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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抵抗,敌我双方乐此不疲的较量着。
突然,一声令下:“射!”
随着这声令下,只见城楼上,无数支羽箭纷纷而出,而它们的目标便是城楼下,端坐于战车之上的苍狼主帅。
这些羽箭与一般战场上作战所用的略有不同,放眼望去,这些羽箭的箭头皆绑着一个布头,而布头上却是燃着火花,随着呼吸,似乎能嗅到油的气味。
不用细想,浅兮冉当然明白一诺都做了些什么,反观束畅,他虽看不太明白,但他至少懂得,以自家小姐的聪慧协助他们,或许,他们还有胜算的可能。
随着羽箭纷飞而至,不多大一会儿,便见那辆战车周围一片混乱。
见状,一诺自是十分满意,嘴角一勾,冷言道:“继续,莫要停!”
众将士尝到甜头,一诺一声令下,纷纷抽出随身佩戴的弓箭,效仿起来。
****
“不要,不要,小诺,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痛苦的呼叫声断断续续的响彻东宫太子的寝宫中。
‘咻’的一下,本该沉浸在睡梦中的煜熠突然惊醒,从牀上坐了起来。
只见他额头溢着丝丝蜜汗,一幅惊魂未下的样子,眸光飘浮,毫无焦距。
他那迷人心魂的桃花眼此刻呈迷离状态,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室的清冷,他方惊觉刚才那么真实的一幕,原来只是一场梦。
小诺,你还好吗?为何迟迟不归,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皇甫煜熠什么也不求,只求你,还能记得离别时我们的约定,只希望你能赶紧的回到我身边。
梦中,他看见小诺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然后,他又见浅兮冉紧紧的抱着她,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泛着耀眼的白光,紧接着,他居然看见他们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白光之中……
不行,他不能再等,他得去边疆,得去将她找回来。
可是,京都情势愈近诡异,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掀起,他若离开,母后和弟妹该怎么办?玄尊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他很纠结,取与舍之间向来是矛盾和考验人心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在他心里同样重要,可是,若要选择起来,他又该如何两者兼顾?
夜,黑黑沉沉,让他那颗本就压抑的心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对于一诺,虽自她离开后,从不曾给过自己回复,但,他能从其他渠道得知她所有的消息,甚至,连她每一次接到他的书信时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这怪异的梦境让他十分费解和害怕,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都是因为他太过思念她的原因?
煜熠独自苦恼着,思念着,想要暂时抛开父母弟妹,前往边疆,可是,上天却是没能给他这个机会。
*
玄尊二十八年,冬月初五清晨,早朝刚罢,不待众大臣退出朝堂,便见一群黑衣人,在一小队禁卫军的带领下将整个乾清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满朝文武被堵在朝堂,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皆甚感莫名,因此,众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纷纷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子殿下。
门外,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中年将军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而来。
上得朝堂,当着太子殿下以及满朝文武的面,他不仅不行礼,那神情看上去反而透着几许嚣张和不屑。
“大胆程钱,大殿之上,竟敢如此无礼!”
大殿之上,林老将军一声怒吼,端的是一身正气凛然。
“林老头儿,你谁呀,你也知道这是大殿之上,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一个没有实权的老东西,你当你还是那手握十万兵权的将军么?”很显然,对于林老将军的呵斥,程钱是不买帐的。
也难怪他会对林老将军有如此激烈的抵触心理,谁让林老将军的儿子林烈便是那个压在他上头的顶头上司呢。
对于林烈,他是不服气的,在他看来,无论从年纪和经验,还有对朝廷的贡献来看,他都强过林烈,可是,他却屈居于林烈之下,只是他手下一名从四品的守城将军!
林烈那小子凭的是什么?不正因为他有个当将军的老子吗?那小子正三品禁卫军守领的头衔还不是用他老子手上所撑控的十多万兵权换来的。
他隐忍的够久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只要他能护着主子登上皇位,什么林烈,什么正三品的将军,他统统不放在眼里,到那时候,他便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任他挑选。
许是因为心里的这份邪念,此刻的程钱落在人们眼里,竟是觉得这人因为疯狂,导致他的五官都开始在慢慢的扭曲。
“大胆程钱,你找死,既然如此,老夫便成全于你。”林老将军被气得够呛,被个毛头小子如此不放在眼里,他那在战场上戎马一生的爆脾气又哪里忍得。
哪怕此刻他手无兵器,还是无畏的从武官那列冲了出来,步伐矫健便欲与其交锋。
“老将军息怒,您老位高权重,这等小事又何须劳您动手?”不待林老将军真正施展身手,端坐在上位的煜熠出声了。
笑眼迷人,他仍是那个谦和有礼,温文尔雅的东宫太子,只是,在他不经意间一个眼神的斜视,立刻便见一个身影突然窜出直袭大放厥词的程钱。
几经交锋,本是略占上风的程钱,渐渐的,甚感吃力,但他隐忍着,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弱势。
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绝不容许他退缩和认输,若是此战输了,无疑是在满朝文武面前打了主子的脸。
“住手!大殿之上,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成何体统!”
就在众人一心扑在交战的两人身上时,突然,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闻言,程钱像是遇到救星似的想要住手,可是,无奈对手步步紧逼,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应对。
而另一抹黑色身影,像是没听见似的,根本不予理睬,依旧招招狠辣,直取程钱性命。
那出声阻止之人见自己所言并未能成功的阻止这场决斗,脸色一沉,看那样子,大有亲自出手制止的趋势。
“凌风,够了,四皇子所言,你没听到?真是越发无理了!”凌厉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纵容的味道。
看似在训斥手下无理,但实则,那丝纵容的味道让明眼人心知,太子殿下对这位叫凌风的护卫很是寵爱的事实。
凌风是谁,那可是太子近身侍卫,能将太子近侍逼得在大殿之上出手,这足以看出程钱的嚣张着实惹怒了凌风。
当然了,凌风的一举一动,若是太子不允,他又怎敢有所行动?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只是不便点破罢了。
大闹朝堂被人阻止,倾刻间,朝堂上又恢复一片肃静。
“程将军,本宫不知将军今日贸然进 入朝堂,所为何事?”按理说来,禁卫军首领是可以不用早朝,直接听命于皇上或是太子的。
退一万步说,哪怕禁卫军真有事启奏,那也轮不到程钱,而是该由禁卫军统领林烈觐见。
更何况,此刻程钱前来,带着一帮不知明的黑衣人,这种不合理数的一幕落在人们眼里,相信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对于煜熠来说,这莫名出现的端倪,他并不太放在眼里,相较起来,他比较担心的是林烈的安危。
“呵,林某作为一介武将,哪怕只是个从四品的禁卫军副统领,但林某还是能够明白护主的道理,今日前来,只是本能的护主,再无其他。”程钱冷哼一声,态度十分的嚣张。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真的非常报歉,大热的天,片区居然大面积停电,四十多个小时无电的煎熬里,我已接近崩溃,没电伤不起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逼宫,兄弟反目
程某?而非未将!护主?而非护驾!
仅仅这些细微的称谓,足以证明程钱的叛变,只是,他都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藏了,他背后的主子还不打算跳出来吗?
煜熠不动声色的冷眼睥睨一周,邪魅不屑的一笑道:“哦?本宫倒是不知,原来程将军还是位忠心护主的。本宫倒是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主子,让你如此忠心耿耿。”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足以向在场的满朝文武表明,程钱的身份,他早已心知肚明。
不慌不乱的神情,就好像被逼宫的非他本人,又或者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袖手看戏之人。
“太子殿下何必问太多,成王败寇千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待大局一定,殿下自会知晓。”朝堂之上,程钱是那么的不屑,甚至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看向煜熠,而是以一幅胜利者姿态环视着大堂上的众人。
“呵,说的也是,成王败寇,确实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只是,道理人人懂得,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接受,总是想着垂死挣扎,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合该是掌管着江山的最佳人选,想想,还真是可悲呢!”
一语双关,这番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只是,他这么说着,殿下众人也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一个个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掩藏至尘埃,除了与哲亲王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对视。
“四弟,如此局势,不知你怎么看?”突然的话锋一转,煜熠直击袖手一旁的皇甫煜阳。
闻言,本在冷观一切的皇甫煜阳唇角轻扬,抬起头来,满眼溢笑的看了眼煜熠道:“皇兄乃太子,不论局势如何,貌似这一切都该仰仗皇兄,至于臣弟,只是个流连花丛之人……”
“呵,既如此,那么各位大人又有何见解?”
到了此时此刻,见熠阳仍一幅高高挂起的模样,煜熠不禁冷笑连连,但他很快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锋转向了朝上的大臣。
至此,本是想在朝堂之上威风一把的程钱完全被人无视,就连他带领的那些在青天白日仍全幅武装,蒙着面,像是没脸见人的黑衣人也被人视作空气,抛在了金殿之外。
随着煜熠话音刚刚落下,朝堂之上瞬间有了变化。
只见,原本按着品级身份井然有序站在朝堂两侧的满朝文武,慢慢的分散开来,除了站在原地未动的哲亲王和柳丞相外,其他众人多少有些变化。
瞬息间,整个朝堂之上却是如下情景。
哲亲王与柳丞相笔挺的立在原处,毫无动容,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除了睿王、秦潇予外,还有好些个熟悉的面孔,比如说户部那些官员,林将军等等。
当然了,这些人明面上看去并无不妥,但众人皆知,他们其实都是太子党。
这么多年来,太子儒雅、谦和、博学多才的品性早已深入人心,再加上他嫡长子的身份,玄尊帝亲口册封太子的旨意,如此明正言顺的储君人选,自是为他博得不少的人气。
更何况,如今玄尊的朝堂之上,帝师的学生数不胜数,虽说在此次变数中难免的出了少数几个叛徒,但那些乌合之众又有什么能耐拉低太子的气势呢。
再反观朝堂左侧,不知何时起,四皇子皇甫煜阳竟是站在左侧首位,而在他身后的,除了那些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沉默寡言,毫无建树的朝臣,还有一些与齐郡王交好的大臣毫无意外的与他为伍,就是方才在大殿之上目无太子的程钱也恭敬的站在四皇子的身后。
“这就对了嘛,本宫还以为四弟打算继续隐忍呢?”对于朝堂上的变故,煜熠仿佛不以为然,又好像是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想之中。
那抹温和的笑容始终挂在他的脸上,但对于煜阳来说,这抹笑却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想要将之毁灭。
“哈哈!这么多年的隐忍,足够了,若再继续隐忍下去,恐事态的发展会有更多的变数,再说了,我的母妃也不愿再等了。”
平淡的语气,毫无疑问的将这些年来自己的蛰伏公诸于众,原来,四皇子皇甫煜阳,流连花丛,放荡不羁都只是假象,而在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他勃勃的野心。
“是啊,十几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真是难为了四弟。”煜熠淡淡的说。
这一来二去,平淡的言语,看着就像是兄弟二人平心静气的闲聊,哪有一丁点儿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
“皇兄倒是通透之人,既如此,我也就直入主题,不拐弯抹角了,皇兄既乃通透之人,想必对目前的局势不会看不明白,现如今,整个京都皆在为弟掌控之中,若皇兄想要皇后娘娘安好,想护长公主与五皇子周全,那么,你就该听从为弟的安排,否则……”
仍是那平淡的语气,但那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人听了十分不爽,就连向来还算冷静的秦潇予都想跳出来与之理论了。
不过,作为被威胁的当事人,煜熠依旧淡定的泰然处之,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紧迫感。
“本宫自是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