人的赞美,她觉得有失偏颇,来自底下人的赞美,她怕她们有所贪图,来自外人的赞美,呃,这点儿好像从来没有过。
所以她对自己美不美,始终存着怀疑。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试图慢慢正视和接受这一事实。
姜蜜和姜饴互看了一眼,眼底是无可掩饰的惊艳。二姐姐今天确实和平常不一般,这一笑就更美了。
让她二人大为意外的还不只如此,等到见了姜老太太,姜辛一反常态的态度十分恭敬,对着姜大太太、姜三太太也是如此,完全与从前那个不肯见人,不肯轻易开口的姜辛大相径庭。
姜老太太和孙女们说了会儿话,便叫姜辛近前来,上下打量她,点头道:“都说你好了,果然是,瞧着这眼神都亮了许多。”
姜辛大大方方的望向姜老太太,颇带了点羞愧的说道:“让祖母担心,是孙女不孝。”
姜老太太心一酸。她还能知道自己也跟着担心,也算她有良心。
气氛一时便有些浓重。
姜大太太陪笑道:“都说心明眼亮,如今二丫头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这话意有所指,姜老太太心知肚明,虽然心下仍然存疑,但眼见为实,姜辛确实比从前开朗了些,便微微颔首,道:“那是最好,小姑娘家家,就要这般才好。”
姜三太太也凑趣道:“老太太不必忧心,二丫头这回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姜三太太一向说话锋利刻薄,姜辛听到一个“死”字就觉得刺心,可这话本意是好的,她也就朝着姜三太太笑道:“借三婶娘吉言。”
姜三太太心下就是一大跳,想着这二丫头这性子当真是说改就改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打量着姜辛,见她眉眼温文,确实不像从前那般讨人嫌,心里略略放心。不管怎么说,把这二姑娘赶紧打发出去嫁人是正经。她好或不好,也不碍着自己什么事,不过是几句好话,白说谁不说?
姜三太太脸色不变,十分亲近的拉着姜辛道:“你这孩子,三婶娘平时不知道多心疼你,可偏你性子执拗,竟不肯和谁亲近,如今可好了,闲了就多到婶娘这来,和你三妹妹、五妹妹一起顽,知道吗?”
连削带打,连贬带损,姜三太太是小小的给了姜辛一个好看。
可姜辛似乎全无所觉,照单全收,顺势就和姜三姑娘姜绵、五姑娘姜糯打了个招呼。
一时间整个厅花厅里气氛和乐,笑声不断,倒真是其乐融融的样貌。
讨好姜老太太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
当然这话如果这么说有点屈心,可姜上一辈子活了二十八年,她所遇所见,都是对她冷漠没什么感情的人,哪怕是亲人也一样,再加上她原本就是淡漠自私的性子,因此对着姜老太太,亲情不算深厚,讨好带了几分刻意,她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姜大太太瞧着姜辛脸色不好,便道:“哟,二丫头这脸色白的,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呢,快坐下吧,便是行孝,也不在这一时。”
姜老太太也瞧过来,心里便是一动。
姜三太太也道:“大嫂这话是,万一累着二丫头,回头长辈们还得跟着落不是。”
姜辛眼瞧着姜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凉薄,心里就着急起来。她两辈子也没跟人顶过嘴,吵过架,可这会儿却怎么也不可能忍气吞声的任凭姜三太太在老太太跟前上眼药水。
这病还没好就往老太太跟前凑,别有用心的人自然能猜度出她的别有用心来。
姜辛确实是有和祖母打好交道,好从中得利的意思,但若彼此心知肚明倒还好,可一旦挑破,这事就有点儿难堪了。
老太太原本对她印象就不好,这样一来就更是一落千丈。
姜辛忙道:“原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身体虚,养几天也就好了。大伯母和三婶娘对甜甜是一片维护之心,甜甜在此心领了。”
说着便有模有样的屈膝福了一福,又借势拉着姜大太太的手,望着姜老太太道:“孙女此来,还有一件事,想请祖母和大伯母示下。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可我瞧着送来的药材里不是人参就是灵芝,这也太珍贵了,孙女消受不起。”
说起这药材,姜大太太不免心虚。她掌管姜家中馈,虽说没人盯着说什么,她却乐得落个大方的名声,因此听说姜辛一病,就叫人寻摸了百年人参送过来。
说是百年人参,可过了她的手,入了药,谁还知道那参到底是十年还是百年?
听姜辛提到人参,立刻望向姜老太太,解释道:“媳妇当时也是瞧着二丫头烧的人事不知,心里着急,故此病急乱投医。”
姜三太太在一旁听的直心疼。
这二丫头一年到头,哪日离开药罐子了?不过是中秋节落了回水,倒要用上百年人参了?老大家的敢情花的不是自己家的钱,不心疼,还要在这讨好卖乖,真真一个比一个可恨。
姜老太太看着两个儿媳妇的神色,心底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不能猜透十分,也猜透七八分了。可这世事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人到察则无徒,她不会揪着这细枝末节不放。
当下把眼神转到姜辛脸上,道:“二丫头只管说。”
姜辛大大方方的道:“我也问过郎中了,都说是药三分毒,与其药补,不如食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老太太便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老大媳妇,以后在二丫头的院子里单设一个小厨房吧,拨过去两个厨子,她想吃什么就让人做什么。”
姜大太太面上应诺,心里却极为着恼。小的不识趣,老的也不体谅人,说立个小厨房就立,这其中有多少问题多少花费,到底算谁的?
第8章 、打击
姜辛十分尴尬。
她才提了个头儿,祖母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不仅领略了她的心思,还答应的这么痛快。按说这原本是姜辛求之不得的事,可不用仔细打量,她也能瞧见姜大太太满是压抑却仍然不免愤怨的脸色,以及姜三太太那似讥似嘲满是轻视轻蔑的神情。
姜辛不是讨饭的乞丐。
就算她受过再多的冷眼,可那是她毫无能力的前提下,但凡她有点儿本事,她也不愿意遭受这样的对待。
是,她不能不承认,二房对姜家毫无贡献,虽说姜家养着她们娘俩是应该,但姜家已经仁至义尽,给她们娘俩一口饱饭,她们娘俩儿也该知足了。
做人不能人心不足、贪得无厌。
但她调养好身体是当务之急,否则就算不嫁章家,她这辈子也没什么好的出路。
姜辛不等姜大太太开口,便对姜老太太道:“祖母怜惜,孙女感激不尽,但孙女于这个家毫无贡献,如此白吃白喝,孙女于心不安。”
这话虽是安抚姜老太太,可更多的还是对着姜大太太和姜三太太说的。
姜辛歉然的朝着姜大太太道:“小厨房的事不过是琐碎小事,实在不敢过于劳动大伯母多费心,我想也不过是找两三个人在我的院子里搭个灶台的事,至于剩下的花费,要不就从我和我娘公中份例中扣吧?”
姜二太太和姜辛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从公中出的。
不只姜家,哪怕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是家家有自己难念的经,明明公中银钱花销不少,可饭食、衣裳、首饰、胭粉等却差强人意。
姜大太太掌管中馈,自然是一肚子的苦水,姜老太太和姜三太太深谙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