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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昭素节
文案:
一觉醒来,张小北从她变成了他。他尽一切可能的去善待他曾经的同类们,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于是,张小北一不小心成为了好儿子、好兄弟、好丈夫、好女婿的代名词。
当然,他同时还是一个好学生、好官、好兄弟。
阅读提示:
一、架空不考据,考据党请手下留情。
二、本文是种田文,种田文,重要事情说两遍,文里有不少家长里短内容,有极品。中后期涉及科举官场。小视角小格局。
三、本文主角,智商情商皆为普通,想法天真幼稚想当然,对主角要求高的慎入。不喜勿喷请点叉。弃文也不必告诉作者,多谢。
内容标签:性别转换 平步青云 穿越时空 科举
主角:张小北 ┃ 配角: ┃ 其它:女穿男,种田文
作品简评:
现代女孩穿越到古代一个七岁的农家男孩张小北身上。父母为了供他读书,与大伯二伯勾心斗角。他想读书,但但又无法承受全家的期望和重担,他另辟蹊径,自拜先生,教母亲和姐姐做生意发家致富。张小北在寻求功名的路上,还收获了亲情、友情、青梅竹马的爱情……本文既有家长里短,又有科举朝堂,人物个性鲜明,各有各的故事。作者文笔朴实流畅,细节生动详实,富有生活气息。 不失为茶余饭后的消遣。
第1章 她变成他
闷热的夏夜让人烦闷不堪,窗外一丝风也无。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打了个闷雷。床上的张小北打了一个激灵,惊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触摸自己的身体,然后再长长地叹息一声,还是没有变回来,他仍然是个男人。没错,张小北不但穿越了,性别也变了,从她变成了他。这是多么滑稽和荒谬的一件事。
初来的那几天,他震惊、惶恐、不安、焦躁,以至于生了一场病,然而都无济于事,他又能怎么办?去死吗?不舍得;阉割掉吗?别逗了,即便割掉了,他也变不回女人,他会变成不男不女。
慢慢地,他一点一点地、艰难地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也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但是接受归接受,午夜梦回时,他仍然会梦见自己变成男人的恐怖情形,她会不停地说,这是梦,这是梦,醒来就好了。然后,她醒来了,伸手一摸,发现竟是真的。
对此,张小北唯有苦笑而已。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认命呢?
他自我安慰说,其实当个男人也挺好的,特别是在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环境下,至少他不用遵从三从四德,不必遵守清规戒律,可以考取功名也可以上战场杀敌,而不是只能局限于深宅大院或是锅碗瓢勺。
张小北想想自己当下的处境,叹息更深了。
他所在的村子叫张家村,张家村是大历朝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落,而张家则是张家村众多普通村民中的一户。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农户一样,张家孩子多,他上头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还有众多的堂姐堂妹。他是家中备受疼爱的男孩,张家唯一的独苗。对于自己的受宠,张小北并不觉得是一种幸福,相反,他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心绪。特别是他看到自己的姐妹被爷爷奶奶甚至亲生父母忽视时,他会有一种隐隐的罪恶感,他没有犯罪,但总感觉自己身上有原罪。
但他能怎么办呢?他能改变家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吗?这种封建陋习直到现代尚不能根除,更何况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小北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犯迷糊,闷雷过后,哗啦啦下起了雨,起了风,沁凉的晨风从窗格子间飘进来,让人无比爽快,张小北趁着这股凉快劲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这一次,他没有再做那个梦。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院子里鸡鸣鸭叫猪哼哼。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小北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来到院子里,看见她娘胡氏早就起来了,正在喂鸡鸭。
胡氏只有三十来岁,但连续不断的生育和繁重的劳动,使得她像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容疲惫苍老。无论张小北什么时候看到她,她都是在劳作,几乎没见着她有闲着的时候,即便偶尔坐下来她手里也一定是拿着针线活。
胡氏用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水,抬头对张小北笑道:“起来了?饿了吧,我给你留了一个鸡蛋一个饼子一碗粥,你去吃了吧。
张小北嗯了一声就往灶房走去,他确实也饿了。
张小北走到灶房,就听见胡氏的骂声:“懒丫头,你咋才起来,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起来帮着干活,像你这样长大了怎么嫁人?”
张小北眉头一皱,不用说,这是娘在骂他的其中一个姐妹。胡氏这人怎么说呢,也是一个矛盾体,她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对做为儿子的他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对于别的孩子,她就不那么慈爱了。她时不时地会骂几个女儿,骂她们又懒又馋又不懂事。张小北直替这些姐妹叫冤,她们哪里懒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帮着家里干活了。至于馋,她们哪里馋了?记得他生病时,家里做点好吃的,他主动给她们,她们连尝都不敢尝,包括比他小的妹妹。
张小北正想出去帮着姐妹们说几句话,胡氏正好骂够了,没声了。张小北便停下脚步,继续去吃他的早饭。
他看着锅里的鸡蛋发呆,像他们这种人家,鸡蛋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换油盐酱醋的。之所以给他吃,一是因为他是家中的宝贝疙瘩,二是可能念着他身体没好。可是他现在已经好了,再享受着这种特殊的待遇,会让他心里十分不安。
这时,妹妹张小花进来了。她看了看哥哥好奇地问道:“哥,你不吃饭发啥呆?”
张小北这才回过神来,问张小花:“小花,你吃了吗?”
张小花摇摇头,嘟着嘴说道:“你没听到刚才娘在骂我懒吗?”
张小花这才明白,原来,娘骂的是她呀。
他忙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也才刚起来。”
张小花道:“我哪能跟你比,你怎么样都可以。”
她只是随口一说,张小北心里不由得又开始堵得慌。
张小北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掀开锅盖,锅里只有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饼子。
张小花伸头往锅里看了看,无奈地叹气一声:“果然没留我的饭,唉,谁叫我起得晚了呢。”家里人多饭少,罗氏她们事又多,除了张小北,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孩子。
张小北说道:“我正好不太饿,咱们一起吃。”
张小花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用了哥,我一点也不饿。”但是,她的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张小北笑道:“还说不饿,肚子都唱歌了。”
张小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张小北硬拉着妹妹一起吃了早饭。张小花虽然被哥哥硬塞进一个蛋黄,但看得出来,她心里很不安,眼睛时不时地往灶房外面偷瞄,张小北明白,她是怕奶奶和娘发现了。
他心里一阵苦涩,承诺道:“放心吃吧,我帮你看着呢。”
张小花吞咽完嘴里的蛋黄后,仰着一张黄黄的小脸,语气诚挚地说道:“哥,你对我真好。”
张小北感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拨弄了一下,他突然想道,既然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何不就用这个身份好好地活着,顺便再为这个家,为他的这些姐妹做点什么。
第2章 张家境况
张小北想着自己为这个家做点什么,或许这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习俗了他暂时改变不了,但至少可以用自己的行动让家人重男不轻女吧。他要做点什么才能提高一下自已在家中的话语权?可是,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由得泄气了,这小胳膊小腿的,他能干什么呀。他这副身体的年纪应该是五六岁的样子,也可能是七八岁,因为营养不良才显得小,反正不会太大。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十一二岁,二姐十岁左右,小妹妹也就四五岁吧,以此类推,他的年纪应该是六岁到九岁之间,反正以后他会知道的。
推算完自己的年纪,张小北又开始把脑海中零零星星的资料和信息集中起来,大体拼凑出这个大家庭的情况和处境。
张家是个大家族,目前还没分家。他爷爷,人称老张头,年纪大约五十来岁,奶奶罗氏跟张老头年纪差不多。张老头话不多,手脚勤快。罗氏的话多些,为人精明强悍,做事雷厉风行,颇有说一不二的派头。家里的媳妇辈孙辈都有些怕她。不过,她对张小北却很慈祥。
除了爷爷奶奶,张小北还有两个伯伯,大伯张富贵娶妻江氏,两人生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张小桃,张小枣;二伯张发财,娶妻杜氏,生有一女张小叶,杜氏肚子里还怀着一胎;张父张耀祖,母亲胡氏,两个姐姐张小草和张小枝以及妹妹张小花。
家里人口不少,地却不多,拢共就那么几亩薄田,连口粮都不够,不得不向村里的地主家租了十亩地来耕种。前些日子闹干旱,张家的大人每日里早起晚睡去挑水浇地,再加上张小北又生了场病,所以连人都没认全,只是知道家里有这么些人罢了。
不过,张小北今天算是见全了家里的人,因为下雨的缘故,大人们难得留在家里,即便是这样,老张头他们也没有闲着,有的在修理农具,有的在编箩筐。女人们则忙着缝补衣裳,纳鞋底,她们一边做活一边拉家常。
罗氏看了看外面的雨幕,满意地说道:“总算是下了雨,要再这样旱下去,咱们家一家的口粮就没戏了,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罗氏话音一落,几个儿媳妇就纷纷接过话头。
二儿媳妇杜氏说道:“可不是嘛,这些日子大家伙都是叫苦连天,一个个愁得睡不着觉,有的还说再这样下去,就得卖孩子了。”
大儿媳妇江氏也忙道:“是呀,我听说邻村的已经有卖闺女的了,还有趁机给自己傻儿子说媒的,找童养媳的。”
听到这里,罗氏微微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不是没办法吗?但凡有法子,谁舍得卖自家亲骨肉。说真的,要是咱家真过不下去了,我也只能狠狠心了。”
大家听到这里,不觉沉默下来。
做为只有两个女儿的江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强颜笑道:“娘就是说笑,你瞧这不下下雨了吗?哪里就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呢。”
罗氏淡淡扫了一眼大儿媳妇,说道:“是呀,还好下雨了。”
江氏和杜氏大概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好,就连忙转移别的东家长西家短上头了。但作为旁听者的张小北背上却冒着一股凉意。他希望他的那些姐妹永远不要遇到这种事情。
尽管张小北一直没出声,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和关切。
罗氏一看到张小北,声音立即变得柔和起来:“小北,你起来了?来,到奶奶跟前来。”
张小北迟疑了一下,往罗氏身边走了过去。罗氏伸手揽过张小北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不停地嘘寒问暖:“宝贝孙子,你哪儿不舒服?早上的鸡蛋爱吃吗?晌午想吃点啥?”
张小北摇摇头,“我还不饿。”
罗氏有些担忧地道:“不饿可不好,是不是还没好利落。”说着,她转脸问三儿媳妇胡氏,“小北夜里睡得怎样?还发烧吗?”胡氏小心翼翼地如实回答:“已经不发热了,夜里睡得还行。”
罗氏对胡氏说道:“你以后精心些,你最当紧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小北。家里的活干不完,就等你大嫂二嫂回来再干。”
胡氏恭敬地答道:“娘说得的是。”
对于婆婆的明显偏爱,大儿媳妇江氏和二媳妇杜氏是敢怒不敢言,两人悄悄地对视一眼,微微撇了撇嘴。
罗氏一面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张小北的头一面对几个儿媳妇说道:“这雨准时下了,小北的病也好了,我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看样子,今年的庄稼是能收的了,咱们家以后紧紧裤腰带,多省一些,攒点钱好给小北开蒙。算命的可说了,小北的命可是大富大贵的命,以后他要是有了出息,你们这些亲人不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吗?”
江氏和杜氏仍旧对视一眼,言不由衷地说道:“娘说的是,俺们都等着享大侄子的福呢。”
罗氏满意地点点头,正想再接着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院外有人在喊:“罗大娘在家吗?我来借点面。”
罗氏答应了一声,起身披上蓑衣到灶房去了。
罗氏一走,江氏和杜氏顿时比刚才活泛许多,话也多起来了。
杜氏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对胡氏说道:“小北真乖,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他一半好,我也就知足了。”
胡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生的还能差到哪去。”
杜氏道:“我只盼着是